自己的鎏金护腕。见到白俊彦之后,李好贤憨笑一声,讪讪地说道:“哎呀,你看督帅,真是客气。没来由搞什么阅兵授勋,弄得人心惶惶的,就连本官,都还有些不好意思。”白俊彦心道你都乐的快把嘴咧开了,还不好意思呢白老头深谙看破不说破的大道理,忍着笑说道:“这些都是四年来我们征战的功劳簿,其中一部分已经到了金陵讲武堂,还有一些被派到各地为官。”李好贤站起来,随手翻了翻,说道:“当时老子千挑细选,把功劳最大的都安排了出去,没成想到让他们错过了这次露脸的机会。不过总归是为官一任,光祖耀宗的差事,也不枉他们跟了我一场。行吧,就这样吧,可有一点说在头里,明天阅兵谁都不准给我掉链子,不然我就将他发派到徐州府,挖泥沙去。”侯玄演的北京府邸中,亲兵们围城一圈,守着个火盆。大家烧旧桃符,换新装,燃鞭炮,咬萝卜鞭炮声中,侯玄演瘫坐在床头,望着外面热热闹闹的一切,北伐成功的喜悦再次涌上心头。一阵敲门声响起,侯玄演应了一声,门外七八个心腹亲兵喜滋滋地说道:“大帅,弟兄们要给您拜年,我们这也算近水楼台,第一个给您拜年了。”说完纳头就拜,各种吉祥话七嘴八舌,吵嚷的半句也听不清。侯玄演站起身来,将温热的酒壶放下,说道:“走,出去和大家乐呵乐呵,过新年”外面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陈圆圆隔着窗缝,看向外面。侯玄演在众人簇拥之中,眉飞色舞,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每说一句话,都能引起周围几百个厮杀汉的轰动。或轰然大笑,或捶胸顿足,他们的情绪随着中间的侯玄演而动。满地的大雪覆盖,燃起的篝火,魁梧的军汉,高亢的笑声,那里是男人的世界,而那个中间的身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陈圆圆的心头,有暖意又羡慕甚至有些骄傲,艳压江南又能如何终究是身世飘蓬的弱女子,需要依附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自己。他足够强大,可是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么窗外的世界越喧嚣,就显得房内越冷清,陈圆圆拧着纤腰,将窗棂关上,噘着嘴来到床上,用软绵绵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第三百八十章 大国意识第三百八十章 大国意识大年初一,北京皇城前人山人海,让原本害怕人数太少的侯玄演吓了一跳。永远不要低估中国人喜欢凑热闹的秉性,要是还有点小便宜占,那简直是两大特性齐聚,就是神仙也难挡了。北伐军派发的粮袋不算很多,也就够三口之家一顿的数量,但是从来只有民向兵缴粮,这次尝到了军粮的百姓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的,就是不敢要,搞的派粮的士兵哭笑不得,板着脸训斥一顿,才乖乖地收下。人群中最开心莫过于流着口水吃糖的孩童,骑在大人的肩膀上,看着前面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侯玄演立于高台之上,面容是俊朗英武,甲胄是威风凛凛,北方盛传的侯玄演是个丑陋粗汉,生吃人肉活剥俘虏的谣言不攻自破。就如同无数次亲历的战阵一样,侯玄演轻轻一挥手,令旗挥动下,远处苍凉雄浑的鼓角声响起,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侧着脑袋往远处皇城根看去。李好贤等一十四将,面色酡红,腰杆笔直地骑马而来。这些在尸山血海眉头不皱的厮杀汉,此时紧张的手心冒汗。在他们身后,烈火营排成队列,一队队的越过皇城前的广场,依旧是他们熟悉的鸳鸯阵。围观百姓轰然叫好,一来是这些将士确实有一种吞吐天地的气势,二来他们拿人东西了,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厚道,讲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些两短百姓,拍的手掌通红,喊得嗓子沙哑。但是慢慢的,人群中汹涌的情绪冷却下来,整个氛围就变了味儿了。严整的军容,整齐地步伐,旌旗遮天蔽日,刀枪竖起如林,杀意透彻云霄。这是汉家军伍,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扬眉吐气了,横扫满清几近不败,谁又敢说汉人羸弱。泱泱大国,自从萨尔浒之后,广袤的土地上,传过几声捷报,杀过几回贼寇,护过几方百姓北京城中百姓有一个算一个,刚刚结束四年的亡国奴生活,其中的辛酸苦闷藏了多少的血泪。是不是曾在夜深人静时,渴望着王师北还,梦见过这铮铮铁马,昂扬的军儿。箪食壶浆我不缺,空空路上赠与谁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精兵猛将,千年积攒的天朝上国气度,还没有在四年的亡国生涯中被磨灭。这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骨子里的骄傲仍然在。阅兵到了一半,喧闹的人群,已经变成了一群泪人。就连懵懂的孩童,都静了下来。侯玄演站在高台之上,努力地平衡着自己的两个肩膀,酸痛的感觉已经让他额头冒汗。往台下看去,自己这次策划无疑是成功的,死气沉沉的北京城已经被他唤醒。最后进行的,是授勋奖赏,每隔百步就有一个士兵,等到令旗一挥,有功之人上台之后,人群中的士兵就开始叙述他姓名、籍贯、功绩。人群中的叫好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拿人手短,而是发自内心的欢腾。景祐二年,北京城中风寒雪厚,皇城下万千民众见证了烈火营的南归。不知道多少的少年,在这之后,踏上了征辽的道路。草长莺飞二月天,金陵的江宁渡口旁,百官出迎。侯玄演在北京等来了阎应元之后,跟着火字营南归,一个月后终于到了金陵。文武官员、士绅名流列队等候,江宁城郊花团锦簇,彩绸飘飘。不远处一艘龙船终于露出了头角,江面上几十艘护卫船只也慢慢地出现,渡口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久战北境的越国公重回江南,算起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匆匆回京一日的越国公,曾在早朝上霸道地宣布,将衍圣公府满门斩首,然后骑马出宫,奔赴战场。如今大功已成,不管对他有什么看法的人,都不否认他的丰功伟绩。二月春风似剪刀,修建的两岸春意盎然,花叶招展。龙船的船舱内,也是春色关不住,绝世的尤物陈圆圆酥胸裸露,猫趴在侯玄演的身上,上身一片狼藉。两个人躺在床上,昨夜听涛夜战,过于癫狂,竟然还没有醒来。秦禾隔着舱门,大声叫道:“国公,江宁到了。”侯玄演这才睁开朦胧睡眼,高声叫道:“让船开慢一些。”秦禾赶紧跑到船底的舵手处,吩咐大家减慢船速,案上的人明明看到大船来了,翘首期待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慢了下来。侯玄演将还未睡醒的陈圆圆缠在自己身上的雪白的腿股拨开,陈圆圆这才醒过来,眯着眼叫道:“天亮了”侯玄演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用力不大,陈圆圆却猛地一下睁开眼,双手捂着圆臀呼痛。侯玄演促狭一笑,盯着她诱人的小桃小嘴说道:“昨夜你表现不错,以一当三,受用你一个,如同品了三个美人儿一般。”说完不怀好意地在她的嘴儿,臀上和股间游走。陈圆圆大羞,美目一翻剜了他一眼,爬起来说道:“奴家伺候老爷更衣。”“我自己来吧,一会人多,你穿好衣服后,我让秦禾护送你回府。”侯玄演从船舱的衣架上,找出一件破旧的袍子,穿在身上,上面还有几条缝补的痕迹。不一会,望眼欲穿的文武百官,终于等到了大船靠岸。甲板上越国公迎风而立,满脸的疲惫,侯玄演一枪三用,血战一夜,自然是累的呵欠不断。但是看在百官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越国公为国立下如此功劳,竟然衣不卸甲,马不解鞍,往来之间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居功而不自傲,位高而无奢靡之风,真千古未有高风亮节之人呐内阁大学士马士英直接拜倒在他的脚下,哭诉道:“国公劳苦功高,偌大的北境,竟然连一件锦衣也没有么”侯玄演摆了摆手,轻笑一声说道:“无妨,如今战火刚刚平息,北方民生凋敝,我们这些为官之人尤其要倡行勤俭之风。再者说关外辽东如今还未收复,此时享乐为时尚早。我衣服破旧事小,但要是你们这些人贪图享乐,那么北方百姓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一席话音刚落,百官无不落泪第三百八十一章 少女和皇帝“北方沦陷这么久,许多丈量土地,清查统计人口的工作,是繁重而且耗时的。我们有没有这么多的人,去做这些事”“满清圈地的遗毒,逃难人口的回乡安置,沿途的路引排查一定要做好,避免汉奸蒙混过关。”“战事虽然完结,但是军纪军法不能丢,欺民虐民,杀良冒功的事,在北伐军中绝对不允许出现。”“北京改为北平,阎应元镇守北平,要的不是防守辽东,而是趁他病要他命,不能给鞑子和吴三桂喘息的机会。”到了金陵的侯玄演,嘴就没有听过,沿途迎接的官员一边听一边点头,赶紧在心中暗暗记下越国公的吩咐。武将们的北伐成功了,他们的“北伐”才刚刚开始,北方诸省的破坏不是从满清入关开始的,而是从崇祯年间就开始了。想要恢复北方民生,简直难如登天。一想到繁重而且没有头绪的各种琐事,侯玄演就感到一阵头大,这些事够他忙一阵了,估计连打仗都没有这般耗费心神。再看这些文武百官,一路上唯唯诺诺地,就知道点头称是,一个有主意的都没有,关键时候肯定都指望不上。想到这里,侯玄演心中隐隐作怒,冷着脸说道:“这些事迫在眉睫,等我回朝面见陛下之后,咱们齐聚文渊阁,好好地拿出几个方案来。”其实他有些冤枉这些官员了,满朝官员并没有完全凭借溜须拍马上位的,就算是马士英这样的,胸中也是有真才学的。但是仓促之间连连发问,还都是国家大事,这些大臣总不能随口应答,那样显得太不重视了。没有想通的侯玄演脸色臭臭的来到坤宁宫,如今一岁的小皇帝已经学会了简单的咿咿呀呀的发音,整个大殿中都是她的吵闹声。侯玄演已经习惯了直入宫闱,迈步走进坤宁宫,早有宫娥将他带到寝宫。整个坤宁宫都是这十一个女子才能入内,本来的十二个人,还出了一个小叛徒,大家更加的小心翼翼了。这件事到了现在,所有人都是从犯,谁都想竭力隐瞒这个惊天秘密。寝宫外露天的小院中,朱琳灏正在学步,时不时还有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在旁边拍手称好。侯玄演进来之后,刚好看到小皇帝扶着两边的栏杆,正在兴高采烈地走路。两条小腿肉嘟嘟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跟耍醉拳一样。隆武帝朱聿键和陈妃都是内敛的人,但是他们的这个骨肉,确是出了奇的活泼好动。栏杆下都铺好了厚厚的地毯,身后还有两个随时准备伸手的宫女,再远处就是一个娇躯纤细无比的白衣少女。少女肤质白皙莹润,身穿雪白色的家居燕服,腰系月白色的丝带,就连缎靴都是珍珠白色的。饶是如此,裸露在外面的几寸肌肤还是最白的,阳光下耀眼的雪白。少女见到侯玄演进来,微张小嘴,惊呼道:“呀,老爷怎么回来了。”侯玄演嘴角一勾,招了招手,等到灵药背着手蹦蹦跳跳过来之后,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训斥道:“少来这套,我到哪里你不知道如今这皇宫外面的大小事,可都逃不过你的耳目了。”他这一巴掌手劲不小,打得灵药身子都酥了,水盈盈地望着他。这个没事就给自己玉手滴蜡的少女,对痛感有着别样的感触。侯玄演从怀里掏出一串晶莹光润的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侯玄演亲手挂在她的白皙秀美的脖颈上,相得益彰。灵药甜甜一笑:“谢谢老爷。”灵药这才娇憨地笑了起来,宫内大太监王祥年如今唯她之命是从,宫内外确实没有她打听不到的消息。侯玄演对此了若指掌,当然这也在灵药的意料之内,要说皇宫内没有潜象营暗探,她是绝对不相信的。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侯玄演的责问,心思七窍玲珑的灵药就知道侯玄演这是默许了她的行为,于是更加放开手脚。侯玄演也乐得有人替他分忧解难,免得皇宫出点事,自己根本来不及制止,就跟上次曾后的事一样,让自己手忙脚乱,到现在还留下个个定时炸弹。旁边的朱琳灏,本来正在咋呼着走路,见到这一幕也悄悄顺了过来,举起手往灵药的屁股上打去,谁知道个子太矮一屁墩摔在了毯子上。灵药伸手将她捞在怀里,俏脸晕红,翻了个白眼,嗔道:“你看你老爷,都把陛下教坏了。”侯玄演哈哈大笑,伸手接过小皇帝,龇牙咧嘴的吓唬她。小皇帝乐的咧嘴欢笑,侯玄演啧啧两声,说道:“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不是刚出生时吓傻了,别的孩子这个年纪天天哭,到她这怎么就会笑。”灵药乖巧地垂手说道:“这是陛下和老爷亲近,知道你是她的恩人呢,老爷可要多来宫中看她哩。”侯玄演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说道:“我哪里有空,朝中大事积压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