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老太爷已经不太管这些事,顾守业就瞒着他自己来到了扬州。他刚刚进扬州,就有探子告诉了侯玄演,当即被侯玄演来了个登门拜访,顾守业还没开口,侯玄演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国家经济学。一口一个国家、朝廷,听得顾守业脑袋都大了,还不敢反驳。最后侯玄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岳丈啊,你可一定得支持小婿,咱们顾家也要做个表率才行。”顾守业咬着牙点了点头,侯玄演大笑着盛赞自己的岳父,真够支持自己工作的。还热情地拉着他留在府上吃饭,挑着顾菱儿的事大说特说,再也不肯提盐引的事。顾守业有苦难言,被侯玄演拉着还不能表现的太苦闷,时不时还要干巴巴地笑上两声。吃到一半,侯玄演突然开口说道:“岳父,这次你来扬州,是不是参加萧洛元的聚会啊”顾守业木然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诧异地望着侯玄演。“哈哈,我的手下告诉我,萧洛元在他的庭院召集了一群豪商,要商量盐引的事。我寻摸着咱们顾家也涉足盐运,应该也有一张请帖才对。”顾守业此时心还在滴血,听了这话也不掩饰,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挣钱的买卖,哪个商人不上心呢。”“既然大家都这么上心,走,我们去和苑一趟,会一会这些豪富们。”侯玄演说完就起身,拉着一脸懵逼的岳父,登上马车前往和苑。顾守业是个传统商人,和他爹顾有德不同,完全适应不了自家女婿这种行事风格。顾有德和侯玄演在一起,往往一个眼神就抵得上千言万语,彼此间默契极深,想起来侯玄演还是怀念跟他一起坑蒙拐骗,将苏州慢慢蚕食的日子。一千亲卫护送着侯玄演,前往扬州城中赫赫有名的和苑,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园口的门子们可不敢阻拦。侯玄演下了马车,堂而皇之地带着自家岳父,由和苑下人的带路直奔豪商们所在的亭子。这件事放在别的当权者身上,根本就不可能走这一趟,一群没有兵没有权的商人,也只有侯玄演才会亲自来说服他们。他要改变这个时代对商人的看法,让整个神州遍布“小店主”和“工厂主”,这样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市场倾销地,才有其用武之处。亭中一众商人,正在用膳,水路八珍,珍馐美味,不愧是扬州的盐业的寡头。突然到来的兵马,让他们惊慌失措,侯玄演在侍卫的拱卫下,慢慢走了出来。第四百七十一章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侯玄演亲自到来,从这一点上说,已经给足了盐商们面子。萧洛元自觉地让出了主座,侯玄演当仁不让地上前,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今日所为何事,也知道你们或多或少对我都有怨言。当初川蜀有难,我答应大家以运粮换取盐引,时至今日你们也都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但是晒盐贩盐是个关乎民生的问题,我准备收归朝廷也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想要夺取你们的财路。民生基础收归朝廷,是未来的大势所趋,盐业只是适逢其会,它是第一批绝对不是最后一批。我跟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收盐我是势在必行,你们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我的岳丈顾家手里的盐引最多,也已经决定拿出来支持朝廷了,岳父,对不对”顾守业眉头紧锁,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苦啊。低下传来阵阵哀叹,侯玄演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也都算是有功之臣,我也不会太过冷落人心,这样吧,朝廷没指望在盐业上赚钱,先期的收入将可以根据你们盐引的时长,均分给大家,我个人建议是三年,你们怎么看”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自然不敢再反对,王爷还算是比较公道,至少还会屈尊降贵来跟自己讲道理。若是碰到霸道的,直接就是明抢他们也没有办法,有这个机会和王爷攀附一下,也是极好的。毕竟将来做别的买卖,也好扯虎皮。侯玄演见目的达到,跟众人寒暄一阵,就起身离开了。顾守业选择留在和苑,和他的难兄难弟们举杯消愁。回到府邸之后,侯玄演马上开始安排第一家国企的搭建问题,这种属于开天辟地的大事,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安排起来顺水推舟一般。在中华大地这个官本位的社会,朝廷想要插手商界,易如反掌,以往没有先例只是他们不屑于去做而已。这次的收盐问题,总的来说就是看上去难点不少,实则一帆风顺。侯玄演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喝着茶,一边指点道:“这个盐运司的总部就设在扬州好了,就从这群盐商中选一个合适的,出任首个盐运使。”坐在他对面的灵药正在奋笔疾书,闻言一愣,抬头道:“不走仕途,直接拔擢么”“物业有专攻,盐运使职权虽大,只要设置好规则,盐运司始终是朝廷的。告诉那些失魂落魄的商人,他们都有机会继任,这东西不能干太长时间。不过将来这种衙门,还会越来越多,会经商也是一种才华,同样可以做官。”灵药歪着头想了一会,继续在规划上删删改改,贝弧微露朱唇轻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眯成了细缝。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个正在复习的高中生。侯玄演自己什么都不干,偏偏还在一旁捣乱,伸手将对面的灵药双脚提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玩起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再浩瀚的历史中,优美的诗词里不乏对美足的描述。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六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屧红托里。新罗绣行缠,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独我知可怜。灵药白腻的小脚,趾如新剥的荔瓣,晶莹可爱。泛着温润的光泽,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有上的肉色便知透明一般,十个脚趾像十片小小花瓣,粉致致的丝毫不见杂色。入眼只觉十分冶丽,教人不忍移目。灵药靠着椅背向后一踮,前半截椅脚悬空,两条纤直的美腿交迭架在侯玄演的腿上,方便他捏完,裙摆飘扬之际,依稀见得裙内粉光致致,赤裸的腿股曲线滑嫩动人。侯玄演慢慢享受醉人的少女体香,手指慢慢地向上,像是一个拨弄琴弦的大师,灵药鼻音轻软,红扑扑的小脸轻潮微汗,犹如熟透的红石榴。女孩儿的样貌之美,各人、各地喜好不同,但是像灵药这样的,无论到了什么地方,让什么人来评判,都会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灵药咬着嘴唇浑身燥热,不适地扭动了下身子,吸足了气说道:“老爷,让不让人做事了”“让让让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们分工不同,但是要互相配合。”第二天,侯玄演在扬州瘦西湖畔宴请士绅名流,瘦西湖以“瘦”为特征,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极具南方特色,满月之夜,十五个桥洞中每个都含着一个月亮。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说的就是这里的景色。侯玄演请客,那是多大的面子,就连扬州附近的人也削尖了脑袋想要前来赴宴。当地的盐商更是纷纷赴宴,应召而来。侯玄演将自己和灵药的劳动成果和盘托出,把盐运司的大概介绍一番,然后说出了要从在座的之中,择一能者执掌新的盐运司。这一下就像是水滴进了油锅,瞬间引起爆炸的效果,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想知道他如何选择。侯玄演握着规划说道:“做官很容易,也很难,在座的有不少官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这个盐运使掌管的,是整个两淮的晒盐、贩盐、运盐的职责,任重而道远,非有德又有能者,不能胜任。在座的有许多旧盐商的翘楚,熟知其中的工艺和门路,我决定从中挑选,现在大家可以默默写出你心中的人选,然后交由我来统计。”他话音刚落,身边一袭士子装的灵药拍了拍手,厂卫番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有笔墨,递交到在座的人手里。众人有的左右环视,有的心事重重,有的挥笔写就,有的顾盼挑选等到半柱香之后,唇红齿白、翩翩少年模样的灵药一拍手,手下的番子们将纸收回。就在这人满为患的宴席上,番子们一边唱着诺一边现场统计票数,在场的哪里见识过这种民主的香气,一时间晕头晕脑的,听着番子大声唱喏。“萧洛元。”“卢斌。”“萧洛元。”“黄伟清。”最后的票数出来,萧洛元以很大的优势,当选了首届盐运使。成为了后来的两淮制盐厂,如今的盐运司第一任盐运使。侯玄演举起酒杯,对他表示了庆祝,然后和大家一同讲解了一番。什么是新建的盐运司,主管的官员又是如何拔擢,不用经过仕途直接从商界选举的方式,让人眼前一亮。众人听到以后自己也有机会出任,不禁更加欣喜。觥筹交错下,是民间资本的一次悄然转变,没有人注意到侯玄演脸上的笑容意味深远。侯玄演望着席上的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有一些宽慰。这是一个开始,朝廷调控经济的开始,这条漫漫长路上,势必不会都如今天一样顺利。但是想要继续领跑,带着这个慢慢故步自封的民族恢复以往一骑绝尘的姿态,必须迈出这一步。身旁的灵药听到他的叹息,歪着头低声关切道:“老爷,怎么了”“没事,就是想到一些比较深、比较累的事,不过做好了之后,还是会很爽的。”刷的一下,灵药的脸红的跟滴血一样“这个死人”侯玄演浑然不知,自己给人家造成的误解,还在原地展望帝国的未来。第四百七十二章 造神漠北风寒,即使是在八月份的天气里,呜呜的鸣叫声从草原上的道路传来。堆积如山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乌梁府,整个靖北一年的时间就聚起不下十万能战善战的骑兵,他们穿着厚厚的兽皮甲胄,手里是最先进的燧发枪,胯下骑着吃苦耐劳的蒙古马,身后还有两千门火炮。夏完淳在大帐中往北看,年轻的脸上挂满了胡茬,锐利的眼神巡视着一马平川的草原。他已经扫清了漠北大小汗国,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不断从北边调来的哥萨克人,还在给靖北军压力。而夏完淳更加在意的是在漠西的准噶尔汗国,这个幅员辽阔的汗国有着几十万剽悍的骑兵,漠北被击溃的部落很多都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来松散的联盟体制,被靖北逼得团结了起来,他们的盟主巴图尔连续两次击败了沙俄,让强大的沙俄不得不承认他的地位,并且开始互通贸易。一个强大的准噶尔正在崛起,他不会允许过于强大的靖北省的存在,尤其是靖北的扩张速度还是如此之快的情形下。在他身后,一个骑士纵马赶来,在他身后勒马抱拳说道:“将军,从辽东调来一批炮兵,刚刚到咱们军营。”夏完淳放下千里镜,点了点头,说道:“辽东荡平了满清余孽,举国欢腾,我们也该拿出点战绩来了。”“嘿嘿,我听说鞑子不学好,躲在城里想学我们汉人守城,谁知道被王爷炸了个人仰马翻,听说在锦州炮弹都把城墙打穿了,王爷还不下令攻城,最后把清兵逼疯了自己打开城门送死。”夏完淳听完之后哑然失笑,眉毛一挑说道:“这还真是王爷的风格,当初在常州,城内起火我们都想堵住清兵杀,王爷偏让放开一条道,接过清兵在门口互相踩踏,死伤无数不说,还自己把门堵上了。”“可惜,身为北伐军,没有参与平辽最后一战。”夏完淳看着垂头丧气的下属,勉声道:“有什么可惜的,大丈夫建功立业,出塞开疆,是何等的快意。等我们打败了罗刹人,回到金陵的时候照样是万民出迎、无尽的荣光。”此时满洲的阎应元,已经初步扫平了东北边疆,大明和沙俄在广阔的领土上,有一条绵长的交界线。索伦人、赞雅喀人和鄂伦春人都已经向大明纳贡称臣。他们本来受到满清的奴役,现在则顺理成章成了大明的领土,平定满洲的过程,让大明的领土扩张到了西伯利亚。而靖北的扩张,又让整个蒙古成为大明的领土。整个蒙古和东北,都是两国的交界,这对两个大国来说,是最考验底蕴的。在这么长的战线上交锋,一旦出现纰漏就会让敌人长驱直入。漠北和哥萨克人打了几场规模很大的仗,总的来说还是依靠阵法和武器,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但是沙俄太大了,而且现在夏完淳还得防备西边的准噶尔,靖北捷报频传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隐患。这一点夏完淳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准备写一封奏章,将这里的情形讲述清楚,请示朝廷该如何行动。西风再次吹过,夏完淳紧了紧衣领,转身回到大帐中。帐内燃着的火炉上,白茫茫的水汽腾腾地冒,在桌案上抽出一张上好的绢帛,夏完淳提笔蘸墨,不一会一片洋洋洒洒的奏章就写完了。“来人。”帐外翻开帘子,进来一个亲兵,抱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快马加鞭,将此书送到乌梁府,转呈金陵。”“是。”亲兵走出去之后,夏完淳盯着地图,上面的大片领土就在他的脚下。靖北军击溃了车臣汗部和土谢图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