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了拧眉毛,说道:“朕派你去,也不光是打仗了,那些地方派文官治理起来困难,但是将军治理起来却很容易。但凡有不服从统治的,就是你的敌人,你就用对付敌人的手段去对付他,不管他是三岁的小孩,还是耄耋老叟,总之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彭柱泽听完这话,心底大有底气,那些番国人能有多么难驯,总不会比土人、狼人还凶吧,到时候一番尸山血海杀下来,还怕完不成陛下的吩咐侯玄演拍了拍手,一个小内侍端着斧钺印信进来,放到了彭柱泽身边。侯玄演凝声道:“朕赐你印信,湖广、两广、福建、云南、贵州兵马任你抽调,钱粮供应武器辎重朕不会让你短缺,水师随时可以支援。你记住,朕要的是土地和港口,不是一群不服朝廷的乱民,必要的时候不要心软。”彭柱泽眼色坚毅,这个汉子将千年的土司制度掀翻了天,自然不是怕事的人。既然圣上已经放权,自己又有何畏惧。送走了彭柱泽,侯玄演起身舒了个懒腰,刚想迈步去春和殿,随行伺候的小李子说道:“陛下,您忘了,马姑娘已经被您恩赐回府了。”侯玄演这才想起来,自己见她闷闷不乐,就让她回家一趟了。进宫之后一直是灵药在自己身边服侍,没了这个小东西,还有点不习惯。侯玄演摸了摸鼻子,转头往后宫走去,深秋时候就属桂花的香气最为霸道,几乎遮掩了其他的气味,突然一阵低声的哭泣声传来,侯玄演眉头一皱,虽说深宫后院是最容易出故事的地方,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停下脚步,拨开一丛藤蔓,一个宫装女子坐在满地的落叶山,正抱着双膝哭泣。看那身影,应该是陈圆圆,侯玄演轻咳一声,陈圆圆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侯玄演,更加局促起来。侯玄演疑心大起,挥了挥手屏退了自己身边的太监宫女,往石头上一坐,问道:“怎么了我的儿,躲在这里哭什么”陈圆圆哪敢将心里话说出来,低着头说道:“回陛下,奴是看见花都落了,有些伤感。”侯玄演瞥了她一眼,勾了勾手,陈圆圆忙凑上前来。在她的丰臀上拧了一把,笑骂道:“我看你是想吴三桂那个老汉奸了吧前些天我派人将他在奸佞楼凌迟,你是不是心疼了”陈圆圆吓得花容失色,双膝一软跪倒地上,抱着侯玄演的双腿说道:“陛下冤煞圆圆了,奴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个,怎敢记着旁人。”这要是别人侯玄演还可能有些惭愧,但是对吴三桂他实在是恨到了骨头里,几次三番差点被那老王八害的满盘皆输,这个汉奸实在是可恨。当初陈圆圆和吴三桂郎才女貌的,可能还有一些情愫在,也是难免的。不过侯玄演并不在意,这个人说白了就是自己打仗的战利品,不同于黄樱儿和顾菱儿还有灵药、钱薇甚至卞赛赛,那些女子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当然也有一份宠爱的心思。眼前这个尤物,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是毕竟是抢来的。侯玄演也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日了她几次,她就死心塌地爱上自己,人家吴三桂还为她开关卖国呢。但是碰到她有很大的嫌疑,在这里为吴三桂哭泣,侯玄演就气不打一处来。“跟朕来。”奸佞祸国楼,是史上唯一一座为奸佞建的楼阁,上面摆满了各类罪人。他们的罪名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是满清南下的帮凶或者爪牙。有史可法、何腾蛟这样的无能之辈、昏庸之人,他们窃居高位而碌碌无为,昏招跌出让清兵得利,让义士血白流;也有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这样的投敌汉奸。其中吴三桂等人,又因为作恶太大,独门独院,单独有间房子。看管奸佞祸国楼的守卫,将他们送到此地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推开木门,一个雕像栩栩如生,陈圆圆一看惊了一跳。那是吴三桂伏法之前,金陵的雕像石匠们一起雕刻的,吴三桂穷途末路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在雕像旁,就是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他生平的功过罪恶。“怎么样,见了旧人开心么”侯玄演促狭问道。陈圆圆不敢开口,侯玄演稍微有些生气,伸手一按陈圆圆久经他的调教,乖巧地蹲伏下去,不一会传来啾啾的声音和侯玄演舒畅的喘息。不一会,侯玄演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陈圆圆拧着小腰,扭过白桃似的丰盈雪臀朝后撅起,侯玄演示威一般,用轻轻拍打,换来一声声呜呜的声音,就像是小动物哀鸣。陈圆圆被迫扶着吴三桂的雕像,眼睛紧紧闭着,不一会又忍不住睁开,心中一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侯玄演毕竟不是心狠的人,将她揽了起来,陈圆圆破罐子破摔,使劲捶着他的胸口,雨点般的粉拳落下,却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感觉。“人家什么都给了你呜呜呜呜就知道作践人呜呜”侯玄演俯视着她,恣意地大笑两声,抱着轻若无骨的陈圆圆走了出去。第四百八十四章 两个小老弟彭柱泽在西南各省,抽调精锐部队二十万,带着金陵、成都、长沙三府的讲武堂学员不下四千人,慢慢汇集前往广西思明府。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雨势不大却淫雨霏霏半个月,浇的道路泥泞难走。冷飕飕的雨滴扑在脸上,又阴又潮分外难受,二十万人排成一条长龙,在山区中艰难跋涉着。彭柱泽带来的土兵和狼兵,相比之下就从容的多,他们很是习惯这样的天气和地形,走在前面开路。此时距离出兵已经有半个月了,还没有到达广西地面上,西南地势崎岖难行,道路不同交通闭塞,尤其是火器难以运输。而在海面上,福州水师和满剌加水师驻军,已经开始攻击暹罗南部本土,暹罗是汉人对他们的称呼,后世此地被叫做泰国。早在五十年前,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就相继到达此地,强迫暹罗签订了通商条约。如今更是唆使他们,悍然进攻安南,将黎氏王朝赶到了大明避难。金陵紫禁城中,暖芳阁内聚集了朝廷几个重臣,陈明遇、马士英、姜建勋坐在两侧,侯玄演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将上面的标志从湖广挪到广西,叹道:“西南的道路太闭塞了,修起路来又十分耗费钱粮人工,下次打仗行军还是要从海上方便。”几个官员皆面带忧色,陛下近来频繁对外征战,国库虽然充盈但是粮草已经捉襟见肘了。百万男儿在外征战,势必影响到耕种,再加上商业的兴起让田地里劳作的青壮变得越来越少。往日里湖广这等产粮大省,今年的赋税都有一半是用银子代替,如今陛下又发兵南洋,披甲执锐的士卒不下二十万,可以预见的是这场战争又将消耗很多的粮食。陈明遇看了一眼马士英和姜建勋,两个人赶忙避过头去,陈明遇一阵气苦,自从张煌言跑到漠北带兵打仗去了,朝中大小的劝谏事宜都推到了自己头上,身旁的两个滑头根本不管。陛下脾气又坏,动辄就要骂人,陈明遇也稍微有些发怵。毕竟他们这种地位,被皇帝指着鼻子骂一些乡野俚俗语,传出去是很丢面子的。陈明遇也知道,身旁的两个滑头是算准了自己肯定要说,咬着牙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若是收复安南,实不用派遣二十万大军。区区一个安南,早先曾为交趾布政司,收复此地轻而易举。这二十万人派出去,可就是二十万张嘴呐,朝廷这些年吧把存粮全都运到了辽东和漠北,那里也有近百万人等着吃饭,国库的粮食恐怕不够了。依臣看,朝廷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劝课农桑,如今商道繁荣,种田的百姓越来越少,尤其是江南鱼米之乡,很多地方甚至出现几百倾的土地上种植桑叶喂蚕的奇异景象。农事是立国之本,再这么下去,臣恐国将不国,望陛下三思。”侯玄演眉头一皱,沉思片刻之后,转身说道:“无妨,南洋小国产米极多,等我们拿下这些小国,它们就是我们的粮仓。像这样的粮仓,朕还知道很多,不愁没有吃的。而且此次出兵二十万,绝非拿下安南重建交趾这么简单,南洋诸邦在白皮番人的威胁奴役下,过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做梦都等着朕的天兵将他们解救出来。这些小国的百姓,想要投入朕的怀抱寻求庇护的心情,就跟雏鸟望母一样迫切,朕岂能坐视不管。”侯玄演说的恳切,下面的官员忍得辛苦,饶是一群久经官场熬练的官员,也不得不对圣上的厚颜无耻心服口服,自古以来能把侵略他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当今圣上可能真的是第一人。陈明遇见劝谏失败,喟然一叹,默默地坐下。侯玄演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有些事很容易就劝回来了,但是有些事一旦他决定了,谁也别想劝得动他。越大的事他的决心也就越大,二十万人在南洋打得火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接下来他们要发愁的,就是如何调度,才能确保填满这二十万张嘴。马士英出言道:“陛下,日本近来和我们签订了合约,共同取消两国关税,让我们的商人大发横财。他们国内的金银大量流入我大明,同样的银子所能购买的东西,比起以往来多了不少。我看不如从日本购进粮食,一来缓和他们金银流出,二来也可以帮助他们尽快步入正轨,让倭民安心耕田。”侯玄演听罢赞道:“老马这个主意不错,德川家光在朝鲜死了八万武士,又用我们的水师力量,大杀四方,日本国内一片焦土,也是时候休养生息了,我们就帮他一把,帮朕写一道圣旨,让龚自方在日本设立收粮站,大肆买入粮食。可就近运到辽东,停止南粮北上的漕运,把江南的粮食留下来用。”马士英洋洋得意,弯腰道:“臣这就起草。”老实人陈明遇心里暗骂一声,你有注意不早说,先让我出来找不不自在,怪不得别人说你是小人。陈明遇这次倒是冤枉了他,马士英也不是故意的,他是在侯玄演说完之后,才福至心灵想到了这件事。小李子端着文房四宝上前,研磨展纸,不一会一篇洋洋洒洒的圣旨就写出来了。宦官拿到侯玄演身边,请他御览,侯玄演粗略一看说的十分清楚,当即取了印玺盖上,喜滋滋地说道:“派人送到日本,龚老三从竹林起兵跟着朕,心思缜密手段多变,他办事朕向来放心,一定能妥善完成此事。”日本和朝鲜,深受儒家文化影响,基本上是照学汉人的那一套。士农工商在他们也很吃得开,鼓励农桑是他们眼里天经地义的事,侯玄演料想自己让他们安心种田,也不会遭到反对,多半还会感恩戴德。想到这里他更加开心,想要强国最好是摆脱几千年的小农经济,这就滋生了前期步子迈的太大,粮食不足的阵痛。好在朕还有这两个小老弟s:上一章被中路河道蟹吃了一大段,我一时心痛,干脆添了几大段写了篇番外,已上传全订群。想看的进群第四百八十五章 赐爵九月金秋,邸报上刊登了侯玄演的三道诏令,晓谕天下。第一是扬州盐运司改名两淮制盐厂,原从五品盐运使萧洛元升为两淮制盐厂厂长,厂长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而且是正五品官员;第二是废除苛捐杂税,将原本的田赋降低三成,并且永不加赋;第三是宣布重设交趾布政司,大军即将驱逐入侵的暹罗人,收复安南故地。朝中有心的大臣,已经闻到了其中的味道,陛下劝课农桑的同时,又在拔高商人地位,看来近期内政策不会大变。而且朝廷这么郑重地宣告交趾战事,看来是准备下一步的大动作了。尤其是各地的豪商,对这种邸报最是重视,每次出了都要买回去召集幕僚研究。聪明人已经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南洋可是一块宝地,若是有了南洋的港口,从此大明的海上商线就扩散开来。而且南洋本身就有着巨大的商机,若是朝廷能争取到和日本一样的通商条件,那可就是下一个日本,遍地都是黄金。江南的耕地里,种植粮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浙江、福建等地,福建本来就是土地贫瘠的所在,不种也就不种了,浙江可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现在到处都是工厂、作坊,田里的稻米也换成了桑叶、棉花。朝中一众官员对此忧心忡忡,侯玄演却不以为意,我们耕种了几千年了,是时候停一停了。靠种地可以填饱肚子,却不能安稳地度过大航海时代,尤其是将来的世界。只要国力增强,海外到处都可以是粮仓和牧场,根本一点都不慌。就在邸报引起民间热议的时候,侯玄演却摆驾匠师馆,因为金陵匠师馆传来奏章,说是他们研发出一种新的机器,可以自行排出矿井中的地下水。如今随着火器的兴起,炮管和炮弹的制造,都需要大量的钢铁。在几十年前,大明的工匠已经学会了炼焦,利用焦炭代替煤作燃料,就可以避免煤的缺点。而广泛使用的生铁淋口法,已经不能满足对钢的需求。巨大的战争需求,催生出技术革新的动力,无数匠师在学府内夜以继日的研究,终于推陈出新搞出一套加压的锻造方法。此举就是用鼓风炉的风力,让焦炭充分燃烧掉铁中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