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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大狗,这条狗的颜值也没有给主人拉分,白绒绒的毛跟雪一样白,吐着舌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笑。过往的千金小姐,无不掩嘴偷笑,这两个小人儿一个扮作小大人,一个粉嫩可爱,想不招人瞩目都难。小男孩十分傲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知道从哪学的做派。若是一般的浮浪子弟这样走路,一定会被指指点点,暗骂一声流氓破落户。但是这个小孩子走起来,却只是叫人忍俊不禁,想上来捏捏小脸。小姑娘温婉秀气,十分乖巧,路人无不羡艳。尤其是那些中年妇人,恨不得这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亲热不够。两旁有魁梧的家丁护着,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人群中隐藏着不少的人,目光宗室是不是飘过来,全神贯注。突然,半山腰的土路上,几道奇怪的身影怪叫着冲了下来。躲避不及的才子佳人们,纷纷被撞了个狗啃泥,地上的泥土沾身,别提多狼狈了。顿时响起骂声一片,但是来不及细看,那几个怪物已经冲到山下去了。原来是匠师馆新制的两轮车,装上了橡胶制得车轮,今日是他们试车的日子,但是下了雨路滑一路上滑了下来。车上的几个小工匠学徒一脸的惶恐,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眼前就是湖水,他们不想落水,但是前面竟然有两个小孩子守在孩子身边的护卫如临大敌,站定了身子,挡在两人前面。小工匠们摔倒两个,还有一个继续往前,刹不住车,两相比较,自然是撞狗比较好一点,于是将车头一拧,装在了呆萌的大狗身上。这狗在辽东极寒之地,也是威武雄壮,十分的机警灵活,但是在金陵总显得笨手笨脚,尤其是反应还变慢了不少,正是西伯利亚的土著培育出来的萨摩耶。小工匠一车撞上,大狗躲避不及,竟然被撞击了湖里。扑棱着爬了上来,呜呜咽咽地惨叫起来,心疼地小姑娘眼泪直流。小男孩却盯着这个横冲直撞的两轮车,十分地眼馋。护卫见两个小主人没事,也就不再追究,三个小工匠起身扶着车子不住地道歉,后面却追来了一群公子哥和千金小姐。这些人身上挂着泥水,看上去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叫嚣着要来教训他们。三个小工匠吓得赶紧抱头鼠窜,身后的人更加愤怒,边追边骂。大狗抖了抖身上的水花,将女主人小姑娘弄得浑身是水,小男孩跟着人群追了上去,还一边叫着:“呔小贼,留下车再走。”萨摩耶一看主人跑了,顿时抖擞精神,跟着追了上去,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跟着。护卫们只是守着两个孩子,又靠近的都被无形中挤开。一群人就这样追逐到匠师馆门口,三个小工匠看到前面有四个扛着锄头的同学,顿时如获救星,高声叫道:“师姐,救命”众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一个身材瘦削,但是十分高佻的女子,穿着一身灰皮裘子,竟然也显得十分素净美丽,横着锄头将三人护在身后,娇叱道:“做什么,做什么,你们欺负人欺负到匠师馆来了”一个护犊子的大师姐形象顿时就出来了,还没问清缘由就叱责别人欺负人,这些少爷小姐的岂是好相与的,马上七嘴八舌吵了起来。这时候,一群护卫拱卫两个小孩窜到最前面,饶是横着锄头阻挡追兵的狠人师姐,见了这两个小东西,也是眼冒星星,马上换了副笑脸道:“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可不要跟这群坏人战在一块,会学坏的。”锄头大师姐正是李思琪,如果她上次好好跟着他爹,而不是去到捏泥巴那里就拔不动腿的话,她就应该认识这两个小孩子了。当时这两个小孩,被侯玄演揽在怀里,同乘銮舆。朱琳灏十分嚣张,叫道:“少废话,打劫把车子交出来。”小女孩也上前,拽着朱琳灏的衣角,委屈道:“还得让他们给小白道歉。”李思琪这才回头,问清了缘由,对着一大群人说道:“青龙山土路本来就是我们匠师馆的试验场,你们被撞了也是活该”众人一听彻底炸了锅,这可是太嚣张了,简直没把这群官二代富二代看在眼里。“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无知小匠土,满身泥还敢口出狂言。”“我爹是知府,金陵的知府”“我大舅卫国公,你敢撞我”尤其是被无视的朱琳灏,更是炸了毛,扯着嗓子叫道:“都别说话啦,先让我劫车。”看着乱纷纷的人群,李思琪怡然不惧,昂着下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牌子,大叫道:“我是秦国公主,我爹是齐国公,我干爹是当今陛下哼,还跟我比爹。”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三个小工匠躲在李思琪身后,大感出气。大家都知道齐国公有个女儿,喜欢挖泥巴,把她爹一世英名丢尽了,喝酒只要一说这件事,保准齐国公立马翻脸。今天这一下是白白被撞了,当今陛下几次三番在邸报上赞扬这个干女儿,谁想不开才去找她的麻烦。本来都有些气馁的朱琳灏,一看众人安静下来,马上站出来说道:“劫车劫车”李思琪上前捏着她的小脸,宠溺地说道:“小弟弟,姐姐可是公主哦。”就连熊孩子这东西,都是看脸的,长成朱琳灏这个样子,再调皮捣蛋都只觉得可爱,要是换个长相,就凭她这个被坤宁宫一群宫女惯出来的性子,可就是人憎狗厌了。紫禁城,御花园,侯玄演盯着惹出祸端的橡胶轮胎,来回转着圈打量。伸手一按,果然是弹性十足,侯玄演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次匠师馆再立一功,朕要重重赏赐他们。”“都是父皇的政策好,没有父皇啊,我们就是累死都造不出来。”李思琪眯着眼,一通马屁神功哄得她干爹眉开眼笑。“那父皇就再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想办法把这东西装到四个轮子的车上,然后用上次的蒸汽机发动,让它烧炭就能跑。”李思琪对土木比较有研究,对这些却不甚了解,也不敢就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打包票,一个不小心那可是欺君之罪。“女儿回去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不吃饭也要给父皇造出来。”漠西开战了,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就是辎重的运送。百万人吃穿用度。说出来吓死个人,靠人力马力运送,耗费实在太大了。大漠又没有漕运,就更增添了难度,这个橡胶轮胎倒是个好东西。在橡胶工业起步阶段,一切的橡胶都是从橡胶树所发生的胶乳中提炼发生,正好侯玄演刚刚拿下南洋,这个时候造出橡胶轮胎,简直就是形成了无缝连接。所以说女儿这东西,还是干的好,看了一眼李思琪,再看看自己的侯婉殊,一个就会跟着她假小子姐姐景王朱琳灏惹事,一个却总能给自己分忧解难。侯玄演转身对着三个小工匠,大谈哲学,和颜悦色地说道:“万物有始必有终,能日行千里,不如能悬崖勒马。此物虽然新奇,但是若不能即使止住,伤人伤己。正所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三个工匠听得云山雾罩,大感不愧是陛下,竟然能把装一个刹车系统,说的这么高深莫测第五百二十三章 战略巴图尔珲坐上了盟主的宝座,下面的首领们才慢慢发现事情不对,他利用战争将大家的权力蚕食,盟主的权力却越来越大。若是不听他的,便会被单独拿出去抵抗华军,各个部落的首领含恨咽下自己的酿成的苦果,看着准噶尔部一步步地凌驾在他们之上。靖北军的推进是缓慢的,他们需要充足的时间,保证被占领区的安全,因为这里将来会是他们的粮道。夏完淳要求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和阎应元的想法背道而驰,阎应元想要迅速攻取准噶尔的几个大城,让他们的国家系统陷于瘫痪。这是打满洲的经验,沈阳拿下之后,散落在各地的满人变成了一盘散沙,不攻自破。夏完淳久在大漠,当然知道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首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存在中枢系统,他们聚集在一块就是一支兵马,只要巴图尔珲活着,他随时可以聚集一支大军。而且冒进的下场就是漠西处处都是袭扰自己运输队的散兵游勇,到时候辎重粮草可就成了别人的板上之肉,运粮就是变相资敌了。在大漠打仗,靖北军有着相当的话语权,再加上杨展和张煌言的支持,让夏完淳有底气跟阎应元辩论。到了战场上,不管是谁都不能乾纲独断,听不进任何意见。因为这件事荣不得失误,一个细小的失算,就有可能导致几十万人的死亡。阎应元低头沉思,从心里认可了夏完淳提出的弊端,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放任巴图尔珲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准噶尔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因为在漠西打仗,是不可能长途推进的。这里到处都是沙漠和无人区,还有数不尽的牧民会变成敌军,步步为营地推进会耗费巨大的国力,而且还有一个罗刹国在一旁随时会参战。漠西一战注定不会是轻松的,游牧民族最后的荣光,不是南洋那些杂鱼能够比拟的。在高原上,有很多士兵起了高原反应,头痛是最常见的症状,常为前额和双颞部跳痛,尤其是到了晚上,营中哀嚎声不断。就算是最好的医学馆出来的学生,也都摇着头束手无策,靖北军还好,那些来自南方的士兵,尤其容易犯病。夏完淳看着帐中的众人,听着阎应元的话频频点头,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贪功冒进,当初齐国公打进临淄还是退守淮安,就是因为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这些准噶尔人打不过骑上马一跑,我们地形不熟悉根本无法追逐。到时候恐怕就是屡次被袭而束手无策,久而久之就是疲累不已,容易遭受大败。”阎应元丝毫没有因为后辈的话而心生愤懑,他的心思也都在战事上,夏完淳说的很客观,这些人都是胸怀家国天下的人物,沉吟道:“如此的话,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将犯有高山病的士卒运回陕甘九边运粮,负责后方事物。我率兵步步推进,而靖北军多骑兵,可以四面出击,歼敌主力。打完之后撤回我们的战线,不停地蚕食准噶尔的抵抗力量。”这算是一种权宜之计,比夏完淳的步步蚕食来的快一些,但是也不会像南洋一般几个月就灭一国。大漠被来就是一盘大旗,千年以来不停地有人冒出来,越过长城杀人抢掠,彻底解决这件事哪怕是需要几十年,都是值得的。杨展的川兵反而很能适应大漠,他们在靖北乌梁海训练了半年之久,手下配备战马的极多,早就想试验一下骑兵们的战力,闻言起身道:“辅国公的计略大善,我看就这样办最好,我们川兵可以出击。”“先打下哈密,做一个桥头堡,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夺回去”哈密地跨天山南北,山北森林、草原、雪山、冰川浑然一体,山南的哈密盆地是冲积平原上的一块绿洲,被气势磅礴的戈壁大漠环抱萦绕。这个地方除了瓜很好吃之外,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位于准噶尔和靖北的交界处,可以做为一个屯粮和屯兵的所在。哈密的建筑多是就地取材,以沙土为材料建造,就算当地的豪门世家也不例外。镇守哈密的准噶尔大将楚琥尔乌巴什的房舍的建筑风格与中原迥然有异,庭院圈的极大,四周却只是半人高的沙土墙,远远的就可将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进府门,迎面便是一条长廊,长廊只是一个木架,上面爬满了葡萄藤,已经成熟的葡萄一串串挂在枝叶间,沉甸甸、紫檀檀,诱人口水直流。楚琥尔乌巴什穿着一身白布黑边的袍子,头戴圆边尖顶的帽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不知什么材质的项链,在他面前下设了毡毯和蒲团,又放了几张小几,几案上放着美酒、肉食和瓜果,哈密的准噶尔贵族齐聚此地,大兵压境之下,乌梁海方面的压力已经让他们喘不上气来。楚琥尔乌巴什眼窝较深,看上去有些阴鸷,看了一圈后说道:“汉人已经到了哈密,这里曾经是他们抢夺的领土,乞丐皇帝朱元璋封的叛徒,统治了哈密百年。现在他们又要开战,我们不是喀尔喀那群软蛋,我们的地盘从来不许别人染指。”一旁的几个贵族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人是得了失心疯,现在还不准备撤走,退到戈壁西边躲避汉人的锋芒,竟然还想着和人家拼命。百万大军放在那里,拿什么拼命么,就凭哈密的沙墙,几炮就给轰平了。要是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就能打胜仗的话,这小子倒是一把好手。楚琥尔乌巴眼神阴鸷地扫视一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冷声道:“大战将至,我不会给自己的兄长拖后腿,谁要是打起仗来做了逃跑的懦夫,我会先杀了他再和汉人决战。”楚琥尔乌巴语气坚决,他已经决心和哈密共存亡,唯一害怕的就是这群墙头草心智不坚定。第五百二十四章 狼烟四起楚琥尔乌巴作为准噶尔首领的弟弟,手里握有近十万兵马守在南大门哈密,实际上是准噶尔最位高权重的几个人之一。他这狠话一放,底下的人叫苦连天,死守哈密这个地方,根本就是无异于送死。华朝宣称拥兵两百万,讨伐准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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