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专利法,还设置了丰厚的奖金制度,为啥重要的东西一个都还没出现。按理说,汉人在很久之前就能搞出四大发明,比白皮人的智商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没道理不进入发明大爆炸的年代。看来很多人才,还是埋没在民间,就拿这个模型来说,制作者肯定是有一套自己的思路的。在侯玄演的追问之下,掌柜的才说道:“这东西是我侄子做的,他本来是匠师馆的学生,可谓是前途无量。谁知道这孩子不上进,在校内勾搭女学员,坏了别人家的女儿的名声。那女孩儿家里是有功勋的北伐将军,而且还是咱们齐国公的心腹手下,派女儿进匠师馆本就是进去让她陪秦国公主殿下读书的。这下可闯了大祸,那家人把我那不争气的侄子赶了出来,这小子患了相思病,天天的也不正经做活。我要不是看在他老父母不容易,非折断了这小子的腿脚不成。”掌柜的说起这事,还是咬牙切齿的恨,本来一个匠师馆的学生,那可是全家的荣耀,谁知道这小子不但不珍惜,还搞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侯玄演听完嘴巴一拧,骂道:“不过是普通的男女相恋,哪有你们说的这般不堪,真是迂腐。快带本少爷去见见你那个痴情的侄儿,顺便瞧瞧这玩意他是怎么做出来的。”礼法大于天,是这个时代人们的主流观念,侯玄演的话过于前卫,以至于让掌柜的十分气愤。“这位公子说话好生霸道,在下还要看店,并不想带公子去见我那侄儿。公子若是有意,不妨自己前去。”“大胆”小李子就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汗毛都炸立起来,嗷的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侯玄演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乱叫什么,现在就去查一查,在前面的酒楼吃完午饭,我要见到这个被逐的学生。”小李子余怒未消,但是陛下已经开了金口,他自然不敢再追究。侯玄演不是小气的人,别人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观念不和以至于话不投机十分正常。若是这样就要拿出身份压人,强迫这个懒散的掌柜磕头认错,在他看来实在是很下作的行径。掌柜的见他口气甚大,但是现在华律保护下,自己也丝毫不怕被狗大户欺压,所以也没有表现出害怕。侯玄演呵呵笑着把门口的模型买了,让侍卫提溜着,往前面的酒楼走去。在酒楼内的雅间,侯玄演酒足饭饱,小李子已经带着被开除的小工匠到来。小工匠看上去十分颓废,胡茬青青,眼窝深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你那点出息”侯玄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问你,这东西是你做的么”小工匠揉了揉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软绵绵地问道:“我拿它跟堂叔换了三个包子,你们要么”侯玄演一阵无语,怪不得掌柜的态度那么差,若不是碰到了自己,这个小伙子算是毁了。“我问你,这东西你是怎么造出来的,可曾有造出过实物”小工匠显然兴致平平,摇了摇头,侯玄演被他这幅样子气的脸红耳赤的,劈头盖脸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喜欢就去追求啊,是不是别人位高权重的父辈一来,你就吓成了这幅软脚虾的模样。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要求女孩跟着你,还不如找一只公鸡靠谱,关键时候还能帮着捉虫子呢。”小工匠气咻咻的,转身就要走,被侍卫拦下。将他轻巧地拽住一提,就悬在半空中,无力地踢打着。侯玄演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情圣,那这样吧,你要是把这个车造出来,然后别人姑娘也真心喜欢你,我便让你们长相厮守,你看如何”小工匠眼色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开口道:“你知道他爹爹是谁么那可是上达天听的大人物”周围的侍卫忍不住哄笑起来,侯玄演摸着下巴,说道:“他再大,还能大得过朕去,朕乃大华皇帝,万民之主。你说,朕能不能帮你”第五百六十九章 惊闻噩耗侯玄演表明身份之后,小工匠立马相信了,并且跪地行礼:“草民拜见吾皇。”在天子脚下的金陵,是不可能有人敢冒充皇帝的,除非是个疯子,但是眼前的年轻人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疯子。小工匠低着头不敢说话,君父为天的年代,见到皇帝的人并不多,皇帝对于普通的百姓有一张神秘感。侯玄演拿着模型把玩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朕听说,我们的发明家还是个情种,怎么样,说一说你的这个东西。”小工匠一看是自己做的模型,心中总算回复了一丝底气,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毕竟还是不一样。“回陛下,草民叫张恒,这是草民在匠师馆时候,和师兄弟们合力做的,可以用来取代马车代步,只是还没有完全成功。”“无妨,世上哪有这么多完全成功的事,很多事情只要迈出一步就是莫大的功劳,走吧,带朕去看一看你们的成果。”小工匠张恒面带羞惭,红着脸说道:“草民因为败坏风气,已经被匠师馆除名,赶了出来。”小李子在一旁笑道:“有陛下金口一开,你就是被咱们大华除了名,也能给你添回来。带着陛下去就是了,难道你们匠师馆的话,比圣上口谕还管用不成”张恒看了一眼侯玄演,发现皇帝正在微笑,显然是认可了太监的话。赶忙爬起身来,带着一行人往匠师馆走去。匠师馆在城郊的栖霞山上,路途比较遥远,侍卫们弄来一辆马车,载着众人代步。侯玄演亲自点名,让张恒跟自己一齐上车,如此殊荣弄得张恒坐立不安。看着他拘谨的样子,侯玄演和善地说道:“马车虽好,但毕竟是需要骏马,这东西不是寻常人家都能买得起的。若是你们的蒸汽车造了出来,往后西北运粮可以节省的开支,是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到时候,朕给你们记一大功”张恒脸色潮红,显然是收到了极大地鼓舞,这些天来因为儿女情长日渐颓废的脸上,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血气。等到了匠师馆,门口的守卫将车马拦住,直到秦禾出示了令牌,守门的兵将才慌忙让开道路。陛下喜欢来匠师馆,已经不是什么新闻,秦禾的模样大家也都认识,马车进去之后,直奔匠师馆的后院。侯玄演带着众人在后院的门口下车,老远处一个中年人,指着这边骂道:“张恒,你还有脸回来,是谁把你放进来的”等到他看清楚张恒身后的人之后,吓得赶紧跪地请安,侯玄演没啥心情跟他们在这里耽搁时间,疾声道:“快去招来你的师兄弟,把东西带来给朕看看。”张恒一溜小跑,轻车熟路地奔离此地,匠师馆的馆长吴有道上前点头哈腰:“陛下,来我们匠师馆微服私访,真是让臣等备受鼓舞。臣一定督促大家,多拿出一些成绩,回报陛下的恩德。”下午的太阳,比正午还要酷烈,侯玄演坐在匠师馆的院子中榴树下,摇着扇子说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人做出了朕想要的车架,却被你赶出了匠师馆”吴有道额头的汗珠刷刷滚落,低着头说道:“陛下说的是张恒吧,这小子是个人才,心思活泛手也巧,就是太过浮浪。和咱们匠师馆的女学生,金陵守备副将郑鹏举的千金传出了风言风语。郑将军带人来到匠师馆讨说法,我们只好把他赶将出去。”侯玄演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猫腻,看得出吴有道这厮是存了爱才之心的,他只用了一句话,字里话间一个骄横的将军形象就出来了,这老东西是为自己的学生抱不平啊。侯玄演冷笑一声,说道:“你少在这里嚼舌根,来人呐,把郑鹏举给朕叫来。他是朕剿恢义师的老部下了,当年清流关下救过朕的命,拿下济尔哈朗功不可没。河间之战还是他第一个回头,不然齐国公早就战死了,北伐成功得推迟三年。他要是真受了委屈,朕也得给他做主。他要是纯属棒打鸳鸯,朕说不得也要给他保一回媒了。”不一会,几个学生推着一个笨重的车型东西就赶了过来,侯玄演看完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这玩意也太难看了几个小工匠看到皇帝的反应,也都知道自己造的这个东西,外形上有待改观,纷纷羞臊地低下了头。侯玄演生怕打击到他们的自信,站起身来,摸着这堆铁疙瘩,说道:“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就是不知道难呢过不能跑了”这东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大的水壶,下面装了三个轮子。可以想象,开着这东西招摇过市,可能会沦为全城的笑柄。张恒和皇帝相处的时间稍长,还算是有点沉着,马上说道:“回陛下,这辆车已经可以启动了,我们这就演示给陛下观看。”张恒爬上车中间的座位,剩下的学生一拥而上,一阵简单粗暴的打火之后,大水壶冒着烟,车辆开始缓缓启动。秦禾等人拔刀出来,将侯玄演围在中间,十分紧张。侯玄演拨开众人,骂道:“真是没见识,都说了是一辆车,急什么。”张恒扭动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驾车,看上去速度并不快。倒是冒的烟太大,侯玄演看得津津有味,叹道:“真是久违的污染的味道”这时候,郑鹏举兴致勃勃地赶来,他只知道陛下在匠师馆,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进来之后,发现勾引自家女儿的那个小子,真坐在一个大水壶上,来回移动。饶是郑鹏举见多识广,也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侯玄演远远看见他,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朕今天把你叫来,就一件事问你,这个小子和你女儿的事,可是两情相悦”郑鹏举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否认道:“陛下明察,我那女儿自小在家中娇生惯养,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被这小子花言巧语一骗,这才上了他的当。这些天被微臣关进家中,已经幡然醒悟,表示要跟姓张的这小子彻底了断,从此不再来往。”张恒听完,两眼一黑,差点从车上滚落下来。侯玄演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确实应该不再来往,但此事既然朕问了,就不能不寻根究底。这样吧,秦禾,你去郑府把郑小姐请来,朕当面问问他。”郑鹏举吓了一跳,自家女儿要死要活的,万一来了说了实话,自己不就成了欺君之罪了么。“陛下,我那女儿柔弱怯懦,岂能面见天颜,只怕当即就晕死过去了。”侯玄演冷哼一声,心中依然明了,说道:“既然是两个小辈两情相悦,就不要横加阻拦,如今海晏河清,只要儿女舒心就是最大的幸福,何必在乎身份名为。这小子现在虽然一文不值,但是就凭他坐着的这辆车,朕就能让他飞黄腾达。”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是别人的女儿,侯玄演也不好直接强逼手下功臣嫁女。要是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有了侯玄演这番话,郑鹏举多半会成全他们。张恒一个骨碌从车山滚到地上,大声地谢恩。侯玄演不理会他,若不是有这个发明,他才不会搭理这个遇事就知道撂摊子的男人,太不爷们了。“你们以后多多改进,半个月之后朕再来一次,希望到时候能改掉这些毛病。”众人一起谢恩,侯玄演见天色已经差不多了,上车准备回去宫中。临行前问道:“你的上司徐元宝去靖南,现在回来了么”郑鹏举抱拳道:“陛下,徐将军已经到了半路,前几天还差人来送信了。”“那就好。”离开了匠师馆,侯玄演陷入了沉思,技术的爆炸肯定会在一个短时间内发生,而且会迅速改变世界。这其中需要太多的因素、巧合和机遇,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地为他们提供最好的环境和土壤,就是为了让这次变革率先发生在华夏大地。若是不能赶上这班车,整个华夏以往的辉煌,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后世百年的屈辱还历历在目,侯玄演这次站在了这个位置,肯定不想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重走一回当年的道路。金陵上空突然乌云密布,风云突变,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夏天的暴雨总是来的这么突然,大风将车帘吹得到处飞,即使是贵为天子,在这种自然之威下,也和常人一样。侯玄演懒得动弹,干脆就坐在风力,感受着浓浓的湿气。终于,伴随着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紫禁城的外围,好像是笼上了一层雨帘。宫门次第而开,侯玄演授意下,直接来到了坤宁宫。进到里面之后,马上有宫女上前,为他擦干了头发和身体,换上了一身干衣服。黄樱儿捏着手,欲言又止,侯玄演见她的模样,不禁调笑道:“这是又怎么了想要什么跟朕说,用得着做这种姿态么,老夫老妻了。”黄樱儿终究不肯开口,用眼色去看自己的侍女双儿,双儿硬着头皮,一边给侯玄演换衣服,一边说道:“陛下,刚刚传来消息,您的那匹枣红色的战马,老死了。”侯玄演脸色一变,双手无力地垂下,这匹马陪伴自己南征北战,虽然老迈却不忍相弃。当年大铜山,自己牵着它出来的时候,一人一马都浑身是血。从此之后就没再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