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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璐斥骂:“糊涂,你们这般哭闹成何体统,快快回去,莫在太太跟前惹她心烦。”绿萝、翠芸两个不依,只是死死的抱住宝璐不肯放手。郑氏本来就打算让她们跟去,见这情形愈发觉得留二人也不中用,当即道:“你们本来就是买来给姑娘陪嫁的,快快去收拾了行囊即刻就走。”绿萝、翠芸二人抹了一把眼泪,二人一对视有了默契,翠芸留在这里陪着宝璐出去,绿萝立刻回去收拾收拾。宝璐急的跺脚,定不要绿萝二人跟,翠芸只当听不到,步步不离跟了宝璐出去。轿子早已停在二门外,婆子几个一边掀帘一边将宝璐塞进去。郑氏吩咐,此次务必一路送到永和王府,中间任有天大的事也不可停留,说着又点了几个精干的婆子跟着,又嘱咐脚程快些,今晚已耽误了许久,须得永和王爷回府之前送到。不一刻,绿萝那边挎着一个包裹奔过来,婆子们即刻便起轿,绿萝、翠芸二人忙跟上前去。郑氏见轿子摇摇晃晃行在夹道上,夜色深沉,很快就只剩一点灯光,一转角连那点灯光都看不见了,这才一颗心落肚,此次不能再有疏忽。宝璐坐在轿中心如死灰,轿子一颤一颤震得轿帘微微飘荡,带来初夏微热的夜风夹杂着绿萝、翠芸两个压抑的抽泣声,亦泄露了外头的景象,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小巷矮房此刻都只有灯光几许,看不清是何面貌,仿佛那个微光里静止的世界已与她无关,他们只是匆匆行过的过客。宝璐往前瞥了眼,外头漆黑一片,即便只当自己如行尸走肉般,仍没由来的一阵心惊胆寒。第101章 不若就给谢卿罢圣上的晚宴设在清凉殿,初夏的晚风已经带着些许热气,宫人们特地搬来盘龙鎏金大鼎设在殿中四处,里面放着冬日采来储在深窖之中的冰块,又有宫人手执花鸟纹八仙团扇站在鼎后为殿中送来徐徐凉风,以示圣上恩宠。此次晚宴为圣上临时起意,因临夏忆起幼时与永和王爷坐阶仰看流萤飞星,遂诗意大发特设了个晚宴,所到之人皆是圣上近臣及皇家中有才名之人,可看作是诗文会,圣上还给此宴起了名叫“夜观星辰群英诗会”自称为“蓑笠老翁”。此宴伊始,圣上便道,不谈朝事只谈诗词,众人须得各抒诗情,不留余力,所以宴上之人多放松。作了五六首诗,酒兴正酣之际,便有前两日一同去永和王爷别馆游园赏景之人上来奉承,“恭喜王爷,新得一个添香红袖。”永和王爷哈哈大笑,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举杯与来人碰杯:“古人云:绿意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呀。”众人听闻皆笑,奉承道,老王爷风流不减当年。圣上在上座听见他们的笑语声,笑道:“何事这般好笑也说与老翁听听。”魏国公向来与永和王爷交好,便开玩笑般将这等逸事说与圣上听,末了加了一句:“王爷今晚也无须作诗,只需挥就一句一枝梨花压海棠已是胜出。”众人听了皆是哈哈大笑,连圣上也顾不得仪态笑的左右乱晃,永和王爷自知魏国公是揶揄,起身便要“捶你个老不休的”,众人见圣上也高兴,随着多乐一会也无妨,遂又是一顿笑。圣上笑了半晌才稍稍有些止住,笑着声道:“老兄长府中的红袖绿衣,内书房、外书房都放不下,这一个怕是进了府也是摆着浪费,不若”圣上随意一瞥,瞧见谢峤在席,便指着他道:“不若就给谢卿罢,他的用处比你老人家大些。”说罢想起那情那景不禁又失笑。谢峤坐在席中,未料想会被点到,对于这些事已习以为常,便起身谢道:“多谢圣上厚爱,多谢老王爷割爱。”永和王爷起身道:“区区一女子送给谢大人,臣自是不在意的,但圣上说臣用处不大,臣却是不服气的,为显臣气概先饮三大杯如何。”圣上今日很是畅怀,中间又来这么一插曲,此刻又见谢峤、永和王爷二人站在席中一个白发、一个黑发又想到方才之事,愈发觉得好笑,又见永和王爷要喝三杯,忙拭了眼角的笑泪,让人上前阻止他,莫要喝坏身子,笑道:“老兄长,老当益壮,只是你这三杯下去了叫魏国公等人如何自处,不喝这酒怕是叫你比下去,若喝这酒回去只怕还有老妻的一顿排头吃。”众人见圣上高兴,皆起哄起来,无论多少舍命陪君子了,圣上也随他们闹去,又是半坛酒尽,众人才稍稍有些止住。永和王爷借着酒劲,玩笑道:“今日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圣上问他何故,永和王爷坦言相告:“这女子本是沈家送来请我求情的,如今被圣上做了人情,我这边应了人家又不好不相帮。”圣上佯做生气道:“我三令五申不许求情的,你还敢收受这等贿赂,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永和王爷摆摆手道:“若是别个我自然是不理的,但这沈老也算有几分气骨,我这才应承下来。”“其实我不说,圣上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沈老若真是那等收受赈灾银两之人,当初也不会为了国子监之事顶撞圣上,最后致仕了之。”圣上半倚在明黄色的引枕上,神色闲适,听了永和王爷所言也笑:“那个老学究倒有几分骨头,前儿个才收到他的谢罪书,当真是痛陈已过,言辞恳切,欲减俸还衣以谢罪,朕看了也是感动。”又问谢峤,沈家是何过错。谢峤将沈家园子一事禀明,又想圣上去岁科举时期才给沈家赐了匾,若现今查处他们岂非打圣上的脸,再说确实只是个无端指认,又替沈老太爷说了两句好话:“沈老太爷原随沈家大爷在外任职,对此确实不知,只是沈家三爷恐有党派之嫌。”永和王爷又道:“沈老因此引咎自责竟中风倒下了,这三子也实在不像话。”圣上听了也舒服,便道:“事实查明便好,本与沈老无关,只是这沈宗荣,去岁才有王卿替他说情,如今又卷入这些。本该重重的罚了,但念在沈老病重卧榻,便革职回家伺候汤药罢。”众人皆道圣上英明,此篇翻过不再提,众人依旧是喝酒作诗。待吃到闲下几分,谢峤举着酒杯走到了永和王爷身边,笑道:“永和王爷。”永和王爷见是谢峤,笑着让他坐下,道:“哎哟哟,今晚都还没和你喝,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谢峤举杯与他相碰,一杯饮罢才面带愧色道:“圣上厚爱,晚辈受之有愧,夺王爷心头好实在过意不去。”永和王爷忙摆手:“这是圣上对你的恩宠,区区一女子不足挂齿,谢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谢峤微笑道:“王爷心胸豁达,倒是晚生多虑了。”说着,又道:“晚生悉知王爷对吴日元的山水画向来青睐,晚生前几日刚得了幅西山行乐图不知真假,改日送到王爷府上,请王爷甄鉴甄鉴如何”永和王爷一听果然感兴趣,瞠着目立刻道:“此话当真,莫要哄骗我老人家。”谢峤笑道:“当然当真。”永和王爷爱画成痴,听到有吴日元的真迹岂有放过之理,便道:“谢大人在书画上颇有造诣,这是圣上都赞过的,从你手中出来的必然不假,我老人家只问谢大人一句,这画怎么才肯出呀”谢峤微微一笑,眼睛微弯,虽喝了许多酒亦不见醉意,眼眸明亮若夜空星辰般,十分真诚道:“知画才爱画,此等佳品须得懂它之人来欣赏,放在我府中亦是束之高阁倒是暴殄天物了,若西山行乐图能觅得它的知音人也是佳话一段。”永和王爷哈哈大笑,拍着谢峤的肩道:“谢大人果然是风流人物,你诚心相赠,我也就不客气了。”随即永和王爷唤来随从吩咐,传话给府里的管事,沈家的轿子一到便让他们送到谢府去。宝璐在轿中摇摇晃晃不知坐了多久,一时想到赵姨娘,一时又想到永和王府何等可怕,只觉满心苦楚,频频拭泪。宝璐刚拭了番眼泪,突然轿子一停,听外面人高声道:“沈家的轿子,还望通行。”应是到了永和王府,恐惧向宝璐袭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像要跳出来。“沈家轿子即刻送往谢府,不得有误。”外头传来一道声音,应是永和王府的人。此话一出连宝璐都有点诧异,轿子外头随行的婆子们早已议论纷纷,她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家中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定要送到永和王府的,来了这王府却要送到谢府,这可如何是好,人人都怕回去被责罚,停在原地不敢动。有机敏的忙上前同永和王府的人攀问,“这是同永和王爷说好的,莫不是传话有误,还请小哥进去递个话,说沈府的轿子到了。”永和王府门口阶上的小厮,一瞪眼高声道:“这还有假,圣上口谕,将沈家姑娘赐给中书省的谢大人,我王府也不敢留,你们快快送去,我候了大半夜正困着呢。”众人一听圣上钦点,皆唬了一跳,互相看着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来,领头的婆子一咬牙,“往谢府去,大不了被三太太责罚,若不送去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众人听了皆缩了缩脖子,赶忙又抬起轿子,加快脚步往谢府方向去。宝璐在轿子里一颗心扑通扑通,对这谢峤她早有耳闻,先不说他侍妾众多,作风败坏,色中恶鬼般的人物,单说他一次、两次的搞了沈宗荣,简直于沈家是头号敌人般的存在。本来她一个人只当自己是死了般,送到永和王府还能换得她父亲出来,她娘还能少受点苦,可如今却是送到谢府,与沈家死敌般的人的府上,那他父亲还能出的来若他父亲出不来,她娘该怎么办,太太会不会责罚她。思及此,宝璐一阵害怕,她反正就当自己死了,死在哪个府中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至少要教姨娘不要受苦了。宝璐当即喊起来:“妈妈,我们先回去吧,此事须得先回过太太再做决定,莫要弄错了误了太太的事。”外头的婆子皆是听过宝琪的事情的,怕她又使诈那肯听她的,况是圣上发的话,那个敢冒着掉脑袋回去,即便弄错了太太不过一顿责罚,若是没送去谢府后果可就严重了。几个人一对视,当即加快了脚步,飞也似的往谢府去。宝璐在里头被颠的坐也坐不稳,忙用两只手撑住两边面前稳住身子,叫道:“绿萝、翠芸。”宝璐忙唤,“快跟妈妈们说下。”绿萝、翠芸两个听宝璐这般说,忙拉住婆子们想制止她们,但婆子们都是干惯粗活的,她们两个怎么拉的住,三两下就被摆脱了,轿子飞也似的出去,她们二人一下被落下许多,只得赶紧追上前去。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 擦汗男主终于出来了 再不出来我都要急了 擦汗第102章 宝璐转入谢府京城达官贵人多住在这两条街,轿子飞奔到街尾,拐个弯不过一两家便到了谢府。谢府的人也得了话,早有小厮候在角门上,一路引他们进去,到了二门外就有谢府的婆子上来接人。沈府的婆子如同丢掉一个烫手的山芋般,赶紧拉宝璐出来,宝璐趔趄的出来。绿萝、翠芸忙上前扶着,含着泪呛了一句:“好歹仔细着些姑娘。”婆子们回:“姑娘是过来享福的,走的慢了怕教人抢了。”绿萝二人还想再回,宝璐拍拍她们手背叫她们不必再说,她抬头看着谢府,飞檐翘角、华贵不凡,但在夜色中这一堵堵厚重的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渍,事已至此也只好各人凭命了。人既已交到,沈府的婆子们也不想多留,忙告了退依旧由人原路引出,只留宝璐、绿萝、翠芸、红蕊四人跟着婆子往前,原本照旧由红樱跟来的,但红樱因宝琪之事被太太责罚,如今身上带伤,便由红蕊顶上。宝璐瞥了眼红蕊,只见她神色平淡,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早已泰然处之,心中哀叹,原在宿迁之时,姨娘日日提点她们莫要与小月轩的人多接触,降了官家小姐的身份,谁知郑氏早已把她们捆在一处,官家小姐如何、小月轩又如何,在郑氏的眼中也都只是可以交换的物品而已。谢府的婆子没带着她们进二门,而是七拐八拐的走了许多夹道,像是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一个小门前。门前坐着一个婆子,见她们过来嘀嘀咕咕道:“这么晚还送人来,还让不让人睡了。”引她们的婆子,骂了句:“多嘴的老妇,不守着也是去喝酒偷汉子,叫你做点事就这般多话。”宝璐虽说如今被送了,但之前在家中也是正经的姑娘,哪有婆子在她面前说这般粗俗的话。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此刻的身份,也感受到这种身份所带来的落差,日后这些怕就是她要面对的环境,上辈子她也不是娇宠长大的孩子,但这几年的温情,她已逐渐忘记那种冰冷的感觉,连人都变得软弱了,日后再想要那种温情怕是再也不能了,此刻恐惧才真真实实向她袭来,她一低头差点要掉下泪来。门边的婆子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快些出来,别耽误我事。”“短命的妇人,少喝两口你会死啊”之前的婆子一路骂一路将她们带过去。宝璐借着月光勉强能视物,方才见一个小门,进来以后却别有洞天,这里头绿树环绕似乎是个园子,而且占地颇大,她们几人走了许久,才来到两扇圆形门前,婆子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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