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笑笑对宝璐道:“夫人无须太过介怀,我们能平安出谢府对我们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况且,”司画看了宝璐一眼,笑的有几分凄凉,“就算我们是清白进来的,爷也不会喜欢我们的。”“你们在爷身边这么久”司画摇摇头,“感情的事若是能有个先来后到以时间来论便好了,若论久,杜姨娘岂不更久,爷却连武陵闲居都未踏足过。杜姨娘想来也是动了真情的了,若非如此她最后都已能脱身,还何苦拼的性命下这般毒手。”“爷如今肯放我们,我们最是欢喜不过,不是我们两姐妹贪生怕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是爷真心爱我们,我们便是死在谢府也甘愿,可是爷并非真心爱我们,我们也只好先顾全自己性命了。爷心里有了夫人之后便不再踏足内书房,回了京又匆忙赶往夔州也是为了夫人。他不曾着急过我们更不消说大费周折京城、夔州的奔波,也不曾为了安我们的心传个话也要周折染碧去,便是不因了圣上,咱们也长留不了爷身边”宝璐叹,“都是一个情字惹的祸。”司画已然看淡,道:“谁人能逃得过这个情字呢”宝璐理解道:“这并非什么自私的事。”说罢,道:“你们二人能看的开,我也放心些。”说着让绿萝手上拿着的包裹递给她们,“这是爷承诺给你们的,你们自己也收拾些行李,午后我便让管事来绑了你们送往西庄,你们先在西庄待上一年半载,此后海阔天空你们自己顾全自己罢。”司书司画二人听了双双落下泪来,不知是哭从此自由自在还是哭从此与谢峤生死不再相见还是哭这么些年的酸甜苦辣。最终她们只跪在地上低低俯下身哀道了一句:“多谢夫人。”宝璐说罢便不再逗留。中午管事带了人来将二人绑了出去,大张旗鼓的谢府门口训斥了许多话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谢府门口这场戏做的足,不日便纷纷流出各种版本,一道是谢府小妾争风吃醋使出下毒这种手段,才致谢大人中毒,如今一人被杖毙二人绑了打发到庄子去了,众人纷道谢府小妾也着实厉害。又道是谢府小妾持宠而骄,谢夫人小气不能容人,谢大人中毒是政敌所为,不过不凑巧谢大人中毒的时候正好在小妾的房中,所以谢夫人就借题发挥,杖毙了一个打发了两个正好落个眼前清净,众人又道这谢夫人也是个手段凌厉的。兼而一连数日,黄御医日日上门看诊,有心人士暗暗观察了道是黄御医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连又这数几日的恐怕是谢峤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一时间京中各种传闻都有,更有甚者道是谢峤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是谢府捂着。宝璐关了府门任尔东南西北风她自两耳不闻,沈氏却坐不住了,沈宗荣带着赵姨娘又上门来了。宝璐因见谢峤的气色一日好一日,遂有些闲心出来招待父母。赵姨娘一见宝璐出来了,吊着的心落下了一般,赶紧阿弥陀佛道:“菩萨保佑,我女婿身体康健。”沈宗荣一听嗤了一声,“拜些什么,还不赶快问问女婿的身子如何了。”赵姨娘道:“必然是女婿的身子好转了,七丫头这才有心情出来见我们,上回我们来的时候她可是连见一面的功夫都没有。”沈宗荣一听也是,朝着赵姨娘笑道:“倒是这么回事。”宝璐见着二人便要做礼。赵姨娘忙上前一把扶住她道:“莫要多礼了,你这几日照顾女婿也十分劳累了。”沈宗荣忖度着问了句:“女婿身子可大好了”“必是大好了。”赵姨娘忙接着道,又对宝璐说:“你这几日在府中不知道,外头的传言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连你父亲都不得安宁,日日有人上来问情况。”沈宗荣哼了一声道:“我女婿吉人自有天相,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是不听的。”宝璐道:“父亲如此想,我便放心了,谢峤确实好了不少,只是中了毒终究是要慢慢调养。”二人一讶,“果真中毒了。”赵姨娘忙拉了宝璐的手问,“小妾投的毒”宝璐暗忖,一个确实是杜姨娘投的毒,一个也需要将争风吃醋这场戏演足了,便点点头道:“确是。”赵姨娘一拍大腿,“这些个挨千刀的。”又对着宝璐道:“你这次做的十分对,对于这些歹毒之人就该打死了。”又思及自身经历,劝道:“另两个也该一并打发出去了,只送去庄子难保不死灰复燃。”沈宗荣坐在旁边有些尴尬,便道:“未免叫人觉得咱们七丫头不宽厚了。”赵姨娘不认同,“这才叫大家主母的风范。”宝璐宽慰道:“我这一通发落了也无人敢捣乱了。”赵姨娘点点头道:“就该拿出点手段来叫那些小蹄子知道知道谢府主母的厉害,否则我女婿那等人品权势,发落这几个难保没有别的蹄子蠢蠢欲动。”又问:“如今院里有几个丫环,可得看紧着些。”宝璐哭笑不得,“我知道的。”赵姨娘皱着眉道:“你惯是个面慈心软的,有了今日这事你心中也该有个警醒,若是有那心术不正的丫环便立即给她打发了。”宝璐道:“你们二人不是来探病的吗怎么揪着我说个不停。”沈宗荣忙道:“是了,是了,得不得方便我们进去看看女婿。”宝璐尴尬,这才将话题转过来,但她忘了谢峤在睡午觉了,只得道:“他正睡着觉,这一时半会倒醒不过来,不若你们再坐坐。”二人本就过来为了探谢峤身体情况,如今得知好了心中大宽也无意多坐,便道:“女婿身子刚好你少不得劳累些,我们坐的时候有,此刻就不扰你了,过段时日来看你。”宝璐也怕赵姨娘拉着说小妾的问题说个不停,也忙应了,“待爷身体好起来,我与他回沈家看看长辈们。”沈宗荣再欢喜也不过,乐呵呵道:“这便这么说了,你也不必送了进去照顾着女婿方是。”说着携着赵姨娘回去了。第252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好事者见沈宗荣从谢府出来,便问谢峤情况。沈宗荣自然满口道是女婿身体好起来了。好事者将信将疑,这沈宗荣怕不是谢峤用来掩人耳目的,京中各人又是众说纷纭。期间也有人想来看的,但是被飞剑一概以大人病情已好转但需清净调养为由给婉拒了。众人愈发的认为这些都是说辞,谢峤怕是不行了。宝璐也奇怪,飞剑所言并无隐瞒之处,怎么传言愈发的多起来了,更有甚者还说谢峤已被毒死,只是谢府瞒着而已。宝璐心中疑惑,又见黄御医照旧是日日上门看诊,还时不时开些药材。宝璐心道明明看着谢峤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怎还要日日来看。宝璐问他,他照旧道是有些好转。宝璐留了个心眼,让翠芸去抓药的时候问一声药材铺的人,这些药都是治什么的。翠芸拿了药方去抓药,回来就在宝璐耳边嘀嘀咕咕,药材铺的人说了这些药材皆是皆是解毒之药且药量十分重。宝璐一下便明了,怪不得外头都不相信谢峤好了,传言还这么多,原来是这些药搞得鬼。若是谢峤病未好,还可能是黄御医要害他,但明明见他这几日面色康健,兼而连日来她亲下厨各种的补品滋补着,养的他唇红齿白、白白胖胖,气色看着比中毒前还要红润,这可不就是他自己搞的鬼。这黄御医天天上门想来也是他授意的,不过谢峤为什么要这么做宝璐暗忖许是与朝事有关,这几日他不上朝,吴豫今日一来两个便钻进内书房说个不停。宝璐想着他身体没事便好,这些朝事什么的她也不懂,他自个儿注意分寸便好。宝璐吩咐,照旧拿药下去煎了。宝璐趁空让染碧将武陵闲居空出来,杜姨娘对弄影还算厚道,她自己不甘心回了来倒是让弄影走了。项丁火家的吓得不行,如今还让在柴房关着,宝璐也懒得计较她知不知情,这等备懒竟敢挑剔主人的婆子她也不准备留了,如今分出神来便吩咐画屏看着惩处了便罢,一并连项丁火皆打发了。不是她爱株连,只是此事严重影响恶劣若不拿出点魄力来以儆效尤,下人真当她好欺负。宝璐打理这些事罢也到了午饭时辰,宝璐想着去内书房看看谢峤的情形,顺便问问吴豫可要留下吃饭。宝璐从内书房角门走进去。她一并将明儿月儿送去了庄子,这段时日又乱着也还未拨人来内书房,刚才也不过让卷帘过来伺候茶水,此刻卷帘不在,院内安静的紧,谢峤与吴豫说话声也不时有些飘出来。宝璐走近正欲扬声唤二人。“你身子怎么样了,圣上日日问你情况,我都快顶不住了。”吴豫飘入宝璐耳中。宝璐想着既在说朝事,不若再等一等。“朝中想来也众说纷纭,你方才同我说的情形我都知道了,我且在家再喝夫人两日汤水想来也痊愈了。”“我看你就是贪恋温柔乡故意不去上朝。”宝璐暗笑,果然这几日有装的成分。“自个儿给自个儿下毒的事也就你做的出来。”宝璐一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谢峤声音淡淡的,听着似乎毫不在意。宝璐心头蹿上一股火气来,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竟是丝毫都不顾及她的感受若是不慎真把他自己给毒死了,他有没有想过她她这段时日的担心竟是白担心了。“不过这次收获也很大,稍微放些你快不行的消息,老狐狸就坐不住了,正联络各处人等,礼金来往数额之大只怕你听了都咂舌,那些地下钱庄都叫我们摸清楚了,只等你好了来一场请君入瓮。”谢峤击掌,“如今只等湖广那边的动静了。”吴豫不禁愉悦道:“这次十拿九稳了,不枉咱们这么多年较劲。”“夫人。”身后传来卷帘一声唤。“叮当”里面传来茶盏胡乱相碰的声音。门猛地被打开露出两张谄媚的笑脸来。吴豫反应快,第一时间道:“哎呀,这个时辰该是吃午饭了,我先回去了,回去了。云霁你好好养病。”说罢,头也不回的逃了。卷帘一看气氛不对,立即道:“夫人,我去传菜。”说罢也慌忙走了。宝璐皮笑肉不笑的抬头看谢峤:“大人午后要煲什么补汤十全大补汤行不行”谢峤自知装傻是装不过去了,立即坦白道:“我准备这几日就跟夫人坦白来着。”“坦白什么”宝璐挑眉,“大人不是一向乐于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哪有,我也为了给夫人立威信。你瞧如今的形势多好,夫人威名在外。”“只怕是淫威吧。”宝璐恼怒道。谢峤试图挨近宝璐的身,宝璐理也不理他,回身便走。谢峤倒有些紧张了,忙去拉她的衣袖。宝璐竟一并甩开了,大步往回去。谢峤自知这次惹她气恼,忙跟了上去。宝璐一路走回思我院,摔了帷幔到里间炕上生闷气。里间,绿萝并染碧几人正在整理东西,见宝璐进来不禁侧目,随即又见谢峤进来。谢峤忙挥了手让她们先出去。待人走净,谢峤见宝璐依旧是侧躺在炕上不理会他,摸摸鼻子上前碰了碰她的肩膀,又倾身张望了眼她的脸色,道:“这回是我错了。”宝璐哼了一声,“大人怎么会有错,稍稍一小伤一石多鸟岂不乐哉。”谢峤见宝璐火气难消,只得耍赖,光洁的下巴叠到她的颈脖上,亲热道:“我知道你气我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我也是控制过的,将十分的毒减到一分不过是有些腹痛又发了点烧,再说还能入药我这点小剂量不足挂齿。”宝璐一听火气噌的冒上来,一下起身恨声道:“大人神机妙算就没失误的时候,你这次螳螂捕蝉侥幸成了,可就能确定下次没有黄雀在后”谢峤半个驳词也没,皆一一受了,坐上炕去,倚向宝璐,讨好道:“夫人说的对,只此一回绝无下次。”宝璐气鼓鼓的拿眼睛瞪他,本来她欲发火,但这人这般伏小做低害得她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宝璐瞪了半天,谢峤只管谄媚的朝她笑着,边笑还边上手上脚,宝璐气不过就去推去:“别以为认个错,笑两下就没事了。”谢峤往她凑近去,笑嘻嘻道:“没说没事呢,我在反省。”“反省好好反,别往我身上凑。”宝璐说着犹带着三分气往他身上掐了一把。谢峤夸张的呼痛,卖惨道:“我还中着毒呢”宝璐白眼:“自作自受。”谢峤没皮没脸的将脑袋搭在宝璐的肩膀,吐着气道:“中毒是真的呢”宝璐哼了一记,捏捏他白里透红的脸,眯眼道:“中毒能有这般红润”“夫人调养的好。”宝璐白他一眼,“只此这一回,下次再教我发现你使坏,别怪我不客气了。”谢峤忙应下,乐呵呵道:“我对夫人想来坦诚相待,再没隐瞒的事了。”宝璐哼哼两声才算是原谅他了。谢峤躲在府里一休便是休了大半个月,京中各人不得消息,抑或是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叫他们人心惶惶,不知这位谢大人是真不信了还是还能出来,他们是否该给萧相示个好。幸好上天给京中各处官员一个指路明灯,沈老太太的寿辰到了。各处官员一看一拍大腿,谢峤是为沈氏的姑爷,无论怎么说沈老太太的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