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弄,毕竟那天在场的人太多了。一想到,骄阳会因为流言伤心、流泪,皇上立马就坐不住了。“冯静忠,你出宫一趟,接了骄阳进来我有话跟骄阳说”“陛下,您三思啊”这风口浪尖上,骄阳郡主实在不宜进宫啊,想到这事可能引起的后续严重后果,大太监冯静忠脑门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你不用劝了,快去吧”骄阳现在肯定很伤心,说不定还躲在房里偷偷哭呢,他怎么能放着骄阳伤心不管冯静忠只觉得陛下怕不是魔怔了,却也不敢再劝,只得亲自换了身衣服避开众人从小门出了宫。“福儿姐姐,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谁啊”“冯公公,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冯公公,看着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冯公公干什么去了”“冯公公你没看错”“我怎么可能看错那可是御前第一大太监”欣雅垂头细思,想到一种可能,欣雅忙不迭的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我出去一下”“诶,福儿,福儿,你去哪儿啊”欣雅从储秀宫出来,小心翼翼的去了豆豆所说的小门不远处一簇花丛后面猫着腰躲着,从这里出去,确实离侯府最近,想来若是她想的那样,冯公公带着人也会从这里进。一连等了约莫有两刻钟,等的欣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冯公公终于出现了,果然如豆豆所说,穿的非常低调,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骄阳郡主,只是她此时并不如往常打扮的光彩夺目,反而颇为素净,若不是欣雅看得仔细,怕是还不敢认。眼睁睁的看着冯公公带着骄阳郡主进了御花园旁边一处冷僻的宫殿,又亲眼看着皇上急不可耐的进了宫殿。欣雅脑子里快速运转,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两人的丑事彻底摆在众人面前“嬷嬷今儿怎么有工夫出来转转”“给娘娘剪两支花回去插瓶”娘娘心里不痛快,看着花说不定能心情好一些。刘嬷嬷突然一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嬷嬷要剪花奴婢听闻翠微宫里的木槿、一串红、月季前两天都开了,开的正娇艳呢这会儿天气正好,嬷嬷倒不如陪太后去翠微宫转转,那儿的景色很是适宜呢。”“翠微宫”“是啊,就跟储秀宫隔了个鸣谦阁离慈宁宫也不远”“你这主意不错,你是哪个宫的”“奴婢是储秀宫的”刘嬷嬷看着欣雅打量了几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欣雅想看看刘嬷嬷到底会不会把太后带到翠微宫,进而发现皇上跟骄阳郡主点什么,却又知道自己不能跟上去,一旦被发现,自己根本说不清楚。整个下午,欣雅都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一根绣花针捏在手里,却没能静下心来绣几针。直到第二天,欣雅才从海棠那儿得到消息,听说了翠微宫的一星半点消息。“听说,皇上跟骄阳郡主在翠微宫里偷情,叫难得有闲心带着几个宫妃去赏景的太后给当场抓了个正着,太后当即气的差点厥过去”那就是事成了,只是不知道太后会如何处置骄阳郡主还有她这边,太后现在是还在气头上,等到缓过劲来肯定会彻查,她根本就没有想瞒着刘嬷嬷,当然也瞒不过,恐怕最迟到今天下午慈宁宫就该来人了,到时候她该怎么脱身慈宁宫“你就是福儿哀家听刘嬷嬷说,当时是你给刘嬷嬷推荐说翠微宫景色宜人”“是,奴婢前儿没事,偶然去过那边一次,知道那儿的花开的好,刚好听到嬷嬷说想摘花,想着应该是娘娘近些日子为流言所扰,不慎欢欣,便斗胆给了个建议娘娘恕罪”“你昨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御花园里难道不是另一个叫豆豆的小宫女跟你说她在小门处遇到了冯静忠,你才匆匆出门的”“娘娘容禀,奴婢确实是在见过豆豆之后出的门,却并非因为冯公公,奴婢跟冯公公并不熟,奴婢是突然想起来前些天长春宫里的姐姐跟奴婢说让奴婢给送一瓶止血化瘀的药,才匆匆出了门”“那可真是巧了”太后似呢喃似喟叹。“带下去吧”太后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可以是无罪释放,也可以是好好招呼,直到招了为止。很不幸的,欣雅遭遇到的是后一种。“给我打,打到招为止”活了好几世,都没有受过太多苦,说实在的,欣雅的耐痛能力并不算很强,可是她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哭好哀求。而且在设计这一局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会被杖责,原想着,她医术高明只要留下一条命看来还是太自视甚高了“娘娘”眼瞅着人已经晕了过去,却死活没张嘴,负责此事的乔嬷嬷只得抬手让人停下,然后进内室禀告。“招了吗”“没有”不仅没有,根本连吭都没吭一声,乔嬷嬷在宫里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硬骨头。“这丫头的身份查了吗”“查了,是一个赤脚郎中家的女儿,父母双亡,被奶奶二两银子卖了,平时在储秀宫里也不怎么出门,安安静静的”若说能跟骄阳郡主结怨的唯一可能也就只是骄阳前不久打了储秀宫里的豆豆板子可是豆豆自己都不敢,她又怎么可能帮着强出头而且皇上跟郡主的关系那可是瞒了满宫上下十多年,她一个才进宫几年都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宫女又怎么可能知道只能说命不好,谁让她赶上了呢第25章 外室女复仇记5乔嬷嬷的言下之意,太后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可是这事儿实在太大,容不得半点含糊,万一传将出去,皇家还有什么脸面想到这太后对皇上、骄阳越发恼恨,尤其是骄阳,简直狼心狗肺,枉费她这么多年把她当亲女儿待闭眼深呼吸了好几下,太后才将心口怦涌出来的怒意压下去,“这事儿决计不能传出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嬷嬷可明白”“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处理”在主子眼里奴才的命根本不是命,要怪只能怪这小丫头自己倒霉吧。昏死过去的欣雅又被人打了几板子,在呈现休克假死的状态下被人草席一卷抬出了宫与此同时,坤宁宫翠微宫那边一出事,皇后这边就得了消息,不同于太后的气急败坏,皇后娘娘却是心情好的晚饭都多用了半碗。“也是时候了,我还以为他们能瞒一辈子呢”“娘娘说笑了,纸怎么可能包的住火呢”赵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皇上跟骄阳郡主那点事当初还是赵嬷嬷先看出来报告给自家主子的。“是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秘密”皇后娘娘笑着点头,“既然已经有人把事儿给捅破了,那就不如把事儿弄得更大一点吧二皇子、三皇子那么喜欢欣悦县主,非卿不娶,磨得慧妃、贤妃两位妹妹都险些动了心,若是两位妹妹知道那徐欣悦是咱们陛下的私生女,二皇子三皇子的亲妹妹,你说”这戏会不会更热闹一些皇后原只想着收拾了骄阳郡主的同时恶心恶心慧妃、贤妃,却不知事情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就连欣雅都没想到,原书中单纯善良的女主徐欣悦,这个时候已经失了身,而失身对象正是二皇子、三皇子兄弟俩等到徐欣悦是皇上私生女,他们亲妹妹的事儿传到二皇子、三皇子的耳朵里,两人当即就傻了眼,就连慧妃、贤妃都浑身一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兄妹吗“妖女、贱人”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生生被骄阳郡主、欣悦县主母女俩给毁了。慧妃贤妃两人如何能不恨乱葬岗上,欣雅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醒。“嗯”“雅儿,雅儿,雅儿”往常这个点,徐彦洲应该正在酒馆里喝酒买醉,今日却突然来了一个人告诉他,她的亲生女儿出事了,如今正在乱葬岗上等死他也是将信将疑寻了过来,等到看到大雨中那张惨白却熟悉的的小脸,徐彦洲心跳都差点停止了。“雅儿,雅儿,别怕,爹在,爹在呢”抱着欣雅回城求医的路上,徐彦洲脑海中闪过很多,两个儿子稚嫩的小脸、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女儿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像她娘,还有那个给他生育了两儿一女的女人,那一场让他变得一无所有的大火“老爷”“怎么样怎么样”徐彦洲并没有把欣雅带回侯府,他自己在外面有一个小院子,每次他不想回去面对骄阳郡主母女时,就会到这儿来。“小姐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受伤太重,又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其他的都还好,只一双腿,以后可能会有问题不过后面好好调养,还是有机会痊愈的”“我这是在哪儿”“雅儿你醒了”“你是,爹”欣雅还以为自己被打死又穿到其他世界了呢,没想到竟然没死掉,不过,她爹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哪里“是,是是,我是爹啊”四年前欣雅一走了之,徐彦洲都找疯了,没想到此生竟然还有父女相逢的一天。虽然女儿现在这样,可是听到欣雅那一声爹,徐彦洲还是很激动,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爹,对不起”四年前徐彦洲一夕之间失去两子却也只是鬓角多了几根白丝,如今不过短短四年过去,却已满头斑白。或许当年她贸贸然决定进宫就是错的也是之前几次太顺利了,让她渐渐失去了谨慎、稳重,这一次摔得太惨,倒是把她给摔明白了,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过自以为是了“”徐彦洲摇头,小心翼翼的摸着欣雅额间的碎发道,“雅儿没有对不起爹,是爹对不起雅儿,没有保护好雅儿,雅儿以后别再离开爹了,雅儿想要的,爹都会替雅儿做的”仿佛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也为了让欣雅能够专心养伤,徐彦洲开始不再醉生梦死。可是这还不够,欣雅自打从徐彦洲口中知道,太后并没有处置骄阳也没有让她悄无声息的病逝就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看来皇上对骄阳的感情确实很深,那么这样一来,徐彦洲就危险了,她怕徐彦洲跟清朝历史上董鄂妃的前夫博果尔一样被顺治给弄死。“朵儿,你过来,你这样”朵儿是徐彦洲找来伺候欣雅的小丫头,只有10岁,人很机灵,“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小丫头郑重的点点,转头就跑出去了。“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怎么了红梅,你不是回去看你生病的小孙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小孙子好了”“老夫人,现在还说什么小孙子啊,现在是二老爷”“二老爷,你说彦洲怎么他又在外面惹事了”“不是,老夫人,您听我说,外面都在传说骄阳郡主给我们二老爷带绿帽子了,就连欣悦小姐都不是我们二老爷的”“你说啥”“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她自己也是听的心惊胆战的啊,“而且,而且还有人说,是,是那一位的”红梅指指天“这”老夫人想说不可能,却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一位相熟的夫人说的话,“您是没看见,那一位那担心的样子,在场的好几位皇妃呢,那一位当没看见似的,直接就奔您那儿媳妇去了那动作就跟演练过多少次似的,别提多自然了,您那儿媳妇那胳膊搂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一瞬间,老夫人眼前直发黑,“去,去把老侯爷跟二老爷叫回来”“你跟我说实话,外面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骄阳真的,真的跟宫里那一位”“是”“你这个傻子呦,你咋不早说啊”“孩儿怕累及家里”“你”老夫人一阵捶胸顿足,老泪横流。反倒老侯爷还镇得住,“你是四年前知道的”四年前小儿子突然性情大变,年纪轻轻连白头发都出来了,很是反常,老侯爷还把人叫过去问了问,只徐彦洲什么都没说,老侯爷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不是,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准确的说,成亲第一天就知道了。“十多年,他们竟然,竟然在一起十多年,那岂不是,岂不是”欣悦那孩子真的不是他们老徐家的种,他们老徐家竟然让人带了十多年的绿帽子,当了十多年的王八“那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在外面置了个外室,是一个清官,那女子给儿子生了两儿一女,四年前四年前,一场大火”每想起一次就痛一次,徐彦洲,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落下来,“那女子跟两个儿子都没了”“什么”这下连老侯爷也差点晕过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是骄阳动的手”“是”“贱人,毒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这门婚事”老夫人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娘,这事儿怨不得您”太后娘娘亲自保的媒,老夫人又怎么能拒绝“那那个女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