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黑衣人的反应也是一等一即刻挥掌打来。梁倾默在身后,卫暻弈的出招没那么顺畅还得时时顾忌着她,对招时没了平日的灵敏。黑衣人这招使的是虚招,身子一侧,原本打来的手掌改为两指,点在卫暻弈的腹部,卫暻弈僵住身子动弹不得。黑衣人扯过卫暻弈身后的梁倾默飞出马车外。客栈到王宫的路上没有住户,可也不至于荒无人烟,十米开外还有几人。“救”梁倾默话还没说完便被黑衣人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开口,任由黑衣人抗麻袋一般扛着她在屋檐上急驰。等着穴道自动解开得一个时辰,卫暻弈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暗自运功冲破穴道,一咬牙,全身气血往一处灌入。卫暻弈咳嗽一声,气血上涌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血,他胡乱抹去嘴角的鲜血,狠厉地如同破栅的猛兽,提起真气掠了出去。大约过了两炷香时间,黑衣人几个跳跃在一处僻静的院落上方停住。“想不到这臭小子的功夫退步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好比父母训斥子女时候会说的话。他怎么叫卫暻弈“臭小子”难道他不是单喻怀的人,那他绑她的目的会是什么。眼前的黑衣人跟她在电视里看到的黑衣人相差无几,修身黑衣黑裤,头巾蒙发,面巾蒙脸,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炯炯有神。从眼角的细纹看,显然不是年轻人。梁倾默心里形成一个模糊的答案。“小姑娘,看来他还是在意你的,强行冲破穴道对他自身的损伤可不低啊。”黑衣人的话语间带着欢快,抱起梁倾默掠下屋檐。梁倾默虽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她的经验告诉他,卫暻弈现在的状态一定不怎么好。他们之间注定纠缠不清。黑衣人架着她一路进了屋。“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开口的人竟是单喻怀,她清晰不久的答案又糊涂了,按照她之前的猜测,绑她的人既然认识卫暻弈又怎么会把她交给一个想扳倒卫暻弈的人手里。梁倾默说不出话,眼珠转动。她在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屋子,屋内的桌椅盖着白色棉布,看样子很久不曾来人。黑衣人道:“我点了她的穴道,她开不了口。”“原来如此。”封尘歇呢,怎么没跟着单喻怀。“单城主带她先走,卫暻弈追来了,我去应付他。”黑衣人对卫暻弈的行为了如指掌。“好,有劳前辈了,事后定付你双倍的金子。”单喻怀吩咐下人架着梁倾默离开。果不其然,单喻怀刚走不久,卫暻弈便一掌破开房门,房门被掌力劈成两瓣摔在地上。“把她交出来。”卫暻弈撩开衣袍下摆踏入屋内。黑衣人二话不说上前拍出无数掌,他打的快,卫暻弈接的也快,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黑衣人一脚踢来,卫暻弈旋了个身,右臂被黑衣人抓住,他当即翻转手腕下蹲一个扫腿。黑衣人见状跃起,卫暻弈刚起身随即又踢出一脚,黑衣人双手压下卫暻弈的右腿一个倒翻越过他。卫暻弈单手抓住黑衣人的右肩,黑衣人佝起脊背向下一弯,往他手臂下钻了过去。卫暻弈出腿往黑衣人腹部踢去,黑衣人双手擒住他的脚踝用力一转,卫暻弈在空中几个回旋以手撑地,另一条腿正好踢在黑衣人身前,黑衣人被踢地后退几步。卫暻弈手上用力翻起身子,落地甩开碍事的衣袍。刚冲破穴道,此时又是对上武功不在他之下的高手,卫暻弈只觉得全身血液流走急速涌向喉咙,喉间腥甜一片,嘴角一边溢出鲜血。黑衣人见他功力不济立马跳上窗沿,卫暻弈不顾嘴边鲜血抽出腰侧软件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作,双手攀着窗户上边回身正好踢在卫暻弈的手腕上,软剑脱手,黑衣人翻下窗户。卫暻弈上前几步停住,单手捂住心口,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梁倾默双眼被蒙上布条,接着便被塞进了马车。自己的安危是小,她更担心卫暻弈。毕竟她对单喻怀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她如何。之前见过几次卫暻弈动手,几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然而他显然栽在了绑她那位的黑衣人手里。单喻怀居然请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他请的杀手分明有能力直接杀了卫暻弈,他又为何多此一举来绑她。梁倾默被单独关在马车上,一日三餐会有姑娘来喂她吃饭,也有姑娘来替她洗漱。马车摇摇晃晃前进,不知走了几天几夜开始缓缓减慢,最后停下。她再次被人扛出了马车,胃里翻江倒海。“单”封尘歇的话在见到梁倾默时结束。“城主。”“封参事,你到的比我早啊。”单喻怀心情大好,大摇大摆进了城主府。“城主怎么把她带回连城了。”封尘歇的瞥了一眼被蒙布巾的梁倾默,眉间皱起。“自然是为了我们的大计。来人,把梁姑娘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她少一块肉便要你们狗命。”“是。”第71章 出手相助若不是叶承催促,她大概会和百里炼说上几句,打探顾筠予的消息,他一切都好她便心安。叶笙歌下意识往身侧取剑,右手落了空。三年了,她还是习惯惊鸿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送予他,她不悔。既然她无法陪着他,那么从小陪着她的东西陪着他也行。顾筠予领着数十名外族高手埋伏在叶承回客栈的必经之路上,预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抢回叶笙歌。清一色蒙面白衣人匍匐在枝干繁茂的大树上等候首领下令。叶承骑着骏马走在六辆马车前,马车内坐着叶承的姬妾和五个女儿,马车两旁和马车后跟着一队城主府的侍卫。白淙穿着一袭泛黄的白衣,背后背着黄色皮质箭囊,不苟言笑,面部永远一本正经。待叶承和马车踏入事先布置好的陷进,骏马前蹄踩入地面的凹陷往前摔去,骑在马上的人立即飞身下马。此时,数十名白衣人从树上跃下。叶承抽出马背上的利剑与白衣人厮杀在一起,白淙快速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竹箭,拉弓上箭,竹箭划破空气射在其中一白衣人的心口。顾筠予趁叶承与手下缠斗之际飞向叶笙歌所在的马车。马车外不绝于耳的打斗声让叶笙歌警戒心大起,连忙拉住千帆。见有人闯入马车,叶笙歌一脚踢向来人,顾筠予侧身避过伸手去抓叶笙歌的肩膀,叶笙歌左手挡住顾筠予的右手,一转手腕扣住对方。顾筠予见状顺势翻转手腕压下叶笙歌的左手停在马车壁上。叶笙歌与眼前之人交手总觉得似曾相识,抬眸一看,对上顾筠予的眼睛,沉稳素净的眼里掩饰不住汹涌的泪意。“笙歌。”顾筠予松开手,轻声喊了一句。“你,你这个,负心汉。”叶笙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前几日看的书肆读本上的词汇便冒了出来。“呵呵”千帆捂着嘴笑出了声。顾筠予被叶笙歌这一句“负心汉”喊得一怔,不自在道:“快跟我走。”“嗯。”叶笙歌任顾筠予搂住自己的纤腰跨出马车。百里炼的马车离叶承不远,车内纪清鸢还在嚷着要先去云安赌场把银子拿了,简直是血赚。纪清鸢太过兴奋跳起,小脑袋正好撞在马车顶上,“哎呀”她双手抱头哀嚎一声。“撞疼了没”百里炼将纪清鸢拉入怀中检查她的头顶。“嗯。”纪清鸢委屈巴巴。“让你不小心,下次注意点,多大的人了,怎的还同小孩子一般。”好在撞地不严重,也没起包。“激动嘛,要知道我还是第一次中大奖,我以前奖运很差的。”她享受着他的按摩。“不就是区区一千两你”马车倏然停住,凤瑀的声音从外传来:“少城主,叶城主似乎遭遇了埋伏。”百里炼放开纪清鸢道:“待在马车内别动。”“哦。”叶承遇到的埋伏应该是冲着他去的,她总不会跟着遭殃吧,纪清鸢忍不住撩开马车帘。叶承正被几名白衣人围攻,顾筠予带着叶笙歌突围城主府的侍卫。叶笙歌怕叶承认出顾筠予不得不假装被人点了穴道由顾筠予拉着,可这样一来反而加重了顾筠予的负担。几名白衣人朝白淙砍来,白淙拿着弓箭跃起身双腿勾住两名白衣人的脖子,从身后抽出三支竹箭射向顾筠予。顾筠予当即搂着叶笙歌纵身跃上马车顶,他在他手中吃过一次亏,便不会吃第二次。叶承解决完包围他的白衣人正要跃上马车顶去救叶笙歌,顾筠予却只身飞下马车挥剑往叶承刺去。百里炼一见白衣人的身形便认出了顾筠予,还以为大师兄放弃了见心上人的大好机会,没想到他倒是偷偷摸摸进了姜城,连他和卫暻弈也未通知。叶承的功夫绝对不在顾筠予之下,两人双剑交击来回十几招,谁也不落下风,叶笙歌在马车顶看得心惊。她在城主府长大,却还是第一次见叶承出手,这么一看,她和几个姐姐在他眼皮下打闹切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叶承和顾筠予还说不出谁胜谁负。白淙背上箭囊里的竹箭已所剩无几,场中的白衣人也只留了几名,城主府的侍卫和大部分白衣皆倒在地上。叶水湮等人待在马车内不敢踏出,以她们的武功在府内作威作福还行,真与杀手动起手来还是差了不少。叶承久拿不下顾筠予,白淙再抽出一箭拉满弓,箭尖指着顾筠予。百里炼意识到白淙的动机从怀内掏出一锭银子,白淙射出利箭的一刹那,白银正好打在竹箭上,打偏了方向使得竹箭钉在马车边沿上。迟早得现身暴露身份,百里炼索性飞身至白淙身侧落下抱拳道:“在下本想帮一把叶城主,不想帮了倒忙,惭愧惭愧。”白淙冷声道:“百里城主不必自责。”对于百里炼方才的举动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予探究,反正那一箭也要不了白衣人的性命。“叶城主,在下来帮你。”百里炼也不愿顾筠予与叶承拉长时间,主动加入两人的混战。原本叶承和顾筠予打得好好的,剑法不相上下,双方在交手中试探对方的破绽,哪料百里炼搅了进来,打乱了叶承的节奏。百里炼中挡着他和白衣人之间,扰得叶承出手也不干脆,几招使得束手束脚。百里炼一出现,顾筠予便了然他认出了他,有他的加入,他同叶承也少了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味道。利剑刷过扇柄,玉扇被迫展开。利刃穿过扇骨的空隙,百里炼一转扇柄,卡住顾筠予手中的剑。两人交手间交换了几个眼神,从小一起在山上习武,身为兄弟的默契还是很高的。百里炼假意中顾筠予一掌,后退几步撞向了叶承,他好意出手相助叶承不得已扶了一把。顾筠予扔出烟雾弹往地上一扔,飞身上了马车顶搂住叶笙歌跃入树林间。待烟雾散尽,哪还有叶笙歌的身影。“城主,属下去追五小姐。”白淙拿着弓箭冲入树林。第72章 再见故人梁倾默被困于连城城主府已有四五天,期间单喻怀来过一次,封尘歇来了四次。她住的屋子很大,可越大她一个人越恐惧。夜晚来临,偌大的屋内只点一盏蜡烛,照不到屋内的每个角落。起风时,刮地门板“咔咔”地抖动。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卫暻弈能来救她,在她的意识里她也只能想到他。那日的黑衣人将她掳来后便不再露面,她原本还打算问问他是否认识卫暻弈和他有什么过节。虽说是一个人待着,好在单喻怀没给她带上手链脚铐,她行动自由,在屋里翻了天也没人管她。梁倾默倚在窗户边,望着小池塘发愣。在樊城的日子,她也总是一人,可那时起码还有蔓草陪她,眼下却是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整屋子的寂寞都留给了她。“哐当”有人推开房门。会来着找她的只有两个人,她也懒得去看是哪一个。“梁姑娘。”封尘歇一身素色青衫,玉冠束发,说不出哪里有什么大变化,可就是比在姜城时更耀眼。“你们到底想困我多久”梁倾默睨了一眼封尘歇,收回视线。“倘若我说要困到姑娘想起之前的事呢”封尘歇径自在茶桌前坐下,仿佛对这里熟悉地很。“你们困我一辈子我也想不起。”被困几日梁倾默有些恼怒。封尘歇歪头打量梁倾默:“姑娘像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不会恢复记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那些记忆永远被埋葬。不过,你们要杀了我,就不会有人能指证卫暻弈。”“不是没人。”他轻轻摇头。“是身份不够。”梁倾默接下封尘歇的后半句话。“对。”他含笑看了她一眼。“封尘歇。”梁倾默在封尘歇的对面坐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上一试。“你想让我放了你”不管是梁言将她保护地太好,还是她真的忘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