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来有往。”她做初一,他做十五,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倘若她真选了纪翔那边,你会如何”“与你无关。”“是与我无关,只不过纪翔最后的家业可是由我继承,她找上门来我总不好把她哄出门去。”邵沉磊说话的神情可谓欠揍至极。百里炼咬牙道:“她不会去。”“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便回去准备准备了,毕竟要搬家我东西可不少。”邵沉磊拍了拍衣袍起身,“不必送我。”凤瑀翻了个白眼。“她们拿到兵符了么”“如少城主吩咐,少夫人与青竹在栖霞院的池塘里找到了兵符。”“嗯。”凤瑀不懂百里炼在想什么,凰枭更不懂,为何要给纪清鸢一个假兵符。他们是喜欢少夫人,可那是建立在她少夫人的基础上,她选择背叛,那便不再是他们的少夫人。第119章 我想用兵符嫖你屋内的人影清晰地倒映在门上,一动不动,青竹站在门外寻思着要不要打扰她,久思之下她还是叩响了房门。“小姐。”纪清鸢正坐在床上发呆,毕竟待会儿她要面对太多东西,她必需先给自己一个心理建设,就算自己做不到十分准备也要有五分,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从混乱中清醒。“进来。”青竹推开房门进屋后又看了一眼院子确认无人后便关上房门。“东西收拾好了么”青竹顿了顿点头:“嗯。”她已经做了选择,她说再多也无用。“待会儿你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出去或者等他们睡下了再出去,都行,我会迟一些和你汇合。如果等不到我,自己走吧。”“小姐”青竹低着头,咬了咬下嘴唇,双手在裙摆上打着结扣。纪清鸢故作轻松道:“想说什么”青竹仰起头叹了口气道:“刚陪小姐嫁过来的时候觉得这儿一点也不好,想念纪府,今晚要走了,竟觉得这里什么都不错,人啊,真是犯贱。”“不是犯贱,是你那会儿没心上人,现在有了当然是去哪里都好。”“小姐。”青竹拢起眉心嗔了一句。“好了,你想看的话就再去看他一眼,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留下来我支持你的决定,毕竟那是你一生的幸福,你不必为了我放弃。”纪清鸢走下床榻握着青竹的手。青竹连连摇头生怕纪清鸢后悔带她走:“青竹不是那个意思,青竹也决定永远跟着小姐,无论小姐去哪儿,小姐千万不能抛弃青竹。”“我没有说要抛弃你,只不过让你最后考虑一下,别后悔。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你知道一辈纸有多长吗,一生的孤独不是那么好受的。”纪清鸢看着桌上那盏即将燃尽的烛火,留在火光中欲灭不灭的究竟是什么。“青竹明白,何况跟着小姐青竹不孤独。”青竹抓紧了纪清鸢的双手,“求小姐带青竹走。”“你清楚就好,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们在城门口汇合。”“嗯。”青竹关上房门后,纪清鸢往后一躺摔进被褥。她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总算要收尾了,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她在意的。以后,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怎么还不睡”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纪清鸢心里咯噔一声,她的戏要开演了。“我在等你。”硬着头皮也要上的戏码,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百里炼只是静静地瞧着她,带着一种了然的目光许久不动,纪清鸢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转身关上房门。该来的事总会来,只是他没想过,这件事会来得比想象中快,她倒是不拖泥带水。“想说什么”他脸上还挂着一贯的温柔甚至更温柔,纪清鸢握紧了袖中的拳头,她走出了第一步便不退缩。“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她仰头看他。百里炼撩开衣袍踏上床板坐下:“对。”“包括我送上的毒药”她侧身凝视着他,两人坐地很近,能互相闻到彼此身上沐浴过后的味道。百里炼撩起纪清鸢耳后的发丝,手指顺着发丝滑下,青丝很柔,指间传来微凉的触觉,他漫不经心道:“对。”纪清鸢鼻子一酸别过脸:“那你为什么还要吃,就不怕我毒死了你。”“我也不明白。”百里炼收了手半靠在床杆上,幽幽地看着床缘,“终归是你做的东西,我舍不得。”纪清鸢背过身捂着自己的嘴,拼命想要压下汹涌的泪意,长发倾泻下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多女人都喜欢问,有人会觉得男主就应该抛弃一切和女主在一起,也有人会觉得女主凭什么和江山同等或者说更重要,恋爱脑的男人要不得。她也是普通人,她有普通女孩子的疑问,“对你来说,岚城和我,谁更重要。”“岚城。”百里炼答得毫不犹豫。在他心里,岚城的地位高于一切,可以说是他的信仰,百里家的心血断送在自己手中,他如何对得起爹娘和列祖列宗,至于她,她比自己重要。其实几纪清鸢心里也清楚百里炼会说什么,只不过想要踹自己一脚,让自己定下心。他真选了自己,自己会瞧不起他。“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我和你爹谁更重要”他的视线里看不清她被发丝遮挡的脸。纪清鸢侧了侧头,却没有撩开垂落的发丝,她依旧看不见他,也看不见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你。”“可惜他并非你亲爹。”他想要的答案在她口中听见了,却并不如想象中开心,只因她并不是真正的纪清鸢,纪翔也不是她的亲爹,选他没有那么震撼。纪清鸢转过身正对着百里炼,语气有些恼:“对,他不是。可他是这具身体的亲爹,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看着他死。如果你杀了他,我们名义上是仇人,我又怎么能和仇人扯上关系,如果你不杀他,以他的性子会杀了你,我更不想你死。”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温度下降,“你要帮他”“我已经帮过他一次,不会再帮了。”纪清鸢从怀里掏出兵符放在手心。百里炼见着兵符却并不惊讶:“你赎出青竹的娘亲送她去姜城,为的不就是安排好自己的后路,所以你选的人,是我。”“你会放我走吗”“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拦。”纪清鸢低头苦笑,事到如今,他还肯这么对她,或许她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地位,只是岚城在他心里更重要,她能理解。“我把兵符给你也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纪清鸢深吸一口气换上轻松的神情,她将兵符放于床头。“成全凰枭与青竹”“不,这一次你猜错了。”纪清鸢扑进百里炼的怀里,双手缠着他的脖子,“我想要,你。”百里炼瞳孔放大,似乎有些错愕,他想过纪翔想过青竹,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后的想法,是他。“我”“对,你的春宵一夜,换岚城的一半兵符。”百里炼简直被气到发笑:“不用兵符,我的人你也可以随便用。”纪清鸢想起两人初见的心境摇头:“我想要这么做,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嫖了你。”“嫖了我”百里炼冷哼一声,双手扣住纪清鸢的腰肢拉近自己,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春宵苦短,悉听尊便。”再见了,百里炼。纪清鸢仰起头吻了上去。第120章 鸳鸯秘事纪清鸢对于接吻没什么经验,之前的一切大多来自他的主动,她被动承受他给予的一切。她在回忆里搜寻他吻她的动作,零零散散,不够连贯。百里炼任由她胡闹,脸上的神情很淡,眼里笑意很深,她笨拙的行径在他看来有些幼稚。脑中零碎的东西拼凑出不算完整的技巧,纪清鸢一点点舔着百里炼的薄唇,轻轻噬咬。她的心在胸腔里跳动,逐渐加快,剧烈地按耐不住。柔软的身躯抵着男性坚硬的胸膛,生涩的吻向下沿着下巴啃咬。纪清鸢的手触及百里炼的腰带时稍稍停损,随后一把拉开了绳结,她十分感谢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小说,总算能派上用场了,实战经验没有,理论经验凑。说到底,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男人的身体,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那感觉肯定跟看普通男人大不一样。柔软的手指试探着抚上肌理分明的胸膛,或是正是因为她的生涩,从而显得此番举动更为暧昧。指尖的肌肤划过微热的心口,黑与白相映,隔着皮肤感受那颗心的跳动,随着她的动作而加快。百里炼的呼吸被她的动作扰乱,他对她本就不是全然无意,甚至很是喜欢,之前两人未发生什么是因他在等她的真心实意。当初,纪清鸢将兵符交给他的条件便是,他从此不再碰她,否则她就将兵符交给纪翔。那时起他便明白,纪清鸢的心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兵符换她,不能更值,对于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强扭的瓜他吃腻了。恶作剧的小手一路向下游走,百里炼忽地抓住她,纪清鸢惊愕抬头,他扶着她的肩,长腿一转将她压在身下。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自己也不算太失败。这样也好,省得她去做那些羞耻的事,他主动再好不过。他的唇瓣有些凉,在夏季的夜晚很受用,像风中夹着清露。舌尖直接进入她口腔,勾着她的旋转。以前,他也会吻她,但她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不同,征服与温柔。之前的强势和此时的缠绵,代表着他对她的两种不同心境。可她今夜并不想要这种温柔,温柔地让她想沉迷,一旦陷入,她再难离开,舍不得。“我不要你的怜惜。”她抚着他俊挺的五官,一点一点,从额间到下巴。“你的第一次,就该是温柔的。”他仰起头,直勾勾盯着她,眼里燃烧着欲望的烟火,嗓音变得更沉,沉到她心里。“我想要回忆,也想要宣泄自己的情感。”纪清鸢急切地扯下他的衣物,慌乱而忧伤。“可今晚是我做主。”百里炼扣住纪清鸢的双手压在头顶,她想要回忆,他便给她一个很美的回忆。轻柔如絮的吻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却愈发难过,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床单上,留下圆形的水渍。然而她的感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带着她进了男女情事的世界,卷入情欲的漩涡,恍惚间她想起那本鸳鸯秘事,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他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好看的眼里带着看笑话的意思。纪清鸢红着脸转向一旁,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停下动作。“在想那本鸳鸯秘事”她的心事,他总是一览无遗。心事被人戳穿,加上两人此时的处境,全天下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此。百里炼俯下身,轻咬着纪清鸢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挠的纪清鸢耳膜发痒。“想要哪幅图”双手恢复自由的纪清鸢,不由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又如何敌得过他,再大的力气出现在这样的时刻,都像是在调情。闹到最后她还是败给了他,他的轻喘总是牵引着她微弱的神经,勾着她的理智燃烧,这大概就是声控的后果。青竹没想过自己会在大门口遇上凰枭,巧到刻意,但转念一想,城主府就这么大,遇上也不稀奇。她想装作没看着他的样子绕过他。“我送你。”凰枭开口。青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道:“不用了。”两人沉默良久,“那你保重。”“你也是。”她咬牙踏下石阶,这一别大概会是永远。凰枭没有转身,他不愿看见她离去的背影。青衣女子的身影在人群里移动,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追上去啊,她可发现不了你的行踪。”凤瑀忍不住现身推了凰枭一把。凰枭犹豫的空档,凤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吼道:“她不让你送你不会偷偷送么,这可是你最后一次见她,说不定她以后就嫁人了。”凤瑀放了狠招凰枭总算醒悟足尖一点跃入人群。两人闹了许久才歇下,浅眠了一会儿,纪清鸢看着还在熟睡的他,天黑着,微弱烛光坚挺地点燃在黑暗里,犹如新婚夜的红烛,烛光未灭,可她却要走。她起身一件一件穿起被扔在地上的外衣,这一步开始,再不回头,手指灵活地打着衣结。“别让我知道你的下落,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百里炼冷不丁出声,纪清鸢手上的动作僵住。她咽下口中的悲凉,两排牙齿紧紧咬着唇内的软肉,为什么要出声,装作不知道不好么。纪清鸢沉默着,百里炼也未睁眼。凉风吹进屋内,微弱的烛光被吹向一边,摇摇欲坠,然后一下子,屋内陷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