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那么多无辜的人,而我只不过是杀了他一个。”“你闭嘴我要杀了你”苏泠双手被封尘歇扣住,她死命挣扎,完全不顾是否会伤了自己。“以你的身手想杀我简直是天方夜谭,等你练好了武艺,来连城杀我,我等着你。”封尘歇点了苏泠的穴道任她摔倒在地,他最后看了一眼悬崖翩然离去。另一边,卫暻弈跟着梁倾默跳下山崖却未死,山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他顺着河流飘到了岸边,醒来后,全身被山石头所伤,期间在河中又被锋利的礁石刮伤,伤势严重。可他不顾自身伤患,在悬崖底下寻找梁倾默的身影,就算是死,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绝不能让她暴尸荒野被豺狼虎豹叼去。强烈的意志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山崖下前行。“倾默”受了伤失血过多,卫暻弈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他的声音,鸟鸣声还有溪流声,却没回应他的人声。月老庙道士的话语再次响起。不会的,她不会死,她一定不会死。卫暻弈越走心越沉,半日间根本不见她的影子。她是个普通女子不比他,跌下悬崖不是粉身碎骨,也会被落石头击中。这算是报应么,报应他杀了梁言一家,可那是他做的恶,为何要报应在梁倾默的身上。“老天爷。”长时间的寻觅让卫暻弈失了希冀,他对着天空怒吼,“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把倾默还给我,还给我。”他双手撑地半跪在杂草上。“少城主少城主”苏泠自动解开穴道后召集了庙里的护卫来,势必要寻得卫暻弈,他们几番打听下绕了四条山路才找到了这里。护卫见着浑身是伤的卫暻弈立刻上前搀扶。卫暻弈一把推开他们,“快,去找少夫人,这山谷的每一处都搜仔细了,一定要找到”“是。”“少城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受伤了先回府里养伤。”卫榷知晓后也是心急如焚派了方之棠来接应卫暻弈。“我没事,见不到她我绝不回去。”卫暻弈甩开方之棠的手跌跌撞撞往前走。方之棠对卫暻弈的性子还算了解,固执地要命,可他如今的身体情况容不得他固执,趁卫暻弈并无防备且身子虚弱,方之棠快速点了他的睡穴。“来几个人把少城主送回城主府,剩下的跟我去找少夫人。”“是,方统领。”卫暻弈昏睡期间,卫榷来看过几次,梁倾默依旧没有下落,方之棠带人在山谷里找了几天几夜只找到了衣服的碎片,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苏泠自知罪孽深重回府便对苏佩将一切和盘托出,此事因她而起,她愿意承担责任。“啪”地一巴掌,苏佩打地毫不犹豫。他们本就是卫暻弈所救还在城主府留着,不知欠了卫暻弈多少人情,她竟帮着外人去害少城主,苏佩闻言怒不可遏。“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给少夫人偿命。”“偿命你死了,少夫人能活过来少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少城主的骨肉,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苏佩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心肠竟如此歹毒,他有何颜面再去面对老城主和城主府的人。“起来,跟我去见老城主,至于他要杀要罚,你认命吧。”苏佩拖起跪地的苏泠拉出屋子,一路上城主府里的人纷纷侧目,两人在屋里的谈话,有人也听见了,大家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月朦混在其中,心里更不是滋味。第133章 面试校园的夜晚,学生的生活,她自从醒来后,这里的一切反而变得不够真实更像是一场梦。梦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想抓住却怎么也会从记忆里溜走。梁倾默的思绪在不经意间飘向了夜空,心里空荡的感觉越来越盛,“默默,快过来,去面试了。”几个室友在前方朝她招手。“嗯,来了。”梁倾默深吸一口气抹开那些奇怪的东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能去面试。影视社团的面试在大草坪后面的小礼堂,社团团长展汷与其他几个元老级别的社员坐在第一排,面试的人站在靠墙的一旁。除了台上撕心裂肺的同学,梁倾默排在队伍的第四个,室友几个排在她身后。“怎么办,我好紧张啊,我感觉我的垃圾演技怕自己笑场了。”戚静云拉着余茗抖啊抖。余茗一巴掌拍在戚静云的肩头:“没事,我陪你演对手戏,就是怕你把我笑喷了。”戚静云像挥苍蝇一样挥开余茗的手斜着眼道:“呸,你那垃圾演技跟我没什么区别。”“下一个,梁倾默。”小学弟低头看了一眼名单喊道。“倾默加油。”“嗯。”梁倾默抬头挺胸慢慢走上台站定后向前排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财管学院大二的学生梁倾默。”刚才在外面黑灯瞎火的看得不仔细,灯光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小学弟瞄了一眼展汷,“你外形不错。”“谢谢。”“社长。”梁倾默正是聂脩指定要走后门的那个妹纸,小学弟硬着头皮挪到展汷耳边说悄悄话。“嗯”展汷盯着手上的报名表没动。“副社长说要给这个妹纸放水。”“他和前任又分了还是想脚踩两条船”聂脩花心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他长得帅全校皆知,来报名的妹纸可以说有一半是为他来的,足足加大了他面试的工作量,有时看一眼就淘汰,反正花痴向来不缺。小学弟拼命摇头:“不是啊社长,副社长说他欠这妹纸一个人情,没有别的想法。”展汷扔下手中的报名表,“他有什么狗屁人情。算了算了,你告诉他再以权谋私我这个社长退位。”“哦。”小学弟一脸委屈默默移回自己的位置。“额,这个,梁学姐,我看你比较适合演古装戏,不如你挑位男同学来演一下,梁祝神话算了,你自由发挥。”放手是放水,但该走的程序他还是要走的。“男同学”梁倾默根本就不认识当场的男同学,再说她也不想和男同学对戏,“我能不能和我室友一起演”“社长。”小学弟双手合十央求展汷。“我来和她演。”聂脩单手拎着外套从礼堂大门口走进,一步一步踏下台阶,随意的步伐也能生出走t台的风姿。“是你。”待他走上台,梁倾默总算认出了他,是那个在顶楼扔手机的男生。聂脩将手中的外套甩给了小学弟,“是我,为了报答你帮我的忙,我陪你搭戏。”“不用了,我不是非要参加。”梁倾默转身欲要下台,聂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梁倾默的视线停在聂脩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眉头皱起,清丽的脸上露出厌恶,冷声道:“放手。”几个室友看呆了,这是什么鬼,默默什么时候认识了聂脩。如果她们没记错的话,聂脩好像是本校物理系的系草,传说中花心地一逼,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的男人。戚静云搅着双手:“他不会看上默默了吧,不,我不答应这门亲事。”“我也不答应,我们默默的一生不能葬送在渣男手里。”余茗紧接着说道。陈蔚白了两个戏精一眼:“你们两个说什么屁话,看默默对他的样子就没戏。”“那可说不定,聂脩追妹纸的本领可是有一套的,我怕默默太单纯被骗。”“不会,我听见她昨晚说的梦话了,她心里有人。”戚静云兴奋道:“啊谁啊不会是我们班的吧”陈蔚眉头紧锁:“不认识,名字怪怪的,我还听不清楚。”“我今晚熬夜听她讲梦话就不信听不见那个名字。”聂脩手上一用力将梁倾默拉向自己,左手顺势楼在她的腰上,“你这张脸生起气来,有生机多了。”熟悉的字句和语气让梁倾默有些呆愣,这些话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还有这个动作。“放开我。”她盯着他看,话语和动作都很熟悉,可感觉不对,那个人不是他。“做梦。”聂脩勾唇笑得轻佻而得意。“你到底放不放。”梦中熟悉的台词脱口而出,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那些台词那么在意。“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爱上这个你的杀父仇人”聂脩不亏是身经百战的副社长,影视社的台柱子,几个动作几句台词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把刚才这一出联想到两人在对戏。戚静云再一次感慨:“我擦,这男人的段位真厉害。”余茗点点头表示赞同:“一看就是王者,青铜玩不起。”“完了,倾默凉了。”“闭嘴,乌鸦嘴。”“杀父仇人”四个字直击梁倾默的心脏,安定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乱,错乱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飞速旋转,停不下来。“如果我说是呢”梁倾默的眼里生出一丝迷恋,陌生的眉眼,没有半点熟悉之感,他不像梦境里的男子,可他说的话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梁倾默迷茫的眼神看得聂脩也是意想不到,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她入戏还挺快,神情也很到位,但那种哀伤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在看他,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展汷坐在一群人的最中央,看着台上那对莫名其妙飙戏的男女,赏了他们两个大白眼,尽管他二人演得还不错。小学弟暗自擦了把汗,他真怕聂脩玩脱了,又要丢给他收拾烂摊子。她是把他当替代品了聂脩手上力道一松,放开梁倾默,赞叹道:“演得不错。”“是啊,我也觉得。”梁倾默瞬间清醒,她已经分不清梦境里的人是否真是聂脩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些话。展汷一脸生无可恋转过头鼓起了掌,“演得很好。”话语有气无力全无诚意,收了她,社团本就不太平的日子估计又要掀起风浪了。梁倾默回过神朝台下的人鞠了一躬,下了台。“同学。”展汷叫住一脸失魂落魄的梁倾默。“嗯”“你被录取了。”她怎么怪怪的。“嗯。”梁倾默走到座位席的最后一排坐下,她刚才是怎么了,不久前在脑海里飞转的片段此刻却消失了。聂脩下了台在展汷身边坐下,他搭着展汷的肩膀,“谢了。”展汷一甩报名表:“以后再给我惹这些破事,这个社长的位子给你坐,我辞官归隐。”聂脩即刻讨好他:“别啊,好兄弟。”“少给我来这套,我们当初有言在先,社团的妹纸,你不能有想法,禁止吃窝边草。”聂脩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报名表:“我欠了她一个人情,这是在还人情,你爱信不信。”“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我看她外形可以,演技么不管是你引出来的也好,还是她自己表演的也罢,还可以,收了她也没什么。”“行嘞,待会儿结束请你吃夜宵。”第134章 报应自悬崖下归来,卫暻弈已经昏迷了三日,卫榷除了睡觉整日守在他榻前。虽然大夫说他身子骨强健,休息一月便好,可他能否醒来的关键在于心病,就怕身体好了,心不愿醒过来。他这一生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年轻时失去妻子废了双腿,老来还要失去儿媳失去孙子,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待他。“城主。”苏佩拉着苏泠跪倒在卫榷身前,方之棠上前横剑一拦。“之棠,退下。”卫榷转头对方之棠道,声里满是疲惫,鬓边白发又多了几缕,一夕间苍老了不少。苏佩更是愧疚难当,若他收了那一点小心思及早制止苏泠对卫暻弈的痴心妄想,又怎么发生今日的惨事。“是我教女无方,让她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请城主责罚,就算让我父女二人以命抵命,我绝无二话。”苏佩说完重重地叩在地上。“老城主,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此事与爹爹毫无瓜葛,求老城主放过爹爹,奴婢愿意以死谢罪。”苏泠也叩了几个响头,眼角瞥见不远处的书柜,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起身直直冲了上去,欲撞死在此处,方之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苏泠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卫榷闭着眼叹了口气,转身盯着床榻上的卫暻弈,并未看苏佩与苏泠。他们的过错他也不想追究,何况卫暻弈还未醒来。“你们死了又有何用,倾默能活过来么,我未出世的孙子能活过来么”苏佩哭地老泪纵横,不停地在地上叩头。“少城主待我们恩重如山,这逆女竟害死少夫人,我实在没有颜面再活在这个世上。望城主赐我一死。”“你们走吧,离开樊城,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弈儿的手上再沾染无辜人的鲜血。”卫榷再叹一口气,背着两人挥手。他老了,不愿再看到人死,更不愿卫暻弈醒来杀他们泄恨。“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