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菩提树一片祥光,敲木鱼,诵佛经,太安寺里一片安静,颇为神圣。“法慈师侄,我听闻这太安寺里,有一座舍利塔,供奉历代高僧的舍利,塔在何处”普智来此,主要是那大凶之物噬血珠。这噬血珠经过他多年加持大梵般若,已然是不能影响常人,也没有能够将方圆十里吸成人干的神妙,普智本想要将这噬血珠放在天音寺,但念及天音寺里面修行者多,若是门人弟子心生贪念,将这噬血珠拿出去生事,到时候还是一番波折。因此,普智遍观天下寺庙,最终想到了这舍利塔。舍利,都是历代高僧的骨头,自有神异,若将这噬血珠放在舍利塔里,有历代高僧的舍利镇压,再有梵音日日洗礼,这噬血珠必然是不能再有害人之能。“舍利塔就在前面。”法慈引导,带着普智往舍利塔而去。及至门前,法慈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敢问普智师叔,那青云门,是否有一个十二代的前辈,您曾经向他问过长生之法”“嗯”普智停住,回过头来,说道:“确实有此人,不过此人是青云旁支,在青云子逝世后就岔出去的分支,身有神术,能知过去将来,只是浑然没有修为。”在这时代,消息闭塞。林动枯井生泉,在太平镇降大雨,这些消息都没有传到太安镇,也没有传到天音寺,因此,普智是拿着过去的目光在看待林动。“哦”法慈语气一变,顿觉一线生机。“如此,此人其实和青云门没多大相干”两只手不觉就攒成拳头,对这个问题,法慈实在有些紧张。“是没多大相干。”普智转过头去,说道:“青云知道他的消息,也是我代为传达,只是在预知一道,此人确有玄妙。”能够在地上画出九宫格,然后扔铜钱,一来二去,将他的身份推算出来,这份能力已经是让普智惊讶,更是能够算出三十年前大沼泽,他在那里得到了噬血珠这种事情。“普智师叔”法慈本想要说出林动死在这里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将这事情给咽了下去,说道:“内急,我失陪了。”普智慈眉善目,微微一笑。法慈不在他的身边,也正和他的意思,看到了法慈离去,普智悄然的走上了这舍利塔。“你们”法慈招呼身边的和尚,小声说道:“快去大雄宝殿,将里面的那个人给找个地方埋了。”既然从普智那里知道了林动并非是青云紧要的人,法慈就有了将这个事情彻底掩盖过去的念想,这太安寺能有今日盛况,皆是出自他的经营,和尚沙弥对他自然有盲目崇拜,在这太安寺里,法慈也是说一不二的。和尚闻言,也没有多言,转身就着令开始操办。“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胡言”法慈又叮嘱一句。和尚领命,立刻就带人操办起来。处理了林动,法慈感觉心头巨石已去,不由就舒畅起来,脸上自然挂着慈悲的笑,向着普智所在的舍利塔位置走去。待到普智从舍利塔中下来之后,手中的翡翠念珠已经掩藏在衣袖里面,和法慈一个照面,两者心里皆有鬼,不由互视一笑。“师叔”“师侄”两个人一同叫出,而后笑出声来,居然还有些惺惺相惜。“师叔,前往大雄宝殿。”法慈伸手邀请,说道:“太安镇的信徒纯粹,给这佛祖的加以金身,您且进入一观。”普智微微点头,随着法慈的步伐就往大雄宝殿而去。这是大雄宝殿已经清理干净,林动的“遗体”被和尚运走,在这太安寺的后山,草草的挖了一个坑,已然是将林动埋下。普智打量着寺庙供奉的佛祖金身,但觉威严无比,工艺和金身都是无可挑剔,忍不住连连称赞。对于这寺庙里面的金身,普智出身佛门,并无什么反感之处。在那天音寺里,有白玉为石,铺垫九九八十一个台阶,这佛祖金像,比起那白玉台阶要差的远了。正观摩间,突然有金光亮起,直冲斗牛,方圆数里皆能看到,经久不绝。就算普智身在太安寺的大雄宝殿之内,也能感觉到外面的宝气冲天,一片灿然。“可是有什么法宝要出世”普智和法慈互视一眼,走出殿外。法宝出世,基本上就是天现金光,提早宣告世人。但见那金光出处,在于太安寺的后山,普智一手抓着法慈,遁光御宝,刹那间就来到了这太安寺的后山。只见几个和尚,沙弥手拿铲子,铁锹,面前一片新土,而冲出金光处,就在这片新土中。“这是什么异宝”普智指着地上新土,对和尚们问道。这和尚们先是看了法慈,而后诺诺的回应道:“并无异宝,只是刚刚在这里埋了个人。”第十六章 宝地起尸,方知供奉由人吃金光自地而生,冲宵而起,粗有丈余,经久不绝。宝光酝酿,太安镇上百姓商贾具是往这边而来,不多时,这里百姓群集,男女老幼皆至,围绕着一团金光,更有百姓不明所以,参拜下去。“挖开。”普智见状,下令。适才的功夫,普智已经知道了这地上埋的是什么人,说是那在草庙村里一面之缘的青云门人,不觉在昨天就来到了太安寺,一夜功夫,被人挂在太安寺外。法慈怕这人影响到他的前途,自是下令将他私自埋了。这时才有这斗牛之光,引得百姓都簇拥而上,这时都在这里围绕。和尚们见状,只能听令,手中铁锹对着地上挖去。这和尚们都经由法慈点化,内里已然拥有真法,铁锹挖下,三下两下,就从这地上挖出来了一个人。形貌枯槁,面黄肌瘦,须发皆白,显然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这人当然不是林动。围观的百姓们却有认识这人的,窃窃私语,在那百姓之中分出一个人来,抱着地上的尸体嚎啕大哭。“爹啊。”这人抱着他爹的尸体嚎啕大哭。普智耳朵敏锐,听闻这百姓所说,顿时知道,这人本是太安镇附近的一个农夫,因为身体有病,这孩子百般借钱,找了这和尚们买了一张功德劵,而后不久,他爹就死了。这本来已经入葬了,却在这金光闪闪之处给挖了出来。“普智,我且问你,若是病因体结于肠内,药石无医,该当如何”林动的声音传来,直到这普智的耳朵中。人群之中,林动手持竹杖,淡定悠然,在其中走了出来。周围的百姓不明所以,但是这太安寺的和尚看到了林动,一个个面带惊恐,真以为遇到了鬼神作为修真之辈,本该遇到鬼神也不慌不惧,只是那林动,明明就是在这里被埋葬,但是现在,却在人群中走了出来。普智看到林动,默默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而后双手合十,说道:“若是病体在内,当灌之麻药,予以切除,以线缝合伤口,敷上膏药,如此即可。”手术并非是现代才有,在古时候,就已经有了手术。普智被称为神僧,济世救人,自然也有一手医术。“那么,我再问你。”林动看着法慈,同样问道:“病因体结于肠内,药石无医,该当如何”法慈看向林动,脸色已然煞白,双手合十,强自镇定,哆哆嗦嗦的说道:“自然是应当灌之麻药,予以切除,缝合伤口,敷上膏药”“你做了吗”林动直视法慈。法慈无言。金光冲霄汉,自挖出来了那人之后,这金光一如往常,并无衰绝。周围的百姓听到了林动和普智,法慈的对话,心里隐约已经有了不好的念想。“继续开挖”普智下令。此时百姓围上,金光冲天,这太安寺的和尚们已经被林动架在火上,更有普智这种僧人在此,已然知道今天难以善了。看了一眼法慈,手中铁锹继续挥动。就在那人刚刚挖出来的地方,又挖出来一个人。仍旧是一个死尸,这死尸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已经多有腐败,在出土的时候,自然是有一股恶臭。林动一掐手决,往那巽地一点,凭空出现一股旋风,环绕这年轻人尸身,将这一股恶臭搬运到九天之上。“我再问你,误伤穴道,体虚神劳,应当如何诊治”林动问普智。“当以调理身体,服人参,何首乌,鹿茸这种补气益血药物,十日即可痊愈。”普智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说道。林动又看向法慈。法慈面色惨白,收声止语。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情况,算是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些人都是身有恶疾,在这太安寺内求取了“功德劵”,据说是得到了功德劵,身体大为好转,但是不久之后却都死去。据大师说,是命该如此。而此时所见,却并非如此。不待普智吩咐,这太安寺的和尚继续的挖掘着土地,而后不多时,就在这土地上面又挖出来了一个尸体。这是一个孩童的尸体。“先天虚寒,应当如何诊治”林动又问道。普智抬手,眼含悲切,说道:“吃药调理,艾灸驱寒,接引阳气,其病自愈。”普智好歹是天音寺的四大神僧,在这一个土坑里面,接二连三的挖出尸体,并且林动追问他应该如何诊治,名字好歹带着一个“智”,心里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是我点佛灯,撞佛钟,燃头香,可否治愈”林动不去再问法慈,而是追问普智。普智看了一眼法慈,只见这法慈面色惨白,轻轻咬牙,喝道:“不能”这两个字石破天惊,听的周围的百姓心里一颤。“若以大梵般若真言,灌入到了纸张之中,可否解百病”林动自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功德劵”。普智接过了这功德劵,一眼就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百姓来说,这功德劵确实有神妙,拿到之后,确实能够解决许多的病症,主要的原理,在于法慈将大梵般若真言灌注到了纸张里面,拿到了功德劵的百姓,大梵般若真元自然在他们体内流淌,腰腿酸疼,风寒入邪可治,而其余的则好无疗效。功德劵的作用,就好比那牛黄解毒片,若是拿这牛黄解毒片去治百病,那简直是开玩笑。“继续挖”林动指使和尚,喝道:“在这法慈来此一年的时间里,共有三十二人因此丧命我且问一下你们这些百姓,若是这镇上的大夫,一年出现三十二场治疗而死的病例,应当如何”医疗事故,一个大夫出现一个医疗事故,就足够他几年之内都难以翻身,而若是将这法慈比作是一个大夫,那么就是在一年之内有了三十二起要命的医疗事故。围观的百姓们一片默然。“法慈,你可有话要说”林动看向了法慈。天有太阳,地涌金光,法慈穿着僧袍,身上时不时的涌现出大梵般若佛光,交相辉映,好一次慈眉善目的好和尚。“小僧无话可说。”法慈看林动,心下凄然,说道:“仙师高明,何苦要和小僧过不去。”遇到林动这种仙师,拥有大法力,能彰显奇迹的人,法慈深知不是对手,旁边更有天音寺的普智,在此情况下,妄动法力,绝难讨好。“你又何苦和百姓过不去”林动看法慈,语带叹息。百姓总是愚昧的,特别是在这种仙侠世界,既有高老高去的神仙人物,更有荒野中的妖魔鬼怪,也有阴魂厉魄,在此世界中,内心必须要有一个信仰才能够生活下去。但这并非是他们玩弄百姓的资本。“如此逆徒”普智伸手,佛光出招皆在无声之中,拍击到了法慈胸前时候,雷霆忽现。这一掌,打在法慈的胸前,只打的法慈倒飞十丈,口吐鲜血,而后瘫倒在地。“普智大师。”林动不为所动,意味难明的说道:“坏人的心,都是歪的。”闻言,普智老脸当即一红。适才的一掌,若是打在法慈的正胸上,那么必然是心肺破裂,心脉震断,法慈当场而死的结局。但法慈的心却是向着一侧微微偏移,这一掌打在胸上,反而没能要了他的命。林动所说的这坏人心歪,将那本知道法慈心脏偏移的普智也给囊括进去了。“阿弥陀佛。”普智手合十,说道:“此逆徒在这太安犯下滔天大罪,大逆我佛门根本,此番侥幸不死,定带到天音寺严加处置,还这太平镇民一个公道。”“也好。”林动不置可否,迈步向着法慈走去,普智脚步微动,刚想要拦在林动身前,但见那林动走巽位,转震位,脚下起风雷,不觉已然到了法慈面前。此刻法慈面如金纸,口吐鲜血,被普智的一击打的是奄奄一息,看林动来到面前,也毫无反手之力。“好和尚。”林动看着法慈,说道:“你当真有一副慈悲的面貌,我想看看,你是否真有一副慈悲的心肠。”挥手在法慈的身上一抹,法慈只觉心头一空,四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