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性的问,一般gay对男性比较敏感,她相信活阎王心里有个初步印象。“不知道,”活阎王心中不适,果然是关于阿剽的事。呵,女人,脑子里就只有男人。“是这样子的,他正在追我,但被我拒绝了,”袁婧夕得意洋洋,打死不承认人家根本没看上自己。“但他还是不放弃,”她撩了一丝头发放在手里摇,“我没办法,就说让他找我哥,所以等下可能你会很忙了。”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刚才还阴云密布,这会儿多云转晴,活阎王觉得袁婧夕果然见过世面,眼光不差。那人一看就是低情商低智商的代表,完全跟她不在同一eve上。“关我什么事”他不耐烦问,人却没有走。“因为我告诉他,你是我哥啊。”袁婧夕放下头发笑嘻嘻凑近他道,“哥,一切拜托你了。”活阎王盯着她的眼睛,无所谓道:“只要不打扰我天体研究。”这样的态度就是答应了,袁婧夕心里松了一口气。如今已经牵好线搭好桥了,她这个红娘只需要在旁边看看就行。毕竟感情的事,还得靠他们自己。“那我先走了,”袁婧夕语气轻快的出去。“等会儿,”活阎王叫住她。“怎么了”她不解。“早餐留下来。”“你不是不吃吗”袁婧夕奇怪。活阎王理所当然伸出手:“突然又饿了,不行吗”“行行行,”袁婧夕连忙撒手,现在他是大爷,一切以他开心最好。阿剽在袁婧夕帐篷旁边搭了一帐篷,袁婧夕看得直点头,还算有绅士风度。活阎王看见后却不高兴了,不过他想到袁婧夕晚上是跟自己睡,心里释怀起来。陆陆续续有人来,山顶的帐篷从中午开始就已经搭建满,所余地再也容不下一个。阿剽一直想亲近活阎王,对方都视而不见。他向袁婧夕求助,对方只耸了耸肩,让他自己想办法。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袁婧夕拿了一盒饭分给活阎王。她买了一天的饭,都是些方便食物,加水自热,十来分钟就能吃。“我来做饭吧,”阿剽一直苦于没有办法跟活阎王打交道,看见两人手中的食物,眼前一亮,“吃这样的食物不卫生。”“可”袁婧夕点头。“不用,”未等袁婧夕答应,活阎王便抢先一步回答,声音不冷不热,“味道太大,周围都是人,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怎么会”袁婧夕觉得他忒虚伪,“大家都在吃呀。”活阎王瞥了她一眼,“我嫌麻烦,不然一会儿到处都是垃圾。”“这个你放心,”阿剽笑呵呵道,“材料都处理好了,直接烤就可以。”“烤”袁婧夕忽视活阎王给自己的眼色,很配合问,“我们中午吃什么”“烤肉,我带了架子,刷上油就能吃,没有竹签,不会污染环境。”他说着就起身开始搬东西,袁婧夕推了推活阎王,让他帮忙。活阎王不解,不是说对他没有好感的吗这会儿这么热络干嘛。“礼仪礼仪。”袁婧夕看破他的疑惑,“我们是外国人,礼仪最重要。”活阎王“嘁”了一声,起身帮忙。出乎袁婧夕两人意料,阿剽尤其擅长厨艺,他系了块白色围裙,架子一搭上,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专注认真。袁婧夕围在烤架旁边,看得出奇。活阎王不满。肉在烤架上滋滋作响,阿剽一手拿着调料,一手翻动肉块儿,烤肉的香味,飘动十里。袁婧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阿剽好笑,夹了一块给她,“给你吃。”“谢谢,”袁婧夕接过来,吹冷了放进嘴里,“好嫩,又入味儿,比我在国内吃的好吃多了。你手艺真好。”阿剽笑了笑,给活阎王也夹了一块儿。活阎王不接,反问:“你是厨师”“是的,这是我跟一中国厨师学的。”阿剽下意识要摸头,想到自己手里的油,而放弃了。“厨师好呀,”袁婧夕吃人嘴短,两口子最好有一个会做饭,而正好活阎王不会,般配。活阎王冷笑,“你不是怕油烟么”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那些饭菜怎么来的,白无常都跟他说了。袁婧夕无所谓:“正因为我怕油烟,所以才要一个会做饭的呀。”活阎王脸又开始发冷,“那你答应就好了,还要我帮忙做什么。”袁婧夕反射性闭嘴,不说话,多吃。这个哥哥果然阴晴不定,心思不定。阿剽在旁边看得心颤,有些犹豫地夹起一块儿肉给活阎王,“你”“不吃,”活阎王冷冷道,转身离去。又发什么神经,袁婧夕赶紧安慰,“他不吃我吃。我哥就这个性子,动不动就甩脸,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我能理解,”阿剽怕她以为自己退缩了,忙表态,心里却开始打鼓。第袁婧夕活阎王四十五晚上六点,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山顶的人熄了火,早早去了观测点。活阎王也不例外。活阎王工作起来就忘了别人,将袁婧夕和阿剽扔在一边。千年难遇的蓝月,袁婧夕也好奇,好在她托了活阎王的福,在山顶占据绝佳位置,还有望远镜可以用。六点天还是亮的,月亮的影子从天边升起,那是一弯白月,淡淡的,没有一点蓝色的影子。活阎王俯身在天文镜旁,全神贯注。袁婧夕跟在他身旁,跟着观察了一阵子,然而看不出任何不同来。枯燥乏味的观测体验让她没了兴致,无所事事到七点,周围人都保持一个姿势,专注投入。她抬起头跟阿剽使了个眼色,对方也有些无聊,无聊中带着些敬佩。七点天色开始暗下来,弯月也接近满月,但颜色依旧是明晃晃的白。活阎王姿势不变,弯腰的弧度都一模一样,袁婧夕一度怀疑他是否没了知觉。“他们还要这样多久”阿剽问,不能理解这些人在干嘛。“一个晚上,”袁婧夕轻声说,她听活阎王说过,月全食伴随红月亮和超级蓝月,每个历程都要观察。“”科学家果然都是一群怪物,阿剽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这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袁婧夕语气寻常,仿佛见怪不怪。她是个尊重艺术和知识的人,准确的说她尊重一切有实力的人。没有实力只靠炒作的人,不值得她正眼相待。山下陆续还有人过来。因为科学家给出的时间是八点一十一到十一点二十五这三个多小时,所以袁婧夕并不着急。“要吃一点点心吗我带来的。”阿剽问。“谢谢,”袁婧夕接过来放在手里没打开,她怕影响到这些虔诚者。“没有味道,不用咀嚼,含在嘴里就会自动化掉。”阿剽说。袁婧夕点头,点心盒很精致,里面的糕点切成小块摆成一只小熊,笑容满面,憨态可掬。这年头,优秀的男人果然都出柜了,袁婧夕挑眉,抛去外形不谈,他与活阎王简直是天作之合。活阎王不知道袁婧夕心中所想,否则一口老血喷出来。时钟指向八点的时候,一个比平时大数倍的月亮完全出现在天空。肉眼可见。袁婧夕吃惊的看着,内心震撼。“在家应该也能看见,”阿剽拿着手机拍摄,科学家就是追求不同。满月在斜上空时,又渐渐开始沉入黑暗,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牙口整齐。“月食来了,”活阎王抽空对袁婧夕说了一声。“哎,哎,”袁婧夕答应,受宠若惊。天空静悄悄的,月食来得慢,去得却很快,月亮先是一小块,一点点消失,从满白到全黑,只有十几分钟。白夜如昼的天空,突然间就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夜很静,站满人的山上静得能听见活阎王的呼吸声。袁婧夕静静地注视着天空,想起了以前与某人的约定唉,黑暗中响起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血月来了,”有人说。是活阎王的声音,他的声音微小,袁婧夕却觉得很清晰。随着他的话降落,全黑的夜空出现一超大圆盘,暗色的,底下一点红,渐渐地肉眼可见,由暗变艳。血红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诡异又血腥,美丽又危险。袁婧夕再一次被震撼到了,这趟泰国之旅没有白来。袁婧夕有些不明白,活阎王怎么这么清楚血月出现的时间。她想问活阎王,可看他认真专注的脸庞,到口的话说不出来。“脑子是个好东西。”就听活阎王说。还好没问,袁婧夕庆幸,但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不急,异国他乡,身无分文,要找回场子很容易。血月在空中闪耀,发出红色的光,耀眼夺目,让人着迷。袁婧夕想到学古代史时教授说的话,血月在古代是不祥征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短暂,这样奇丽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渐渐地又明快转白,与一般的月亮毫无差别。不,体积还是以前的数倍了。“马上就是蓝月了。”活阎王跟她介绍。他话少,如果是其他男人,身边有个美女,肯定会洋洋洒洒一大段来表达自己的博学。可活阎王没这个心思,冷冰冰的还是那么一句话,呆板无趣。袁婧夕抬头望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在他眼里自己或许就不是个女人。蓝月出现的漫长又跟“仓促”,仿佛是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比空中的。这样的仓促给人的震撼远胜于前。蓝色不如红色炫目,夺人眼球,所以颜色淡的时候,许多人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颜色浓时,众人恍然,原来蓝月真的来了。一刹那的视觉差别,震撼人心,让人见而不忘。蓝色的光辉倾撒在树林里,能看见周围的树枝和帐篷还有各自的脸。活阎王回头看了一眼,那扬起的一张脸明晃晃地印入心底,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蓝月的消失一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袁婧夕用她买衣服的眼光挑剔的看着天空,直到一点颜色也分辨不出来。一个晚上,连续看了三种天文奇观,这趟泰国之旅赚了。蓝月消失后,周围渐渐有了喧哗声,器具摆动声,人群走动声。“山下的人回家了,”阿剽如梦初醒,“我们睡觉吧”“行,”袁婧夕答应,看了几个小时,脖子都酸了。她扭了扭脖子,见活阎王还是一动不动,“哥要一起回去吗”对方没回答。“走吧,”袁婧夕甩了甩手,“不用等他,他们晚上还要观察。”哪像她们,看完热闹就回去了。“这样不好吧”阿剽为难。“你如果等他,要等一个晚上。”袁婧夕指了指周围的一群人示意他看,“诺,还要等吗”阿剽摸了摸脑袋,“我帐篷还有一点没弄好,需要先回去弄一下。”袁婧夕挑眉,会客套找理由,也不算没脑子。第袁婧夕活阎王四十六尽管左右两边都有帐篷,袁婧夕一个人还是睡不着,没办法,荒山野岭,不敢睡。她朝活阎王的帐篷看了一眼,很意外,对方竟然回来了。而周围的物理学家仍在工作。左右两边都有人,袁婧夕心安一些了,阿剽在,她肯定不会去活阎王那里,不然对方引起误会。活阎王早早回到帐篷,等了半天袁婧夕都没去,心中不解。她不怕了活阎王皱眉,也对,左右两边都有人,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活阎王拉上睡袋睡觉,心里总觉得憋得慌,这个阿剽果然是个大块头,让人不爽。既然袁婧夕没事,活阎王呆了一会儿又出去了。起起睡睡,虽刻意放轻了动静,袁婧夕还是察觉到了。果然还是要出去的,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翻身入睡。明天就可以住自己的总统套房了,真好。第二天几人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出乎袁婧夕意料,外面的帐篷还在,许多人都还没起床。“比我都能熬夜,”袁婧夕说,“唔,有口气,”她嫌弃的扇了扇空气,回头冲活阎王喊到:“快下山,我受不了了。”下山已经是中午了,三人在山下吃了一顿饭,袁婧夕催促众人快点回去,她想洗澡。“也行,这边的饭菜一般,等我回去给你们做。”阿剽道。“不劳你费心,”活阎王心里不爽。撩妹也太明目张胆了,好歹有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在,都不知道收敛。还是原先的酒店,袁婧夕直奔总统套房。“我先走了,你们两聊,”她对两人道:“哥,待会儿敲门。”“不用了,我下午要回去,”活阎王道,“你什么时候走”他看了一眼阿剽,有些不放心。“我当然跟你一起,但是今天太晚了又没力气出去,”袁婧夕为难,撒娇地看着他,“休息几天再走好不好”“不行,我回国还有课题。”活阎王断然拒绝。“三天后走。”袁婧夕讨价还价。“不行。”“两天”她对着活阎王伸出两根手指。“不行。”“一天”袁婧夕豁出去了,“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不给你买票,你也走不了。”阿剽听说他两明天要走早就慌了,“后天再走吧,我想请你们吃顿饭”活阎王点头,“可以。”不是答应阿剽,而是袁婧夕。搞定,袁婧夕冲阿剽眨了眨眼,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