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境里待了许久。于现实里,到他睁眼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林遥一睁开眼,缓缓起身,睡眼朦胧里,还没看清周围什么状况,就听到一人匆匆往外跑的步伐,还是那人似非常惊喜的声音。“公子,林公子他醒了”扶着床榻,林遥靠坐在床头,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虽昨夜只是魂魄进入到元奕的梦境里,以魂体和元奕有过最亲密的纠缠。但魂魄上的累乏,同样作用在了身体上。甚至林遥只是坐起身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亦觉得有些吃力。周身上下都带着强烈的酸麻感,尤其是身下某个地方。似乎还残存着鲜明的异物感。林遥抬起眼眸,往窗口外望,屋外阳光璀璨。“什么时间”林遥询问系统。“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能吃完饭了。”系统言道。“嗯。”林遥略颔首,眸色有些淡漠,似不太想多说话。系统看他盯着窗外目不转睛,也没有加以打扰。但不多时,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猜测到来者是谁,林遥收回视线,顺便将脸上的神色做微小的调整。徐靖今天担忧了一整天,中途让大夫过来看过,大夫说林遥身体无大碍,但为什么一直睡着不醒,就不知是何缘由,徐靖知这世道魑魅魍魉众多,担心林遥是不是也同卓家那卓琦一样,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正打算寻个城里有点到道法的人前来看看,仆从忽然跑来通知他林遥醒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二话没说徐靖就赶了过来。一跨进屋,见到床榻上那人视线淡淡转移过来,心中骤然涌上喜悦。“你睡了一天,现在可觉得身上有哪些不适”徐靖微弓着背,关切询问道。林遥像是思索了一下,回:“身上有些困乏,其他到没什么大碍。”徐靖看林遥脸色苍白的隐隐都透明,心又瞬间揪紧了。“我看近来是有些不安稳,离这镇子不远有个灵音寺,不如我送你到寺里住一住,那里有专门供外人留宿的房舍,周围风景也都还不错。”这个镇子,近期都事故频发,就是今天早晨,徐靖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镇上许多人家,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有人发了疯,患怪病的人身上出现奇怪的红痕,找了大夫,都检查不出病,暗里大家都觉得多半是鬼魅在作祟。发病原因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但那疾病却是以非常迅疾的速度在传播着。一下子就令徐靖想起昨日他和林遥在河边行走时看到的毒蛇袭击人的事情。他派下人前去报官,衙门的人到河边将几名别咬的都带了回去。倒是很意外,其中两名坠进河里,理论上应该已经溺亡,后来仍旧活着,不过却是叫蛇毒侵入身体,破坏大脑,变成了三岁智力的小儿。徐靖觉得这种种,集中发生在一起,像是一种可怕的征兆,他不想后续会有更难以预测的事情发生,因而已经有计划,将林遥和他母亲,都暂时送至他处。林遥有些意外,他还没有主动提出来,徐靖却先将他的话给说了。林遥问系统他睡着的期间,小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按剧本提示,血毒蔓延这事,应该还有段是时间才对。“已经开始了。”系统道。“开始了”林遥落在被子下的手,缓缓紧成了权,面上毫无变化。“灵音寺”林遥看向徐靖,眼瞳中浮出些不解,然后他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本来暗淡的眸光,忽然亮了起来。“我记得几日前,见过一名法师,莫非那法师就是来自灵音寺”徐靖自然是点头,他完全不会知道,林遥在夜里于口中所说的法师有过怎样的缠绵。在他眼里,林遥高洁,他甚至有不敢去碰触的心。“是,灵音寺正是元奕法师所属的寺庙,那里佛法浩然,只要是住在寺庙里,任何邪气都进不了体。”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真的如此。林遥对于居住在哪里并没有太大要求,知道因为自己身体脆弱的缘故,让徐靖为他担忧良多,心中已觉有亏欠。“我来这镇里,本无亲朋好友,全是徐兄在多番照顾,真的很感谢你。”徐靖看林遥忽然对他道谢,听林遥这意思,仿佛不想再麻烦他,要离开似的。徐靖没控制住,一把拽住了林遥的手。眸底的恋慕之情更像随时要决堤一般。“你即唤我一声徐兄,便是我弟弟,我照顾你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相反我到得感谢你,我家中兄弟姐妹甚少,母亲也常年身体不佳,倒是一直都想身边有个可以随时说话的家人朋友,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徐靖紧握林遥的手,那般真情实意,若面前换一个人,也许多半会被他打动。林遥神色怔然,显然被徐靖这番话给惊到了。徐靖也是看林遥骤然扩大瞳孔,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掌中一片温润柔軟,徐靖心中骤慌,却又同时非常清醒,他只慢慢松开林遥的手,并将至放下,没有就此做解释,而是继续先前的那件事。“今日再住一晚,我已安排好了,明日送你去寺庙暂住。”知道拒绝未免太拂徐靖的好意,况自己现在扮演的还是被忽然攻击人的毒蛇给惊吓过度的病人,林遥于是轻轻颔首。“睡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我让人给你把晚饭端上来。”徐靖微笑着道。下人就候在门外,徐靖吩咐人去厨房端饭菜。他也没有吃饭,因而就和林遥一起,为照顾林遥是病人,菜都偏清淡滋补。徐靖给林遥盛了碗汤,让林遥先喝汤。林遥接到手里暖声道了声谢。一顿发下来,徐靖基本都没吃几口,全是在看林遥吃,他以前从来没觉得,光是这么安静看着一个人,都只觉满心的欢喜。情不知何时起,心已完全沦陷起其中。夜里,徐靖想到林遥已睡了这么久,想来睡衣可能不会多,刚好今天镇子里有地方放花灯,徐靖让下人准备厚实保暖的衣服,给林遥披上,随后带林遥出了府,乘坐马车去了一家茶楼。那茶楼是他徐家的产业,徐靖直接走的后面,前面大厅客人多,以林遥过于绝色的容貌,若是引起不法之徒的觊觎,那就不太好。提前预防总比时候弥补要好得多。天色虽已黑,街道四处却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五光十色的漂亮花灯,男女老幼都结伴而行,行走在人行道上,观看着美丽的花灯。林遥同徐靖坐在一处茶楼房间里,那位置刚好能将花灯摆放最多的街道收入眼底。桌上放着暖茶,林遥端着茶杯,两眼凝视窗户外,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那花灯全部都是手工制造,漂亮而精致,各种形态大小的都有,行人们看到自己喜欢的,皆纷纷买了下来,不多时,便有许多行人手里都提着有花灯。林遥目不转睛盯着,显然对灯市极为感兴趣。徐靖四处寻了一下,看到一处少有人聚集的地方,那里也有花灯,可能因为位置较为偏僻,所以去的人不多。但花灯却并不比其他人做的差,反而其中有多莲花形态的花灯,徐靖遥遥望着那个花灯,他约莫知道林遥是喜欢莲花的,不然那日到后山,不会提出留在木屋那里的意思。这么一想,徐靖心中顿时有了个想法。出来一趟,外面灯市如此热闹,若真就这么只是在茶楼里遥远的眺望,确实没有多少意思。徐靖只觉自己能从林遥眼底看到一点对到集市上去的渴求,他希望林遥和他在一起是开心和快乐的,他希望能从林遥脸上,看到更多的笑容。因而徐靖站起了身,道:“不如我们下去逛逛”这自然是林遥求之不得的,不过因为他装病的缘故,所以不便多言,徐靖能这么替他着想,林遥思考着,不久后他若再同徐靖分开,应该要怎么做。但让他去喜欢徐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林遥心中已有了一个决断。随同徐靖走下楼,林遥肩上披着徐靖给他一件赭色外裳,那衣服一看就分外华贵,穿在林遥身上,将他殊色的面容衬托得更为明艳。便是这黑夜,他皮肤莹白得却像是可以反光,同徐靖走在一起,往灯市那里走去,路上碰到一些行人,不说是全部,几乎是大半以上,在看到缓步走过的林遥时,被他容颜所俘获了心,纷纷驻足,有的更是身体随着林遥的走动而移动。亦有些想上前搭个话,忽地感到有凌冽的视线投注到自己身上,循着望过去,发现是林遥旁边的徐靖,多数人都认识徐靖,徐家在本镇算是大户人家,徐靖面容冰封了似的,让人们隐隐感觉到一股逼兀的气息。徐靖手臂虚揽在林遥身后,那姿态分明是一种向众人昭示林遥是他的人,人们心中不免遗憾,但又同时觉得大概也只有徐靖那般家室,才能拥有那样绝色无双的美人。周围什么情况,林遥倒是没怎么多在意,他这皮囊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关注,幸而大多数也只是远远看着,还是有些分寸。不多时两人来到挂有莲花灯的小摊面前,那灯挂在右边放向,还没有走近,林遥便一瞬间捕捉到花灯的存在。那灯上的莲花绘得栩栩如生,似真的一般,林遥微扬头,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花灯的外纸。脸上有喜悦的表情浮现出来。徐靖早就猜到林遥会喜欢这花灯,果不其然,徐靖从袖笼里拿了一锭银两,也没问摊主莲花多少钱。把人给人了,随后便道:“这莲花灯我买了。”摊主接过银两,本来还在叹息,今晚生意不好,没想到许久不开张,一下就来了这么一个大主顾,就对方给钱,将他摊位上所有的花灯买了都还绰绰有余。不过摊主自然是有眼色的,见徐靖身边的跟着的那人美艳无双,对方这是想搏美人一笑,他肯定不能拆徐靖的台。万分热情地迎过去,把挂在高处的莲花灯取了下来。并将花灯双手递到林遥面前,因为之前花灯遮了一点林遥的容貌,待这时,摊主将林遥整个面容都给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花灯被林遥接了过去,他两臂还滞在半空中,待徐靖同林遥转身离开,走出较远距离,摊主才一个激灵,从怔忪中缓过神。视线里还有林遥渐渐远去的背影,摊主抬起手用力揉揉眼睛,睁开时,林遥和徐靖还在。看来真不是他的错觉,他此生竟是如此幸运,能够亲眼看见神祗。在摊主看来,绝美如林遥,就不是世俗凡人。莲花灯随后由徐靖提着,虽是不重,但他觉得提着灯,可能会影响林遥逛这个灯市,因而主动把花灯给拿了过去。林遥看徐靖无处不在替他着想,心中思考的则是得尽早将前面的那个想法给实施了。是他主动接近徐靖,让其为他倾心动情,但对方明明有许多几乎,却始终都克制着,更对他诸多照顾,徐靖应该有一个良人,不过那人怎么都不会是他。在灯市上逛了一些时辰,念及林遥身体不适,徐靖不多时提出了回去。那时月已由夜空正中落了一些,二人坐上马上,快速往徐府返程。徐靖之后又让仆从另买了一个画了佛主的灯笼,到了徐府后,他先送林遥回寝屋,坚韧进了房屋,旋即方转身,从仆从那里拿过灯笼,转道去了母亲房里。母亲洗漱好,正要入睡,徐靖未进屋,以免又打扰到睡眠好了不少的母亲,把等交给伺候徐母的奴婢,询问了几句话。待徐靖重新回自己所住房舍,本想到林遥那里再去看看,走到门口,发现屋里的烛火已然熄灭。“公子,林公子已睡下了。”一下人快步行至徐靖身侧,低头躬背说道。“没有什么异常吧”徐靖随口一问,下人摇头,毕恭毕敬:“没有。”“多注意点。”徐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时间,目光似要穿透门板,看到里面已躺在床榻上的人。屋里林遥自是没有睡着,下午睡得太久,便是之前逛了逛灯市,现下依旧没有多少睡意。徐靖来屋外的事,林遥知道。知道归知道,却不会为此做什么。他平躺在床上,双臂拥着被子,系统已经将连接元奕梦境的桥梁给打开了,可出乎它的意料,林遥竟是丝毫不见要过去的迹象。“今晚不去吗”系统表示出费解,昨晚林遥和元奕的一次赌约,分明是林遥的全盛,怎么林遥几天忽然看着好像没有动静。林遥微笑着点头,道:“不去了,即是梦境,那么便和现实有本质区别。”梦境里他和元奕缠绵再深,那在元奕看来,或许只不过是一场春梦,他更期待的接下来在实际里,和元奕的相见。不知那时元奕脸上会有什么有趣的表情。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元奕又会如何表现。元奕的色戒即已被他所迫,元奕想继续潜心修炼他的佛道,怕是几乎不可能。他开了这个头,后面的,该轮到元奕了。忙了这么一通,林遥将之前在山上莲池那里采摘收起来的莲花给拿了两朵出来,他身体是蛇妖,自是需要时时修炼的。这天夜里林遥便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