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动手,你也会死的面具后面有什么他们都是魔鬼你也是吗你也是魔鬼吗赵水天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可是我允许你有名字,你就叫它怎么样衔尾蛇。好好干,那么多孩子都向你看齐呢。他拿起手机:“陆华,帮我个忙。”“哦好的,你说。”“查新生里所有脚上有纹身的,名单给我。”“哈”“不用查了。”有人打断他,赵水天一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乔生,惊的电话都忘了关。乔生帮他摁断,把一份手机上拍的档案照片放到他眼前。“高一23班邹世峰,16岁,x省人,单亲,7岁丧夫,8岁有了继父,目前父母关注重心都在他10岁的弟弟身上,对他采取放养方式。”“你”赵水天懵逼半晌,有些艰难道:“怎么不敲门。”“我敲了。”乔生低头看他,一脸冷漠,“我隔五分钟敲一下敲了12下你还没反应,我就自己推门进来了。”赵水天:“”他看向书桌上的复古钟摆,已经他妈的晚上了,他连趴带坐在这窝了整整一个中午加下午加一个晚自习近十个小时“饿不饿”赵水天本来没什么感觉,被这么一提醒快要罢工的胃立刻上岗,很给力的咕咕叫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有点儿。”乔生这时才真正在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外卖拿出来,“饭都凉了。”“那怎么不早点进来”赵水天喊了一嗓子,“下次有饭的情况下我允许你推门而进”“”乔生抬了抬眼皮,想把这个人按着脑袋狠狠地磋磨一番,太不让人省心了。乔生在一旁正襟危坐,很体贴的等他吃的差不多后,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终于开口问道。“这男的你打算怎么办”“我明天去看看吧。”赵水天把小茶几上的饭盒用塑料袋系好,一边说道:“兴许和我没关系,兴许有关。”乔生看着他,“有关怎么办还想报仇吗”赵水天猛地抬头。“你知道什么了”乔生眉心微蹙,伸手抬了抬眼镜,盯着他好半晌,缓缓开口:“什么也不知道。”赵水天嘴里还吃着东西,闻言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乔生查他了,或许很早就在查。不然不可能这么笃定。这让他觉得有些愤怒。那种多年来孑然一身福祸皆一人消受突来有人挤进来硬要分一杯羹的不适感。他清了清嗓子,把不愿意对乔生说的话不得不让自己说出口。“我知道你查我是因为对我有兴趣且我对你不够坦诚,但我也和你说过等我能说出来的时候肯定第一个告诉你。”赵水天看着他,脸上是一种难以理解混合着莫名其妙的复杂神情,“你非得这么着急吗”乔生依旧是刚才的表情,只是眉心蹙的更紧了,“我没查出来。”“我他妈不信。”“不管你信不信。”“没查出来就是查了。”赵水天一字一顿:“你一直在查我的过去。”赵水天抿嘴,他屡次三缄其口,就是不想乔生牵扯进来,这个世上人们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太多了,要是因为他快被遗忘的陈年旧疤再给乔生带来什么不可估量无法挽回的麻烦,他恐怕余生都要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偏偏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豁达洒脱,在这件事上一直抓着不放。查到又能怎么样呢蜉蝣撼树到底只是无谓的牺牲,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走在阳光下,为何要一味地在黑暗边沿徘徊试探乔生闭了闭眼,眼底有些发红,不知何时爬上了几缕细密的血丝,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阴沉:“我关心我男朋友有错吗”赵水天抬眼瞪他。“不用那样看我。”乔生说:“我说了你如今在我眼皮子底下,有没有事开不开心,都和我有关,你让我坐以待毙,赵水天,除非你把我弄成傻子。”他头一次连名带姓的说出来,声音清冷的犹如带了冰针,把人脑袋里最柔软的部分一下一下扎的千疮百孔一片狼藉。他多彬彬有礼,连生气怼人都只是红个眼说句全名,可是看人的眼睛却如同钝刀子凌迟一般,让你一边愧疚一边心里又落不得舒坦。赵水天窒息般度了一口气,竟然有些想笑。因为他发现,原来和人吵不起来架也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那你想怎么样”他绷紧了下颚,冷冷的看着乔生,“撬开我的嘴吗”乔生眉宇拉紧,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人额头虚虚的点了一下,语气里有罕见的三分恨恨:“仗势欺人。”赵水天嘴巴微张,只觉得这倒打一耙的操蛋玩意实在不讲道理,惊奇道:“我仗的什么势”乔生闭上眼,把脸背对着他隐去了表情,良久后才传来一声仿佛远在天边的喟叹。“仗着我喜欢你。”赵水天猛地一顿,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一截烟灰落在了白皙的脚面。乔生走过来,动作利落的把他吃完的垃圾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不喜欢听,但话就是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我也不打算往回收,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可以瞒着我任何事,但我早晚都会知道。”赵水天把头转到门口的方向看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想分手”乔生指尖按了下眼镜的边角,“这种玩笑下次再开,我不会等到你十八岁。”他说完直接把门从外面关上,留下一脸懵逼的赵水天一个人琢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砸吧着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就想把人揪过来海扁一顿,去他妈的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纪伯伦沙与沫第62章 邹世峰邹世峰坐在教室的后排,他个子其实不矮,长得也不丑,甚至称得上几分清秀帅气,可是身形总是佝偻着,看着特别没气势,被人注视的时候,投射过来的眼神总是有几分显而易见的阴沉。因此新生们在第一个星期纷纷拉帮结伙的交了好朋友,只有他窝在最后,一个人占据一个遗世独立的角落,安静的仿佛没了存在感。他把新书写好名字就开始预习,周围都在谈论这一届和上一届的帅哥美女,混混学霸。气氛很融洽,最主要的是有声音,有很多人,又和他保持了距离,所以很安全。这样的环境往往能让他稍微放松下来,不那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听着传到耳朵里的各色消息,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乔生”,“赵水天”,“唐甜”。他一个都不认识,也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这些人扯上交集,很远很远。这些天选之子们,从小的生活就充斥了无尽的光环和色彩,有数不清羡艳的目光。他们活的像故事书里描绘的一样,自己估计连个配角都算不上,也没能力活出自己的精彩,在自己的书里当主角。所以,就这样一直的,腐烂下去吧直到死亡那一刻。一辈子也没多长,熬过去就好了,他默默地想着。闲谈还在继续着,被迫占据着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像杂草丛生的地面上不起眼的小花,风一吹就连根拔起了。“乔生和赵水天是同桌,”有个学生说着,“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有意思吧”“可不嘛,据说还是乔生非要坐到赵水天那儿去,俩人几乎形影不离。”“我听说啊,”一人忽然拉低了声音,口吻神秘道:“他俩是一对儿。”“卧槽真的假的”众人纷纷哗然。爆料那人显然很满意大家这样的反应,语气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谁知道呢,论坛传疯了,乔生都被封神的人了,竞赛各种全国奖拿到手软的,像咱们这样的屁民够不敢接近说话,问个题都胆战心惊,哪像赵水天和他勾肩搭背的走啊,据说论坛还曾经有人发过俩人亲嘴儿的照片,只不过很快就删了”“可是我听说这个赵水天是个混子原来在三中天天干仗的这也能和乔生在一起”“哈哈,他来这儿也没消停,在食堂干两场全校轰动,后来听说打他的凡是动手的都离校了,这是有后台的”“靠真他娘的会投胎哈我说怎么那个成绩还能在小班,啧啧。”“我听说那些被开除的倒霉蛋啊,是乔生和学校谈的条件把人硬生生赶走的,简单粗暴的护短你服不服”“还有这种事”“所以说嘛,不用进入社会,在学校就能看出来,爹和男朋友,有了这两样,人生开挂少奋斗十年不在话下”最后说话这人就坐在后门口,此时是下午的大课间,没有广播操,天气又没转凉,大家都不愿意去外面,就在班级后头的空地上扯两把椅子坐着聊天,又不会太影响前排的学生做题。他沉浸在自己制造的话题里,没留神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下意识转头,发现一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很帅,是一张生面孔,吓了他一跳。“你们在说谁呀”这人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像三九天里游荡在淡水湖的鱼群,清凉悦耳,仿佛能把人心底的燥热驱散,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慵懒拉长的尾音仿若鱼尾荡漾开来的涟漪波纹,把人心底豁开了一道裂痕。男生八卦到这地步已经很迷了,大家也就没去细看贴吧里那些高糊的照片,但女孩们就不一样了,从这男的进来,班里的一干女生都疯狂起来了。“赵水天”“天啊,他好帅啊”“我好想追他,真的好看啊啊啊啊,人间绝色盛世美颜啊”八卦男们脸色齐刷刷难看起来,正谈着人家被正主逮到,成年人都会觉得尴尬,更别提一群前脚还在初中的小朋友们。被扣着肩膀这位兄弟更像是吞了苍蝇,面如菜色大病初愈一般。赵水天笑了起来,嘴角上扬,语气很轻快,“没事儿,我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男生们:“”“学长我们随便说的,哈哈哈”有眼力见的人终于开口了,“学长过来有什么事吗”或许是赵水天痞里痞气的样子过于流氓,亦或者他打架的传闻深入人心,除了被“禁锢”的这位兄弟,其他都不动声色满脸堆笑的同时和赵水天保持了距离,有的甚至把烟掏了出来,又瞬间想起这是在班里不敢过于猖狂,便又讪讪的放下了。“没什么大事儿。”赵水天把手收了回去,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你们班有个叫邹世峰的没”一圈人被问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赵水天一点也不急,就站在那等着,长腿支棱在地上,脚尖轻点地面,看着漫不经心极了。“老常,你不是昨天选上的班长么,有没有啊”被点名的那人愣了一下,马上举目四顾一番,不过似乎并没有想起来。赵水天轻笑一声,声音温温和和的,“这个人这么没存在感”自己也不知道站起来,他这声音不算小,并且从他说话那一刻班里早就个个安静如鸡,他可不信那人没听到。“也不是。”大家有些不好意思的纷纷搭腔,“刚来没多久,不熟也正常嘛”赵水天眼睛略过一处地方,微微一顿,没有过多停留,脸上依旧带着笑,“说的也是。”“天哥。”有上道的人人已经顺杆爬的称兄道弟起来,“你找他什么事儿是不是这小子得罪你了,我们帮你教训”“没有。”赵水天摇了摇头,瞥到角落里有一个近乎隐形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终于正色了三分,半玩笑半认真道:“我一个朋友拜托我照顾他,你们别欺负他哈。”“哇这样啊”大家连忙转换风口,“哪能啊邹世峰这人特别老实不惹事儿。”“就是就是”立马有人接话,“这样的人不会被欺负的”是老实,赵水天心想,老实的都快自闭了,不然也不会一个星期连名字都没被人记住。这群新生也是有意思,认都认不出来的人就开始顺藤摸瓜的贴标签定位了。他幽幽叹了口气,“那这人在哪呢”“世峰啊”班长对着全班一一搜索,“你看天哥过来看你,你咋能不出面呢,躲哪里了举个手站起来都行啊”他声音有刻意抬高,无非就是借着赵水天的名头给自己造势。这点小伎俩赵水天不甚在意,他只想看看那人到底会不会出来。不过只要不是傻到家都会站起来,不然在这个班还怎么混下去。果然,靠窗的角落里,一个清瘦的男孩站了起来,长衣长裤,早早的把校服穿上裹得严严实实也不嫌热,脸色很苍白,眼底有几分夹杂着惶恐和疑惑的阴翳,像是积灰太久快要发霉的蘑菇,让人忘了他上一次见天日的时间。赵水天微微一怔,眉心蹙了起来。那天只是忽的一瞥,并未看清人脸,只看到了一丁点脚踝上的印记,模糊不全,但足以引起他的注意,而今看这人的样子,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觉得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抽痛,缘由也十分明显,是共情。“你找我吗”邹世峰说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