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的超级士兵实验,只能一直以孱弱的身躯完成训练和任务,每天都被人无视、打压,但他始终咬牙坚持,仿佛固执于某种信念,让自己像个野草一样在严酷的环境里生存着。再看下去,有时候他会在父母离世的那天独自回家,没有朋友伴随左右;有时候他会在训练休息的时候默默整理唯一的行李箱,好像在提醒自己眼下就是全部。直到新兵全部投入了惨烈的战场相识的人不断死去,作为弱小的那个,他无能为力,潜意识也开始震荡起来,卫斯理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限制着自己的屏障道:“如果痛苦能使你牢记自己的使命,那你更应该记起来,你和你的过去都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炮火轰炸的战场突然寂静下来,好像时间凝固了,所有或痛苦或恐惧的脸都转而变得平和。一个声音伴随着高大强壮的身影像是白昼下的影子,出现在卫斯理身边。同时卫斯理低头一看,自己在系统的保护中还原成了意识体,像是一个淡金色的球形气泡。男人温和平静的道:“你非常有耐心。”为了看你一眼,再待三天三夜也值啊卫斯理见事情有了起色,肆无忌惮的打量终于现身的本尊,那超乎常人的强壮身躯,独具美感的肌肉群,不含杂质的蓝色眼眸,气质纯净的好像温暖的阳光。如果不是四周血肉横飞的场面,他还会以为这个人的心底没有一丝阴影。“你认识我”大兵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入侵者,他的神志已经恢复,四周的战争场景换成了平凡的街道。“是的,你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事实证明,这个无私无畏的男人在为国捐躯后显然也不是无知无觉,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朋友,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身体上的痛苦延续到内心深处,被冻个结实的外界环境让他隐约有种无力感。无止境的孤独,对生命的遗憾,对理想的眷恋,即便在“生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人都为国捐躯了,坦诚的面对内心也没错吧。卫斯理身处美队的潜意识,感觉自己那些小人物的特质都被升华了不少,顿时浑身暖洋洋的。“你是谁”“你可以叫我科尔。”“很高兴遇到你,科尔。”史蒂夫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个光团是迟来的天使,还是迟来的恶魔。他真的要冻僵了,冰冷渗入了他的灵魂。曾经他也在自己的记忆中祈祷,但怎么都等不来意识的消逝。他大多时候都觉得自己被上帝抛弃,正在接受死后的惩罚,于是一遍又一遍的检视自己的过往。这个地方肯定是地狱无疑,那么这个科尔“这不是地狱。”卫斯理很直接的道,因为在潜意识中,他很容易的了解了史蒂夫的想法:“这是你的潜意识,我来就是通知你,罗杰斯先生,你还活着。或者说你的身体因为冰封陷入沉睡,不久后就会醒来。”这句话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一时让史蒂夫罗杰斯哑口无言。“我睡了多久”卫斯理犹豫要不要说,停顿片刻还是道:“七十几年。”反正等他醒来就不记得了。不知道这个世界又出了什么蝴蝶效应,美队冰封的时间比原本世界还长几年。恐怕正因为如此,美队的生命迹象才开始减弱,甚至潜意识陷入了自我毁灭。而史蒂夫明显是个坦荡的大兵,即便是潜意识也光明磊落,导致卫斯理没一会儿就接过了潜意识的布置权,四周场景一变,耸立的摩天大楼,打扮时髦的行人,繁华喧嚣的纽约时报广场,新时代的景象给史蒂夫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冲击。他环顾四周,婴儿蓝的深邃双眼里映照出一个陌生的都市景象,观察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许久,他才开口:“战争早就结束了”“你牺牲自己的时候,战争已经即将结束。”卫斯理很理解他的使命感,于是赶忙补充:“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的世界已经更加复杂。残酷的事件依旧层出不穷,想要毁灭地球的大有人在。现在的世界,甚至比以往更加需要你。”所以拜托你还是别想不开,好好保存实力等着出土呃不对,破冰的那一天吧。史蒂夫在这虚构但真实的场景里参观了许久,卫斯理悬停在旁边给他稍加科普和讲解,两人如同逛街散步一般,终于,史蒂夫回头看着他。卫斯理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的时候,才听到对方道:“谢谢你,科尔。我能感觉的到,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真心在帮助我。”平和的英俊面容上隐约露出一个笑容:“我醒来后会见到你吗”“我不在你附近。”卫斯理含糊回应,但出于某种对将来的预感,他还是留了一分余地:“或许我们以后还会碰面,但你醒来后应该不会记得我。”史蒂夫好脾气的笑了笑,仿佛对一个有争议的话题保留了自己的想法。“我要离开了。”卫斯理看差不多了,最后告诫美队保持希望,世界还需要他,终于撤出了对方的潜意识。也许是他的错觉,美队还在沉睡的浅层意识,似乎也没有他刚来的时候那么冻死人了。好人做到底,在系统的帮助下模拟飞机信号发射出去,过不了多久,接到信号的人就会来这片区域搜救。转眼回到自己的身体,卫斯理还有点意犹未尽,看了看时间,现实中竟然才过去十分钟。帮助美队的任务最终给他奖励了50积分,另外更加强了异能,从微弱的精神感应,恢复到了“有缺陷的普通精神感应”,卫斯理便秘似的折腾半天,才让异能展开了几秒,除了范围扩大了一些,其他都没怎么变。他还总觉得这个鸡肋异能似乎是被动的,想要主动使用,现在的他还不可能。同时系统发出警告,除了做任务,其他时候都别乱试,否则超过30秒会触发胸前的控制器,养父威廉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平时威廉靠着臆想都把自己的养子收拾的死去活来,要是收到了真实的情况卫斯理内心开始流泪。暂且放下异能,他想起大清早来拜访的威尔格雷厄姆,走出卧室,靠近楼梯口,没想到对方还真没走,正和威廉低声交谈。前面说的什么没有听到,卫斯理从两人的对话中猜测,可能是和那个杀害少女的明州伯劳鸟有关,最终,他听到威廉沉吟许久,以一句话改变了谈话的方向“我认识一个人,我把他推荐给你。”椅子挪动声传来,威廉好像站了起来:“相信我,这个案子需要他。毕竟他是我见过的除了你之外,最有经验、最聪明的人。”卫斯理:“”我好像知道是谁。有点莫名紧张,卫斯理脚下一滑,赶忙抓住扶手,但还是发出了声响。楼下两人的交谈停止了。“伊桑”威廉的声音传来,转而又道:“卫斯理卫斯理你在做什么,”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出现在卫斯理的视野里,随即催促道:“快去换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我咧个擦,还有学校卫斯理只能面无表情的装作路过,但视线往下一瞄,没想到楼下的威尔正抬头看着他,平静的目光一反之前的躲闪,和他对视起来,带着某种探究,这这这又怎么了等等眼下变态养父已经介绍威尔认识汉尼拔,明州伯劳鸟也的确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案子,而且以汉尼拔的效率,恐怕短短几个月以后,这个敏感天才的男人就会被汉尼拔彻底玩坏。当务之急,他要和威尔打好关系,同时,或许,可能大概,威尔能帮他摆脱威廉这个变态的钳制威尔虽然不合群,但无疑是一个正派的人,一旦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威廉布朗在外正常,在家却虐待未成年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吧现在不是好时机,卫斯理沉默着转身回卧室,就听到楼下威廉叹口气,情绪有些低沉的道:“别介意,之前我给你说过,卫斯理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没关系,我知道,”威尔回答:“他怎么受的伤”“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头,他总是反应有点慢。”卫斯理满头黑线的关上了房门。今天的任务也将历史推入正常轨迹,一段时间后,纽约球赛热火朝天的现场转播伴随着徐徐的微风,简单温馨的恢复病房里,单人病床上唯一的病人缓缓睁开双眼。相比其他受病痛折磨的人,这一位显得过于高大和健康了。连续询问几遍,负责传递信息的女士依旧以身体没有恢复为由让他好好休息,没办法,刚醒来不久的大兵只能以更加“有分寸”的手段离开了病房,转眼来到人流不息的街道上。“别紧张”史蒂夫抬手打断来人,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本应是完全陌生的大都市繁华景象,他却好像接受的很平静。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停顿片刻,转而道:“罗杰斯,你睡了很长时间。”大兵这才把目光停留在尼克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是的,我知道。”第五章 最大的苦恼史蒂夫从冰层里出来还不知道要多久,而这个满地英雄的世界里,偏偏他急需的时候英雄都远在天边。记忆中原主也逃跑过,也被人帮助过,邻居的老太太偷偷报警,让卫斯理被保护性的带走了两天,而第三天卫斯理回到家中,邻居老太太则在前一天晚上就搬走了,那之前他甚至没能离开巴尔的摩。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此时因为要带威尔去认识汉尼拔,威廉送两个儿子上学的途中也带上了威尔。即便是家庭suv,身边有伊桑存在,卫斯理还是感到一阵拥挤。显然伊桑布朗还没从早餐时威廉的警告里恢复,偶尔看向卫斯理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可惜他和卫斯理并不在一个学校,没多久就得老老实实的下车了,临走前对父亲惺惺作态的挥手。“好好上课小子,我让老师把你的成绩单寄到我办公室”威廉放下车窗盯着大儿子,伊桑脸色不由有点难看,但敢怒不敢言的点了点头。等卫斯理也送到学校,不得不说,时间还很早,这个点儿学校见不到几个学生,而起码再过一个半小时才会上课。可他能怎么办,威廉同时兼顾工作狂和控制狂,两手都不放,导致卫斯理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积极的到校。“你也好好上课,卫斯理,”威廉跟他说话语气就温柔多了,目光在少年脸上来回的巡视,似乎想直接穿透他的骨头,把自己的话印在他的脑袋里:“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你去沃尔特斯,再大吃一顿。”那跟小朋友说话的语气叫卫斯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目送车子离开,卫斯理消极怠工的往有点眼熟、但仅仅是眼熟的校园里走,一边问系统:“他说去哪”“沃尔特斯艺术博物馆。”“什么,博物馆”卫斯理震惊了:“休息日还有这种折磨,威廉果然是魔鬼”系统:“”已经把宿主的艺术修养提上日程。卫斯理此时穿过一个带草坪的大运动场,前往不远处的三层教学楼,一边参观一边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本以为空荡荡的校园,没想到身边突然快步走过去个人。校园维修工肩上背着工具箱,单手拉着肩带,另一手拎着红色的梯子,他目不斜视,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过带起一阵风。褪色的秋季工作服一丝不苟的穿在他身上,廉价的外套在行走中也没有褶皱,两边衣领落在宽阔的肩膀上,从后面看完全对称。卫斯理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但过几秒,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这个人身上,很快再次移开。不一会儿,就像某种诡异的引力,他忍不住再向这个维修工看去。那笔挺的背影,行走中偶尔侧过头看向四周,眉头也是紧皱,好像刚经历了一个糟糕的早晨,有些心事重重。重要的是,这坚毅而忧郁的侧颜,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切仅出于好奇的猜测,他有种朦胧的直觉,好像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什么。“系统”“马克思艾森哈特,又名马格纳斯艾森哈特,现用名:艾瑞克兰谢尔。”卫斯理内心深处震惊的嗷嗷叫,我靠,这个大佬怎么会在这此时快到教学楼,两人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维修工斜瞥他一眼,两边嘴角象征性的向上扬起几度,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继续走他的路。从卫斯理现在的角度看,艾瑞克兰谢尔,这个传奇人物,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如果算上那因为心情不佳而形成的沉郁,他也顶多三十几岁。而且即便穿着这身工作服,他也不像个普普通通的校园修理工,非要形容卫斯理形容,他会说老总下基层了。卫斯理正在回味那个刻意疏远的笑容,好不容易才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零星一点关于这个沉默寡言的维修工的印象因为原来的卫斯理总是这么早到学校,所以两人偶尔会碰面。只是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真正交流过。对方显然也不想沟通,与其说在打招呼,不如说礼貌的让他各走各的。卫斯理当然没有自讨没趣,颠了颠书包跟维修工走上了不同的走廊。“系统系统系统,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