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只是难受归难受，小满手里的工作却是一点都没耽误。年底的时候又进行了一次试验。这次小满没有跟着赵老师去沙漠，而是留在了研究所继续工作。结果试验基地那边却是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这次试验，失败了。小满跟凡飞一大早就被张所长通知去了窦院长的办公室里集合。等到了之后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设计所和工厂的几名同事。当时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前一天试验失败的消息，正凑在一起互相打探着被叫到这里的原因。院长进了门，神色不渝。众人也不敢好再议论，等着窦院长替他们解惑。“昨天在试验基地又进行了一次试验，这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院长一开口就提起了前一天的试验。小满心中一窒，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昨天的试验失败了。”窦院长接着说道：“诸位都是各部门推荐来的。我宣布现在成立专门小组，现在办公室里的各位就是小组成员。请你们深入研究，尽快找出失败的问题”在已经完成的报告中找出问题比重新开始研究一边更难。试验基地那边还没有传回来试验失败的具体原因和消息，小满他们只能漫无目的的找着。六个人围着一份方案天天算着画着，几天几夜没有回宿舍。有一天小满站起身洗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照着镜子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快一周没有洗头发了，一模上去油了不说，用手梳了一下还掉了很多。小满觉得心痛，她还不想刚过十八岁就秃了。暗自决定以后好歹要多关照下自己这一头头发，可惜忙起来的时候又实在顾不过来。这边他们在研究所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对着报告一点一点的扣着每一点细节。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试验基地终于将试验失败的原因报告传了回来次级未能点燃。这下工作的任务主要就放在了小满和凡飞的肩上。好在虽然次级未能点燃的原因有很多，但总算有了一个方向，不用让他们再想之前那么漫无目的。小满跟凡飞向窦院长申请找到了之前几次试验的报告，对照着这次的一点点的比较着。这次试验重要改进在于想要减小核武器装置的重量，对武器结构、构型和材料做出了一定的改变。小满跟凡飞讨论之后，都认为失败的原因应该主要就是出在这些“改变”上。两人喊上了设计所的同事帮忙，一点点的分析着改变会对核试验产生的影响。这次试验失败领导们都十分重视。王山告诉她，不仅仅是研究院，连试验基地和运输过程中所有可能干扰到试验结果的因素都被一点点的核查，就是为了能确认失败原因。其实想要论证出是哪一步除了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多做几次试验，把几种可能性挨个的尝试一下。但核试验不同于一般的试验，耗费的财力和人力不是一般的高。别的不说，每进行一次试验，各个研究所还有试验基地，至少要出动四五百人去应对。不能直观的去试验，这次的错误分析报告就只能依靠他们的计算和理论数据。两人没日没夜的守在基地那台电脑旁边，一次次的提出想法，又一次次的直面失败。小满知道自己这一世既然选择了留在研究所，就不可能像前世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搞学术，不能自由的选择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和方向。甚至研究变成了任务，被规定了各种条条框框和完成时限。刚开始小满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种压抑的环境她还不能完全适应。好在搭档是凡飞。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很可靠，像个大哥一样用自己的态度感染着小满。小满渐渐释怀了对不能自由自在的搞研究的执念，把精力都放在解决问题和对成功的渴望上。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一年即将结束之前，小满跟凡飞终于发现了试验失败的真正原因。两人将报告撰写完成后报给了赵老师和院里的领导，又在赵老师的指导下进行了修改，春节之前总算把报告呈报了上去。这种解决难题的满足冲击着小满，这是她最喜欢的感觉。甚至她觉得自己都不用多休息、调整，就能马上继续投入工作之中。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时间让他们喘息休息。找出失败原因后，小满跟凡飞马上又回到了研究组，开始跟其他人一起着手改进方案。这个春节，基地里的所有人只是在晚饭时匆匆吃了一碗饺子，连休息都没能休息一天。下一次试验的时间被定在了四月底，紧密的安排让他们不敢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他们必须要万无一失，不能再出一点纰漏。第55章 副工程师为了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 基地里的所有人除了工作都没了别的念头。赵老师主抓研究，每一步都要亲自过目。整天都要召集三个组的负责工程师讨论工作、制定计划。小满看老师头上渐多的白发心里难受, 再看自己每次梳头都带下的一团小满他们小组，在王工提正之后就一名副工程师都没有了。小满跟凡飞就暂时成了他的左右手, 帮助他组织组内的工作和分工。黑板上写着距离试验日期剩下天数的倒计时，压得只能低头工作, 都不敢抬头。小满看着它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又从两位数变成了一位数。终于到了再次试验的时间。纵然觉得已经是万无一失，可试验没成功之前, 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次小满跟着赵老师一起去了试验基地。沙漠里的条件一如既往地艰苦，才一个星期小满就觉得有些吃不消，真不知道这些防化兵是怎么守住寂寞几年如一日的守在这里。一到试验基地，赵老师带着小满和两位师兄检查了一遍测量站里的仪器，确认并不会出现其他干扰, 试验可以按时进行。试验当天，为了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试验数据知道试验结果, 小满跟赵老师他们守在了测量站里。众人看着赵老师手上的手表, 紧张的等待着预定的时间。等到指针终于指向他们等待的那一刻, 门缝下闪过明亮的闪光。小满他们紧盯着仪器上的仪表盘，上面终于显示出了他们期望中的数据。“成功了。”王山松了口气冲着其他人笑了笑。众人击掌, 互相拍了拍肩膀，既是鼓励，也是安慰。“辛苦了小满。”王山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哪有多辛苦。”小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一年大家都很辛苦，没有一个人轻松地, 她做的那些也不算什么。回到基地，小满一路小跑回到了小组，把试验成功的消息亲口告诉一起奋战的同事们。大家止不住的欣喜，他们的努力成功了，没有像上次那般成为一场泡影。这段日子不仅是身体上，所有人心理上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和痛苦。以前小满觉得累吐了是句夸张的话，或者是适用于体力劳动中的，可是这些日子，她见到不只一个同事真的“累吐了”。王工进来看到了正在庆祝的众人，带来了基地领导给每人放假五天的好消息。说是放假，可别说回家了，连基地的大门都出不去。顶多就是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在基地里有恋人的可以有时间有机会交流一下感情。这一年小满别说打扮了，能把自己收拾整齐已经花了她不少时间了，贺连胜送的面霜这一年才用完了一瓶。以前小满是每天都要收拾整理实验室的人，现在真的太累了，想都没力气去想那些。头发也都什么心思打理，现在已经长长了不少，每天用皮筋绑一个马尾垂在背后。刘海还是之前洛霜帮她剪了剪，她觉得还不错，至少不挡眼睛。本来还想趁着假期剪剪头发的，可惜被基地里理发师傅的手艺劝退。基地里的男同志留的都是寸头，女同志不是长发就是五六十年代时候流行过的短发。开始小满还没想通为什么，等到她第一次去理发室时才知道，这是因为基地的理发师傅只会剪这两种发型。小满排队的时候，看到来剪头发的男同志都被剪头师傅拿着推子推了一圈就打发走了。而她前面的那位女工，刘海被豪迈的一剪刀剪到了眉毛上面一寸。小满站起身，默默的从屋里退了出来。回到屋里好好收拾了一番，小满开始着手写起了这段时间研究工作中她个人的情况总结。除了总结外，还有电话。过年时忙的没往家里打电话，回到基地后小满马上提了往家里打电话的申请。等了几天之后，申请终于被通过了。晚上，小满准时到了基地的联络室。屋内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名警卫。小满拿起听筒，警卫戴上耳机。小满知道他是要听自己打电话的，虽然有些别扭也无可奈何。小满按下了家里的号吗，那边马上就被接通了。“是小满吗”“妈妈，是我。”小满不敢去想，这一年半顾母有多少次一听到铃声响起，就满怀期待的接起电话，又失望了多少次。“小满，你总算打电话回来了，我要担心死了。”顾母哽咽着说道。“妈妈，对不起”小满有些愧疚。“没什么，妈妈就是担心你。你还这么小，我跟你爸爸不放心啊。”“妈妈你别担心，我在这儿挺好的，就是不能跟你们常联系。”小满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你好就好，好就好。不能常联系没关系，你好就好了”顾母喃喃的重复着。“妈妈，你们好不好”小满问道。“好，我跟你爸爸都挺好的。”“我的工资你们收到了没，还有毕业证。”“收到了收到了。我的小满真棒，已经从o大毕业了。真的是，周围的老师们别提多羡慕我们了。”“嘿嘿。”小满傻笑。之前王山跟张磊因为毕业答辩回了学校，小满请他们帮忙把她的工资还有毕业证寄回了家里。虽然不能常见面，至少她取得的成绩对父母是一份慰藉。“还有洗衣机我们也收到了。家里用不到的，有钱你留着自己花，别往家里寄了。”顾母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在这儿没有可以花钱的地方。妈妈，你们千万别给我存钱，我还有呢。你跟爸爸有要用的就花，出去旅游玩一玩也不错。”“我们两个有什么可玩儿的，还是待在家里好了。我们两个都有工资呢，你千万别担心我们。”小满无奈，如果不直接买东西，顾母说什么也不会用她的钱的。之前她离家时，家里的洗衣机启动起来声音就比拖拉机还要大，她估计父母应该舍不得换，就拖王山他们帮忙弄了一台过去。“对了妈妈，”小满有些扭捏的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贺连胜”小满想要联系贺连胜，但他现在还在学校，她又不知道他学校的联系方式，只能不报什么希望的问问顾母，却没想到顾母竟然知道。“对对对，”那边顾母一拍脑门，“今年过年的时候阿胜来给我们拜年了，还留了个电话，说你可以联系了就打给他。”顾母在那边找了找，把贺连胜的电话告诉了小满。小满没想到几个月前贺连胜还去了家里拜年，想到自己这么久没跟他联系他还去了家里，应该可以证明他们还没分手。小满照着电话打过去，那边接电话的人说是贺连胜他们班的教导员。小满问起了贺连胜的事情，教导员说贺连胜他们出去拉练了。小满有些失望。本来军校里接打电话也是有规矩的，这还是贺连胜好不容易跟教导员搞好关系，又说了自己的情况换来的。结果没想到这么不巧，小满电话打来了，他却没在学校里。小满又问他贺连胜什么时候能回来，对方只说是秘密，不能说，让小满留下联系方式等贺连胜回来打给她。小满看了一眼那边听着电话的警卫员，知道自己留下电话也没什么用。“谢谢，不用了，那可以帮我给他留句话吗”小满垂着眼绞着手里的电话线。“好，没问题，你说吧。”“就说让他加油。”小满笑了笑，“还有我也有点想他。”说完道了声谢，就挂断了电话。贺连胜在军校一个月只能打一次电话，小满三个月打一次。两人生活的地方都是管理严格，干什么事情还都牵扯到秘密。小满暑假的时候给贺连胜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是贺连胜暑假去了部队训练的消息，贺母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他。贺母知道儿子等这个电话等了多久，有心说要打听一下再让小满打过去，结果得知小满下一个电话要等三个月后，到时候儿子在哪儿又事另外一回事了。贺母无奈只能关心了小满几句，替儿子挽回些印象后挂断了电话。他也好忙啊小满打完电话坐在椅子上，想着她跟贺连胜已经一年半没有联系了。旁边的警卫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落寞的离开回了宿舍。等到终于联系到贺连胜时，已经是转年的春节。小满跟父母打电话之后，又打到了贺家。打这个电话其实她有些犹豫，夫妻分居两年都可以离婚了，像他们这样没谈几天恋爱就两年没联系的电话打不打呢，小满难得有些纠结。最后决定就当是对关系好的老同学的问候了，要是贺连胜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小满就说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