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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眨过眼换来的是你这样说她往她脑袋上扣屎盆子想没想过我”“你甩了她不就没屎盆子了再说她挣的多咋的挣的再多也是你们俩的共同财产。我都找人打听了,她挣一块有你五毛,离婚都得一人一半儿。儿子,你也不用跟我瞪眼睛什么儿不儿媳,没你她是个啥跟你过一天是我儿媳,不过那天,你当我稀罕瞅她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回来就是给江男下最后通牒:离婚。她也别糊弄我往后拖了,让她直接滚犊子。儿子,妈实在没招了,我现在掐半眼珠儿看不上她。妈再给你找个大姑娘行不行咱三十多岁正好的年纪,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这都现成的。大学生啥本事没有,有的是想一出校门就享福的。别看你是离婚的,男人不耽误啥,又没孩子牵扯,那些大姑娘们指定上赶子。她们年轻又嫩又好生,亏不着你”老太太苦口婆心说完,几步蹿到沙发旁,一把捞起来电话,撕破脸忽然狠了狠实道:“江男,刚才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吧赶紧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给我净身出户滚犊子。你滚蛋当钉子我都不管,别说丁克了。我们还要传宗接代,你别这么耽误我儿子。我们家可跟你那大破家不一样,也不像你,跟死野狗似的无所谓”噼里啪啦好像撞碎东西了,夹杂着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大喊声:“妈你”紧接是丈夫慌到声音打颤:“媳妇媳妇你听我解释,妈她现在脑子不好使,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都不知道她岁数大了,别和她一样的,别”站在马路边的江男,直接把电话按断了。她被这些话气的,心抖、手抖、紧闭的眼皮也在颤抖。手机还在一遍一遍的响。马路对面的红绿灯,红了、绿了,绿了、红了。江男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眸,裹紧身上的大衣,迷茫地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当她望见一群穿校服的中学生在对面打闹说笑时,好像有些恍惚了似的。她似看到了曾经有个胖女孩儿,也把那肥到不行的身材藏在校服里。很多男生恶意的叫她“三层肉”,因为肥到脖子真有三层肉。而那些给她起外号的男生里,还有她偷偷喜欢的。被人叫三层肉、肥牙箍,或者最直白的一声“胖子”,她还要讨好的对同学们笑笑,只求别孤立她,她需要小伙伴。瞧她多懦弱。而胖妞不止是在学校懦弱,在家里也同样缩着。那胖妞的爸爸找了小三。小三是妈妈最亲近的朋友。胖妞比妈妈早发现一步却不敢告诉。等妈妈知道了,她居然哭求着妈妈别离婚,因为她害怕。当时怕的是什么,即便若干年后的今天,三十多岁的她也想不通。或许像守着一个水晶球,看起来美好就行。可想而知,丈夫找了第三者,第三者是好朋友,胖妞的妈妈得知真相那天,有多深受打击。从此,以泪洗面,忍了好几年。打击到,后来慢慢的,胖妞的妈妈不爱说话了;丈夫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女儿考上大学了;给亲娘体面地送走了;娘家弟弟生活也富裕起来了。胖妞的妈妈悲观地觉得:女人的一生,任务完成了。吃了安眠药,就那么撒手而去。妈妈突然没了,“三层肉”不敢再胖了。因为没有人再夸:“我闺女就是胖也最漂亮。”胖妞减肥成功,胖妞不再懦弱,她出落成一朵花。可有什么用呢她挽回不了妈妈。她抱着冰冷的墓碑撕心裂肺地喊:“我不会原谅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妈”她没了家。尤其是不知道去哪过年。在急求渴望中,嫁了人,有了丈夫。省吃俭用的一起使劲儿,买房子、买车,挂喜欢的窗帘,置办很多漂亮的餐具,努力活成幸福的样子。但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清楚,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每每想起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怎么也过不去心理那道砍儿,恨不得从头捋一遍。较真儿,爱和自己置气,想起过去能气哭自己。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也不会是个好妈妈,因为性情有缺陷。江男甩甩头不再看那些中学生,迈步准备过马路。离婚生孩子这操蛋的人生,甭管接下来要干嘛,都得先好好活着,有病看病。时间不会停下来,该发生的也躲不过去。吱呀一声急刹车响起哐当一声后车撞前车追尾了骂骂咧咧的争吵声被忽然堵住路的车辆,接二连三的按车喇叭声最前头的司机手足无措下车,他傻眼地看向躺在他车头正前方的江男。明明没碰到啊怎么毫无征兆就倒这了围观的人群里有大妈认出来了:“呀这不江男吗女主播,啧,有话谈那个。快送医院。那个司机,你别往后躲啊她不能是碰瓷,可能是昏啦。”“那大伙都帮我做个证。大姐搭把手,别她醒了讹我。”“闺女啊,吃饭啦”我妈喊我。梦中的江男笑着哭了:妈,你看我多想你,总做这个梦呢。第三章 混乱的局面“快起来吧闺女。你这时候睡,晚上还睡不睡了妈给你做了红烧肉。”苏玉芹边说着话边用围裙擦手,推开了女儿卧室的门。走到近前一看,这孩子眼皮都直动,咋就不睁眼。仔细再一观察:“哎呀,怎么还哭了呢梦着啥了”江男觉得这梦太真实了,妈妈的声音就在耳边。那熟悉的语气,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此刻居然在捋她的头发、摸她的额头,还嘀咕说她是睡冒汗儿了。嗯,感觉太像真的了。就瞧一眼吧,真能瞧着赚大了。要是就此断片儿了呢,大不了从头再梦一次。睁眼苏玉芹一脸疑惑:闺女醒是醒了,可那满眼泪是咋回事儿江男一脸懵了的表情,懵到泪珠儿扑簌簌掉落都没有知觉。她半张着嘴坐起身,直愣愣地看着苏玉芹。抿嘴想叫妈,嗓子却发不出半个音,浑身发颤。娘俩大眼瞪小眼。还是苏玉芹打破了沉默:“你这孩子,我都千叮咛万嘱咐了,去你姥姥家可别坐老田家那客车,他停那道边儿,膈应死人了,一趟松树林子,里面都是坟地。你瞅瞅,你这是招着啥了吧等晚上的,半夜给你叫魂。”江男没反应,醒来是啥表情,现在还是啥表情。苏玉芹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认为女儿真是睡懵了。所以还像往常一般嘱咐道:“快起来,你爸快回来了,我还得给你秦姨打电话。去洗把脸精神精神,我盛菜去。”卧室门关上了。江男僵硬着脖子环顾房间。粉色的窗帘,蓝色的被面。原木色的写字台,那上面摆着的修改液、摊开的作业本,插着耳机的随身听。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掌,往高了举,指缝间、那都胖出坑了。又傻了一般的缩回手,歪头静坐了一分钟后,这才极快地掀开被子下床,腿软到还踉跄了几步才站在衣柜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儿,表情复杂极了。有不忍直视,有不知所措,可种种情绪都无法掩饰眼神中迸发的精光。江男,十六岁,身高168,体重一百六十多斤,此时是高二寒假,一九九年。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江男对着镜子一呲牙:因为她牙齿不整齐,就是九九年元旦戴了牙套,从此多个外号:肥牙箍。天,这江男挠了挠头,齐肩的头发被她挠的更乱了。她拧眉,镜子里的胖妞也拧眉。她想找秤,习惯了,只要一紧张就想上秤量量体重,但寻寻摸摸的没找到。就这样,脑子持晕晕乎乎的状态打开卧室门。苏玉芹正在摆筷子,扭头看她闺女诧异道:“不让你洗把脸吗那头发倒是拿根皮套绑上啊,你爸又该说你了。男男”在母亲眼中,女儿就是一副飘进厨房的样子,还把拉门关的严严实实。江男手起刀落,左手食指立刻往外冒血。她一面裹着手指,一面极快眨动眼皮想着:出血了,跟掐拧自己不一样。她是人、是真的,她重生了拉门哗啦啦被拽开前,往菜板上摆了个橙子,女孩儿微笑道:“妈,给我找纱布。”“啊”“你看。”血呼啦的手指递给她妈瞧。“哎呀我的天老爷啊”苏玉芹顾不上别的了,慌的直翻抽屉,越着急越想不起来止血药放哪了,嘴上还不停地碎碎念:“你这是找啥吃的去了”“切橙子。”“切啥你喊我啊,动菜刀干啥眼看快开学了”“左手。”“左手也不行啊,让你好好学习别进厨房。你这孩子今天是冲着啥了”“就一小口子。”“小口子大口子的嗳我那药放哪来着我这记性啊。啊,对,这呢,快过来。”娘俩坐在沙发上。苏玉芹认真地给女儿包扎食指,而她女儿在认真地看她的侧脸:“妈,你给我做饭还经常烫着伤着,生我肚子上还留着那么大一刀疤呢,我这算啥。我”作为一名曾经靠说话挣钱的主持人,江男忽然哑言了。她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在这一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全部堵在嗓子眼。“我啥”“妈,我寻思切一半给你吃,手滑了。哎呀您别骂我了。”“呵呵,用不着你瞎孝顺。”江男看到她母亲被她这不算甜蜜的话,立刻被说的眼中笑意满满,心里更是难受到无以复加。只是爸爸错了吗妈妈就那么没了,也有她的错、大错特错。上一世她去京都念大学了,和母亲通电话,大多数的时候也是听妈妈啰嗦要吃饱穿暖,问她有没有生活费。她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却从没关心到根儿上,从没问问:妈,你一人在家呆着,是不是都觉得买新衣服和买化妆品是多余的了也没劝劝您别那样,一定要积极起来,要打扮给自己看,要活的精彩。没意思了,要来找我。更错误的是,大二时,有那么几天,母亲忽然说要独自旅行。她当时心里是犯嘀咕了、是从外地特意赶回来了,可她这个女儿表现的太乖了。乖到什么活都干,把这个家弄的井井有条、屋里干净整洁,和妈妈在一样。那时候就觉得:妈,你看我这么懂事儿,您别难过了。却没想到,这样的方式是散发着“不需要”。那年妈妈回家后是什么表情来着不被需求的母亲、已经和社会脱轨只会做家务的母亲,或许是想着:原来谁离开她都能转,原来连女儿离开她也能活的好好的。放心了。江男想起过去的错,一把拽住苏玉芹的手:“妈,你看到了吧我切个橙子都能切到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这辈子也够呛了。您得跟着我,一直照顾我。”苏玉芹放下纱布,笑呵呵道:“胡说,还跟一辈子你累死我得了。等你来年上大学,妈还跟着啊跟哪去你爸咋整。”“他咋整我不管,反正我去哪您去哪。咱再弄一轻松挣钱的买卖,到时候在我要读的学校边买套大房子,我走读。我还要”门锁声响,江男打住了话题。侧头看向门口时,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苏玉芹一脸笑意站起身:“今儿咋回来的有点儿晚”探头瞅丈夫身后,看到好朋友秦雪莲时笑容更灿烂了:“呦,和你姐夫走顶头碰了我还寻思你那电话咋没人接呢。今儿不是你生日嘛,我做几个菜咱正好热闹热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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