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会的题让你子滔哥教教,家里吃的喝的啥都有。”白色的本田车,一出幸福小区就直奔十四道街。林雅萍握着方向盘淡淡道:“咱俩今天给她撵出去,房子挂上往外卖,不行再揍她第二顿。”苏玉芹很肯定地点点头:“我非得把她揍的没胆儿敢膈应我闺女。”“行啊玉芹,有进步。”林雅萍说到这笑了下:“咱别那么严肃,收拾个不要脸的不至于,抢来的钱要咋花啊”“请你吃饭,把昨天帮忙的都叫上,然后给我闺女买套房,让我弟弟他们来住,我侄子上这念书,以后我就跟男男和钱好好过。”正文卷第五十六章 抓人二更说是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想开了。林雅萍瞟了眼苏玉芹:“没睡好吧腰疼”苏玉芹很坦白地看向前方,声音倒是很平静道:“腰疼无所谓,是连续两宿没睡过觉,我现在头重脚轻的。睁眼睛见着他时,看他脚丫子都是从心里往外的膈应。看他胳膊就能想到他搂过那女人,看他说话吃饭那张嘴就能想到他亲过那女人,听见他洗澡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象他在那个地方去一回到底能洗几次。等闭上眼睛不看他了,更完,并没有眼不见为净,倒是想象的更多,寻思啥都能往床上那点儿事上琢磨。”林雅萍听的心堵犯膈应:“主要是你还认识那女的,他俩在一起啥样,画面就会更具体。”“是,嫂子,我宁可他跟的是陌生人,真的,宁可他跟五个八个陌生的。太熟悉了,我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女人躺他怀里是咋咧嘴笑的,表情啥样,咋讨好的。那不要脸的,镶的最后一颗银牙能不能笑的露出来,他俩咋扑过去抱一起啃。他们会不会背后议论我提起家里傻子一样的我,是直接叫我名啊,还是会为了刺激一个仍然叫我媳妇、一个叫我姐。还有那明明搞到一起了,一次次来我家吃饭,却装的跟啥事儿没有似的,你说他俩能不能桌子底下你踢我我踢你啊转头出门会不会当我面儿就敢使眼神他俩心里不定怎么笑我呢吧”林雅萍赶紧摆手:“可别往牛角尖儿里钻,你也别说了,遭罪憋死的是自个儿。”苏玉芹点点头:“太多的想象能让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们,也想扎自个儿心口窝好透透气。昨天后半夜,他和男男都睡熟了,我就寻思,还能咋样不活了把自个儿气死又能咋地他不还是脏成那个样,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嫂子,这真是人生里最窝囊的一口气,比过苦日子要难熬多了,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我能做的就是尽快走出来,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脑袋。我试过了,一睁眼一闭眼时本来还劝自己别寻思了,可就是不行,我都预感自己时间长了能成半疯。后来啊,我就寻思我闺女,我劝自己,既然刻意忘记办不到,那就尽量别去往多了想,目前我也只能这样,这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嗯,把这个本事练好也行。玉芹,还好,你还能和我说说,说出来能缓解点儿。”林雅萍说到这一顿,歪头有些唏嘘地问:“我要是那天没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还傻了吧唧地琢磨家丑不可外扬呢吧”“嗯。”林雅萍摇了摇头:“傻,我们是女人,我们还认识这么多年,哪有女人是不需要倾诉的,那你真会憋出毛病”。林雅萍说着话的功夫也到达了目的地,她将车停下,望了眼长长的十四道街,这才拍了拍身侧的苏玉芹:“其他先不提。我告诉你,咱就是闷死自己,咱就是恨不得折磨死自个儿了,咱也得给那些婊子们看看,家里那位就算成了破抹布也不会便宜她们,敢有胆儿吃别人家的食,那就得把她们嘴巴子撕烂”苏玉芹抬头挺胸道:“当然。”然而当两人看到大锁头时,怔愣了一瞬,俩人对视了一眼就急急走上前。苏玉芹赶紧掏钥匙,一打开屋门,林雅萍就骂了句:“卧槽”江家的门市此时空旷的吓人,地上是灰尘垃圾,一个破凳子倒在角落,墙面上有好几处是长时间摆放货架残留下的黑印,但货架却不翼而飞,更不用提货了。苏玉芹拎着皮包挨屋搜索检查。林雅萍跑前院后院儿试图找人打听,还真让她碰到了几位热心肠早早就等着看热闹的大妈。路人大妈们立刻吐沫横飞扯嗓门告知道:“昨天这房子那娘们不是让你们揍了吗咋的你们又来揍她来啦哎呀妈呀,来晚啦”大妈遗憾的不行,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她不能拉倒,那娘们真是没轻了折腾啊。一早上,四个扛大包的就来了,那家伙站一排,往外扛那老些货,她好像雇的是半截车。对,就你家过街对门买的家具,不行你去那问问,那娘们把家具都给卖了,那边卖轮胎他家还把老板椅给买走了吶。”另一个大妈赶紧抢话道:“我知道的多,你听我说大清早六点那样吧,这一片儿就老热闹了,叮咣的,大伙都抢着买啊她卖的便宜,货架子啥的一个才三十,老板椅卖一百,就是饭桌子组合衣柜加一起才一百五,你说是不是卖疯眼啦红色的电话机十块钱儿,我都没抢着”苏玉芹从院子里走出,她站在后街的门口,恰好路过一名叼烟脸上有疤的老头,男人话不多,但说话极其利索沉稳的报价道:“冰箱彩电各一百五,录音机带音响才五十块,大双人床加床头柜是一百,货架子和那些塑料模特我看有人点给她是三百五,凳子啥的都白送人了,这位老妹子就拿回家一个。”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在吧吧说秦雪莲坏话的第一位大妈立刻瞪眼睛,挥手间喊道:“那咋地白给还不行往家拿啊但这并不影响我膈应她,你们要是还预备揍她,让我看个过瘾,我随时能把凳子还回来。”林雅萍攥紧苏玉芹冰凉的手:“走,回屋。”俩人进了院儿,苏玉芹就浑身哆嗦激动道:“我要报案,那些都是我家的东西,她是两手空空来的,还有我那货”“报啥案吶那还赶趟嘛,走,咱俩先去车站抓她,指定特吗的跑啦,难怪不上门要钱。”林雅萍翻兜掏出手机就拨号,一开口就急赤白脸道:“王嫂子,你可真行,十四道街闹这么大动静不给我送信儿啥你家大娘住院了,等着,我忙完正好也要去趟医院,行了,咱见面说。”俩人连门都没顾得上锁就急急往车的方向跑。不过话说回来,还锁啥门啊仓房连煤块都没有了,备不住十块钱卖的,现在整个江家犹如被耗子盗了洞、老鸹抢了窝。火车站、汽车站里。苏玉芹脚底生风地翻找,重点查看回老家的车辆。她就一个想法,钱不钱的真不重要了,抓着秦雪莲先扒了皮更重要。这给她气的,两宿没睡觉也不头重脚轻了,血液直往脑门上涌。第五十七章 人活一口气三更,为幽弦清音和氏璧风尘仆仆的秦雪莲,她上身红色羽绒服,下身黑裤子白旅游鞋,头发乱七八糟随意一盘,由于年头长变了色的纹眉,使她此刻看起来年龄感更强。再加上脸上是过了两宿时间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痕迹,引得旁边排队等待检票的人,总想悄悄瞄她两眼。“发往加格达奇的列车已经进站,请乘客们拿好随身物品”秦雪莲听到广播通知站起身,拽了拽衣襟,她啥也没拿,全身上下就胳膊挎着装有几万块的黑皮包,连行李都一起跟货物发回了大兴安岭,甚至连个干粮连个茶杯都没带,一副要只看好皮包轻松上车的架势。能不轻松吗她该办的都办完了,还在进站前,刚刚给老家娘家那头去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她儿子真的走了,这就代表着,离开这城市了无牵挂。至于之前糊弄她娘说第一站先回娘家开玩笑。秦雪莲寻思话儿了:儿子都走了,还回啥娘家回家还钱吶她那个娘想得美。这一年间,可没轻了折腾她儿子,让她每每想起就恨的咬牙切齿,亲姥姥给外孙子带口饭照应照应,还得月月给钱,一打电话就要人情,包括她那俩嫂子,从她这搜罗多少东西,次次打电话次次管她要衣裳鞋。正好她娘给亮亮带那一千块就当还回来了,多了少了就那么地儿,反正从此以后也抓不着她影,没有了儿子在那牵扯,最好娘家人永不相见。秦雪莲是一刻也不想回星火镇,掐半俩眼珠子瞧不上她那穷娘家。火车站人声鼎沸间,苏玉芹正在两手插腰、呼哧带喘站在发往老家方向的候车室门口寻找,眼神都像是不够使了般。等身后的林雅萍小跑过来,冲她摇了摇头时,苏玉芹感觉十分丧气,窝火到恨不得鼻孔喷火:“跑的这么快这才两点,又发货又咋地的我咋不信那个邪呢”说到这,苏玉芹摇摇头:“不行,再找找再找不着我就坐车找她娘家去,我非得把那些钱抢来,我也啥都不管了,什么这个那个的,嫂子,我是不是太窝囊她太熊人啦”林雅萍安抚一般拍了拍苏玉芹肩膀,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也连跑带颠儿累够呛,说话直喘:“是,咱着急也没用。你说她能不能是坐黑车走的啊你再翻翻,翻不着咱俩去站前看看,我得上趟厕所,憋泡尿要憋死我了。”苏玉芹点点头:“快去吧。”就在她要回身要去发往齐齐哈哈方向候车室走时,站在厕所门口的林雅萍冲她急急摆手喊道:“玉芹玉芹你快过来,你看那是不是她我瞅的可像了”这一嗓子,让苏玉芹当当当鞋跟敲地的声音立马响彻火车站。苏玉芹甚至在跑动间还差点儿撞到俩人,只看她手指突然指向已经检票完往地下通道去的方向,两眼放光喊道:“秦雪莲站住”挎紧包的秦雪莲本能回头,结果这一眼就把她吓的懵在原地。“c你妈的秦雪莲”苏玉芹边喊边跑,往没检完票的人堆里挤,挤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把着拦截的铁栅栏就要往里跳,检票人员立刻上前,又是吹口哨又是喊话的:“干啥呢干啥呢票吶”“她偷我家钱,她抢我钱她犯法啦你聋啊别拦我秦雪莲你个婊子给我站住”苏玉芹状似疯魔般喊完这句,已然跳了进去。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且那铁栅栏极其高,苏玉芹跳过去时是往前接连踉跄了三四步,还能愣是没让仨大老爷们拽住。林雅萍都在这一刻看傻了眼,她像是傻住般居然喊的是:“玉芹玉芹你回来啊。”苏玉芹被地下通道的铁路工作人员拦截住,死死地把着她胳膊不松手,她看着那秦雪莲恨不得在台阶上跳下去,又一路跑一路回头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气的动拳头捶打工作人员。这时刚刚拽她的几名工作人员也赶到了,苏玉芹不管不顾扬起自己的包对准秦雪莲奔跑的方向就扔了过去,她又隔着几个拦她的胳膊将脚上的皮鞋使劲全力甩了出去。所以等林雅萍赶到的时候,苏玉芹是坐在地上的,脚上的袜子脏兮兮,皮包和一只皮鞋在一名工作人员的手上,而且正被几个工作人员连番盘问审查训斥。然而被训斥了十几句,苏玉芹不仅像没听见一样,还根本不像她以前的模样。她此时很像不讲理的妇女在瞪着眼看火车方向咒骂,火车开走了,那呜呜鸣笛的声音更是刺激的她拍腿、蹬脚、嚎啕大哭。林雅萍蹲下身:“来,咱先起来。”苏玉芹只会重复一句:“一个个为啥要拦我,我要扒了她的皮、扒了她的皮。”火车上的秦雪莲不停地两手搓心口,她心里默念:好险、好险,终于脱离这鬼门关了。引得她对铺的仨人都不是好眼神瞅她。同一时间,被严令禁止出门的江男也正在抓心挠肝。任子滔拿着木梳梳着他那齐整的板寸,看到江男趴窗台往外瞭望的背影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