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和江源达对视,脑子都晕晕的。任子滔根本没发现那俩人被绕迷糊了,他还目光悠远接着说道:“我翻阅了几次降息原因,都是咱国家需要大量的资金形势下,我猜的,不过还是直觉,咱离降息不远了,不信咱们就等着,这是政策和市场因素同时造成的,那么救市就义不容辞,而我和男男”任子滔说到这一顿,对了,男男怎么就能买对股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他赶紧摇了摇头,甩掉那份荒谬的想法,这回干脆了:“总理的贵宾留言是,科技与金融的纽带,这相等于最高层对股市作用的充分肯定,开盘科技股,我和男男买的正好就是几大科技股。”听的一知半解的江源达,双手叉腰,他舔了舔唇:“就你一人聪明呗,分析的还挺头头是道,都扯到哪去了要照你那么说,报道都回来了,聪明人应该下手了呀,那今天咋跌了呢,还跌停了呢因为领导没回来呢啊没下飞机呢”任子滔脸色微红。就他这模样,江源达手掌心都刺挠,真想上去给一撇子:“行,我听明白了,咋说就是不给,想要就得撕破脸告你,或者再给你们十天时间,死马当活马医,我都赔一百多万了,那意思不差再赔个底儿光,是吧我知道了,你们这算是揪住了我小辫子,知道我卖不出去,好,好小子”江源达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任建国指着任子滔的鼻子,又一把抢过任子滔拿出来的新闻报刊:“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他被儿子要气冒烟儿了,要知道当时用名买了,赔了人家认了,说句不好听的,可以和他任家没关系。但是现在就是不抛,之后再赔了就得和他任家有关系了。你说他还要忙着跑贷款呢,这一天天忙的都算什么事。任建国使劲“唉”一声,两手一拍大腿,又带小跑的,挥舞着报纸去追人:“源达源达你等我一会儿。”任子滔松了口气的同时,马上一手拄在大树上。可他哪想到刚松口气,就看到从树上跳下个刘澈,那哥们属猴子的,说上树就上树。关键刘澈还正在打手机,而且说的是:“哥,知道今天忆安跌停了吗有没有点想法”然后刘澈就把刚刚从任子滔听来的一堆理论,滔滔不绝地学给他哥听。“刘澈”任子滔急了,要是再来一个赔的,他给领进来的,那心情得多沉重啊。刘澈一手那电话,一手伸直胳膊,一副任子滔你不要上前的模样,还在对话中。而电话另一端,只看一身军官常服的青年启唇道:“噢难得你不往航模里扔钱,知道了。”青年男军官受了点小伤,不过他没有选择去军区医院,倒是从人民医院走了出来,出来就坐进一台黑色奔驰里,上车就开始脱军装。刘恒边换掉军装,边对前方副驾驶座的人嘱咐道:“老胡,给小澈拨二十万。”“好的,老大,这是咱公司这季度的报表。”胡刚将各地经营的连锁ktv季度书递了过去,这位胡刚,也是各市十七家帝豪ktv,名义上的老板。而实际的老板刘恒,他此时已经换上了灰色西服,接过报表拧眉翻阅时,问道:“杭州那块地出什么问题了。”“咱们要建会所,说是不符合城市建设,不在规划内。”“我去谈。”四十岁的胡刚一愣:“现在”不是就休假两天没有得到回应,他马上毕恭毕敬道:“好的。”再看这面,刘澈手搭在任子滔肩上,笑了一声:“行啊,和江男。”任子滔撸了把脸上的雨水,行不行的,也得行。“刘澈,你真的”刘澈的发丝也在滴答雨水,他咧嘴一笑,显得他那口牙更白了:“你当我是在和你们患难与共想得美,我是听你分析的,唔,满有道理,大家都抛时我进场,呵,如果一切顺利,我可比你们要有赚。”瞧,现在年轻的孩子都比老江敢想敢干了,大概和家境挂钩。而老江,那是他小心翼翼捂了好些年的钱,要是没有江男捣乱,那钱现在应该还在全家福后面粘着呢,他能想开就怪了。江源达坐在幸福小区的花坛边上,就是不回家,就是坐在那,两眼发直。他被三口气,堵的,而且三口气还是递进的关系:一,亲闺女坑亲爹;二,赔一百多万了;三,认赔了还卖不出去剩下的,得眼睁睁看着那剩下的一百多万也得跟着打水漂。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可就在他琢磨连死都死不起的时候,一把雨伞遮挡在了他的头上。江源达斜眼看向身边的苏玉芹。雨幕下,两个人始终没有对话,只有两把雨伞。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苏玉芹为了给江源达一直打着伞,左胳膊早已经举酸了,胳膊也早被浇湿了。第一百七十二章 爸爸抑郁了一更江源达病了,他穿着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接电话,啥事不管,一点心气也提不起来,就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他好像想开了。还忙啥啊咋忙也挣不来几百万。他好像又没想开。当初不和女儿瞎嘚不嘚股票认购证好了,准是他二百多万,又举例年轻人挣八百万的。要不然女儿知道啥是股票这是刺激的。每每想起当初,真是一万次后悔,一万次悲伤。苏玉芹是换下湿透的衣服,她拿毛巾简单擦了擦短发,就进了厨房,给江源达煮粥。蔬菜粥,用砂锅熬的,小咸菜,又用托盘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忙完这些,她又去卫生间把俩人的换洗衣服放进盆里,自己的用手搓,江源达的在洗衣机里转。闷头干活的苏玉芹,一直表情淡淡的,她好像比谁都想得开三百万即将要全部丢完。等她将衣服都搭在晾衣绳上了,再进卧室一看,托盘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江源达在那闭着眼。苏玉芹叹了口气,再端走,过一个小时再热,再端进去,还是不吃,再端走。晚上,江男的电话打进来了,小心翼翼的语气:“妈,咱家没啥事儿吧”她似看透了孩子的小心思:“你是通知我不回家了”江男怯懦着:“我们五一有班级团体舞比赛,得排练,还有排球比赛,我是替补的。”苏玉芹看了眼外面的天,那刚下完雨能跳舞骗鬼呢,但没揭穿。“知道了,要是没有生活费,就吱声。”挂了电话后,她叹了口气。女儿躲出去了,还有学校能去,她呢她是一边不想和江源达说一句话,一边还得伺候照顾他,你说憋气不憋气。再看闷闷不乐的江男,从电脑室出来,她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地下楼。任子滔早已侯在外面,似等待多时。当两人四目相对。那真是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雨后的校园里,任子滔和江男并肩走在甬路上。“跌停了啊”江男一脸震惊,她也有点后悔。艾玛,进场早了,得少赚多少。不过没办法啊,只记得当时炒股那傻老爷们,打进直播间里,跟她讨论的是因为炒股婚变值不值,顺便提了那么几嘴519大牛市,再其他,她也不知道啊,根本记不清,就怕进场晚。等江男又听到任子滔说:“嗯,你爸,我爸,还去找我了,我们在小树林里,强行达成了共识。”说完,任子滔还拍了拍江男肩膀:“这回放心,十天,最起码咱十天内能消停,你爸估计也动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江男一听,那还用问吗都强行达成共识了,子滔哥一定又付出了大巴掌和无影脚的代价。所以她稍微慢了半步,一瞅任子滔的屁股,这回哎呀妈呀直接叫出声:“你就穿这校服裤子,可哪溜达”任子滔闻言,也停住脚,拽过肥裤子一瞧:我去,下雨,他爹那鞋印子还在。他刚才都去哪溜达来着完了,从此面子变成鞋垫子。“子滔哥。”江男两手揪住任子滔的校服袖子,仰头看向男孩,满眼心疼。同一时间,有人喊道:“付俊泽,看球啊”付俊泽舔了下唇,少年立刻启动,运着篮球三步上篮。同一时间,操场上的刘澈。他一边在和单杠较劲儿,又成为那个肌肉生的最为蛮横的少年,一边在望着甬路上扯任子滔袖子的江男。他的耳机里也正放着无印良品的: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我有你。摊开你的掌心,握紧我的爱情,不要如此用力;这样会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刘澈撒开握单杠的手。他嘴里泛酸,心里也感觉很不舒服,随后就盯向自己摊开的手掌心。那面,任子滔和江男的话题也已经变了,居然从股票一秒变可爱。因为任子滔怕江男太愧疚,忽然打岔问道:“你牙套什么时候摘掉”“呃很丑吗”“还成,而且你也不是很胖,不用太减肥,”任子滔说到这一顿,看向前方,耳朵微红:“其实看惯了,你这样还挺可爱的。”江男一脸你少骗阿姨的表情,满脸的人生智慧,一挥手:“你快拉倒吧,我最讨厌男人说,没事,我喜欢胖的,胖子可爱,虚不虚伪撒谎鼻子不怕变长你们眼中的胖,应该是脸又q又弹没有双下巴,捏胳膊肉软软的,但决不能肉多的乱甩。腹部平顺也绝不是有吓人的小肚腩,腿柔嫩细腻但膝盖不能长肉,脚踝要苗条,小腿看起来还得有曲线,决不是希望女生是一副刘欢的身材韩红的脸。”好吧,任子滔承认,全中。江男,你这样很吓人的知道吗这以后还怎么在你面前撒谎。从这天之后,半个多月的时间,江男只回了三次家,任子滔是一次都没回。谁让俩孩子有钱,尤其是江男,给任子滔饭卡都一千一千的存,管哥哥吃管哥哥喝。而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两对家长也好像放弃他们了,没来学校再暴跳如雷,因为股市又开始慢慢回暖了,只是不太明显。江男是一边对抄底的刘澈真心翘大拇指,你看人家选这时机,一边在猜测她爸的心情,会不会也跟着暖和点了啊然而她猜不到,也猜不透。因为仅回去的那三次,江源达都是穿着一身睡衣,胡子拉碴,头发也长了,还拉着一张脸,和谁也不说话。然后她爸拿暖瓶倒水,知道往玻璃杯倒水,在屋里很静的情况下,发出那个声音吗江男现在听那声心都颤,都快做下阴影了。她想,或许是她妈妈告诉的那些做背景,才造成她心理压力这么大的吧。她妈妈说:“你爸爸病了,先是由小感冒变成长期感冒,吃药不见好,哐哐咳嗽,成宿半夜的咳嗽,估计是上火引起的,看那样前腔子震的都疼。倒是知道不抽烟不喝酒,药和饭正常吃,就是在家呆着,谁叫也不出门,电话还不接,没办法我又给他抓中药。”她妈妈还说:“你爸现在也不去店里,是我在去店里。下面的批发商,我也认识了好几个啦,你就想想他有多久没露面,我又顶替多少天了吧。”江男听完这些能不闹心嘛。可她不知道的还有:苗翠花复查身体都没来省会,而是去就近的附近市里,苏玉芹是坐大客赶回家里陪着。苏长生问女儿:“什么时候离婚手续不好办”苗翠花是过了这段日子,当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