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半夜盘腿坐在床上,轻拍自己脸蛋,一不小心拍到了青肿的颧骨处,痛的直咧嘴也彻底清醒。江阿姨提醒自己:别做梦了,江男。别再往下想了,好不好姑娘,你给我理智点。你刚挣了几个钱你妈还没有伺候明白,还抑郁着呢。你成绩提高到能考上t大b大啦你白富美啊,不白富美也得bta占股份啊。你才多大就要贪图享乐想养小鲜肉,没到时候呢,真的,麻溜的,一首凉凉送给自己。两分钟后,屋里响起女孩的轻叹声。江男耷拉着肩膀:学霸、优质男、执行ceo,这些光环又说明什么,说明在同时期、同一个年龄段里,任子滔都走在了他们的前列。她能像迷妹一样追随,有羡慕,也有在不同时期,对比她成熟男性的崇拜和欣赏。可现在,任子滔就是任子滔,他十九岁,看他现在为人处世就能知道。他只是个学生,望到的天,才这么大点儿,还没有经历小小的骄傲被外面的世界打击的灰飞湮灭,没有重拾信心的蜕变,没有奋勇直前的坚毅,甚至没有被这个社会打磨的、游戏人间的冷漠。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他需要时间、过程、经历、哪怕是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女人、前任,这要用很多很多年。可她任子滔不是别人啊,她不能心血来潮,为了一个自私的圆梦,就答应处一处。相处完,放下那个愿望,然后觉得,这小伙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挥挥手对人说:咱俩到此结束不提要真那样,以后该怎么和任子滔再见面吧,就是任大爷、任大娘,唉,闹着玩不能找人儿子啊,恩将仇报。就像她和刘澈说的那样,对谁下手,确实都不能在朋友圈里划拉。得得得,最理智的答案出来了,江男躺下,下定决心:赶明儿有机会就告诉任子滔,少和她说那些,不懂。此时任家半夜时分,大男孩浑身使劲叫道:“来我后面。”好嘛,趴姿睡觉的任子滔,姿势不对,并没有起来重睡,以至于做噩梦了。梦里他还在打架,给他急的累的啊,梦里居然还没有打赢,仍然在双方较量的焦灼中,很被动。渴醒的任建国,站在茶几前,被儿子这说话声弄的愣住了,就在他以为自个是听茬了时“男男”这嗓门、能掀开房顶,给任建国吓了一跳,给林雅萍吓的也在床上一抖。第二百三十二章 暗自摸索对你好二章并一林雅萍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住脑门,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才慢慢的摸着扶着床沿、门框,一步一挪出了卧室。可见被儿子这一嗓门吓的腿软。而此时,任建国已经站在任子滔的卧室里,正咧嘴一边喝水一边笑,看着儿子慢慢蠕动。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儿子迷迷糊糊的,真给自己喊醒了。任子滔身体轻拧了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抬头,咕哝了句:“怎么了”“没事儿。”任子滔听到父亲声音,放心了,头一歪,呼呼的又踏实地睡了过去。但任建国在静等两分钟后,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走上前。他将水杯放下,认真看了眼儿子那张青紫的脸,又瞟了眼白纱布,唉。粗啦啦只属于父亲的那只大手,细心的放轻动作,摸了摸任子滔的额头。还行,应该没啥炎症也没发烧,小伙子身体是扛折腾,还和他妈妈生气,出去跑步了呢,又吓又累也没事。任建国拧灭台灯,关好儿子的门,回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妻子。“你咋不睡觉”“被你儿子气的,才眯一会儿,又被吓醒。”“呵呵。”“你还笑没醒酒呢吧,瞅你晚上到家那阵,里倒歪斜的样。”“走走走,进屋说,进屋和我喊去。”任建国哄着媳妇,重新进了卧室。他躺下就说道:“这个臭小子,可下给他盼长大了,没想到脾气也见涨。”“哼。”“但是,你这是嫉妒啥呢”林雅萍立马急了,嗖的回头:“谁嫉妒了你什么意思”“好好好,我嫉妒了,行吧。雅萍,把那链子还给孩子,啊你说你,盯着儿子挣那俩钱干啥,那我挣钱干什么呀,对不对俗话说,老婆不败家,挣钱给谁花。你要是相中那链子,明天我就领你买去,我跟你说哈,”说到这,任建国还往妻子跟前凑凑:“我可稀罕给你买首饰了,你穿的戴的越好,我越高兴,说明我有本事啊,给你买东西掏钱,动作最潇洒,这要是都让子滔来了,都让儿子争着表现了,我得少了多少斗志。你有老任呢,啊想要啥老任可比小任对你实心实意。”林雅萍又怒又想笑,坐直身体,躲开任建国的骚扰,还特意板住脸强调:“你别转移话题啊,避重就轻,老不正经。”“哎呀,我媳妇真有文化。”“给我闭嘴,我不跟你说了”任建国叹气,看来插科打诨够呛能过去。他认真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来,先躺下,就这点事,你娘俩也能干翻天。我问你,男男有啥不好的上次我就想说,那丫头,胖乎乎的,我看真挺不错。老话不也说,心宽体胖,这样的丫头错不了,总比那尖嘴猴腮心眼跟针鼻似的爱算计强吧”林雅萍皱眉:“任建国,我现在咋这么看不上你们爷俩,一个求人家搞对象,你是没见着你儿子抬脸瞅苏玉芹是啥样吧这你又说这话。咱儿子不是二十九,不是你们村里二流子青年找不着对象,然后在心宽体胖和尖嘴猴腮里挑。他是十九岁,眼瞅着就是名牌大学生,未来前景无限好,大把的好姑娘有的是。瞧你这态度,让子滔随便对付一个是吧”这回换任建国笑了一下,还有点冷笑的意思:“对付你这话,老江要是听见,啥嫂子弟妹的,都得跟你急,当场翻脸。到时候就是你家愿意啊,人家都不带愿意了。男男那丫头,我说她好,是对付关键你儿子也相中了,照我这话来了吧。你光想那更好人家的闺女,哪个更好的不想找更好的就咱这大家庭,真和那很有本事的亲家结缘,大干部家的姑娘,是,子滔是能找到,人家姑娘到咱家,能适应对你,能像男男似的,真心的一口一句大娘叫着敬着你跟那样的亲家能有话唠找那家里讲究门第的,那样人家的姑娘对咱真就是面子上的事儿了,那样的儿媳妇能指望养老呵呵,恐怕啊,到时候人家能过年过节的,做到挺合群,跟咱家能多跑几趟屯子去看看老人,你就谢天谢地吧,那都算你儿子给人家拿住了。而男男呢,咱知根根底,人孩子差什么了哪配不上了,咱家又趁啥那胖丫多的优点我也不说,上次都说过了。关键咱这回,还不像是上次我和老江开玩笑,这回是你儿子主动唠的。子滔现在越看弟妹脸色,越说明来真的,一句话:你管得了”“可是才十九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儿子谈恋爱是吧,那咱俩可真有正事。”任建国心很大:“那不能,江家那头不能让,怎么也得等明年男男考上大学的,要不说你跟子滔对着干,没必要嘛。”听到这,林雅萍叹息一声。她不是服软了,不是听进去劝了,而是想把心底自私的想法,一股脑给任建国倒出来:“任建国啊,我实话告诉你,子滔这要是和他同学、和别人,总之是咱不认识的闺女,嚷嚷着要处朋友,你看我拦不拦着你也甭跟我说什么门第,什么我这人势利眼啥的,真谈不到那份上。为啥这么说呢,说句自私的,这话我也就能告诉你。咱家是男孩,能吃啥亏咱儿子十九岁,离合法扯证还有好几年,处这一个,就能直接结婚啦对,你不用这么瞅我,我只是任子滔的亲妈,我又不是别人妈,管不着别人家孩子吃不吃亏。到时候自己愿意自己受罪,反正咱家是男孩,我这人就这样。”任建国好像明白妻子是什么意思了。林雅萍跟着就说道:“可也正因为是男男那丫头,我才这么横扒着竖拦着。我是真怕你儿子是青春期躁动,咱俩当睁眼瞎顺水推舟不要紧,你儿子新鲜感一过,跟人拉倒了,怎么办年龄都太小,负担不起。年龄不大,和男男之间,也必须保守为好。要不然,咱俩这张老脸,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和人家老江两口子交代万一惹出祸再分手,别说结亲家了,就老江两口子那样,那是结仇家。”“能出什么事,你把咱子滔想的太坏了。”“切,那小年轻在一起,要是再没人拦着,异性吸引,跟孩子坏不坏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这也绝不是瞎操心。你是没听到今晚男男说啥,说老早就喜欢咱子滔。咱子滔呢,我和玉芹冲进屋那功夫,正把着人家闺女肩膀头子晃呢。”任建国瞪大眼:“啊”“不是,是晃人肩膀说话。求人家,能不能接着喜欢啊,大嗓门嚷嚷着因为他也贼拉拉喜欢江男了。俩人,你瞅我、我瞅你,眼神都直勾勾的啊你说都喜欢成那样了,家长要是再都同意,你自己想。”任建国松了口气,不乱整只说话就好。不过他心里依然站位任子滔,力挺儿子。在他看来,总不能怕蛇咬,怕这怕那的就不接触了吧呵,那是没犯错的机会了,那也没可能了,男孩子就得主动点儿。只是,他个当父亲的,到时候该咋提醒呢就说:该接触接触,只是不能有过多肢体接触,要懂得有责任心嘛,不要对还岁数太小的胖丫,说太多迷惑人心的话。这样教育儿子,就差不离儿了吧嗯,应该可以了吧所以说,问题到了家长这里,总是会缠缠绕绕,想的那么现实,显得复杂异常。包括童颜熟心的江男。可这种事情,到了真正的年轻人这里,他们只剩一往无前。因为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没有层层套路,只会抱着一颗真心,暗自摸索该怎么样对心上人更好。清早,早五点多钟。当父母的还没起床呢,任家客厅里就有了动静。任建国穿背心大裤衩,林雅萍穿条睡裙,他俩站在卧房门口观察啊,儿子那张挨过揍的脸,好像肿的更加厉害了,看起来也更吓人。但是任子滔闷不吭声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不知道父母在观察他,自己对着小镜子给脸擦药,给手换药。换药那一瞬,林雅萍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她儿子是被药水刺激的,眼睛忽然闭上。她是被儿子那表情刺激的,浑身一紧,再次心里磨磨唧唧的骂:江男,你个惹祸头子,害我子滔遭这罪。任子滔归拢好医药包,头都没抬道:“爸,我走了。”“啊这么早干啥去”“给我爷奶他们买早饭,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任建国一听,赶紧嘱咐:“要是他们问你,你就说”“我就说骑自行车摔了,你也这么说。”“啊,好。”任建国愣愣地看儿子蹲在门口系携带。门关上了,林雅萍忽然炸了:“看见没有他跟我一句话都没说,这是恨上我了”任建国赶紧哄:“别喊,大夏天开窗户开门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