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求求你了。自从你不要我哥了,你看我家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断了,这个不吉利啊,整的我都怀孕了”苏玉芹却没空回话,甚至都没怎么听清里面在说些啥,因为林雅萍已经开始烙饼了。她这人,一向不会三心二意,顾着这头就顾不上那头,此时一心想着:你说这扯不扯呢,林雅萍是来她家蹭饭的,就是为了懒,不愿意做饭,图个省事儿,结果到她家干上活了。苏玉芹捂着电话冲厨房喊道:“任嫂子,你快放那,一会儿我整。”林雅萍用木勺挪着饼,这油烟子给她呛的,使不好江家这种老式大铁锅,她家早换不粘锅了。至于跑人家做饭来了,在她看来,这不是很正常嘛,但她唯一后悔的是:你说自己嘚瑟啥,串门还穿新衣服,她这身今天上午刚买的套装,这不是为了庆祝国庆嘛,一会儿到家就得脱下来洗喽。她也扯嗓门回道:“快接你的电话吧,一会儿饭就得,不用管我,油盐酱醋我自己翻。”这回,苏玉芹终于专心致志“对付”江源芳了。她开口就打断道:“快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到底几个月了”江源芳一噎,顿了一下小声说:“一个多月,就上回,我哥去我那几天,我离婚头天晚上发生的事儿。那晚我让孙建权揍了,一气之下就,”随后又急吼吼解释了句:“嫂子,我没不正经,在这之前,我无论跟谁都清清白白的,就犯了这一次错误,但是我转头就离了啊”“你正不正经的,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我问你。”江源芳立刻赔小心:“是,嫂子你说。”“你咋不给你哥打电话呢”“我不好意思说,他一个当哥哥的,你懂的。”苏玉芹仰脸对着窗户翻了个大白眼,说话很给劲:“我不懂,转回头我不还得找你哥我现在给你出主意,这个那个的,过后我不落埋怨我是你家啥啊源芳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遇事慌什么。你这电话就该直接打给那姓龚的,他惹的祸,你不问他你找我或者是打给你哥,告诉你爹,最不济也是去找医生,而不是问我。”“嫂子,你别这样,我,我这不是心里没数嘛。”“行啦,该找谁找谁去你就记住了,哭最没用,孩子也不能自个儿凭空消失,硬着头皮你也得面对这事儿,我这家里来客人了,饭还没做,挂了。”说完,苏玉芹真就将电话咔嚓一声挂掉,去了厨房。晚饭时间,仨女人一桌。江男无精打采吃了两口就要放下筷子。苏玉芹好脾气,刚要哄闺女说:“那不吃就不吃吧,待会儿饿了,想吃啥顺口的,妈再给你做”,林雅萍不干了,把住她胳膊甩了个制止的眼神。林雅萍先用筷子敲了敲江男的盘子,等江男抬眼看她了,她才说道:“我告诉你,必须得把饭吃好了,这饼可是我烙的,你看看大娘这头发这衣服,回家全都得洗,你好意思不吃吗”江男一脸烦躁,撇了眼林雅萍,赌气般捞起一张饼吃了起来。就这表现,林雅萍还不满意呢,她问江男:“干嘛我一年能端你家几回饭碗,你给我甩脸色,以后还让不让我来啦我平常对你不好吗”江男欲哭无泪:“大娘,别上纲上线的,我这不正吃着呢嘛。”“给我。”“干嘛呀。”“我给你卷点儿菜,就这么干咬饼那能好吃嘛。”江男将咬的乱七八糟的饼递给了林雅萍。而这整个过程,苏玉芹一直低头在吃自己的,一句话都没参与,她一个当亲妈的,彻底成了布景板。同一时间,老江那出租屋里。江源达后背冲门,躺床上正迷迷瞪瞪要睡过去呢,江老爷子身上系着围裙,用屉布垫着,端进来一小盆热乎乎的鸡蛋羹。“老大啊,起来,不吃饭哪能行。”江源达头都没回,佝偻着身体咕哝道:“爹,我真不吃了,胃疼,不用管我。”“那昨天,喝那老些酒,喝到后半夜,啥胃这么造也得坏事,唉,我这,白给你蒸鸡蛋糕了。”江源达一听,立刻睁开迷糊的双眸,还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等他转回身看向老爹时,整个人已经看起来精神多了,接过鸡蛋糕,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不想寒了老爷子的心,再难受也得吃了。因为最近这段日子,名义上是他赡养老人,实际是老爹自打搬过来在照顾他。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遛狗,老爷子知道菜市场和早市在哪了,老苏那头也彻底解放出来,老爷子还得负责起早买菜。所以说,一早他就出门忙,经常忙到半夜三更,全是老爹在操持着他的生活。远了不说,就单说昨天吧,他请消防和税务的几个哥们吃饭,在饭店遇到付俊泽他爷爷那秘书了。本来以为当着这些头头脑脑的面,赵处长能跟他热络的说几句话,那就挺起作用了,没想到喝到后来,人家推包厢门进来了。这给他高兴的,这太给面子了,以至于昨晚是又喝酒又打牌,还得动脑瓜筋算牌往外输钱,后半夜再来顿小烧烤,胡吃海喝的今日他就挺不住了,胃疼的厉害。两个男人,谁也不是话多的那种性格。江源达吃完就将小铁盆递了过去,正要问老爹,你吃的啥,别是对付的,电话恰好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妹妹的,江源达开口就问道:“嗯,房子买了吗”“哥,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怎么,钱不够”“不是不是。”“那你倒是痛快说啊”江源达忽然暴脾气上头。吭哧瘪肚的,太磨人。江源芳被这一声吼吓的,脱口而出道:“我怀孕了,是龚海成的,咋整”第三百六十二章 有福不用忙二更江源达一手拿电话一手捂着胃站起身,又用将卧室门带上了。他站在窗边骂道:“你和源景啊,你俩有一个算一个,一把岁数了,没一个省心的”江源芳在那头不讲理上了。理亏确实是理亏,没面子也是一定的,但是不能嫂子刚损完她,又被哥哥再数落一顿吧,也都知道她一把岁数了,哪有这么骂的。“我怎么不省心了我不就是一时心乱跟你说说嘛,你至于嘛,得了得了,我不问你们了,我是死是活的,赶明儿不用你们管了行了吧”“源芳江源芳”嘟嘟嘟,电话断线了。这给江源达气的,妹妹说那话,那就是放屁,他的胃更疼了。能真跟他没关系吗这整出事了,本来就没告诉老爷子源芳离婚了,现在可好,转头妹夫直接换人。难道给龚海成领过来,直接告诉老爷子说:“爹,这是你新姑爷,你姑娘现在怀人孩子呢,你啥也别问,快点儿接受吧。”要是真能这样几句话就解决了,还妥了呢老爹,那是父亲,那是长辈,那是人,不是你让他老人家别生气,他就不生气的。江源达只觉得头疼胃痛,他翻着号码本找到龚海成的名字给打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立马滚过来。”滚龚海成心想,达哥这字用的挺奇妙。嗯,不要只看表面是挨骂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分析,滚字,是不是还有亲昵自家人的成分。要不然,谁能神经病骂一个外人啊就即便和那外人有仇,以江源达的性格的来看,那也是使心眼祸害别人断人财路之类的,不可能像个娘们似的,上来就破口大骂,对不对龚海成招招手,小五带小跑跑了过来。他和小五小声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开车往江源达家的方向驶去,而且边开车,边扫了两眼副驾驶座上的档案袋。小区比较背人的地方,江源达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衫,坐在长椅上静等。十月一的哈尔滨,此时夜间已经有了冷意。龚海成才一露面,江源达就斜睨来人,冷声道:“瞧你俩干的好事,一天竟给我没事找事”龚海成心里立马激动了下,莫名其妙挨骂还咧开了嘴:“哥,我是不是要当爹了”“她已经给你打电话了”“看来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源达心话儿:这小子,安个尾巴就是猴,心眼多的邪性。他都无奈了,无奈地看着龚海成本来长得就丑,笑起来那就更丑了。龚海成笑一会儿,兴奋告状道:“我给她买那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我都怀疑她给我当二手机卖了。跟我犟啊,你妹妹是真犟,给我气的不轻,不搭理我,往她单位打电话,听到我声啪就挂,那利落劲儿全使我身上了。”江源达摆摆手打断,他不想听这些。他一个当哥哥的,听妹妹这些事“我告诉你,龚海成,你俩都挺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年轻惹祸了不知道该咋办,那孩子,包括你俩之间到底要怎么着,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解决,我就听一个结果,其他没用的别跟我说。”“哥,你不是我们哥嘛,亲哥,有啥事你心平气和的,她指定是慌了。你说她,这事愣是不找我,你看她做事绝吧,对我多绝情,不过也说明,到关键时刻,芳还是跟你亲。”龚海成说完这些话,将档案袋递过去:“给,咱先说正事,你看这地儿行不行”“什么玩意儿。”江源达不是好气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他都造愣了,什么意思。龚海成坐他身边告诉道:“我给芳寻摸的新单位,回来这一个多月,我竟忙这事儿了。”“给源芳的”这真不怪江源达惊讶的又问一遍,里面的指标名额,不是民政局那种对口的单位。其实就那种,从下面一个小县里调到这就够费劲了。而是出入境管理部门,专门给人办护照的地方,那里的人,那是警察啊,归公安局。他家江源芳,要是接受了龚海成,就摇身一变成了女警察啦“多少钱。”“十七万。”江源达对龚海成侧目。龚海成冲他笑了笑,也不像刚才似的笑的跟个毛头小子,明显状态沉了下来。他说:“一旦调档顺利,也就是说源芳那头同意了,过后还得意思下。哥,我这人吧,一向心眼对外人使,跟自家人,我一般都是多大个事,高兴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其实,我挺不愿意听那句,一把岁数怎么怎么地。一把岁数了,才更要认真对待日子,咱还能活多少年年轻那阵儿,我和芳错过了,其实就是没错过,也没这条件不是我前头那个,给我留下个星星,她也没过好日子。所以我就想,咱要么不娶,要是给谁再娶回家,我就惯着她,尽全力让她乐呵。”说到这,龚海成先笑了笑,又赶紧看向江源达解释道:“哥,我不是在你这发誓赌咒下保证啥的,谈不上那个,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真地,我真那么想的,这回见着芳了,我一看她过的那是啥日子啊。我一见她还挺紧张,说明压根儿就没忘了,就高兴。那既然她现在离了,我指定是不能就这么跟她胡扯,我俩必须得有个结果。我就想着,芳那人,爱上班,愿意有个好工作,她不跟我走,备不住就是舍不得工作。我一琢磨,得,啥工作最有面子着装呗。到时候等她再回县里,不用解释调到哪去了,不用自己夸自己,那身衣服一穿,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其实起初,我先联系的不是这单位。”江源达好奇:“那是哪”“法院啊,人家不要。你就是拍多少钱,没用,当时怎么回我来着啊,说专业性强。然后我拜托这人,他就给我指了条道,说公安口派出所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