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王紫阳,这位你叫声二哥,就是这四九城的,秦显东,家是深圳开公司的,石玉凯,这是跟东子哥来的。”说到这,陈彬一顿,问石玉凯道:“哥们家里做什么的”“电子,也是深圳的,跟东子哥混。”陈彬点点头,指向正点歌的娃娃脸男生说:“这是赵米乐,你应该见过。”最后陈彬才说:“这位任子滔,我大学新认识的好哥们。”秦显东说:“那不能就这样认识啊,喝几个吧。”任子滔对这几个二十多岁的新朋友摆手:“我不太能喝酒。”秦显东一笑,将酒杯放下。至此,由于陈彬在场,任子滔也喝了不少,别人呢,虽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儿小家子气,但是都得给陈彬面子,大家玩的也挺好,中间还来了六个姑娘,说是北影的。姑娘们特别能喝,姑娘们长的也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姑娘们什么歌都会唱,姑娘们很放得开,任子滔不太会拒绝姑娘们递过来的酒杯。只看这纸醉金迷的包厢里,男男女女间,小伙子被姑娘们围绕了起来,他们放着嗨曲在摇头晃脑,他们明明看起来是双方能谈恋爱的年纪,但是实际上他们只玩这一场,哪个都不会来真的。他们在学校里只是像刘澈那样有名的学生而已,到了这里,手把着姑娘们的腰,聊的是家里的一切。任子滔觉得自己有点儿头晕,喝的真迷糊了,他将幕布一把拉开,下面正好也到了最嗨的时刻,跳着钢管舞穿的很少的女孩,从钢管底端眨眼就蹿到了顶端。在任子滔眼里,那女孩只是穿了一套很少的内衣,黑皮面料的魅,红色性感的唇,还有那带着猫头面具的尖下巴,让他很想一探究竟卸了妆到底长什么模样。他这正眯眼看着呢,王紫阳递过来一杯酒,任子滔接过没废话,直接干了这一杯,王紫阳一看,又递过来一杯,任子滔又干了,一副甭管多少杯也奉陪。秦显东看了眼楼下,立刻打了声口哨:“跳舞这妞谁啊给叫上来陪哥几个喝几杯。”“你最好别管闲事,从哪来,滚哪去。”任子滔望着黑乎乎的后巷,整个记忆就像喝断片了一样。只记得陈彬说,要去叫那跳钢管舞的女孩,让上来陪哥几个喝一杯,然后他也可能是太想见了,跟着陈彬一起。再再之后,下面的灯光还有音响好像很吵,他想吐,找厕所就走丢了。怎么就任子滔回眸看向这位终于得见的钢管舞女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让开。”任子滔往前一站:“不让,给这女孩子拽到这,你们要干嘛”干嘛为首的一位立刻掐住女孩的尖下巴,对着女孩嘴就咬了上去。任子滔急了,他用仅存的意识,上前一把将男人推倒。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让他一直好奇的女孩,眼露惊恐、担心、似有千言万语,那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指向他的后面。任子滔后脑勺一痛,身后是个小青年手中攥着棍棒。他趴在地上,听到有人喊:“子滔”听到女孩蹲在他的身边好像在哭着说:“我叫曾甜,我叫曾甜,你怎么样了,别吓我。”曾甜呼,呼,呼任子滔眼前发黑,他急速地喘息,他很想摇摇脑袋,大脑却一片空白。等他踉跄地爬了起来,真的瞪眼睛看向曾甜时,却不可置信了。他问自己: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多年前的往事还能想起来,这不是自己上大一那年的场景吗他这是在做梦不应该啊,早就放下了。这是任子滔任由头上流血,张开双臂原地绕了一圈。他明明悔婚为躲开父母飞往瑞士,在verzasca水坝蹦极啊,在跳下去那一刻,耳朵里还听着歌:那歌名是:一如年少模样。第三百八十九章 回不过神五更,为盟主笑晓打赏任子滔从来不信命,不信轮回。现实的世界太残酷,多年的经验只教会他,信自己。所以在江男突然离世后,老态的江叔叔找到他,提出要给他一大笔钱,只为让他跟着回趟小镇的老家,让一个叫张瞎子按照他的模样扎个纸人给江男烧过去时,hat一个瞎子能看到他的模样吗二,他并不在意江叔叔那点儿小钱。三,为什么,这个荒唐的理由完全不能说服他。不过,还是同意了。在他回国背着父母和何惜悔婚时,知道了江叔叔突发脑溢血住院,他去探望,收到一个女孩的日记本。那日记是从十三岁开始,一年又一年,女孩写了他的白球鞋,写了对他好人缘的羡慕,写她上学时期好喜欢林志颖,非说他长的就很像林志颖,写她偷偷看他的每个背影。他足足看了一个星期,每晚在台灯下,是女孩的字迹伴着他入眠,让他也回想起很多青葱往事。他也才弄明白,江叔叔为什么提出这个荒唐的请求,又为什么连他父母都没敢告诉,是直接联系的他。恐怕江叔叔是看了女儿的日记,在给江男找个喜欢的伴,希望自己的女儿在那个世界并不孤单吧,想烧个纸人替代。他在江叔叔的病床前答应了,驱车去了那个小镇,干了一件让自己过后都很法想象的事,让一个瞎子摸着他的脸摸了半个钟头。还记得那瞎子问他:“要让我帮你看看命吗”他笑着说不。他来,不是信命运,不是信轮回,不是信还有另一个世界。是信爱。信父亲对女儿的爱。以及在最懵懂最美好的时光里,女孩对男孩的真心喜欢。可他此刻,这是在哪里,还能说不信吗这身上粉色的t恤是什么鬼。还有另一个鬼。任子滔微眯着双眸,看向面前战战兢兢冻的发抖的曾甜。曾甜只觉得此刻这大男孩眼神很不对,看的她心惊:“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同伴都去抓吴宗涛他们了,我是说,那个叫吴宗涛的总骚扰我,你自己”任子滔在曾甜没说完就转头走了。“站住,你叫什么啊我很谢谢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叫什么。”任子滔脚步一顿,他微侧着头,小巷里清冽的声音不像是回答,倒更像是警告:“你不需要知道。”站在后海边的任子滔,叼着烟,脑子乱乱的。他眯眼看着远方。嗯,还是从曾甜这重来的。曾甜,不是再见,是我们再也不见,多说一句话都没有意义。虽然上一世,有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他像山炮进城一样,单蠢到一定程度了,被你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手指就能攥住的小下巴迷的神魂颠倒,迷的为你差点儿被学校开除,不停地旷课,只因得为你打工挣钱。那个男孩还将一腔痴情、青春、最单纯的时光,包括钱,他的生活费通通给你。又如何你是他的第一堂社会课,告诉了他:女人很现实,女人爱撒谎。要不是有哥们认识你那个凯子,那个傻男孩还在出租屋里,系着围裙给你继续洗手做面汤,继续相信你只是为救肾有病的弟弟才被迫跳舞唱歌,没空好好读书。而他为了给你分担,一边愧对父母,一边不停对父母两手冲上。当一年后,他妈妈来看他心疼的哭了,问他生活费呢放寒暑假不愿意回家,还弄的这么瘦,没给自己添件衣服吗而那时,那傻小子想的是什么快过年了,曾甜回老家花销大,最好二十八九再返回家,这样在京都西餐店端盘子,给的加班费能不少。当你和今天动手打人的吴宗涛搂搂抱抱的照片拍在那傻小子面前时,你听到他的心碎了吗就你曾甜这样,坑的那傻小子不轻,这一世都重新来过了,你知道有个叫任子滔的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吗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老天在开玩笑,造化弄人让他重生不是这么来的,能不能再早点儿见到你,连心跳都稳定,这说明遇见毫无意义,只会起到让他想起自己黑历史的蠢。“子滔你在这呢。”任子滔回头:“杨彬。”他看见杨彬时,不自禁的摸了下自己的脸。这位老兄,在他悔婚之前还陪他喝酒,糟践他情场实在是太沟沟坎坎,糟践完他,就从手机里扒拉出一张照片:“我小儿子,怎么样一子一女凑个好,羡慕吗”这现在,杨彬那是什么发型,他肯定不知道以后会成妻奴,还会有一个“好。”杨彬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子滔,逮住了,报案吧,然后你去医院验伤,来,给我看看你头。”任子滔一躲,不太习惯别人碰他脑袋:“没事,放了吧。”“什么”“放了,抓进去咱转头走,他转头出,收拾那姓吴的,不是这么个收拾法。”杨彬愣了:“你怎么知道他姓吴要不是王紫阳刚才说认识他,小爷真想废了他,怎么着,家是这的,小爷也照样。”任子滔微扯了下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姓什么,上一世他记仇,后来给那姓吴的公司吞并了。“杨彬,回头见。”“你干嘛去回学校不行,得去医院。”任子滔边闲庭信步般往远处走,边头也没回的挥了下手。他得找个地方静静去。第三百九十章 大雄你好,我叫哆啦a梦一更任子滔双手环胸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车外的景象,霓虹灯照亮的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四九城,也在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他回来了。掐了掐睛明穴:父母怎么办。师傅回头说:“到了。”“谢谢。”任子滔付了钱关上车门,抬头看向北航的门脸。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串钥匙和二百多块钱,连个手机都没有,这让他很不习惯,也很不安。虽然有些疑惑,他应该是有电话的,假如记忆没出错,高三的时候,父母就给买了,是爱立信的,那是他的第一款手机。但是翻遍了兜也没找到,至于号码,他连自己的号码都想不起来了,换了太多太多,年代太久远了。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刘澈身上,如果刘澈还念北航,还住那个拐角宿舍的话任子滔看着紧闭的校门,四周观察了一番。十五分钟后,望着两米多高的墙,卷了卷衣袖退后,不停退后,随后,加快速度助跑,踩着他临时搭的砖块蹬上了墙。当男孩子从墙上一跃而下时,他扯了扯嘴角,似是被这简单的事情取悦到了。“刘澈。”当当两声,任子滔敲了敲窗。没一会儿,一楼某个窗户被人打开了,光着膀子的小伙子,身上围着棉被打了个哈欠探头说道:“刘澈没在寝室。“嗳哥们,你是不是下午帮他打架那个他说回家码人,明天接着干。”下午难道下午他也打架了任子滔直接说下一话题:“你有他手机号吗”披着棉被的刘澈同学瞪眼,都帮着出头干架了,居然没有电话号:“难道你没有”“我电话丢了,记不住。”刘澈的同学恍然大悟,他虽然跟刘澈关系不错,但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手机也就没记,而且澈哥号码是不外流的。嗳你等一下,我记得他有个号码本扔抽屉了,我给你翻翻,你看看你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共同的朋友吧。”任子滔在路灯下,翻阅着号码本,看到了“北理工六子”,他微拧了下眉:六子上一世没念北理工啊。刘柳捂着肚子哐哐敲宿管老师的门:“老师,我肚子疼。”“少来这套。”“老师,真的,我怀疑阑尾炎,快放我出去吧,整大劲儿了会没命啊。”死活要握老师的手,一握一扯间,一百元就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