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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家以讹传讹,就变成了花天师有保佑大家刀枪不入的法术。“乱七八糟的在我军中,不许搞四合教那一套”汪克凡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把花晓月骂得一动都不敢动,她最近虽然有些张狂,但看到师父真的发怒,心里也非常害怕。“士兵来找你,你要用汉家先烈的事迹来教育他们,岳飞、文天祥,那么多例子都可以讲嘛,为什么要哄骗他们”“做先烈有什么好的他们自己还是死了呀,什么都没有了。”花晓月终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很小,却立刻又招来一顿训斥。“你这丫头还有没有是非观念”汪克凡见她始终不能理解,只好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解释着:“为了抵抗外族侵略的斗争是正义的,为之奋勇牺牲是神圣的,他们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垂不朽”花晓月似懂非懂,但为了尽早过关,还是做出一副痛心悔改的样子再三承认错误,到了最后,汪克凡终于摆摆手,让她走掉了。她一路走一路还在琢磨,汪克凡今天长篇大论,说的都是很难懂的句子,好像有什么深奥的含义。突然,她恍然大悟“牺牲是神圣的”,“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明白了,只要奋勇杀敌,死后就能跳出三界五行,超脱六界轮回,直接升天去往极乐世界,永享仙福四合教那套刀枪不入的说法太容易被戳穿,相比之下,这套说法却是死无对证,果然高明正文 第八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花晓月走后,汪克凡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就回后院内宅休息,走着走着,突然重重甩了甩头,把跟在后面的京良吓了一跳。“汪将军,怎么了”“没事,没事”汪克凡摆摆手,不愿多说。他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做思想工作,连花晓月这个小丫头都搞不定,刚刚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但分明是对牛弹琴,苍白无力。信仰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既能伤敌,也能伤己。狂热的信仰可以激发巨大的能量,但也会造成无法控制的局面,搞不好又是一个太平天国或者白莲教,虽然一时轰轰烈烈,最后却肯定死路一条。所以,汪克凡一直在小心回避着这个问题,试图和传统的士绅阶层合作回到内宅,刘氏早已安歇,汪克凡转到自己居住的跨院,傅诗华和李润娘的屋子也都黑着灯。习惯了,这两个女人一向是这样,一个比一个熄灯早,都要摆出一副“我已休息请勿打扰”的架势,把汪克凡拒之门外,互相谦让但是汪克凡非常清楚,她们其实都给自己留着门呢。略微考虑了一下,他走向了李润娘的屋子。这个小女人今天受了刺激,需要再开导一下,黄土高原上生出来的一支带刺野玫瑰,要的就是那股子泼喇喇的无所顾忌,没必要和兰花比风雅,和牡丹比富贵。用手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汪克凡迈步进门。来到里屋,借着窗外的月光点亮烛火。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只见李润娘一身戎装,背弓跨刀,眼中带着笑意正看着他。“怎么又想和我打仗了”汪克凡看她一身女兵打扮,心里一阵躁动。制服诱惑,李润娘早知道他这个古怪的癖好,在家里穿上军装,是他们两个之间特殊的暗号。“哼。就没个正经”李润娘噌的一声拔出佩刀,用拇指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抚过,眼睛却斜斜瞄着汪克凡:“相公,你这次出兵不管去哪,一定要带上我”她是沙场女将,这几个月一直呆在家里,憋闷坏了。听说汪克凡要带兵出征,她立刻把铠甲兵刃都取出来,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穿戴整齐,比比划划,一颗心早都飞到了战场上。却让汪克凡会意错了。汪克凡果然恼羞成怒。“闹了半天,你想和鞑子打仗,好吧,先过了我这关再说”他目露凶光,如狼似虎扑了上去。李润娘猝不及防,只得奋力勉强招架长枪对双刀。来来往往上百回合,厮杀紧要之处,李润娘娇叱连连,渐有不支之相,汪克凡却毫不容情,不断往来冲突,横冲直撞李润娘的身子渐渐绷成了一张弓,突然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软瘫成一团,再也没有还手之力。烛火终于停止了摇动,李润娘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凑到汪克凡的耳边嘀咕着什么,声音细不可闻。两人说了一会话,汪克凡正要提枪再战,李润娘却把他推开了。“省点子力气,去看看傅姐姐吧,她今天好像不开心”汪克凡来到傅诗华房前,用手轻轻一推,门果然也开了。里屋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汪克凡挑起门帘刚刚进去,傅诗华就竖起手指,对他“嘘”的一声。旁边的小床上,他们的儿子正在酣睡。小小的婴儿,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能看出一丝汪克凡的眉眼影子,他替儿子掖了掖小包被,然后坐在傅诗华身边,把她搂在了怀里。“怎么了,听说你不开心”“没事,没事”傅诗华开始不愿说,在汪克凡的追问下,才把心里的烦恼都倒了出来。事情其实很简单,她的父母家人都在江西,江西的清军正在大举进攻,明军已经退到了赣南地区,傅诗华很担心家人的安全。“唉,我也是瞎操心,说出来也帮不上忙的,还让你跟着不快活。”傅诗华轻轻叹了口气,胸腹间却一直起伏不定,明显还是放心不下。“你放心,我能帮上忙的,保你父母家人平安无事。”汪克凡的回答出人意料。“”傅诗华愣愣地看着他。“我要出兵江西,把你父母救出来。”“相公,我家人性命虽然要紧,但岂可因公废私”傅诗华连忙劝阻。“不,不是因公废私。”汪克凡摇了摇头,又沉默了片刻,笑着安慰道:“男人大丈夫嘛,当然要照看自己的老婆家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嘛”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傅诗华。傅诗华却急了,再三劝阻。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是大汉奸吴三桂,可不是什么好话,汪克凡为了她一句话大动刀兵,那她傅诗华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没关系,我出兵江西还另有目的,回头再给你解释,还有,这件事不要走漏了风声”正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一阵骚动。汪克凡脸色一变,起身出屋,到了院子里听得清楚,有几匹快马正在疾驰奔来他快步来到前院大门外,手下的亲兵们也都跟了出来,手执刀枪等待来人,时间不长,那几匹快马已经到了跟前,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下看得清楚,是汪晟的几名亲兵。“启禀汪将军,巴陵城中有变”巴陵是岳州府的府城,城里驻扎着三支明军,除了恭义营之外,还有卢鼎和马进忠的部队,今天晚上突然发生了冲突。卢鼎手下有一百多人到恭义营的驻地闹事,被脾气火爆的周国栋直接扣了下来,事情越闹越大,两军数千人马互相对峙,眼看就要火并,汪晟赶紧派人来请汪克凡,到城中主持大局。正在说话的工夫,又匆匆赶来了一支恭义营的部队,他们是驻守岳阳码头的吕仁青所部,听说城中出了意外,立刻派来一哨人马保护汪克凡。汪克凡留下他们,护送家人老小撤往吕仁青的军营,自己带着亲兵直奔巴陵城西门。他虽然丁忧放长假,却没有免去参将的职务,京良等几十名亲兵一直跟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数十人一齐打马飞奔,蹄声如雷,在黑夜中远远传了出去。刚刚走到半路,前面闪出一队人马,高举着灯笼火把,打着卢鼎所部的旗号,为首的是一名千总,见了汪克凡连忙催马上前,拦住了去路。“汪参戎参将别称,我家卢帅有请,跟我走一趟吧”他手里提着一杆长枪,突然举起来向前一挥,手下士兵立刻涌了上来,各举刀枪对着汪克凡一行人。“嗵”一声大响,烟雾弥漫,那千总胯下战马向前奔出两步,猛然倒在了地上,马胸前血肉模糊,汪克凡手里举着一支短柄火铳,枪口仍在冒出青烟。“你,你,别过来啊,汪将军,有话好说”那千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见汪克凡越来越近,吓得啊啊大叫。“让你的手下让路”汪克凡拔出了乌兹宝刀。“让路,让路,快闪开”随着那千总声嘶力竭的叫喊,拦路的明军让到两旁,汪克凡带着亲兵们一阵风般冲了过去。离着城门二里多远,迎头又碰上了一大股明军,火把灯笼连成了一长串,黑暗中看不准有多少人马,但最少也得三四千人,为首的却是马进忠。“马将军,你带了这么多人马,是要对付我吗”汪克凡举起了手里的乌兹宝刀。“切切切,把那刀子放下,还是我老马送给你的呢”马进忠大大咧咧的凑了过来:“你们脸红脖子粗地要拼命,我只好多带点人马保命,免得稀里糊涂死个冤枉走吧,我老马给你们说和说和,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把马进忠的大部队留在城外,汪克凡和他各带几十名亲兵,叫开城门进入城中,汪晟和周国栋将领很快赶来,带着他们来到军营,一路走一路介绍情况。原来卢鼎手下那一百多人不是私自闹事,而是奉了卢鼎将令,让周国栋让出他的军营,两下言语都不客气,越说越僵这才动手。那一百多人都被周国栋缴械关押,卢鼎又带着大队人马来兴师问罪,汪晟见势头不对,直接拦起路障,率恭义营所部与他们对峙,两军现在剑拔弩张,一边互相威吓,一边进行谈判。“嗨哟,我早就说过了,卢鼎那小子不是个东西”马进忠先向恭义营众将表明自己的立场,又劝道:“不过依我老马说呢,鸡毛蒜皮一点事,何必闹得这么大,老卢是岳州总兵,他要调动城中部署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违抗军令总是不对”周国栋立刻打断了他:“马将军说错了卢鼎要占我的军营,就像一颗钉子插进了西城,我们以后还睡得着觉吗”恭义营驻扎在巴陵城的西半边,汪晟、周国栋、吕仁青三座军营鼎足而立,紧紧挨在一起,要是周国栋的军营被卢鼎占了,对方万一翻脸动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未完待续。。。正文 第九章 何腾蛟当机立断卢鼎要占恭义营的军营,恭义营的反应却意外强烈,引发了一场冲突。“我知道,我知道,卢鼎那小子没安好心眼,但动刀子火并也不合适啊”马进忠说道:“云台,怎么样,我帮着你们说和说和,大家坐下来谈谈。”“好啊,但我不喜欢被人用刀子逼着谈,你让卢鼎先撤回东城,咱们坐下慢慢谈。”汪克凡应了一句,又转身对这周国栋点点头,夸奖道:“这件事做的不错”“有云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找卢鼎,骂他个狗血喷头”马进忠又压低声音说道:“云台,不可莽撞行事啊,城里就这么大点地方,真要是乱七八糟打起来,大家都没好处,你看他不顺眼,回头有的是机会 ”岳州府是一座中等州府,府城巴陵不算太大,里面却犬牙交错驻扎着三支明军。汪克凡和卢鼎两支人马相互对峙,就像两个拳击手紧紧抱在一起,距离太近都无法蓄力出拳,马进忠的部队也搀和在里面,也像一个裁判在旁边拉架。事出意外,大家都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汪卢两军在这种情况下翻脸拼命,就要打一场撕撕咬咬的烂仗,互相抓挠啃咬得头破血流,却都无法一举击倒对方,还会殃及马进忠湖南,长沙,总督衙门。总督衙门今天有贵客,是从福建来的两位朝廷钦差,一个是兵部职方司主事陆太平。一个是太监杨守明,何腾蛟隆重接待。“何军门,这是圣上的亲笔手敕,事关机密。还请屏退左右。”陆太平取出一封隆武帝的亲笔信,递给了跪在地上的何腾蛟。何腾蛟行大礼叩拜,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站起身后向左右摆摆手。等手下人都退了出去,才低头细看这封皇帝的亲笔信。信写得不长,他很快就看完了,目光停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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