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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两军二十万人的大会战,事关国运和个人命运,不能随便拉个人就用,一时半会的去哪另请高明不过他是宰相气度,只淡淡一笑。“贤侄这么说,当然必有所指,能为老夫推荐一位高明么”你既然提出这个计划,肯定仔细考虑过,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汪克凡的确早有考虑,也咸咸一笑。“呵呵,大伯果然目光如炬,确有一人可当此重任,不过来历有些突兀,小侄怕大伯不信”“哎,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说吧,是汪晟还是吕仁青,只要你说可以,我都信得过。”“汪晟与吕仁青都是将才,独当一面可堪重任,统领数万大军却差了火候。”汪克凡摇了摇头:“大伯需要的一员大将,可谋划全局,可掌控三军,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虽乌合之众也能撒豆成兵”“噢我大明还有这样的将才”傅冠被他说得心如猫抓,急不可耐,要真有这样的人物,应该早就是天下皆知的名将了,但想来想去都对不上号。打了十几年的仗,大明的良将死的死,降的降,剩下的武将都是庸庸碌碌之辈,比金声桓之流要差得太多。“你说的可是李过”傅冠有些不确定,李过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但他正在湖北前线,怎么可能来救援赣州。“不,此人名叫施琅,乃郑芝龙麾下一员裨将。”汪克凡说出这个名字之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裨将”傅冠愣住了,看了汪克凡好半天才问道:“贤侄,你可当真”大明的偏将裨将多的去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这个施琅就可以担当重任还有,汪克凡从没去过福建,怎么知道施琅的名字,又怎么知道他有大将之才汪克凡却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然后又变得坚定。“大伯放心,我以身家性命担保,施琅可当重任。”“贤侄,大军交战不是儿戏,稍有偏差就是万劫不复,这施琅到底是何许人,另你如此推崇”“实不相瞒,小侄也是才知道施琅的名字。”汪克凡瞪着眼睛说瞎话:“花天师前日夜观天象,见东南有将星如炬,烨烨生光,辉耀闽台,事关我大明气运,才泄露天机”在明末清初的军事人物里,施琅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将帅之才,汪克凡当然知道施琅有多牛,但没法和别人解释,只好又推到了花晓月身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过一个多月,施琅就要跟随郑芝龙降清,虽然日后还会反正,却会投到郑成功麾下,汪克凡不好去挖墙脚,紧接着施琅会和郑成功反目,投降满清,反过来和明军为敌。再不抓紧的话,一员大将就要从手指缝里漏掉了。对汪克凡来说,施琅还有重要的意义,在江南作战,一定要有强大的水师,施琅尤其擅长水战,如果能把他招揽到麾下,恭义营如虎添翼。从历史上的结果来说,施琅是投降满清的汉奸,但他投降满清有很多特殊原因,比如和郑成功天生不对脾气,在明军阵营里混不下去了等等。施琅虽然智勇双全,却恃才傲物,得意时踌躇满志,失意时牢骚满腹,没有什么坚定的政治主见,只想凭个人能力博取功名,和性格刚毅,忠于大明的郑成功完全是两个极端。郑成功因为性格原因,总是看施琅不顺眼,多次剥夺他的兵权,甚至还把他抓起来准备处死,施琅逃跑之后,叛变投降满清,郑成功又杀了他全家。如果恩威并施,用其所长,汪克凡自信可以驾驭这员虎将。未完待续。。正文 第三十二章 当朝首辅殁于王事傅冠来恭义营短短几天,就多次听说过花天师的名字,还曾经和花晓月见过一面,在他看来,花晓月就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神棍,是汪克凡手里的一件工具。作为一代大儒,两朝阁老,曾经的礼部尚书,傅冠在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方面还是很老辣的,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过,岂能轻易相信神仙鬼怪之说。老年人对新生事情一般都比较排斥,对不理解的事情敬而远之,花晓月用五雷正法炸开城墙,傅冠只当一件奇闻轶事,姑妄听之。他没有亲眼见过爆炸的威力,没有受到那种直观的震撼,对军事上的事情也不懂,对这件事不太在意。傅冠认为,这是恭义营内部的事情,用神仙鬼怪之说哄骗那些粗鄙的军汉,鼓舞士气,凝聚军心,让他们打仗时悍不畏死,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汪克凡本人却不能相信这些东西。神道可以“暗助王纲”,但只能用来愚弄无知的百姓,朝堂之上没有旁门左道的位置,到了傅冠这个层面,维护儒家思想的统治地位是一种本能,哪怕花晓月真是奇人异士,也不能干扰国家大事。如果换在从前,他根本不会犹豫,直接就下令处死这个花天师了。赣州之战事关国家气运,怎能容一个神棍在里面搅合,凭他的一句谶语随意选将,哪怕昏聩如弘光帝或马士英,也不会这么做。但是,傅冠现在不是阁老督师了,这个花天师又是汪克凡的人,他只能耐下性子,对汪克凡好言相劝。“贤侄,圣人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傅冠推心置腹。语重心长,有劝诫,有教训。有开导,汪克凡却只是笑着点头。明显一句也没听进去。“大伯,周易博大精深,五行占卜之术自有道理,虽然世间多有招摇撞骗之徒,坏了卜算的名声,但高明之士确可推算将来之事,不得不信啊”周易就是易经。属于儒家五经之一,傅冠是正统儒家弟子,总不能说周易是旁门左道,汪克凡把周易推了出来。立刻堵住了傅冠的嘴巴。“这个,周易虽为五经,但取其道不取其术”傅冠憋了半天,总算找到辩解的理由,周易被列为儒家经典。主要是吸收其哲学思想,不是鼓励大家算命的。“大伯这话就不对了,道为本,术为表,相辅相成哎。这样吧,请花天师来与大伯一见,真假立刻便知。”汪克凡征得傅冠的同意,命人把花晓月找来了。傅冠至此也动了意气,准备戳穿花晓月的画皮,免得他她继续毒害蛊惑汪克凡,见了花晓月之后,立刻提问刁难。“听说花方士善卜,就给老夫算一卦如何”他的办法很简单,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傅阁老命相贵重,在下不敢泄露天机。”花晓月却轻轻避开,不肯接招,傅冠又问了几个问题,他她都是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哼装神弄鬼”傅冠的脸拉了下来,对着花晓月好一番斥责教训,主要内容就是好好当你的神棍,但不要有非分之想,再敢蛊惑汪克凡,干预国家大事,老夫要取你的性命等等。花晓月垂首恭听,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等到傅冠说累了,端起茶碗喝水的工夫,她却施施然站了起来。“在下虽然修为浅薄,所学却是玄门正朔,岂能如倡优献技,只为博取傅阁老一笑”她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情,淡淡说道: “占卜之术,本是信则灵,不信便不灵,傅阁老与我师无缘,倒不用强求,在下告辞了。”她话里的骨头非常硬,你的态度不对,我又不是唱戏的戏子,也不是打把势卖艺的,在这露两手逗你开心,不可能“放肆你”傅冠眼睛一瞪,多年积累的官威像一道有形的实质,向着花晓月压了过去。“傅阁老不必发怒”花晓月却不害怕,立刻开口打断了他:“既然傅阁老有命,在下只好勉为其难,但此举只是为了挽回大明气运,并非与阁老争一时之气。”“好你算吧,只要你算得准,老夫向你行礼赔罪”傅冠心里做好了两手准备。他身为朝廷高官,身怀绝技的人见得多了,这花天师也许真有两下子。但是,哪怕他算得再准,也只是江湖伎俩,不能掺和国家大事。花晓月点了点头,神色肃穆。“在下夜观天象,东南共有两颗将星升起,一颗应在施琅身上,另一颗么,恕在下暂且不便多说。”这算什么故弄玄虚傅冠刚要插话,花晓月的语气却更沉重了。“但可惜可惜呀可惜还有一颗斗大的文星,摇摇欲坠,直落徽州,可惜我大明将失一重臣,朝廷将失一栋梁”花天师泄露天机,有一位大人物要死了“嗯你说的是谁”傅冠听她说得如此郑重,脸色也变了。“哎,此文星辉耀江南,一时无双,正应在石斋先生的身上,我大明将无首辅矣”石斋先生,就是当朝首辅黄道周首辅,是内阁的老大,天下第一文官,首辅突然身亡,对大明又是一个沉重打击。“你好大胆竟敢妖言惑众”傅冠终于勃然大怒。“哎,石斋先生殁于王事,夫人亦赞死得其所,傅阁老如此着相,又是何必呢”花晓月摇了摇头,转身出门,飘然而去。屋子里,傅冠和汪克凡面面相觑。花晓月这番话太惊人了,傅冠逼她卜算,只是想揭露她神棍的面目,如果她真有几分本事,算命算得准,傅冠也会用别的办法,打压她的气焰。算命么,只是江湖伎俩,上不得台面,哪怕你算出我三十岁那年得的脚气,四十岁那年得的痔疮,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傅冠自信一身正气,足可压制一切旁门左道,绝不容花晓月挑唆汪克凡,干扰国家大事。但是,花晓月却直接算出了国家大事这个,是真的么说是真的吧,实在匪夷所思。说是假的吧,偏偏有鼻子有眼,让傅冠半信半疑。时间,就在最近,傅冠正好要去福建,到了那里真伪立辨。地点,就在徽州,这属于南直隶的地盘,黄道周跑到那里干什么事件,殁于王事,就是因公牺牲了,肯定和清军有关。细节,死得其所,黄道周牺牲了,他的夫人称赞“死得其所”,听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云台,这花天师以前算过命么”傅冠有点坐不住了,当朝首辅突然牺牲,意味着隆武帝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朝廷已经无法正常运转,马上就要崩溃。虽然他不信花晓月,但万一,只怕万一,万一那花天师一语成谶,他必须要赶往福建一趟。“算过,算得很准。”汪克凡表情严肃,点了点头:“当年他算出左良玉暴病身亡,我还不信,不料短短一个月后,宁南侯就真的死了。”“这个”傅冠的脸色变了,沉吟半晌,毅然说道:“云台,我要去福建一趟,今天就走,越快越好”傅冠本来就打算去福建,既然出了这么档子事,不如抓紧时间赶快走,黄道周没死当然最好,但万一真的出事了,他赶去能帮上隆武帝的大忙况且,当朝首辅突然出缺,对他自己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云台,这花天师你要看住了,如果石斋先生真的有难,此人还有大用”傅冠的想法变了,花天师能够算出国家大事,就不是一般的奇人异士,假如这件事是真的,这花天师如果在福建的话,就能让黄道周躲过这场大祸汪克凡派了一支小部队,保护着傅冠,当天下午就赶往福建。临行之前,傅冠犹豫再三,又找到花晓月,客客气气地请她指点,有什么办法把黄道周救出来。花晓月表示非常遗憾,声称黄道周在劫难逃,无力回天,不过施琅正和黄道周在一起,此人很快就会返回福建。恭义营攻克东乡县后,派出几支小部队大张旗鼓,和抚州义兵一起北上,摆出一副攻打省城南昌府的架势,暗中却积极准备南下。抚河一战,汪晟偷营劫寨大获全胜,击溃了金声桓的先头部队,金声桓被迫调整部署,从赣州又抽调了两万人马北上,恭义营也获得了宝贵的休整时间。在战后总结中,恭义营将士主要有两个收获。第一,统一了对各种条例规定的认识。按照恭义营的规定,无论行军战斗多么辛苦,晚上都要修筑坚固的营寨,有些士兵对此颇有怨言,但通过绿营兵被偷营劫寨的反例,大家对辛苦的土木作业不再排斥。第二,各兵种之间的配合还要加强,尤其是骑兵和步兵之间,在这次战斗中互相脱节,使得清军形成了一定的抵抗,未能全歼敌军。这主要是因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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