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了,哪位能回答请在书评区留言,多谢未完待续正文 第一二二章 意味深长朱聿鐭到了前线,在中军大营里摆开香案,宣旨加封汪克凡为梁国公,汪晟为靖东侯,其余楚军文武官员也分别加官进爵,三军士卒俱有封赏。汪克凡升为国公后爵位终于超过闯营众将,在友军和地方官员面前腰杆也更硬,对楚军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程问特意下令全军杀猪宰羊,加餐以示庆祝。樊文钦作为新任江南巡抚,也特意来观礼和谒见汪克凡,仪式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跟着程问返回当涂,为楚军筹集粮秣物资。宁镇会战的作战方式是前所未有的阵地争夺战,粮食弹药的消耗量大得惊人,给后勤运输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武器弹药必须从江西往上运,其他粮饷物资却要尽量就地筹集,樊文钦新官上任三把火,唯一的任务就是为楚军筹集粮饷。程问和樊文钦临走的时候,汪克凡特意嘱咐他们和情报局加强合作,利用刘弘遇、吴一品、卜从善这样的反正官员,试着在清军后方再撬开几个口子。宁镇会战已经到了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任何一点有利的转变都可能撬动整个战局,除了前方将士的浴血奋战之外,第二条战线也同样不可忽视。“最近一直没有收到李来亨和张鼐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在河南怎么样了,刘弘遇如果能在江北安徽埋下两颗钉子,必要的时候就能调李来亨南下渡过淮河,把战局彻底搅乱。还有熊立春那边也要下功夫,听说济尔哈朗有意追究他丢失贵池的责任,马国柱也想把他扔出去当替死鬼,满清在南直隶十多万大军里,大概只有熊立春盼着他们打败仗”清军在宁镇会战中损失惨重。总计伤亡超过三万余人,这个黑锅谁来背更严重的是,楚军兵临南京城下。造成了清廷全国战略上的被动局面,为了救援南直隶。多尔衮只能暂缓进攻山西姜瓖,济尔哈朗数万大军劳师远征江南,耗费钱粮无数,谭泰也被迫回兵南京,顾不上救援附近的佟养甲,这个黑锅又由谁来背第一责任人很好找,江南总督马国柱,征南大将军谭泰。他们两个共同负责江南防务,两个人都难咎其责。他们两个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都在考虑日后如何向清廷交待,让谁来当替死鬼,没有任何根基靠山的熊立春就浮出水面,一时之间变成了众矢之的,熊副将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满清高级官员的疏文中,听说已经上达天听,连多尔衮都惊动了。这其中,黄澍替谭泰起草的疏文写的最好。有理有据,论点清晰,每一句话都如标枪。如匕首,狠狠刺向熊立春的胸膛。正是由于熊立春玩忽职守,疏忽大意,才被楚军长途奔袭一举攻占贵池,以至于安庆走廊的坚固防线一夜之间突然崩溃,以至于南京门户大开,况且熊立春原本是山贼出身,汪克凡手下的明军降将,为人一向首鼠两端。看风使舵,说不定就是他暗中勾结汪克凡。献出贵池迎接楚军进入江南此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告慰三万大清王师的在天之灵。不足以平息三军将士的怒火云云。这份疏文在济尔哈朗手中,要不是江南总督马国柱拼命反对,差一点就盖棺定论了。开玩笑,马国柱混了半辈子官场,什么风浪没见过,只大眼一扫,就识破了这份疏文的险恶用心把责任都推到熊立春身上,这个黑锅就要由江南省来背,谭泰自己却摘了个干净,马国柱作为熊立春的上官,也得跟着倒霉。这不公平安庆走廊之所以失守,主要责任在谭泰身上,正是由于他的错误指挥,才造成安庆走廊兵力空虚,给了楚军可乘之机马国柱深知这件事的责任太大,就算济尔哈朗能够打败楚军,将来清廷追究下来,抄家杀头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所以拼了命想把谭泰一起拉下水。由于马国柱的庇护,清廷暂时还没有动熊立春,但他已经感到了四面楚歌的危险,惊慌之下和牛佺反复商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除非宁镇会战中济尔哈朗被楚军打败,熊立春才可能蒙混过关。这一战如果是济尔哈朗获胜,早晚免不了秋后算账,马国柱现在虽然在力保熊立春,但他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一旦他和谭泰的责任划分清楚,肯定还会拿熊立春顶缸。要知道谭泰手握兵权,又是多尔衮的心腹爱将,马国柱很可能斗不过他,最后担的责任不会太轻,到了那个时候,熊立春肯定死定了。这一战如果是楚军获胜,清廷将对江南地区失去控制,由于守江必守淮的缘故,楚军也未必能长期站住脚,从南京到浙江这一带很可能变成明清两军的拉锯地区,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有兵就是草头王,清廷再无力处置熊立春。俗话说,英雄起于乱世。熊立春胸怀大志,从山贼头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地位,绝不会甘心当个狗熊,当然希望南直隶越乱越好,在牛佺的指点下,他停止袭扰楚军的补给线,还暗中派人和汪克凡接洽,自称身在曹营心在汉,表示愿意为抗清大业做些什么,帮助楚军把鞑子赶回江北,最好能把济尔哈朗彻底消灭。都是老熟人了,汪克凡对他的为人非常了解,对汇总的情报进行分析后,确定熊立春不是在使诈,而是真的有意卖队友这是好事嘛,当然要双手欢迎。“熊立春这段日子收拢残兵败将,又拼凑了将近三千人马,盘踞在宁国府泾县一带,泾县是宁国府府城的屏障,也是进入江南平原的门户,在最初的东征作战计划里,我原本打算攻克贵池后就挥师东进,从泾县直下太湖和苏杭,现在看来,却要便宜金声桓了。”汪克凡指着地图说道:“我已经传令金声桓,调一支精骑自泾县东进,到时候熊立春自然会让开关口要隘,放金声桓的人马长驱直入,有这支人马深入敌后,就能骚扰谭泰的后路,切断他的粮道,对宁镇山区起到支援作用。”樊文钦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金声桓他会听令吗”程问笑着说道:“君子晓之以义,小人诱之以利,军门把大义和利益都给了他,金声桓必然会出兵的。”什么意思樊文钦疑惑不解,看到那份军令的存档复件,才终于明白。在这份军令中,汪克凡以东征提督的名义,调金声桓所部八千精锐征略江南,对进军路线和军纪军规都有具体规定,樊文钦对官场文书非常熟悉,很快注意到这份军令的异常,其中虽然严禁纵兵抢掠百姓,却多次提到锄奸捐饷的字眼,其中的尺度也非常宽松,留有很大的操作空间。金声桓被楚军、清军、傅鼎铨、万元吉同时挤压,地盘局限在江西北部的南昌府、临江府、瑞州府和袁州府一带,就凭这四五个半半拉拉的州府,养活他的十万大军非常困难,日子过得一直紧巴巴的,非常羡慕到南直隶发财的楚军,汪克凡现在松开口子,叫他一起来发财,金声桓拼了老命也要搭上这趟顺风车金声桓出兵江南,大义名分上是收复失地,为国东征,私底下却能锄奸追饷,换句话说就是吃大户,江南可是富甲天下之地,有些巨商大户的家资动辄十数万,数十万银子,甚至还有上百万的超级大富豪,随便给谁安个汉奸的罪名,搞上几十万两银子不要太简单。樊文钦的眉头皱得更紧:“这,这恐怕不妥吧,如此行径和李闯的追赃助饷又有何分别,万一失了民心,岂不是因小失大”汪克凡淡淡道:“失民心的是金声桓,又不是楚军,有什么打紧再者说了,崇祯年间饿殍千里,朝廷也穷得连军饷都发不出来,那些富商大户坐看大明亡国却一毛不拔,李闯追赃助饷,劫富济贫,我看也没什么错的。”“军门慎言”樊文钦吓了一跳,苦心劝诫道:“士为秀民,若是在士林中坏了名声,终究难成大事,李闯前车之鉴,军门不可不防”士为秀民,就是说士绅地主是老百姓里的精英,满清入关后,汉奸范文程曾经说过:“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满清正是和那些见风使舵的汉人士绅地主勾结起来,才能在关内站稳脚跟,一步步地统一全国,李自成却一味和士绅地主作对,搞破坏没问题,却无法建立新的社会秩序,最后才会走向灭亡。樊文钦出身于官绅世家,对这个问题认识得比较深刻,生怕汪克凡采取过激手段,和士绅地主闹翻。汪克凡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眼神意味深长。告辞出门之后,程问却对他低声说道:“老樊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金声桓的兵马在江南闹得越凶越好,他手下的兵马都穷疯了,必然惹得民怨沸腾,到那时汪军门再出来收拾残局,既得实利又得清名,岂不两全其美”樊文钦悚然一惊,不由得愣在当场,脑海又闪出汪克凡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未完待续正文 第一二三章 将有五危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国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汪克凡调金声桓出兵江南,就是让他去拆屋顶,金声桓穷怕了的,明知道这是个坑也会往里跳,反正他最早就是流寇出身,后来又多次反复投降明军和清军,名声已经烂到家了,捞到实惠就好,不在乎多背一些骂名等到金声桓的军队把屋顶拆得差不多了,汪克凡再来制止他们,顺手在墙上开个窗户,江南士绅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感恩戴德。想通了这个道理,樊文钦自愧不如,对汪克凡更加敬畏。他不得不承认,汪克凡这一招虽然很简单,但是胜在顺其自然,这边还没有打败济尔哈朗,那边已经着手布局,就算有心人能看破他的用意,也找不出指责他的理由和证据。大道至简,就是高明,最起码,比李闯高明得多。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汪克凡先前说的一些话就好理解了,樊文钦对如何当好这个江南巡抚,如何把握其中的分寸,都已经心里有数。来吧来吧来吧他突然间变得急不可待,恨不得立刻赶回当涂,看看吴一品那些投降官员把屋顶拆得怎么样了程问和樊文钦走了以后,汪克凡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宁镇战局。调金声桓的兵马进入江南,郑成功的水师即将进入长江口,这些都是侧面战场,真正的决战还在宁镇山区。汪晟刚刚送来报告,王奕利用米尼枪击毙清军将领傅勒赫。帮助吉安营打了一个大胜仗傅勒赫的意外阵亡造成清军全线溃败,吉安营从后追杀,继续扩大战果。最后总计消灭了五千清军,单从歼敌数量上来说。这一仗是宁镇会战爆发以来最为干脆利落的一场胜利。当然了,这五千清军里面大部分都是辅兵和长夫,水分不小,但是击毙爱新觉罗傅勒赫的辉煌战果,完全掩盖了这个瑕疵,楚军因此士气大振,朱聿鐭的使节团也为之兴奋不已。朱聿鐭最近有点黏人,没事总赖在汪克凡的身边。不像个亲王倒像个跟班,看他如何指挥作战。使节团的一些文武官员感到很没面子,私下里曾经劝过他几次,朱聿鐭却根本不听,大家拿这个任性的唐王殿下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说话管用的重量级大臣,比如马吉祥和汤来贺,却对朱聿鐭这么做持纵容态度,根本不去拦阻,朱聿鐭本来就是个率性而为的脾气。隆武帝把他派来之前肯定考虑到了这一层,有什么可担心的。在不影响指挥作战的前提下,汪克凡对朱聿鐭很热情。很坦诚,一般的大事小情都不瞒着他,处理军务的间隙还会和他聊聊天,回答他的各种问题。“孤王有一事不明,孙子兵法有云: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这番话孤王怎么都想不明白,还请云台指点。”朱聿鐭说道:“忿速急躁固然是兵家大忌。但必死之勇气,必生之智谋,廉洁爱民之品性,怎么又会变成为将之过”廉洁爱民都是好品德啊,怎么会被列入“将之五危”呢“孙武这番话说得过于简略,确实容易引起歧义,殿下的确是用心了。”汪克凡微笑点头,解释道:“必死可杀,指的是只知死拼硬打,却不能根据战场形势调整自己战术的将领,比如三国演义里的庞德抬着棺材出战,的确是敢于死战的猛将,最后却被关羽一刀斩了”朱聿鐭兴奋地打断了他:“我明白了,傅勒赫就是这样的愚勇之将,难怪会兵败身死”“不错,傅勒赫用兵只知勇猛向前,碰到弱敌自然所向披靡,碰到强敌却早晚必败。还有河南的班布尔善,也是犯了这个毛病,我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