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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题目不算太难,心里踏实了许多。真的不算太难,起码没有偏题怪题。这是一场拼速度的运动战,遭遇战,楚军再没有以逸待劳的优势,也就无法修筑坚固的工事,无法利用臼炮和燧发枪进行防御,在这种丘陵山区里,明清两军都会面临协调指挥上的困难,部队撒出去就控制不住,拼的都是小股部队的素质,屯齐非常自信,以八旗兵的个人素质和战斗力,一定能打败吉安营。他立刻命令前军,全速跑步前进,朝着吉安营的阻击位置迎头冲上去,力争把他们一举击溃吉安营选择的阻击位置在一道山口,两座山峰相对而望,中间夹着一条长长的山谷,地势逐步抬高,形成了两道山坡,就像山口旁边的两扇大门,互为屏障,易守难攻。山顶上,明清两军的尖兵在搏斗,山顶两侧,明军和清军的先头部队在奋力往上爬。清军尖兵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低级军官代子,名叫雅尔图,他原来是猎户出身,在山沟里钻惯了的,身手非常敏捷,手里的倭刀上下翻飞,和一个同样武艺高强的楚军士兵缠斗了几个回合,终于把对方杀死,转头向山下看去。斥候一般不披甲,尖兵大多数穿轻甲,战兵则要披上真正的铠甲,行动就没那么快捷,这个年代也有身披重甲的铁甲兵,但是那玩意儿太过笨重,爬山的时候慢吞吞的像蜗牛,所以明清两军大部分都强忍炎热,身穿棉甲。两侧的山坡长度相近,陡峭程度差不多,明清两军也是前后脚开始爬山,就像一场特意安排的公平比赛般大部分条件都一样,比拼的就是最原始的体力,雅尔图原本以为八旗兵的体力更好,肯定能领先爬上山顶,此刻往下一看,却发现楚军的速度更快一些。“怎么会这样”雅尔图脸色陡然一变,不由得愣在那里,要不是同伴在旁边保护,差点被楚军士兵一刀砍中。作为一个八旗老兵,雅尔图以悍不惧死著称,但是能活着的话,肯定也不想死,楚军大队人马如果首先爬上山顶,这二十几个清军尖兵就死定了。雅尔图当下唿哨一声,收拢部下且战且退,向清军方向靠拢,心里却仍然疑惑不解,南蛮为什么爬山这么快,难道他们的体质比八旗兵还好不可能啊满清从努尔哈赤时代开始崛起,八旗兵二十多年来到处烧杀抢掠,早就过上了酒肉不缺的日子,汉人却经历了长期的饥荒和战乱,普通百姓就算没有饿死,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严重营养不良,二三十岁的汉人士兵从小就亏欠,体质肯定不如八旗兵雅尔图只考虑体质,却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因素适应性。人的适应性是最强的,就像古代人没有暖气,却能在零下十几度,几十度的气温下长期生存,在现代人看来简直不可想象,吉安营的士兵大都来自多山的江西,冲锋的这支先头部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他们从小在山区长大,打熬得人人都是飞毛腿,走上十几里山路如履平地,八旗兵骑马的罗圈腿远远比不过他们。楚军快了一步,先到山顶雅尔图带着手下的八旗尖兵,死死守在山顶的一处高点上,想给清军后续部队保住一个立足点,却被潮水般的楚军士兵瞬间淹没,随着一阵箭雨和砍杀,把身披轻甲的八旗兵屠戮一空,武艺高强的雅尔图被乱刃分尸。楚军的燧发枪是前装滑膛枪,射速和精度都无法和后世的步枪相比,必须排成密集的射击队形,再配上坚固工事的保护才能发挥火力优势,在这种遭遇战里却很容易吃亏,所以楚军派来的火枪兵只有一小半,更多的则是弓箭手、长枪兵、盾牌兵等肉搏兵种。吉安营在楚军老八营里排名靠后,刚刚开始换装燧发枪,顾宗福又是一个老派的将领,对火枪不是太信任,对肉搏战的训练一直抓得很紧,在这种狭路相逢的遭遇战里正好大显神威,吉安营的士兵登上两侧的山顶后,杀死少量的八旗尖兵,然后聚成几股,朝着即将登上山顶的清军冲了过去。清军先头部队的锋线只慢了一步,却失去了最关键的先机和地利,被居高临下压过来的楚军杀得步步后退,后队数百名八旗兵源源不断跟上来后,才终于稳住阵脚,山顶上,明清两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展开了一场舍生忘死的恶战。未完待续正文 第一四七章 搏杀山道起伏,色彩绚烂的龙纹将旗竖立在路旁高处,屯齐策马站在旗下,举着马鞭指点前方战场,嘴里连续下达命令。楚军率先登上山顶,屯齐并不气馁,这处战场是楚军选择的,时间、地点当然对他们更有利,清军落后一步并不意外,趁着楚军立足未稳,全力猛攻把他们击溃,就能顺利突围。是的,宁镇会战无疑是败了,而且还是一场惨败,大部分清军兵将都士气低落,屯齐却依旧充满信心和勇气当初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兵打天下,一步步开创了今天这份基业,中间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挫折,打了败仗就灰心丧气,不是他爱新觉罗屯齐的性格。俗话说英雄起于乱世,明清两国争雄天下,屯齐满腔的雄心壮志,以前没有足够的机会施展,明军既然这么强大,英雄才有用武之地随着他的命令,海螺号骤然吹响,悠长而雄浑,阵前的几名弓手从撒袋中取出鸣镝,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确认箭头上的哨子完好可用后,一起向山顶射出指引进攻方向的响箭,成群结队的八旗兵大呼杀贼,在军官的带领下向山上爬去,他们的弓囊挂在身前,箭囊背在身后,佩刀横跨腰间,一手提着虎枪、长刀或者盾牌,一手举着水葫芦往周身的棉甲上浇水,以提高防御能力。山坡上,清军的先头部队正在和楚军激战,屯齐又派出一千精锐八旗,对两边的山峰同时发起进攻,这么多的士兵无法同时展开,只能分成前小后大两个军阵,每个军阵里又层层叠叠的有好几排八旗兵。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牡阵,如同锋利的尖锥向山顶直刺而去。入关这几年来,八旗兵的战斗力不断下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到了战场上军纪仍然很严。海螺号一旦吹响,哪怕面对千军万马,都会毫不犹豫地发起冲锋,鸣镝所指之处,纵然是刀山火海,也要勇往直前。几个零星的清军散兵滞留在山坡上,正好挡住了大队人马的去路,被自己人直接撞到一边。叽里咕噜滚下山崖。见到他们来势凶猛,山顶上的顾宗福令旗一挥,箭矢和铅弹破开风声,下雨一般打了下来,八旗兵虽然接二连三地倒下,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还击,只是加快步伐向上爬去,以尽快支援前面的先头部队,冲破楚军还比较单薄的队形。清军的先头部队原本被打得步步后退,援兵到了后。士气立刻一振,两部合力向楚军发起反攻,前排的士兵倒下后。后排的士兵毫不犹豫的补上,前赴后继,向山顶一步步推进。五步十步二十步三十步这一波进攻推进了三十余步,眼看就要到达山顶的时候,却被楚军死死挡住,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步,另一侧的山坡上,吉安营的后续部队也在源源不断地登上山顶,前面的士兵堵住清军。后面的士兵列队结阵,由于山顶地形狭窄。楚军只排成了几个不太规整的小型军阵,就铺满山顶的空地。一个完整的防御阵型初现雏形。清军进攻受挫巴掌大的两个山头,山体上到处还是树林,一排最多能展开几十人的兵力,上千名楚军士兵往山顶一堵,层层叠叠的密不透风,只有最前面的几排士兵能够接战,谁都无法将对方击溃。面对密密麻麻的长枪和盾牌,八旗兵虽然勇悍,也要付出几十条人命的代价才能向前推进一步,然后再付出几十条人命向前推进一步,吉安营却居高临下占据地利,顾宗福下令反击的时候,后队推着前队往下一冲,又把八旗兵逼了回去。山坡下,清军大队人马被堵在路上,干看着山顶上的恶战却插不上手,屯齐派出一队清军偷袭中间的山口,却被两边山峰上的楚军当成了活靶子,用弓箭火铳从两面夹击,砸下来的飞石堵住了山路,山口虽然只有百十个楚军士兵把守,清军却冲不到跟前。地形太过险要,不拿下两边的山峰,就无法通过山口但是,吉安营的后续部队也上来了,列成稳固的防守阵型,甚至有余暇在山顶的侧翼布置鹿角,换句话说,他们已经站稳了脚跟,趁着楚军立足未稳把他们一举击溃的计划破产了。连冲了几浪没有成效,清军的进攻部队渐渐露出疲态。前排的八旗兵挥舞手里的刀枪,和同伴们互相掩护,再不像一开始那样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杀,兵器碰撞的声音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双方的伤亡却迅速减少,很多八旗兵缩着身子,一边架开楚军刺来的长枪,一边用力往后靠住同伴,不愿被他们继续推着向前走。后排的八旗兵感受到这种阻力,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举起弓箭和楚军对射,锐利的箭矢在空中穿梭而过,密集如雨,造成的杀伤超过了前排的肉搏。但也只是杀伤罢了,明清两军正面交战,都有意防备着面门和咽喉要害,其他部位有铠甲保护,中箭后很少有立刻毙命的,伤势较轻的砍断箭杆还能坚持战斗,伤势较重的倒地退出战斗,同伴立刻上来补位,还是无法将对方击溃。对射持续了一刻钟以上,地面和树干上插满了空箭,明清两军各有几十个人受重伤。八旗兵胜在善射,每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射手,他们使用的六两重箭在中短距离上可以破甲,楚军则胜在占据地利,层层叠叠的八旗兵露出的都是头脸要害,哪怕射中肩膀和胳膊也会让敌人失去战斗力除了弓箭手之外,吉安营还有一些换装了燧发枪的火枪兵,中长距离以上也可以破甲,再配上不断扔下来的雷将军,和号称骑射无双的八旗兵相持之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渐渐的,清军的弓箭手有些撑不住了,箭囊里的破甲重箭越来越少,两只胳膊也有些酸软。弓箭的优点是射速更快,但是对体力的消耗更大,所以每个八旗兵携带的箭矢都在三十支到四十支之间,除去轻箭、火箭、响箭和月牙箭等特殊用途的箭矢之外,常规的破甲重箭只带二十几支,一般就足够几天的战斗所用,像这样一箭接着一箭不停地射,除了身体素质最为强悍的个别人之外,一般的八旗兵射速都慢了下来,只好退后由同伴接替。吉安营的弓箭手也有一样的问题,甚至坚持的时间更短,由于合适的战斗位置太少,也要前后进行轮替,明清两军的交战节奏越来越慢,再没了刚开始那种紧张的感觉,更多的是在对峙领兵的清军将领绕开正面,又从树林间发起两次小规模的冲锋,想找出明军阵型上的弱点,却都被早有防备的顾宗福抢先派兵截击,只好灰头土脸地退了下去,白白扔下几十具尸体。山下,屯齐一直在眯着眼睛观战,身形一动不动,紧咬着的后槽牙却在腮帮子上鼓起一大块,泄露了他心中的急切和焦躁。额赫讷是他的心腹爱将,敢言他人所不敢言,上前一步,扠手行礼:“贝子爷,这个仗不能这么打,俗话说冲阵,冲阵,冲不起来怎么破阵这样白白折损士卒,士气必然受挫,师老兵疲之下,越发攻不上去”屯齐沉默片刻,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鸣金吧。”在这种局促的地形,正面只能展开两三百人的兵力,屯齐一次派出一千人攻山,就是打算一举攻下两座山峰,然后立刻向纵深推进,把吉安营彻底击溃但是前锋进攻受挫后,锥形的牡阵渐渐变成了扇形,已经失去了攻击力,清军士兵数量过多反而互相拦阻,无法发起二次冲锋,只能站在山坡上和对方打消耗战,时间拖得越久却没有锐气,只有退下来重新组织进攻,才有希望攻下山顶。铜锣敲响,八旗兵如获重释,交替掩护向山下退去,看到清军队形不乱,顾宗福不敢放手追杀,只向下压了一截就重新列阵,准备迎接敌人的第二波进攻。屯齐这边也早就做好准备,前面的八旗兵退下来后,第二波进攻部队又冲上了山坡,人数却比上次少了将近一半,给自己留出了腾挪转换的余地。就像两个搂抱在一起的拳击手被裁判强行分开,清军终于又打出了一记重拳,这次冲上来的八旗兵个个体格强健,锋线上的两排巴牙喇兵更是一米七五以上的壮汉,身披两层铠甲又拿着盾牌和武器,也能慢慢向上攀爬,楚军射过来的箭矢和铅子不断打在他们的身上,硬是无法破甲,似慢实快冲到了楚军阵前。硬碰硬的肉搏战屯齐这次不再追求攻击速度,效果反而更好,他派上去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卒,虽然从下向上佯攻,一冲之下也把楚军的军阵砸开一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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