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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过轻骑兵,看到清军重步兵势不可挡的样子,丁宗望、熊元重这些参加过宁镇会战的军官突然无比怀念那一片片山岭,还有山岭上坚固的工事,稳固可靠的胸墙,胸墙前面深深的壕沟如果换到宁镇山区里,清军的重步兵冲得再凶他们也不怕,但可惜的是,在这种平原地区的野战中,一八二旅来不及扎营立寨,修筑坚固的工事,只布下了一道单薄的荆棘鹿角,挖了一些最简单的防御设施,现在,清军的重步兵眼看就要冲到鹿角前面了。“砰”楚军阵前,随着一记沉闷的炮声响起,一门三磅炮的炮口喷出红色的火焰,虽然遭到清军弓箭手的疯狂压制,还是有一门楚军的火炮顶住压力打响了,实心炮弹呼啸射入清军军阵,立刻引起一连串的惊呼和惨叫,几次弹跳之下,打倒了六七个清军重甲步兵后停了下来,后面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混乱。“好唉,可惜了”丁宗望又高兴,又非常遗憾,三磅炮的炮弹太小,杀伤力有限,如果换成六磅炮的话,炮弹虽然只增大一倍,杀伤力却会增加好几倍,如果是八磅炮和十二磅炮,这一炮下去就能把清军的阵型打穿。见到楚军炮兵如此顽强,清军弓箭手更加疯狂,神箭手一起射出可以破甲的狼牙铁矢,把那几个楚军炮兵射倒在地,后队的炮兵指挥官一挥手,又有一组炮兵冲了上来,接连打响其他几门早就装好弹药的火炮。“砰砰砰”一连串的炮声中,浓密的白色硝烟腾起在阵前,几门三磅炮和虎蹲炮相继开火,打倒了几十个清军重步兵,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遭到迎头痛击后,清军重步兵的前队明显稀疏了许多,前进的速度第一次变得迟缓,哪怕是最为凶悍的八旗兵,见到满地都是同伴的残肢断臂,也会对大炮的威力感到深深的敬畏。但这种迟缓只是一瞬间的,在几个清军将领的鼓动下,八旗兵很快回过神来,加快了向前冲锋的速度,楚军的火炮都已经打完,还来不及装弹,现在就是破阵的良机楚军军阵的两翼,各有数百名清军的重步兵,终于重重撞在楚军的军阵上。长枪阵对上只着轻甲的步兵,比如宋江水匪那样的乌合之众,几乎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对上没有马铠的轻骑兵,也是赚头十足的交换比,唯独对上身披重甲的重步兵,效果大打折扣。棉甲里面衬有铁质护板,本身就有不错的防护能力,再加上一层真正的铁甲,被长枪刺中后大多数部位都不会破甲,冲在最前面的一群八旗兵都是身高体壮的悍卒,几杆长枪同时刺来却只是微微一侧身子,就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长枪枪头从他们的铠甲上划过,带出一片火星和刺耳的刮擦声,八旗兵却几乎毫发无损,向前猛地一撞,再反手一刀挥去,就砍断了长枪的木质枪杆。刀盾兵有坚固的盾牌护身,钢刀可以灵活的砍削八旗兵的四肢,情况反而要好一些,面对清军重步兵的凶猛进攻,还在苦苦支撑。这样一来,刀盾营撑住了楚军阵型的四个角,中间的枪兵营却在不断向后退,楚军的方阵像一个被挤扁的枕头,发生了明显的变形。长枪兵的间隙,楚军的火枪兵不断开火,支援着前面的同伴,随着距离迫近到二十步内,清军重步兵的铠甲已经无法挡住鸟铳的铅弹,火枪兵现在杀敌的效率最高,但是他们无法和清军重步兵直接对抗,也无法越过长枪兵、刀盾兵的头顶进行抛射,基本上都是自由射击,威力和命中率也就大打折扣。一八二旅的旅旗旁边,战鼓擂得几乎要砸破鼓面,张延世紧盯着战场形势,偶尔会下一条调整部署的命令,但都是非常谨慎的小规模调整,以免自乱阵脚,露出明显的破绽。清军后阵,主将尼满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惬意神情。楚军的反应正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把他换做张延世,现在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撑下去要知道在结阵而战的野战中,真正接触战斗的只有最前面的一道战线,其他士兵都要维持自己的阵型,换句话说就是动手交战的少,在后面观敌掠阵的多,一旦自乱阵脚引起连锁反应,整个阵型就会崩溃,仗也就打败了,楚军的周围都在清军骑兵的控制下,四面八方随时可能遭到进攻,张延世明明看到前面吃紧,也不好派兵上去支援。冷兵器战争中,有时候真不是人多就能赢,几万大军一旦发生雪崩式的溃败,被几百人杀得落花流水也有可能,吴三桂带着二十来个家丁就敢冲阵救父,也是一个类似的例子。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第二卷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一九四章 出了一口恶气清军以重步兵冲阵,势不可挡。在清军进攻的箭头部位,枪兵营的方阵前面几排立刻被撕开一个口子,楚军士兵前赴后继的上前补位,却无法减缓清军的前进速度。长枪阵的优点在于互相掩护和互相配合,以长击短,令敌人无法近身,当清军的重步兵打开一个缺口后,仓促上前的长枪兵无法协调一致的发起进攻,最多只能完成一个刺杀的战术动作,清军的重步兵不格不架,只是一头撞进他们的怀中,手中的钢刀左劈右砍,卷起一片雪亮的刀光,楚军的长枪兵接二连三地倒在血泊中。“乱搞”丁宗望忍不住骂了出来。敌人的势头太猛,后排的长枪兵就应该稳住阵脚,不要急于上去反攻,要知道越到后排,楚军火枪兵和弓箭手的支援越强,八旗兵的锐气消耗完了,这波进攻自然会失败。但是这些长枪兵大多是新兵,只记得前方同伴牺牲后就必须补位,前面几排的防线虽然已被摧毁,还是乱哄哄的往前冲,凭白增加了许多无谓的牺牲在清军冲阵的接触面上,人喊马嘶,刀枪碰撞,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场面非常混乱,士兵们无法听清军官的命令,只能看着同伴一起行动,一个人往前冲就会带动一群人往前冲,后面几排的防线变得越发单薄,形势越来越危险。战争是各种因素合力的结果,战场走势千变万化,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制胜教条。这次战斗中正确的选择,在下一次战斗中就可能是错误的。新兵们只有闯过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才会形成一种本能。在战斗中总是做出最正确最合理的选择,这些新兵们非常勇敢,但是大多空有一腔热血,一个接一个倒在了残酷的战场上。冲阵的这些清军重步兵,却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凶狠地撞进楚军的长枪阵,又把冲上来补位的新兵一个个砍倒,钢刀劈进活人的手感,鲜血迸溅和长声惨呼的刺激。都让他们感到一种嗜血的亢奋,唤醒了体内最原始的凶蛮和残忍,红着眼睛继续向前猛攻。打疯了满清几十年前还是落后的渔猎民族,说白了就是一群崇尚杀戮和武力的野蛮人,八旗兵的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兽性,入关这几年虽然迅速腐化堕落,但一旦发起飙来,还是比农耕社会的汉人士兵凶狠得多,每砍倒一个楚军士兵。他们眼睛里的血丝就多了几道,变得更加疯狂和凶狠,朝着长枪阵的后排直冲而入。一冲破阵长枪阵的后排本来就已非常单薄,八旗兵却越战越勇。左右两翼的长枪阵几乎在同时被清军重步兵从中间劈开,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对穿,随着一阵嚎叫和欢呼。清军前锋冲入后面的火枪兵和弓箭手阵中,挥刀拼命砍杀。在他们身后,更多的重步兵从缺口处一拥而入。向左右两边迅速扩大突破口,企图把楚军彻底击溃。楚军新兵虽然勇敢,但在战事不利的时候却缺乏韧性,看到清军太过凶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同伴们接二连三的被砍倒,被杀死,新兵们终于顶不住了,随着第一个人转身逃跑,整个枪兵营都彻底崩溃,后面的弓箭手和火枪兵也一起转身向后逃命。在他们后面七十步外,是一排手提钢刀,面无表情的的督战队,溃兵们冲到跟前,钢刀毫不犹豫地当头砍下,溃兵们被接连杀死七八个后,自发地向两边一分,从督战队的两边跑了过去,没有对后面的楚军军阵造成冲击,督战队也就没有继续截杀。随着楚军枪兵阵的崩溃,清军重步兵也摊开了攻击面,就像拳头变成了巴掌,追杀一阵后自己就停了下来随着一面面战旗闪开,他们愕然发现,楚军两翼的枪兵阵虽然崩溃了,却没有引起连锁反应,四角的刀盾兵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阵型,正在后排士兵的掩护下缓缓向内收缩。正前方的那一排督战队后面,则是一排用大车、鸡公车和粮包辎重筑成的简易工事,一八二旅的外壳虽然被砸碎了,里面却还有一个更加坚硬的内核“有点意思”清军后阵,主将尼满微微颔首。难怪楚军屡战屡胜,连郑亲王数万大军也折在他们手下,果然有人所不及的长处,一八二旅的阵型已经被打破了两个大窟窿,换成八旗兵也会出现严重的混乱,他们却能虽败不乱,仍然保持着防御的弹性,这难道真的是一支新兵部队吗尼满很不理解,一边督促击鼓吹号,继续发起进攻,一边仔细观察楚军的阵型,终于发现了一点特殊之处楚军阵型中,每个战斗单位都有很强的独立性,在一面面非常显眼的战旗下,楚军士兵保持着严格的纪律,一个连被击溃了,另外一个连却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枪兵营被击溃了,刀盾兵却能够坚持战斗,这种战斗单位的精细化指挥,就连号称天下无敌的八旗兵也做不到。这是编制和组织架构的问题尼满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戚家军,也是高度精细化的战斗单位,十二个人的鸳鸯阵就包含好几个兵种,一层层叠加上去组成一个几千人的混成旅,打起仗来弹性十足,当年威震蓟州。眼前这个一八二旅虽然还达不到戚家军的程度,但内在的本质是一样的,假以时日的话,必然也是一支强军。“一定要把他们打垮”尼满知道,一八二旅就是一只尚未成年的猛虎,如果不趁今天这个机会把他们消灭,日后就会变成了清军的强敌。清军重步兵收拢队形,重新捏成一个拳头,在这个空当中。八旗骑兵重新上马,从弓箭手变成轻骑兵。又朝着刀盾兵扑了上来,一波连着一波发起进攻。一八二旅的核心阵地是一个不规则的圆阵。四角的刀盾兵退进圆阵,进攻的难度就会大幅增加,趁着他们后撤移动中阵型不稳,八旗骑兵全力进攻,企图把他们一举击溃。刀盾兵不是长枪兵,再坚固的盾牌也挡不住战马的冲击,短柄的刀斧够不着马上的骑兵,骑兵不敢冲击列阵的长枪兵,却不怕一群刀盾兵。八旗骑兵发起两次试探性的骚扰进攻,楚军刀盾兵都显得非常紧张,八旗骑兵刚刚转开就撒腿狂奔,眼看着就乱了阵型。“时机到了”领兵的清将露出一丝狞笑,骤然催马向前冲来,一边冲一边摇动虎牙刀大声嚎叫,滚滚铁骑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一道决堤的洪流向楚军刀盾兵冲去。一百步,发起冲锋。五十步。提到最高的马速,八旗兵娴熟的骑术得到充分发挥,就像一个老司机,过一个路口的时间就能把车速加到五档。他们一边催到战马,一边横过手里的虎牙刀和长刀,在战马的高速冲锋下。不用有任何劈砍动作,只要稳稳的抓住刀柄。就能斩断碰到的一切障碍。眼看距离楚军士兵只剩二十步,领兵的清将猛然大喝一声。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向楚军的战旗,雪亮的刀光,奔腾的战马,嘴角的笑容更加狰狞,他仿佛已经看到,楚军的战旗被一刀砍倒,成排的八旗铁骑踏翻楚军军阵,楚军士兵被撞得一个个倒飞出去,无不骨折筋断,侥幸避开马蹄的却被长刀拦腰斩断,鲜血淤积成河突然间,眼角的余光扫到地面上有什么异常,那清将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一勒马缰,可是战马正在高速冲锋,一时间停不下来,前蹄落下之后骤然一空,随着清晰可闻的骨折声,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嘶,摔倒在地,把那清将头下脚上掼在地上。陷马坑陷马坑只比马蹄大一圈,深却有十寸,就是一个个不规则的小深坑,马蹄踏进去就会摔断腿,这种防御设施的施工量远远小于胸墙战壕,在平原地区非常实用,一八二旅来不及修筑更多的工事,却绕着核心阵地挖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陷马坑,上面还用树枝草叶进行简单的伪装,让八旗骑兵吃了大亏。马最有灵性,受过严格训练的战马尤其反应敏捷,当前面几排战马纷纷摔倒后,后面的战马知道有危险,不等主人勒缰绳自己就停了下来,一个个人立而起,放声长嘶,前蹄再次落地后打上个响鼻,呼哧哧喘着粗气可惜的是,楚军的刀盾兵不给它们喘息的机会,一窝蜂般掉头就杀了过来,刀斧砍不到马上的骑兵,砍这些站着的战马却很顺手,连带着八旗兵的大腿小腿和脚丫子,一起都成了刀盾兵的攻击目标。冷兵器战争中,如果出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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