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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几名军将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主将杨玉春忍不住出声呵斥。又吩咐手下盯紧车队的动静。别人都不重要,关键是隆武帝一家三口。如果被隆武帝化装潜逃,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杨玉春肯定有过无功,遭到刘文秀的严厉处置。前面不远处,就是漓江江畔有名的桂山又名叠彩山,青色的山峦错落江边,大路旁有一道稍平缓的山坡,数百名楚军士兵埋伏在山坡下,因为地势起伏没有被西军发现。“那几个家伙应该就是领兵的军将,告诉弟兄们,擒贼先擒王,这几个军将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否则他们一直缠着车队,拖到西军大队跟上来,陛下不好脱身。”林渊对手下仔细吩咐着。在楚军系统内,林渊属于绝对的老资格,他是横石里起事的第一批老兵,属于汪晟的崇阳营,因为作战勇猛连受提拔,也因为作战勇猛连受重伤,上次受伤后被送到后方医治,又在井冈山军校进行三个月的军官培训,不等归队就被派到周国栋军中,担任一名副旅长作为一名“空降”军官,林渊身上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周国栋麾下大多出自通山营,他一个外来户很难融进这个圈子,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急需打个漂亮仗证明自己的能力。今天,就是一个机会。步兵如果占据有利地形,挡住骑兵并不难,击溃敌人却极为不易,原因很简单,四条腿的骑兵机动灵活,作战不利的时候向后一拉,就能甩掉步兵,所以林渊只有一个机会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西军的几名军官干掉。隆武帝的车队渐渐接近,西军骑兵再一次冲上来骚扰,林渊一声令下,率两百步卒突然杀出,正面迎击西军骑兵这里没有那种一击必杀的地形,普通的弓箭火铳也不可能像狙击枪一样指哪打哪,接触战是免不了的,两百名步卒不算多,林渊也没有打出清晰的楚军旗号,故意示弱引诱西军来攻。西军果然上当了。主将杨玉春见到一支伏兵杀出,起先微微一惊,等到看清只有敌人两百步卒,又把心放回肚子里,桂林城刚破,城内城外都是一场乱战,小股的溃兵到处都是,这两百兵马也许是从城里跑出来的,正好撞上隆武帝的车队也想救驾立功。那就成全你们了“杀”杨玉春一声令下,手下几名军将一起冲了出去,个个奋勇争先。“砰砰砰”迎面射来一排密集的铅弹,专门瞄着这几个军将打,每人身上都中了一二十枪,虽然有甲胄护身,一个个也受伤不轻,其中两个更是一头栽下马来,分明已经毙命。这个时候,杨玉春脸上的冷笑还未褪去,却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下手如此稳,准,狠,新来的这二百伏兵可不一般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左右身后,不出意料地见到侧后又出现了一支伏兵,人数也在二百上下。“前后夹击么”杨玉春略有些犹豫,粗黑的眉头凝成两道利剑,敌人的攻击意图非常明显,现在闪身撤退还来得及,但是那样一来,就无法跟上隆武帝的车队,万一被隆武帝跑掉了实在太可惜。未完待续第二卷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二二五章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杀”杨玉春凛然下令,率领部下的骑兵朝着正面的楚军杀了过去,不过二百来个步兵,全力一击将他们杀散,掉回头再对付后面的伏兵也来得及。“杀”林渊大喝一声,毫不犹豫地率领部下挺身迎战。两军硬碰硬地撞到一起,杨玉春很快就知道自己还是太轻敌了,骑兵打步兵虽然不划算,但并不意味着步兵有什么优势,在双方兵力相等的条件下,骑兵理应能够轻松取胜,这两年受限于马匹不足,西军的骑兵不断缩编,剩下的更是优中选优的精锐老兵,全力一冲之下,应该像砍瓜切菜一样击溃敌人但是杨玉春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两百步兵虽然明显处在下风,却显得韧性十足,硬生生地抗住了西军骑兵的全力冲锋,并且把战局拖进了混战“这到底是谁家的兵难道是楚军来了”杨玉春虽然是属恐龙的,反应特别迟钝,到了这个时候也终于发觉不对劲,敌人的战斗力这么强,说明各方面综合素质都没有短板,而且和骑兵作战的经验非常丰富,天下除了和八旗兵多次交手的楚军之外,还有哪支官军有这样的经验“撤,撤,啊”杨玉春大声招呼部下,急于脱离战斗,突然一阵密集的排枪射来,把他胯下的战马打成了筛子,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杨玉春这边扑通一声摔下战马,成群的楚军士兵已经凶猛地扑了上来。隆武帝登上战船,血腥惨烈的厮杀被甩到身后的岸上,周围都是自家的兵将,终于有了几分安全感,作为一个务实而强势的皇帝,隆武帝朱聿键绝不愿在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当甩手掌柜,而是对桂林城的防务几乎事必躬亲,自信起码还能坚守三个月以上,远途而来的西军多半熬不到新年后。等到他们自行退兵,就能顺利地渡过这次危机。可是万万没想到,桂林城中自己出了乱子,三下五除二城池就丢了。这个时候,城中燃起的火头越来越多,俨然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隆武帝知道,桂林再没有一丝侥幸的可能。这一仗败局已定,半年来为此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和财力,终于化作了一场泡影。现在,该考虑如何善后了。桂林失守,对隆武朝廷是个沉重的打击,不但把这些年攒下的本钱赔个精光,而且隆武帝本人和朝廷的威信都大大降低,实的,虚的,方方面面的。巨大的损失完全无法估量。汪克凡、郑成功、金声桓、士绅地主和隆武新政,年幼的太子,凶恶的满清所有这一切曾经让隆武帝无比头痛的大麻烦如今都显得不重要,都比不上永王朱慈焕的威胁,只有得到西军支持的永王朱慈焕,才是对朱聿键皇帝宝座最直接,最迫切的威胁。“该怎么做,才能消除桂林失守的影响呢”朱聿键陷入沉思。“圣上一整天水米未进,多少用一点吧”随着一声禀报,庞天寿端着个食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两样小菜,一碗米饭,一小碗汤,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皇帝如今正在逃难途中,水师战船上的伙食当然比不上宫中御膳房,仓促间拿出这样的饭菜按说很不错了,隆武帝却只扫了一眼就命放在桌上,根本没心思动一口。“各位大人都脱险了吗”从舷窗看出去,岸上的战斗仍在进行中。而且愈演愈烈,林渊虽然消灭了杨玉春的二百骑兵,但是西军后续部队还是像贪腥的猫一样闻着味摸过来了,隆武帝的车队来不及完全登船,很多大臣和护卫都走散了,只有太子、皇后和一些太监跟在他的身边。“老奴刚刚得知,元辅大人和文、陈两位阁老已被后船救起。”庞天寿小心翼翼地,看着隆武帝的脸色。“哦那就好,那就好”隆武帝点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元辅就是内阁首辅何吾驺,文安之和陈子壮也是内阁重要成员,算是朝廷里最重要的大臣之三,但是隆武帝关心的似乎另有其人:“文安脱险了吗还有寄庵先生”傅冠傅寄庵,是楚勋在朝廷里的头号大佬,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和汪克凡联系全靠他从中斡旋,但是桂林城陷入刀兵之灾,傅冠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事情可就被动了隆武帝思绪起伏,脸上多少带出来一些,庞天寿看在眼里,连忙低下头,回话道:“大司马仍在领兵抗賊,护卫主上,大约就在岸上不远处,寄庵先生却一天没有消息了。”庞天寿知道隆武帝心情不佳,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低,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良久,耳边又传来隆武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最后这支救驾的兵马,应该是楚军吧是周国栋还是谭啸的兵他们两个怎么还不来见驾”“是楚军,应该是周国栋来了,不过此刻战事正酣,周将军或许正在忙于厮杀”“说得有理”隆武帝突然打断了他:“传旨,周国栋忠勉恤国,多有大功,加封阳朔侯”阳朔,是桂林治下的一个县,隆武帝突然加封周国栋为阳朔侯,除了在危急时刻收买人心外,其中更大有深意。庞天寿暗中一直和汪克凡互通声气,偏向楚军一方的,听说隆武帝给周国栋加官进爵,麻利的讨了圣旨,自去传旨,待他出去之后,内仓门轻轻一响,曾皇后手牵着年幼的太子,走了出来。“陛下。”曾皇后福了一福,轻声说道:“仓促加封周国栋,怕是会引得梁国公不快,不如命人把庞天寿追回来。”楚军早已自成体系,周国栋虽然是楚军的高级将领,比汪晟还是明显低了一个档次,隆武帝没有征求汪克凡的意见,贸然把他拔高到和汪晟一样的侯爵,汪克凡非但不会念着皇帝的好,反而会觉得隆武帝在故意埋钉子。隆武帝如今又变成了逃亡皇帝,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得罪汪克凡这样的大鳄,后面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隆武帝沉吟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崩道:“桂林虽然丢了,朕还是皇帝,汪克凡还是臣子,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变不了天的”第二卷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二二六章 想去广州没那么容易秀美漓江,江面上的船只仿佛也比其他地方多了几分轻盈,几艘战船划开江水,一路向北驶去,很快就把桂林远远甩在身后,当天夜里到了灵川县。探马早就报到灵川,周国栋率领两千兵马等在码头接驾,船到岸边下锚停稳,隆武帝并没有急于下船,而在船上召见这位新鲜出炉的阳朔侯。早在汀州救驾的时候,周国栋、谭啸就见过隆武帝,但只是汪克凡账下的普通军将,他们认识隆武帝,隆武帝却不认识他们的,这几年楚军渐渐势大,周国栋等主要将领的名头越来越大,朝廷里才对他们重视起来,楚军这次改编提拔了一大批新的将领,周国栋和谭啸却还是师长,等于原地不动,包括隆武帝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对其拉拢分化,收为己用。像堵胤锡这样熟悉楚军内情的,却根本不报什么指望,周国栋、谭啸这样的将领和楚军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仅凭一个阳朔侯就想让他们改变阵营,天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况且周国栋、谭啸都是中人偏上的资质,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有力不从心的感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离开楚军自己什么都不是,岂会轻易受朝廷的拉拢,更重要的是,汪克凡对楚军的控制力远远超过一般的大明军头,周国栋如果背叛楚军,背叛汪克凡,立刻就会变成孤家寡人,除了少数的心腹手下,别想把整个部队拉走。见驾之后,周国栋对隆武帝等人行礼说道:“西贼兵马众多,且骁勇善战。刘文秀更乃一时名将,灵川县不是久留之地,还请陛下尽快北上灵渠。入湖广,到永州才可脱险。灵渠有谭啸迎驾,末将留在灵川县挡住西贼追兵,必能护得陛下周全。”到了这个时候,隆武帝身边的大臣多半失散,重要官员只有何吾驺、文安之、陈子壮和刚刚追上来的堵胤锡几个,见周国栋大包大揽的直接替皇帝作安排,几个人脸上都微微变色,陈子壮忍不住第一个出头。皱起眉头严厉地说道:“如今正在危难之际,陛下如何行止进退,干系重大,当全凭圣裁,阳朔侯无须多言。”周国栋脾气执拗,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对陈子壮话里的骨头听得很明白,眼睛陡然一眯,声音却高了三分:“末将既然前来迎驾,陛下和各位大人的安危便担在俺的肩膀上。陈相不知兵事凶险,还请免开尊口”内阁在明朝中后期的权力很大,内阁大学士无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实,南明武将的地位虽然不断提高,但在内阁大学士面前还是差得太远,陈子壮没想到竟然当着皇帝的面被顶个跟头,当下面皮就涨得通红,扯着喉咙和周国栋吵了起来,周国栋也不甘示弱,两人就在隆武帝面前打起来了嘴巴官司。文安之轻叹一口气,劝道:“久闻阳朔侯快人快语。性情耿直,他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陛下安危着想。应当没有别的心思,秋涛先生陈子壮多虑了不过。不过陛下刚出桂林,驾前的臣工兵马都跑散了,还是在灵川等两天才好,西贼左右没有水师,灵川哪怕丢了陛下也能从容脱险。”文安之是天启二年的进士,朝野间门生故旧无数,这些年来一直在湖北宜昌老家赋闲隐居,和川东、湖广西部的大土司关系深厚,周国栋年少时就听过他的大名,对其非常尊重,当下皱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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