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那么现在的大杨滩则充满了激情、光明。赵有恭也没想到一场瘟疫,会让自己尽收士卒之心。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三,春风席卷大杨滩,这个荒芜的草场变成了一片肥美的地方。可就在不远处的良辅寨,却发生着一件与美丽毫不相干的事情。当夜,宫伯玉趁着党项人开族中会议时,直接偷袭大义厅,此次偷袭,致使党项几名有威望的老者直接惨死,还有几个族中勇士也未逃过偷袭,直接被围杀在大义厅附近。经此一役,良辅寨彻底为宫伯玉占据。自宫伯玉占据良辅寨的消息传入大杨滩之后,高宠的脸色就有些阴沉沉的,因为宫伯玉崛起,他高宠要负很大责任的。之前从良辅寨回来时,殿下就吩咐他密切监视宫伯玉的,只是他并未听进心里去,如果真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了,宫伯玉也不会成气候了。一个稳固的良辅寨,对郃阳城的威胁太大了。指挥处,赵有恭仰躺在椅子上,双眼轻轻闭着,一直觉得宫伯玉不简单,没想到这老小子还真成了气候。赵有恭没有太过责怪高宠,毕竟高宠只是一名将帅之才,让他去紧盯某个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看来这情报工作必须要加强了,否则以后吃的亏会更大。等众将全部落座后,高宠第一个站了起来,“殿下,宫伯玉之事全怪属下,这次对付宫伯玉的事情,就让属下去吧”赵有恭微微一笑,煞有介事道,“你惹的麻烦,当然由你解决,不过你不能杀宫伯玉,你杀了宫伯玉,再让党项人做大”“这属下明白了”高宠也是聪明之人,稍一琢磨就知道赵有恭的意思了。良辅寨的问题,不在于杀不杀宫伯玉,而在于羌人和党项人的实力均不均等。“明白便好,此次良辅寨之事,由你一个人负责,要是办不好嘿嘿”“殿下放心,要是连良辅寨这点事都解决不好,属下也没脸活着了”大杨滩密切关注着良辅寨,而远在银州的渠坪寨也是如此。已经年逾五十的拓跋郄冷着脸坐在竹椅上,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腰系弯刀的长身女子,这女子眉目如画,眸似星辰,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轻云,你阿叔被人杀了”“是谁”“不知,你去良辅寨走一趟,不管是谁杀了你阿叔,定要他付出代价”“嗯,爹爹安心,我明日便南下良辅寨”未完待续正文 第188章 熟人相约将良辅寨的事情交给高宠后,赵有恭就留在大杨滩和韩世忠等人商量起对抗演习的事情。经过几日的商议,总算有了结果,第一次对抗演习暂定在六月中旬,参加人数为三千人,对抗项目分军阵、耐力、实战三项。挑出这三项,也是有着诸多原因的,尤其是军阵一项,莫以为军阵只是固定的阵势,每一种军阵一旦运转起来,其中的变化繁多,这时就要考验士兵的应变能力了。如能令行禁止,自然运转流畅,若政令不通,则必然产生漏洞。指挥处里,赵有恭将耿翼和凌振喊来,再提聊起了组建炮兵的事情。当然,大宋的炮兵可不是后世的炮兵,此时的火器,更多的还是火蒺藜。宋时的火蒺藜,由于防风防火能力都很差,所以对战场环境要求非常高,有着很大的局限性。而赵有恭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改善现有的火器。后世金人曾经改良过宋朝的火蒺藜,取名霹雳火球,这种霹雳火球,其实就是将宋时火蒺藜的药捻进行了改进,使之在飞行过程中不会因为风的缘故轻易熄灭。霹雳火球加上竹条所制的投石机,能投射五十丈开外的距离,这种火器可是给当时的南宋王朝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就连岳飞也曾吃过霹雳火球的暗亏。“伯圭耿翼的字、锡焯,你们琢磨一下,能将球形火蒺藜的药捻改善一下么最好是能够防风”耿翼和凌振可是玩火器的高手,听赵有恭这般说,二人便仔细思索了起来。阿九支棱着耳朵,一脸好奇的听着,约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耿翼认真道。“殿下,若单凭的防风,倒是有些办法。可以先将药捻在桐油中浸泡,再外裹一层油纸。不过这样药捻的燃烧速度会加快”“燃烧速度加快,可否延长下药捻另外你们也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将火蒺藜装到弩箭之上”“这如果把火蒺藜加到弩箭之上,势必会增加弩箭重量,这会大大影响到射击距离的。若是将火蒺藜重量减轻,威力又会减小,所以要两者兼顾的话,着实不易”看耿翼和凌振都是眉头深锁的样子。赵有恭心中可有点不忿的,记得南宋时期可改进过一种火箭的,所以按理讲,应该有方法改进弩箭的。“好了,你们心中先有个数就行,这方面不急,首要任务是先将火蒺藜的药捻改进下,另外也琢磨下投石机,最好把重量降低些,零件也简化一些”赵有恭提出这个问题后。凌振就展眉笑了起来,“哈哈,这点殿下倒不用担心。属下以前在京中任职时,便琢磨过这件事。如果仅是投放火蒺藜,用竹子制作简易投石机便可。竹片过一遍桐油,再加上底座,能将投石机控制在四十斤左右。”听凌振这般说,赵有恭大为惊喜,急忙问道,“投放距离为多少”“当时属下尝试的是二十斤的火蒺藜,投放距离为五十八丈到六十五丈之间。如果顺风,还能投的更远。”五十八丈也就相当于一百七十四米了。这个投放距离已经非常了不得了,因为后世小日本的迫击炮也就二百五十米多些的射击距离。而且四十斤左右的投石机。分开之后,两个人就可以轻松携带了。“好,就弄这种投石机,另外球形火蒺藜也都控制在二十斤左右,你们也多研究下火蒺藜,看看能不能在里边加些东西”赵小郡王双眼放光,显得很是兴奋,凌振可就纳闷了,火蒺藜里边不放火药,难道还能放别的东西不成一瞧耿翼和凌振的眼神,赵有恭就知道这俩人没听明白,他招招手,压低声音说道,“例如少放点火药,往里边加点铁钉啊、石灰粉啊、老鼠药啊、香啊、阴阳和合散啊咳咳”赵小郡王说的太兴奋了,这一不小心,就把阴阳和合散给说出来了。饶是赵小殿下脸皮厚,也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这一会儿耿翼和凌振两位火器大师,已经被赵有恭的才华深深折服了,太可怕了,殿下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损人的招数如果真把石灰粉和香一起加到火蒺藜中,那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想着想着,凌振后背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咳咳,这个火蒺藜的事情你们自己琢磨着。至于炮兵名额,你们和良臣等人单独商量下,需要什么人,直接从营中抽调”“殿下打算建多少人的炮兵”“一个营吧,不过你们选人的时候,多用些心,例如射术好的,力气大的,都分开训练。”耿翼也明白赵有恭的意思,估计殿下心中还惦记着那所谓的火箭兵呢,看来得想办法改造下床弩了。临近午时,耿翼和凌振告辞而去,一旁的阿九赶紧凑上来比划了一番,赵有恭只是看了两眼,便将脸转向了别处,“九丫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就你还想去当炮兵”阿九是相当不满的,殿下这是要把她栓裤腰带上啊。不就是丢几个火蒺藜么,会出什么意外如今已经到了午饭的点,赵有恭本来想领着阿九去厨房那边凑凑大锅饭的,谁曾想谢贶竟急急忙忙的找到了他。“殿下,有个女子要见你”“是谁”“她没说,不过那女子交给属下一把扇子,她说你看了这把扇子一定会去见她的”说着谢贶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瞧见这把折扇,就觉得很是眼熟,打开扇子瞧了瞧,赵有恭便展眉笑了起来。梨花开尽樱桃红,红尘年年各不同。本是芳菲四月里,何必沉眉笑春风。蜻蜓碾过故乡城,草色烟波玉华浓。九天仙子由此落,一对鸳鸯戏水中。这首诗不是当初自己留给拓跋轻云的么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她在哪”“就在城中食香楼丙字号包房,她说让殿下一个人去”谢贶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赵小郡王的脸色。瞧殿下这笑眯眯的模样,难道那女子也是殿下的老相好嘶。要真是这样,这事还是咽肚子里去比较好。合上折扇,赵有恭伸手指戳戳阿九的肩头,挑眉笑道,“丫头,你自己去那边抢骨头汤喝吧,本王走喽”赵小郡王说走便走,阿九气的小嘴一瘪。使劲跺了跺脚。可恶的殿下,去食香楼也不带着她。在郃阳城里,食香楼算是不错的酒楼了,时至正午,正是人多的时候,赵有恭来到门口,店里伙计就迎了上来,“客官,对不住了,店里已经满人了。要不您待会再来”生意还真是火爆,赵小郡王翻个白眼,小声道。“丙字号包房在哪本公子是来会客的”“哦,客官随小的来”来到丙字号房前,打发走伙计,赵有恭直接推门而入。正对房门的地方摆着一张圆桌,桌上几碟小菜,一个女子笑语嫣然的看着他。“多日未见,殿下还是那么的不懂礼数”“呵呵,彼此彼此,多日未见。轻云还是没有变白”听着赵有恭调侃的话,拓跋轻云秀眉微蹙。手指夹起酒杯,轻轻一拨。那酒杯竟像暗器般朝着赵有恭飞来。杯在空中,酒水却一滴未洒。将酒杯弹出,也许有足够的内力便可做到,但能让酒水一滴未洒,这可就需要高深的手法了。赵有恭面带微笑,右手平伸,暗自将酒杯上的力道卸去,随后运起擒龙功,酒杯就稳稳地落在手掌中。依旧是滴酒未洒,但其中的难度却是更大,拓跋轻云美目微微眯起,略带些嘲讽的笑道,“殿下好高深的功夫,轻云佩服。”“你也不差”饮尽杯中酒,赵有恭拉张凳子坐在了拓跋轻云对面,“不知轻云找本王来有何急事是吃吃饭谈谈情还是别的”好个狡猾的赵有恭,这般口花花是要扰乱她的心绪么呵呵,也太小瞧她拓跋轻云了。“也没什么急事,不过殿下要是想谈谈情,轻云也可奉陪若是殿下喜欢的话,轻云倒愿意给汴梁送个信,咱们联个姻也是不错的”给汴梁送个信赵有恭心中一片苦笑,这种消息要是传到京城,赵佶还不得急疯了“呵呵,蒙轻云看得起,只不过本王最近诸事缠身,这种事还是留待以后谈吧”赵有恭也是有些佩服拓跋轻云的,这个异族女子冰雪聪明,应对能力极强,就算自己也有颇多不如的。“殿下谦虚了,想殿下忍常人所不能忍,刚一来同州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轻云可是自愧不如的”“哦轻云在说笑本王闹出什么动静了”“殿下又何必再哄骗轻云有道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想殿下该明白其中意味的,若非如此,当初殿下又何必留给轻云一把扇子”捻着酒杯,拓跋轻云小小的抿了一口,“轻云喜欢直爽一些,这绕来绕去,倒没什么意思了”“呵呵,不知轻云想知道什么”“还请殿下告知,拓跋骧是怎么死的”话音落下,拓跋轻云笑容更甚,只是眸中却透着一股锐利。赵有恭神色不变,恍若无事般笑道,“拓跋骧他是何人他怎么死的,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殿下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糊涂在同州府地界,还有事情能瞒得过殿下的眼睛”“这可说不准,鹰有眼拙,马有失蹄,不是吗”“好一个鹰有眼拙,马有失蹄,殿下既然敢杀拓跋骧,又为何没胆承认”瞳孔深缩,没有任何预兆,拓跋轻云瞬间出手,弯刀以诡异的角度飞速划过。赵有恭坐于凳上,脸色如常,并未有半点的慌乱。一缕发丝轻轻飘落,伸出手,收在掌心。拓跋轻云目光冰冷如刀,幽声问道,“你为何不躲”“你无心杀我,又何必要躲”“自大”“这叫自信”赵有恭嘴角微翘,语声沉稳。拓跋轻云紧咬粉唇,盯着赵有恭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赵有恭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明知阿叔是赵有恭杀死的,却又不能杀他。如今银州党项的处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