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可那时候,他们顾忌太多了,才给了刘光世和朝廷同流合污的机会。“牛伯远,你说完了么。说完咱们就谈正事”韩世忠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哼道。牛皋撇嘴一笑,毫不客气的回道。“没呢,什么是正事这就是正事。你们还有脸来见老子,刘仲武老将军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临死了,还背上个临阵脱逃的罪名,你们不是能耐么,为何不为刘老将军争个公道嘿嘿,依牛某人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谁是废物牛伯远,你不要欺人太甚”高宠眼睛有点红。见牛皋双目瞪圆,他握紧拳头挣扎了起来。牛皋眉头紧皱,当即大喝道,“来呀,把这几个人全都拉到后边关起来,谁要敢反抗,乱箭射死”“牛伯远,你敢”这次韩世忠也有些急了,没曾想牛皋竟然如此不念旧情,他放开高宠。想要冲过去,赵有恭却伸手阻止道,“良臣。不要妄动”“殿下,牛伯远要把我们关起来”“本王说了,不要妄动”赵有恭懒得多做解释,他眉头有万千愁绪,心中更是愤怒。牛皋对高宠等人的成见太深了,这高宠还点火就着,如此情况,还是双方都冷静下比较好。守在外边的郑彪一听牛皋的怒喝,领着十几个人就冲了进来。这些人各个手拿弓弩,目露寒光。区区十几个弓弩手。还难不倒赵有恭,不过他来大梁山可不是为了打架的。深深地忘了牛皋一眼,便随着郑彪出大义厅朝后边走去。将赵有恭等人关进一件石屋中,郑彪透过小窗户讽刺道,“高指挥使,实话与你说了吧,当初在定的时候,兄弟们就想找机会整整你了。嘿嘿,现在也好,你就好好在屋里享受下吧”这次高宠反而没有生气,他抬起头,瞥了瞥窗口,冷声道,“郑彪,你回去告诉牛大眼,有什么气冲高某人来,让他把殿下放了”郑彪撇嘴一笑,也未回话,只是冷哼一声,便扛着鬼头刀离开了。坐在角落里,赵有恭显得很安静,他微闭着双眼,有些低沉的问道,“昌克,刚牛伯远所言可都是真的”“是真的,殿下放心,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牛大眼伤你分毫的”听着高宠的话,赵有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时韩世忠伸手拉了高宠一把,“昌克,你少说两句吧,你以为殿下是怕被连累么坐下来好好想想,你要是还想不通,咱们就是离开这里,殿下也不敢用牛伯远的。”高宠有些发愣,想张口问问,韩世忠直接瞪着眼没好气道,“别问,自己想,要是想不明白,就留在大梁山当山匪吧”高宠瞬间无语,闷闷不乐的坐在另一个角落里当起了思想者。三娘盘腿坐在墙边,取下腰间水壶递给了赵有恭,“殿下,你觉得牛伯远会怎么做”“三娘可是担心”“嗯,刚才看牛伯远的情况,恐怕他并没有下山的心思,所以,属下怕他”“三娘,你看走眼了,这牛伯远可是看似粗鲁,实则心思细腻。咱们可以打个赌,本王赌不出两个时辰,牛伯远定会请本王出去”又是打赌,三娘可不会应声,以前殿下打赌的次数也不少,好像还从来没输过呢。韩世忠也是纳闷不已,殿下就这么有信心牛伯远会发善心赵有恭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之前观牛皋神情话语,可见他是位重情之人,如今不愿低头,多是不想落了面子吧,尤其是在高宠面前。事实上没用等两个时辰,半个时辰不到,郑彪就打开了牢门,他一指赵有恭,还算客气的说道,“我们老大要见你,跟郑某走一趟吧”赵有恭微微一笑,示意韩世忠等人耐心等待后,便随着郑彪出了牢房。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牛皋正站在那里等着,见郑彪领着赵有恭前来,牛皋沉声吩咐道,“彪子,你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是,不过大哥,如果是雷寨主呢”郑彪多少有些担忧的,原本在定跟过来的兄弟,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担心这雷腾龙。大梁山山匪虽说是一股人马。但其实也分为两股势力,第一股势力便是以牛皋的定为班底的东梁山,第二股势力就是雷腾龙为首的西梁山。这雷腾龙。早在十几年前就在梁山上立旗号了,只是后来牛皋率人占据东梁山后。才甘居第二位。名义上,雷腾龙坐第二把交椅,但事实上对牛皋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让他听牛老大的命令,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见郑彪神色疑虑,牛皋嘴角一撇,冷笑道,“便是雷腾龙来了。也给我挡在外边”“是”对于牛皋和郑彪的谈话,赵有恭并不太关心,不管牛皋的决定是什么,至少他赵某人心中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大梁山位置太重要了,牛皋不归顺,那就只能剿灭,在这一方面,没有半点感情可言。至于雷腾龙的西梁山雷家寨,赵有恭是一定不会客气的,这雷腾龙流匪出身。心中根本没什么原则可言,这种人莫说他不会归顺朝廷,就算愿意归顺。赵有恭也不敢用他的。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灭人全族,这雷腾龙做过的恶事太多了,这样的人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香味,有肉香还有酒香,桌上酒菜丰富,却只摆着两张椅子。牛皋关上房门。随着赵有恭来到桌旁,矗立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牛皋突然单腿着地,撑着地面。痛声道,“小人牛皋,拜见小主人”语声落下,牛皋已是双目通红,见他如此,赵有恭微微点头,颇为欣慰的笑道,“牛伯远,本王真怕你不认我啊”“小人不敢,老主人与小人恩同再造,小人便是死,也不敢忘老主人恩德的,更遑论不认小主人只是只是当时那高昌克实在欺人太甚,我”牛皋的话,再次印证了赵有恭的猜想,看来牛皋和高宠真有点势同水火啊,偏偏这二人都是那种倔性子,想要调和这二人,当真是有些难哪。伸手拍了拍牛皋的肩头,赵有恭沉声道,“起来吧,你既然还认本王,那就不要做哪些小儿女姿态了。”牛皋拱手起身,站于旁边满上了两杯酒,“小主人,之前牛某多有得罪,在此先干为敬”一杯两杯三杯牛皋喝的很快,直到第七杯的时候赵有恭才筛住他的手腕,翘嘴冷笑道,“牛伯远,你够了没有”“小主人我我恨哪,当初要是我能赶往京城,也许老主人就不会去了”牛皋语出颤抖,赵有恭心中自然明白,牛伯远哪是在喝酒赔罪,他这是在借酒浇愁啊。此时赵有恭多少有些明白牛皋了,这个牛皋,多年来,心中一直装着一个疙瘩,直到现在还未解开。“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情再说也是无用,就算你到了京城又有何用我那爹爹之所以不离京,那也是为了保住本王啊”牛皋坐在椅子里,桌上满是佳肴,却是一口未动,他张着嘴,不断叙述着。犹记得当初刚参军的时候,那时他只有一把子力气,借着上山打猎学得的本事混到了一个队头,在一个大雪降临的日子,老殿下遇见了他。从此,老殿下将他调到了身边亲卫营,教他认字,教他习兵法,从那时起,他才明白什么是忠孝仁义,什么是统兵大将。终于两年后,找了个机会,老殿下将他调离亲卫营,当上了定都指挥使,同年,老殿下还为他说了一房媳妇。在牛皋心中,老殿下更像是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他悉心教导,关心照料,也许他牛伯远还是一个只知弯弓搭箭的莽夫呢。“小主人,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只要你一句话,牛某人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重归定,此事休要再提”赵有恭长长地呼了口气,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受着心中的火热,摇头苦笑道,“既你心中认我,那今日本王就叫你一声兄长。还请兄长告诉我实话,不肯归定,可是因为高昌克”牛皋轻轻点了点头,神色落寞的低声道,“是的,那高昌克出身尊贵,性格傲慢,与牛某人脾气八字不合。若牛某回到定,早晚还是要起冲突,与其到时让小主人为难,倒不如不惹这个麻烦”赵有恭脸色有点阴沉,轻轻闭上眼睛,突然睁眼,起身道,“兄长,你该知道的,如果你不入定,我无法用你的。”“我”牛皋无言以对,他心中很清楚,一个无法融入进定之人,小主人如何敢用,又怎么去用未完待续正文 第207章 收服大梁山“兄长,你心中的委屈,本王都懂。可有时候人不能光想着自己,如果都如你这般,我那爹爹的仇谁来报面对辽人的铁蹄,谁又来守卫我大宋花花江山这酒就喝到这里吧,兄长也好好想想,明天,你若依旧不愿回定,那就领着人去往他处,只要还留在大梁山,本王就不会留手。”说完这些,赵有恭转身迈步离开了房间,唯有牛皋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酒菜。仅仅一刻钟的接触,牛皋就发现小主人和老主人性格差别竟然如此大,老主人性格醇厚,小主人杀伐决断,性格刚毅,而且小主人说的没错,为了大业,谁挡在大梁山,他就得灭谁。平常的一个夜晚,却显得异常漫长,牛皋没有睡,而是呆呆的坐在椅子里。不知何时,郑彪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大哥,还在为殿下的事情发愁”“彪子,你说为兄该怎么做跟着小主人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要受那高昌克的窝囊气,而且,如今山上的弟兄也早非原来军中的弟兄了,领着他们一起归入定,他们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可要是不跟着小主人,也是无情,此时小主人正需要人帮扶”听着牛皋的话,郑彪也是紧皱眉头,对大哥来说,此事当真难以选择。每一种选择,都要放弃一部分东西。埋头思索着,手上不断拨着灯芯。“大哥,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多费心神呢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而且,有些话,小弟也不知当讲不当讲”牛皋抬头看了一眼。颇有些不耐的说道,“有话就说”“雷腾龙此人恶事做得太多了,就算大哥不离他而去。他日也定然死于别人之手。此外,当年大哥与老殿下形同父子。那与小殿下也是兄弟关系,这份情谊,与雷腾龙相比,大哥应该分得清楚的。如今殿下要打通大梁山,雷腾龙定然不会相让,此种情况下,殿下不杀他,他就要杀殿下”郑彪慢慢说着。牛皋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此时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主人会冷脸离去了。他牛伯远既与殿下情如兄弟,为何还要犹豫呢“彪子,雷家寨那边有什么反应么”“刚到戌时的时候,雷腾龙曾让翟波当来询问过,小弟随便找了两句话就敷衍了过去,至于后边,就再没什么动静了”“嗯,派人盯好雷家寨,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总之在大梁山上,谁也不能动殿下”“大哥放心,小弟早已安排好了。若是雷腾龙敢乱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郑彪脸上透着丝狠色,他从来不会考虑太多东西,只要大哥要保护的,他就会誓死保护,大哥要杀的,他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去杀。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郑彪将高宠等人放了出来。离开石屋后,高宠看了看天边的朝霞。红日初升。又是新的一天,昨夜一晚。他回忆起了许多事情,当平静下来,细细回想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上带着那么多臭毛病。做为开平王高怀德的后人,他满心自豪,这本来是值得骄傲的,可偏偏也成了他最大的毛病。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犯了以家世论人的毛病,以前从未仔细想过,总觉得以前牛皋说的都是气话,如今才明白,不是牛皋在说气话,而是他高宠不愿意承认自身的错误。人,这一辈子不怕犯错,怕的就是不愿意承认错误。而偏偏,因为脸面、家世、利益,许多人都选择了掩盖错误,而高宠也是如此。在山寨小路上慢慢走着,郑彪快走走在前头,当走上一个高坡,高宠却停了下来,“郑彪,牛伯远呢”“咦倒是奇了,你不问殿下,怎么反倒问起牛大哥来了”“哼,牛伯远虽然性格冲了些,但也是条难得的好汉,他还做不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郑彪颇为好奇的看着高宠,真没想到,关了一晚上,会有如此效果。如果以前高宠也能说话如此平和,牛大哥也不会领兵来到大梁山了。正气厅里,牛皋单腿放在牛皮椅上,手中还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