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那份悍勇硬生生杀出一条路,保住了汉人的元气。冉闵,如此枭雄,也许只有一个,未曾想,如今在这个昏弱的大宋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此等豪杰。如今的大宋与之当初又是何等相似。契丹、女真、党项、吐蕃各个兵强马壮,侵吞大宋也是早晚的事情,那是大宋陨落。汉人定要再遭屠戮,今之乱世比之汉末更为险峻。也许。这个嗜血的男人,真的能创造一个奇迹,可要是他真的成功了,那大辽怎么办凭着他的性格,如无意外,必然是一场场杀戮,直到彻底征服契丹儿女。站起身来,萧芷蕴走到赵有恭身旁。驻足而立,感受着山间清风,悠然问道,“你这般杀,就不怕么”“本王化身为魔,杀得天地无声,世间小鬼,何惧哉”负手而立,语出浩然,回过头来。目光里饱含深意,嘴角微微翘起,带着点诡异的笑。没来由的。萧芷蕴的心轻轻颤抖了起来,真不愧是狂夫,话语之中都带着种血淋淋的悍勇气息,她看懂了赵有恭的眼神。她相信,当有一日定北上大辽,这个男人依旧会举起自己的屠刀,正如他所说,本身就是个恶魔,杀人为丰功伟业。又何惧那世间万千小鬼。山间岁月,变幻无常。也许横山几月无雨,可就是如此凑巧。一场杀戮过后,横山竟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着山上的所有,转眼间,就冲走了山中血水,还有那份冷酷的寒意。雨下的时间并不长,傍晚时分,雨便停了下来,就好像这场雨是专门为了冲刷山中罪恶而下的。雨一停,阳光冲破云彩,看着夕阳渐渐沉落,赵有恭无声地叹了口气。“邵烈,过了戌时,你领一半人马先行护着战马离开,到了龙州,芷兰和阿娜会在南门接应你的。记住了,一出南门,不要停留,直接赶着马群去绛州”“喏,殿下,你还有留在这里”“肯定要的,估计拓跋满的人快来了,要是不拖住他,咱们想顺利将战马带出横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正说着,就听帐外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殿下,拓跋满已经到达牛心亭东边了,估再有两个时辰,就会到达山坳。”“看清楚了拓跋满可是冲着山坳来的”“不会有错,拓跋满是直冲山坳来的,如果不是冲着山坳,他大可直接在娅子口直接北上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来山坳中走远路。”赵有恭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如今拓跋满直扑山坳,要说他不是冲战马来的,谁信时间紧迫,赵有恭当机立断,急声道,“邵烈,事不宜迟,速速带战马离开,拓跋满那边,本王自会想办法拖延。”“喏”杨再兴走后,赵有恭让阿朱找来了黄云彪的盔甲,穿上盔甲,稍作一番打扮,便领着人去了牛心亭。至于杨再兴那边,有东方瑾同行,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现在就看他赵有恭能挡多长时间了。牛心亭地势非常险要,想要进入山坳,就必须经过牛心亭下边狭小的山道,想要挡住拓跋满,就要靠这条山道了。横山腹部,一队人马两人并排,拉成长长的队伍,此时天色暗淡,再加上白天下了雨,路上湿滑,所以队伍走的很慢。拓跋满并没有骑马,此去夏州,除了横山就是,骑着马倒是多有不便。“阿联,还有多久到达牛心亭山坳”天色暗,看不了太远,拓跋满对牛心亭一带又不是太熟悉,所以只能问别人了。一个干瘦男子举着火把凑了上来,遥望一下,小声回道,“满叔,估计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呵呵,这次咱们从山坳里绕过去,估计赫连铁树做梦也想不到的。”“哈哈,你这小子,可莫要高兴得太早,赫连铁树那个龟儿子也不是泥捏的,还是小心点好”拓跋满会心一笑,伸手推了推旁边的阿联,“别愣着了,赶紧赶路。”月光昏黄,沿着山路一路西行,大约亥时时分,拓跋满一行人总算赶到了牛心亭。看着头顶模糊的山头,拓跋满总算松了口气,紧赶慢赶,总算赶到山坳了。吩咐下去,党项子弟也放松下来,有说有笑的进了山道。此处狭窄,回声很大,于是一时间竟显得躁乱不堪的。行走到一半的时候。拓跋满突然眼皮一跳,猛地抬头。就看到山顶处有几丝亮光。牛心亭偏僻的很,平时都少有人来,如今深夜,怎么会有亮光不好,有埋伏,心中一惊,拓跋满立刻举起长刀大声叫道,“都停下。快退出山道,山顶有贼子。”话音刚落,像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无数碎石滑落,顷刻间,走在前头的党项子弟就哀嚎了起来。黑夜之中,发生这种变故,上千党项人立刻乱作一团,好在拓跋满威望极高,几声怒吼。场面总算镇定了下来,长长地人流,后队变前队。狼狈不堪的往入口奔去。好不容易逃出山道,拓跋满已经是满脸血污,让人点了下伤亡状况,拓跋满就气得暴吼了起来。就在刚刚,就伤亡了近百子弟兵,他拓跋满何时这么窝囊过此时牛心亭最高处亮着几支火把,有几人静静地站在火把下,其中一人身着银甲,手持钢刀。虽然离得有些远。可依旧能看清个大概,拓跋满心中大为惊讶。这不是银州都指挥使黄云彪么这黄云彪可是赫连铁树的亲信,他怎么出现在牛心亭了“黄云彪。你这个龟儿子,竟敢杀我儿郎,老子跟你没完。儿郎们,随我冲上去,做了这个阴毒的龟儿子”此时拓跋满气血上涌,怒骂几声,领着人就往牛心亭山头冲去。赵有恭可不是顺风耳,离着如此远,拓跋满骂了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不过看刚才拓跋满的样子,估计冒充黄云彪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看着党项子弟嗷嗷叫着往上冲,赵有恭也是头皮发麻。早先准备好的石头滚木之类的,砸的党项人伤亡惨重,可这些党项人就像不知道疼似的,抹抹血继续往上冲。怪不得西夏驻防银州这么多年,依旧夺不下东南之地,党项人如此彪悍,莫说是西夏人,就算换了辽人,也不一定能拿下。党项子弟,骁勇善战,其民风之彪悍,比之关中子弟亦是不遑多让。因为深知党项人的勇悍,所以赵有恭尽力避免与银州党项为敌,可是没想到,为了战马,还是起了冲突,好在他现在的身份是黄云彪。党项人各个都是天生的战士,一打起仗来,就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悍勇。有巨石滚木阻挡,党项人依旧能冲上来,才半刻钟时间,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赵有恭心中满是担忧,必须想办法把党项人赶下去才行,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葬送在这伙党项勇夫手中了。“殿下,要不你先撤下去,属下先挡一阵”三娘手持双刀,护在身前,赵有恭却是摇头拒绝道,“不行,这才子时不到,邵烈他们还到不了龙州,咱们必须顶住才行。”仔细看着不断冲锋的党项人,赵有恭的目光变得冷硬了起来,如今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干掉拓跋满。“取弓来。”手持强弓,赵有恭寻找到拓跋满,运起内力,大声吼道,“拓跋老贼,可敢与本将一战”声如洪钟,传出老远,拓跋满正在领兵抵挡落下的滚木,听到这一声怒喝,他抬起头来,举起长刀大声骂道,“龟儿子,莫要嚣张,待老子杀上去,定取你狗头”一句喝骂,也成了拓跋满在这个世间最后一句怒喝,一支狼牙箭飞速而出,夹杂着尖锐刺耳的啸声,箭如流星,顺着拓跋满的右眼刺了进去。箭矢力道太强了,竟硬生生的穿了过去,箭头从脑后露出。一箭,拓跋满哀嚎一声,整个人再无了知觉。“满叔满叔快撤,快撤”阿联像个疯子一样扑了上来,抱住拓跋满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去。拓跋满一伤,悍勇厮杀的党项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党项人走了,赵有恭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杀了拓跋满,也彻底得罪了银州党项,如果拓跋郄和拓跋轻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不知会如何对待他赵某人呢。夜间山路上,阿联背着拓跋满不断奔跑着,此时,他早已是泪水横流,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满叔,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寨子,一定能救你的满叔”清晨的柔光洒在渠坪寨,拓跋轻云有早起的习惯,这一天她依旧如往常一样起身练了一套剑法,便打算回屋洗把脸。金色光芒,映着长长地身影,拓跋轻云走得很慢很慢,心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来人啊救命啊满叔呜呜”满叔满叔怎么了拓跋轻云终于明白为何心中总是不平静了,原来是因为满叔,心中慌乱,那把剑也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正文 第247章 谁是受害者阿联一阵呼喊,整个渠坪寨乱了,那狼狈不堪的党项子弟大都泪眼朦胧,满是恨意。阿联更是不堪,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轻云,阿联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满叔,他”阿联在哭,拓跋轻云却听不进去,她一把将阿联提了起来,“阿联,阿叔到底怎么了”阿联无法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身后,拓跋轻云推开阿联匆忙往寨门口跑去,来到门口,看到担架上那人,她一阵眩晕,差点昏死过去。一支狼牙箭穿透了满叔的头部,鲜血不知流了多少,满叔的手不断颤抖着,似乎想要抓点什么。那张嘴不断张合,却只能发出咳咳声。“快去找黑八,快点啊”拓跋轻云眼眶一红,凄厉的叫喊起来。黑八是渠坪寨最厉害的巫医,所以一有状况,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一刻钟后,拓跋轻云的竹楼里,黑八神色黯淡的摇着头,当他起身后,拓跋满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拓跋轻云像疯了一样跪倒在榻前,她拉着拓跋满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着,“满叔你给我起来,你起来啊”拓跋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女儿和拓跋满的关系,如今阿满死了,女儿能挺过去么来到榻前,伸手按住了拓跋轻云的肩头,“轻云,你满叔已经去了,你要是有心,就想办法为他报仇,不管是哪个狗杂种下的手,一定要替他报仇。”拓跋郄的话,犹如一块寒冰,惊醒了拓跋轻云的心,她握紧拓跋满的手。随后又松开。站起身,抬手抹去泪水,反身出了竹屋。来到寨子中,看到大部分人都守在院前。她指着阿联,大声叱道,“阿联,你告诉我,是谁杀的阿叔”“轻云,是黄云彪那个龟儿子,夜里,满叔领着兄弟们去了牛心亭山坳。谁知,刚到牛心亭,就被黄云彪的伏兵杀个正着,当场就死了近百名兄弟。满叔为了给兄弟们报仇,领头去冲牛心亭,结果结果中了黄云彪的暗箭”“黄云彪,我拓跋轻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握紧长剑,拓跋轻云迈步离开了渠坪寨,自始至终没人敢拦着她。因为谁都知道拓跋轻云的脾气,她若想做一件事,就是死也要做成的。行走在横山之上。拓跋轻云早已忘记了头顶的骄阳,如今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雪恨。越过一道山梁,阳光分外刺目,抬头望去,天空有几多灰色的云彩。风从侧面吹着,有几分凉意,就是这几分凉意,拓跋轻云心中多了几分清明。黄云彪为什么会出现在牛心亭还有黄云彪有那么大本事么,能一箭射中人的眼睛。力道还是那般强横。拓跋轻云满是疑惑,无论如何。黄云彪也不该出现在牛心亭的,如果赫连铁树料到渠坪寨会转道横山偷袭夏州。也该在娅子口埋伏的,在牛心亭设伏,这不是蠢夫所为么平常,满叔绝不会走牛心亭的,这次也是突发奇想,黄云彪守在牛心亭,也绝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有点不对,难道牛心亭有什么秘密,又凑巧被满叔撞上了心中想着,拓跋轻云加快步伐,没多久就来到了牛心亭山峰上,如今已过午时,牛心亭还留着昨夜打斗过得痕迹,鲜血早已干涸,山上一副惨淡景象。从牛心亭遥望山坳,山坳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奇怪,为何会没人运起轻功,沿着山坡跃下,拓跋轻云慢慢行走在山坳之中,山坳腹部,处处透着扎营的迹象,北边一带还有着不少庞大的马圈。久在银州,拓跋轻云熟知养马,只看马圈,她就能大致猜出山坳里有多少匹马。四千多匹马,看马蹄印和马粪的情况,应该是昨夜戌时之后离开的。虽然还搞不清楚为什么赫连铁树会在山坳里藏上大量战马,但已经想到为什么黄云彪会出现在牛心亭了。黄云彪就是为了守住山坳里的战马,而满叔突然杀到也是偶然撞破。拓跋轻云又在山坳里搜寻一番,确定没什么疏漏后,便打算从南边离开,可行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一株云松下有点问题。此时九月时节,草皮茂盛,而唯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