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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扇,却有翩翩佳公子风范。距离张家的船只不远处,也是一艘豪华客船,不过船上没有官衔牌,多半是大商人或是富翁之流。这家的女主人是个三十里许的妇人,带着两个妙龄女子亦在船头上吹风,同时指着船下那些书生看。东南风气开放,书生可以女装,女子这样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三个女子边看边议论着什么,尤其是看到范进后,议论的更厉害。可等看到后出现的男子,三个女子却都停住了声音,眼睛全随着书生的脚步移动。直到书生即将走下船舷时,其中年纪最小的女子,忍不住将手里咬了一半的橘子,朝着书生丢去。她的力气不大,橘子在空中歪斜地划了道线,就落入江水里。女主人怒目瞪着她,似乎是在训斥什么,两个俊仆也发现了这一举动,询问着主人,书生朝那边看了看,只微微一笑,又向着张嗣修走去。那少女被训的正在羞愧,却见书生朝自己笑,又欢喜起来,对着女主人道:“那公子朝我笑,他朝我笑呢。我听人说过掷果潘郎,一定就是这个样子”书生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当男神逢迎的情景,于这种变故既没有发作,也没有理会的意思,一路来到张嗣修身边。一干女装书生早早的迎上去见礼,口内或称刘兄,或称勘之兄,称呼不一,这名为刘勘之的书生也一一还礼,丝毫不见傲慢之态,与张嗣修的作风形成鲜明对比。等到寒暄以毕,刘勘之才问道:“刘忠的差事办的还好小弟让他负责安全,听说还是出了是非这没用的东西,回头便请家法,给小妹出气。”张嗣修连忙道:“没有这话,刘忠的事办的不错,把长沙几大衙门的人手都给调拨来了,把这帮骗子一网打尽。不愧是跟世伯在刑部办过差的,处置很得当,刘兄不必客气。”“他是公门出身,办这些事是轻车熟路,不当夸奖,如果办不好,反倒是该罚,只要小妹没有受惊吓就好。”那张家女子本来很是平易近人,可是一看到刘勘之下来,就故意把脸一沉不与理会,反倒是与范进交谈着。刘勘之看看范进,随即主动走上前道:“这位莫非就是南海范兄久仰才名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在下夷陵刘勘之,这厢有礼。多谢范兄出手,为世妹解围。范兄不但能写好文章,还能持刃伤贼,实在是文武双全,小弟佩服。”刘勘之范进脑海里转了一下,于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没什么印象,但是看情形,应该也是官宦之后,否则张嗣修不会那么客气。当即也还了礼,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刘勘之见范进身上那件满是血污的长衫,“这衣服太邋遢了些,只好当证物,不当穿在身上,小弟与范兄身形仿佛,如果范兄不嫌弃,就请挑一件来换。”“不敢有劳刘兄,小弟自有换洗衣服,上了船,自会调换。”刘勘之又看向女子,“世妹,受惊了。刘忠这个人,还是捕快性子没改,遇到事总想要挖苗掘根,一窥究竟。如果我在场,一定要他当即出手,先把人擒下再说,也就免得范兄出手,也省得世妹受此惊扰,这倒是小兄用人不当了。”少女对其他人都彬彬有礼,惟独对刘勘之态度却不友善,哼了一声,“不敢有劳刘大才子为我这小女子劳心劳力,我可受不起。”张嗣修道:“不许淘气有话回船上说吧。”为范进安排的客舱在第一等,于整条船而言,也是条件最好的那部分房间之一。家具摆设都极是考究,还放着几件小陈设。范志高与关清都被安排在仆人房,距离较远,只好自己换了衣服。脱下长衫,看着上面点点血渍和几处撕扯痕迹,又想到那丰神俊朗的刘勘之,以及张氏故意与他别扭的样子。范进微微一笑,“中学生恋爱模式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小声嘀咕着,自己换了件新衣。衣服刚刚换好,房门便被敲响,方才随刘勘之下船的一名俊仆站在门首,朝范进行个礼道:“我家公子请范公子到客舱奉茶,请随小的来。”仆人在前领着路,范进跟在后面,人一进客舱,就见情形不大对头。那些书生一个不见,客舱里只有张氏兄妹三人以及刘勘之,似乎是个家庭聚会,自己这个外人没什么资格列席。那张姓少女与刘勘之大眼瞪小眼,一幅气势汹汹模样,一看就知,两人刚刚见面就又吵了起来。两世为人的范进,对于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一对特别优秀的男女,家庭反倒难以幸福。一个男神,一个女神,谁也不肯迁就谁,也就是这种情况。运气好的,会把这种吵架过成习惯,运气差些,就直接成了怨偶。张嗣修等人的神态,大概也是习惯了两人的争吵,见怪不怪。只是自己作为个外人,这个时候闯进来,有点不是时候。少女一见范进来,立刻道:“范兄你来了就好,总算有个人能主持公道。范兄既然是广东亚魁,必是满腹经纶。小妹有一事不明,要在台前请教。请问范兄,宰予昼寝,当做何解”现在不是文会,即使真是文会,也不会有人用这种问题来考教什么。想来自然是张氏与刘勘之因为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下,于自己兄长处得不到支持,就拉了自己来当救兵。看看刘勘之,再看看张氏,少女脸上依旧带着不服气的神情,显然是在方才的辩论中没占到什么优势。居然为了这种问题争吵,而且还不肯让着她,这两人真是中学生一样啊。范进心里暗暗有些想笑,但表面还要做出严肃的样子。由于不知道双方观点,自然没法找谁来支持,只能想一个较为独特的观点抛售出去,看看有没有效果。宰予使孔门十哲之一,学问自然不差,但是根据记载,这人属于刺头学生,经常给老师找麻烦。比如反对守丧三年,又比如以仁者落井的两难论证来为难老师。至于昼寝,出自论语公冶长:“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大抵是老师对他失望透顶的评价,但是以这种观点说出来,那还叫范进有什么意义他略一思忖笑道:“孟子去齐,宿于昼。有欲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应,隐几而卧。宰予可以不论,总不能说孟圣也不堪,是以关键还在昼字解上昂。朱子云昼如字或曰当作画音获,也就是昼不能只当做白天讲。按史记田单传:闻画邑人,其中画,就是齐西南近邑。宰予昼寝,“昼”亦当作“画”,音话,谓施画于寝也。礼,诸侯画寝。今以士人而用诸侯之制,是欲雕朽木而圬土墙也,侈而且僭矣,故夫子责之。不然,宰予为四科之贤,岂有志气昏惰当昼而寝之事”少女听着不住点头,等到范进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向着刘勘之以及自己两个兄弟示威似地笑道:“听到没有,堂堂广东乡试亚魁,也说我是对的。这里的昼不是做白天解,而是做画解。”刘勘之朝范进拱手示意道:“范兄,世妹为了这件事,与我吵了两天,甚至拉上世兄他们去那个样子逛长沙。听了你这番话,这口气总算是可以消了。”少女得意地一扬头,“人说两广烟瘴地,文墨不兴,今日一见也非如此,范兄于经义上的本事,怕是比你们还要高些。”张嗣修问道:“范兄所解见何经典,出自哪位名师讲解”范进笑道:“二公子,这不是什么名师讲解,而是一位员外教我的。在我们广州啊有个员外很有钱的,但是最喜欢吹牛,他有个聪明的仆人呢,就负责为他圆谎。一次那个员外对人说:“我家一井,昨被大风吹往隔壁人家去了。”众以为从古所无。仆人就说:“确有其事。我家的井,贴近邻家篱笆,昨晚风大,见篱笆吹过井这边来,却像井吹在邻家去了。”一日,那员外又对人曰:“有人射下一雁,头上顶碗粉汤。”众又惊诧之。仆人立刻说:“此事亦有。我主人在天井内吃粉汤,忽有一雁堕下,雁头正跌在碗内,岂不是雁顶着粉汤。”总之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因为仆人要指望富翁吃饭啊。我现在就在这船上,当然要顺着主人的意思,不过呢大小姐也要给我个暗示。下次如果要说雁顶着粉汤,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否则我万一说成顶着麻团,就很麻烦了。”他说的一本正经,房间里几人却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学术气氛当然无存。望着花枝乱颤的张氏,以及虽然在笑,依旧保持严肃作风的刘勘之,范进心中默默念叨着: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正文卷 第1505章 假古董与假世子“假的”“你说谁是假世子你这书生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今天张家人可以走,你不能走。”“这位公子请慎言”书局里再次陷入混乱,几方乱吵成一团,张嗣修虽然急于离开,可是听范进说起这两样东西是假的,却也有些诧异,或者说是愤怒。毕竟在他的世界观里,不相信有人敢对自己撒谎,不管范进还是宋掌柜,谁骗了他都无可原谅。终究是纨绔性子,毕竟眼下对方的拳头没有打到鼻子,于危险的认识程度,已经让位给维护面子的必要。张嗣修一声大喝,“都住口”目光则落向自己的手足,两兄弟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当看到少年给出的某种回应之后,张嗣修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用手一指范进道:“范兄,你且说手看,这两件东西怎么是假的,其他人先等一下。”范进朝着宋掌柜一笑,迈着步子踱过去,几名伙计试图阻止他,却被范进以极轻巧地撞开。毕竟在军中混了年余,战阵都经过了,这些伙计他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宋掌柜,请这边看,我指给你哪里有问题,免得你不认可。”宋掌柜面色阴冷,先是打量范进几眼,“我方才听二公子说起,阁下就是做幼学琼林的范退思范公子久仰您的大名了,您在广东确实是大名士,可这里毕竟是湖广,不管您的才名再高又或是势力再大,总不能随便就欺负到湖广人头上。要知这长沙城内,也是讲道理的地方。”“讲道理,很好我这个人是个书生,比起动刀子,其实我更喜欢讲道理。宋掌柜现在想讲道理,我奉陪,来,跟我过来看看道理。”范进的表情虽然和善,但是在那和善的外表下,那种杀机与恶意,其实谁都感觉得到。甚至于就连张嗣修都忍不住再次看向自己的兄弟,心里在怀疑着,是否遇到一个冒充范进之名伪装书生的江洋大盗,若非如此,这人身上怎么总带着一丝杀伐气息随着范进来到柜台之前,宋掌柜的神色倒是并不慌乱,做了这么多年书局,其自身也是精通文墨之人,于古董一道自有其长。指着这份颜真卿手书的告身道:“纸张、笔法、墨迹都是验过的,绝没有虚假。范公子一口咬定这份真迹一钱不值,不知是何道理”“纸张这些东西,我压根没有时间检验,所以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我断定这古董是赝品也非因为此,而是因为这里的细楷。制敕人这里,写的是中书舍人开播没错吧”宋掌柜点点头。张嗣修也奇道:“开播之名其实我也未曾听过,但是唐时一个中舍,并不是大人物,我们搞不清楚他也不算奇怪,以此不足判定为假。”“不错,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知道他的存在很正常。但是开播这个姓,就很有问题了。开姓始自于宋,宋大臣赵开入蜀,将自己姓名拆开,作为两个姓氏在西蜀传播,其中蜀中赵姓有一支就是赵开后裔,而天下开姓的始祖就是赵开。于宋以前,这天下并没有开这个姓氏,试问,唐人何以有开姓所谓开播者,应为中书舍人关播,此人是宰相卢杞所荐。与颜鲁公是同时之人,受命中舍就很恰当了。至于误关为开,实际是临摹者描字笔误,这份颜鲁公告身,只是一份仿品。而且有了这么一处明残,这仿品就不值钱了,我没说错吧”张嗣修听着已经信服,再看向自己那兄弟,便猛一拍案,“高兄,你方才验东西时,怎么说”那姓高的书生有些讷讷而退,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个同行书生已经帮着张嗣修开始指责起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高兄号称能辨古董,怎么这次事情做的如此糟糕,简直有负张兄所托,大为不该。”“正是如此了,你是长沙本地人,又有人脉又有眼力,可是人脉已经不行了,眼力就更差劲,事情怎么做的啊这么明显的错误都看不出,这也实在太没用了些。”范进又指向那本宋版书道:“至于这新唐书,确实是宋版,不过不是北宋,而是印自南宋,价值上差了十倍以上。百两白银就算是有多了。”“范公子敢问可有证据”宋掌柜倒是不见慌乱,依旧指着书问道。范进翻开书,指着上面文字道:“请看这里,新唐书中凡有诚字处,尽缺一笔,这便是避讳。但试问,北宋之时,诚字需要避何讳这是南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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