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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以外我们没有人可以帮忙销售这些东西。如果要卖,只能赔本以很低的价格出手。毕竟这些东西并不是破碎残缺的,对方拿住这点就可以杀价,否则可以报官。我怀疑,这是一场交易上的阴谋,杨家人与人合作,想要夺取我们的象牙。毕竟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师父这条线,可以把这些商品都卖掉。”范进道:“你的思路不错,确实有此一说,但是这些东西在别人手里,保存一样很困难。所以得到它们的人,同样是急于出手的。我派人了解过,最近江宁这边药行里,对苏木的需求口子不小,可是吃下你们这么多,还是力有未逮。它们的销路应该是往北,甚至直到京里。毕竟京城才是这类东西最好的销售场所。能做这种生意的,必然是大有力量的商贾,背后肯定还有官府背景,否则没法经营。很合适的人选就是冯邦宁,可他又是不可能和杨家合作的。两下即使不为敌,也不会为友,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那就是说,在这次的陷阱里,杨家也是猎物的一部分是那个卖家在坑我们”盘琼瞬间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对方让自己找杨家买货,从一开始就是阴谋。先让他们达成交易,再让他们不能按时完成交易。苏木象牙越放越糟,想要卖又不容易。他们完不成交易只能去找这个中介商,但是其又不可能承担交易完不成的责任,最后只能以极低的价格收下这些象牙苏木作为补偿。这支假冒贡使商队吃个哑巴亏,白白损失一笔货物,只能认倒霉。连那大卖家是谁都不知道,想报复都办不到。至于杨家,光是那些消失的货物,就足以让杨家五劳七伤,那卖家真怕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对杨家进行侵夺。范进思忖着,“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骗局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们,而是杨家。他们是要把杨家逼到死路上,一下子吃掉他全部的家产。至于你们,只是他完成这个布局的道具而已。从一开始散布要开销路的谣言,就是在为这次的骗局做准备,至于来的是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管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盘琼沉着脸,“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不管是谁都得遵守规则。他坏了行规,就不怕以后自己的货出不了海就算我们找不到他的人,也能找到他的货,让做他生意的商人,在海上寸步难行。”“你说的这个问题当然存在,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他最后一笔生意。做完这笔生意,他就要收手了,今后跟你们不会再有交集。这也就意味着,这次他会不顾吃相,肆无忌惮,不会有任何顾虑和体面”正说到这里,门外高二家里的那嗲嗲的声音忽然高叫道:“老天爷,郑娘子你怎么跑到窗户那去了,这是要唱哪出啊,脚下还垫了砖头,留心摔到可不是好耍的。太爷啊,外面来个叫扣儿的姑娘非要见您,看她样子哭得很难过,您说是见还是不见啊”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五章 杨家危机上扣儿自从和范进一次燕好之后,就再没登过门。对于这个清秀可人的丫头,范进倒是也没什么恶感,当然好感也未必谈得到。两人之间无非就是一场交易,宋氏让这个丫头代替自身,买范进一个嘴严,别把杨家亏空的事说出去。范进眼下是要稳定上元局势,不是把上元局势搞糟。把杨家的画皮戳破固然杨家会倒,可其他商人也要受连累,一旦形成一场金融风暴,市面动荡不安就非范进所愿。只是这年头即便是精明的商人,在商业领域也缺乏这种全局意识,多是只看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想不到次贷危机或是金融风暴之类的事,以宋氏的精细也猜不到范进心思,否则连丫鬟都不必派。整个交易说到底就是各取所需,金融稳定需求大于一切,至于扣儿在其中,只能算是添头。但是对于扣儿而言,事情显然不是这样。她跟随宋氏有年,算是见多识广,但是再怎么样,也就是在商业领域见识的多,于个人感情上历练是没有的。其并非那种放当女子视男女事如寻常,即使明知道做丫鬟的身不由己,终究还是期待能从一而终,对范进这个拿走自己最宝贵东西的男人,总是怀着几分莫名的感情。因此见面之后,就如同见到自己人,尤为亲热。上次见面时,扣儿样貌清纯可爱人也比较有精神,终究是大户人家丫头,生活条件比普通人家的女子要好。这次看来,却已是满面憔悴两眼红肿,样子十分狼狈。一见范进二话不说跪倒在范进脚下,抱着他的腿哭道:“大老爷,你发发慈悲,救救夫人救救杨家。只要太爷您伸把手,奴婢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应您。”盘琼并不方便跟她照面,是以在她进屋之前,就已经躲到屏风后。听到这话,心内暗自好笑:蠢货,连皮带骨都被吞了,还有什么价值可言这杨家可真够蠢的,为什么不打发个新鲜的来,或是宋氏自己上门。范进看她头上缠着白布,连忙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可是杨老太爷有何不妥”“老太爷刚刚去了,二爷也病倒了。人瘫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看着跟老太爷是一样的病,老太夫人也倒了,这可叫人怎么是好啊。连小姐这回都没办法了。”杨老太爷本来靠着药物,还能够维持生存。可是最近这炎热的天气,对于他这种急性中风病人显然有着致命影响。病情急转直下,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也没什么效果。偏又在此时从嘴快的家人口中得知,自家负责收绸缎的管家带着一大笔货款私逃,急火攻心之下,竟是一命呜呼。那位管家带走的不光是货款,还有他收上来的大批丝绸。这名管家本来极得杨家信任,人又能干,所以给他的权限很大,这回连人带货一起失踪,让杨家损失惨重。在此之前,杨家另一处存放仓库的货仓意外失火,一批绸缎被焚毁。染坊里的染料出现问题,将二十几匹上好绸缎染废。做生意难免有意外,杨家在丝绸贸易中也不是没遇到过波折。可是这么多麻烦同时爆发,却是前所未有之事,更何况杨家今时不同往日,本就是勉强支撑局面而已,这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于杨家而言,已经承受不住。管家的逃跑,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杨家已经走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暹罗贡使的贸易,本来是一笔赚头极为丰富的生意,可以看做杨家翻身的希望。但是是眼下却面临着无力完成交易的局面,比这更要命的一点是,城里的交易还要完成。之前向乡下的丝户收丝时,杨家是以老交情外加杨宝财的名声为抵押,先收丝后付帐,给的定钱很少。眼下到了该兑付丝户丝款的时候,已经拖延不得。那名管家在城里几家相熟店面收绸缎时,也并未付钱,只打了白条,现在也要付款给对方。苏木、象牙的生意,更是杨家脖子上的绞索。杨家原本也涉足药材生意,但也只是很随意的投资,在这个行业里地位不算很高。再说这么大数字的象牙和苏木也超出了地区的承受能力,很难出手。杨世达急于把这些贵重品变成银子填补亏空,最终选择冯邦宁作为合作对象。这笔生意从价格上看杨家确实没吃亏,可前提是得有足够的货物兑付才行。眼下既没有绸缎给暹罗人,就拿不到对方的苏木,象牙,不考虑使团那面的态度,冯邦宁这边的交易同样无法完成。冯邦宁已经付过定金,现在带着人到杨家索要那几万斤苏木和大笔象牙,否则就要赔款。黄继恩又到杨家来宣布,今年上用缎的户头依旧指定为杨家,由于前者上用缎掉色严重,今年不再先行给付定金,并且要绸缎要的很急。如果完不成,就要交官法办。几件事接连发生,杨世达一时急火攻心,又被黄继恩抢白了几句,竟晕厥过去人事不省。老太夫人由于伤心丈夫亡故爱子病倒,人也晕过去,情况不容乐观。接连的打击,已经让杨家乱了阵脚,现在连老太爷的白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里的一些女眷趁机向宋氏发难,要她交出财政大权。内忧外患齐至,范进却是他们所能想到的唯一一路救兵了。扣儿道:“大老爷你发发慈悲,先把冯邦宁他们赶走吧那人很坏,在府里对那些丫鬟不大规矩,还打小姐的主意。说说除非小姐肯陪他一个晚上,否则就要按时交割象牙苏木,完不成交易,就把全家关到锦衣卫监狱里去。您救救小姐吧。扣儿将来可以伺候大老爷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可以,就求您千万要救救小姐。”“我知道了,现在杨家的真实情形怎么样,你们小姐大概还能拿出多少资金周转局面。”扣儿道:“小姐把自己的私房都拿出来了,可是差得太多了。那么多象牙苏木,哪里交的出来小姐说,她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老太爷的丧事办好,报答太爷的恩德。留了一笔专门的办丧银子不许动,可是一旦财权被那些鼠目寸光的妇人夺了去,这笔钱一准被她们分掉。”“你家小姐是扬州大富商宋国富的妹妹,宋某号称立地财神,难道会看着妹子受窘”“那里是指望不上的。这话小姐本不让奴婢说,可是现在顾不得了。前些时小姐担心杨家会败家,偷偷把自己的私房存到一处当铺里,让娘家人来赎。后来姑爷改过了,小姐就把私房又要回来,准备帮衬家里。哪知一检点,财物少了很多。小姐吃了个暗亏,难受了好久,还落下个心疼病呢。眼下这时候,根本指望不上娘家,她们不来落井下石就不错,不可能帮衬什么。”范进点着头,将她拉起来,打量着她的模样。忽然神色一厉,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杨世达碰过你没有”扣儿被他吓得面色一白,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姑爷和我真是清白的,大老爷听了哪里的谎话”“你还敢骗我杨世达逼间家里丫鬟胭脂,以至于闹出人命,这事本官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罗武不肯递状子,我早就把杨世达捉来衙门了。你这么可人,又是陪嫁丫头,他会放过你”扣儿连忙解释着,先是宋氏善妒不许丈夫未经许可染指自己的丫头,之前有过几次亲热但都被宋氏给打破了,没到最后一步。等到夫妻和好之后,杨世达本人却又闹了隐疾,不能行事。再到他服了药以至于闹出胭脂人命之后,杨世达的心理却出了毛病。总是喊胭脂索命一类的话,精神委靡不振,对那等事也失了兴趣。以往内很喜欢占家里丫鬟的便宜,现在反倒是躲着走,对丫鬟有些畏惧。扣儿也是因此保住了清白。她努力辩白着,又指天发誓,最后道:“大老爷若是嫌弃奴婢已经不是姑娘也没关系,奴婢可以介绍其他姐妹伺候大老爷,只要过了这一关,您想要谁我都帮您。”范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将她抱进怀里安抚了一阵才道:“我只是想搞清楚杨世达或者说杨家,到底值不值得拯救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我这回帮了杨家,向你家小姐讨你的身契,她肯定会给吧到时候我要你恢复自由之身,你可愿意”本以为扣儿会欢喜,哪知她却连连哀求着范进不可。“小姐如今只剩下扣儿了,奴婢若是此时离开小姐,那便是忘恩负义,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做奴婢的要永远忠于主人,便是小姐要奴婢下油锅,奴婢亦不可有丝毫迟疑。这是在府里受的教诲,奴婢时刻不敢忘。这种时候又怎么敢离开小姐半步求大老爷发发慈悲,别把扣儿从小姐身边带走,她太可怜了。”范进端详着扣儿,摇头叹息道:“其实你比你们小姐还可怜,但你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罢了。好了,这种事不能勉强,既然你是怎么个态度,我也不逼你。你先到下面洗把脸,我交代一下这边的事,然后陪你去一次杨家。”打发走了扣儿,盘琼从屏风后出来,冷声道:“冯邦宁小子够胆敢摆我们一道,当我们是好欺负的”“跟他比,你们确实很好欺负。他叔父是内相冯保,你们想要招安,少不了也要走他的关节。所以别想有的没的,自己放聪明点,别让他看见你,如果真看见了,就报我的名字。”盘琼的手上不知几时出了把匕首,又随即消失在袖子里。“如果碰见了,就拿这个对付他。我们虽然很想招安,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任人欺负,宋江的故事林獠听过,她不会做那种笨蛋。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出了这口气。在佛郎机人面前丢的面子,总得找回来。”范进道:“你让佛郎机人多等几天,我会想办法搞到他们需要的绸缎。六小姐你也见过了,徐家手上同样控制着大批机户和绸缎商,还有凌春荣和他那好友张百龄,都是有办法的。为师保证你们可以拿到绸缎,保全海珊的面子。不过现在,我得去趟杨家”盘琼一笑,“师父原来喜欢的是这种女人,那确实很麻烦了。我们林獠不是那样的性格,让她这么说话还不如杀了她。不过我可以啊,只要我做回以前的自己,就会像这个丫头一样弱弱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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