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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官府里没有愿意为百姓做事的人,百姓也不再相信官府会为自己做主,大家就都没舒服日子过了。我现在做的事,就是在做一个傻瓜给天下人看,让他们知道,连我都要这么拼,他们自然也闲不下来。大家虽然辛苦一点,但总归比天下大乱要强。”“从管理衙役到稳定秩序再到抓罗武,都是为了给士绅安心。只有世道太平,士绅才会安心经商做生意。大家都有钱赚,这个世道就可以太平。黎民百姓有饭吃,有了冤枉有地方出气,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至少从表面上朝廷装出很关心他们的样子。百姓会开心,他们开心了,就不大可能造反,我们的饭碗就不会被砸掉,头也不会被砍下来。大家都不搞事情,就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了。”“但是要做到这些不容易,比如经费就是问题。发行公债的目的,不是从士绅手里搜刮财富。而是从他们手里借一笔资金,以钱生钱。我未来要在上元买卖地皮,还要兴办大市,城外要修堤坝,城里要修沟渠,不要一下雨就内涝甚至在城里淹死人。除此以外,上元县的穷人要有房子住,不再住在那种名为房子的垃圾堆里,几时最穷的人,也要有一碗粥喝,大多数人有工可做不至于无所事事,当然我自己也要完成考绩。这些事情处处用钱,借这笔钱,就是办这些事。不过公债最重要的意义并非是借钱,而是让士绅和官府成为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算是给士绅吃颗定心丸,给未来的上元县令戴个头箍。”“怎么说”薛五没明白范进话里后半截的意思,“相公既然有办法搞到款,又何必向士绅发放公债如果不是有张家做靠山,就这件事,那些言官老爷怕是就放不过你。”范进道:“五儿你也是知道的。大明朝地方官换人之后,最爱做的事就是推翻前任的制度,仿佛萧规曹随是尸位素餐丢人现眼。结果不管上任干的好坏,全都要改。这样的命令朝令夕改全无理性,百姓自然会遭罪。尤其士绅是朝廷的基石,更不能按普通人对待。如果士绅对朝廷缺乏信心,黎民百姓又这么可能信得过官府我这次让上元县衙门以及江宁府衙都欠了士绅的钱,将来即使我走了,债务依旧存在。未来他们推行或废除什么政策,就得考虑士绅的态度。谁要是再想任性胡为,就得考虑下士绅债主答应不答应。这批公债算作一个保证吧,保证官府未来不会食言,保证士绅们可以安心做生意发财,不会因为自己有钱就被朝廷当肥鹅来斩。士绅肯买公债,自然是相信我以及张相的信誉,归根到底也是相信这个朝廷还讲体面。其实只要官员肯用心做事,放下身段来跟士绅百姓打成一片,肯为衙役吏目谋出路,上下一心取信于民,发行公债也并不见得困难。但是这样的官员太少,所以这公债也就城了稀罕物事,放眼大明也就只有我放的成。”就公债而起,范进开始介绍着自己对上元未来的布局。这段时间里,他对自己辖境已经有了了解,借着奴变又和士绅取得了彼此信任,更有宋氏这个白手套。接下来就可以与士绅合作,推进自己的变法大计。这些政策有的需要保密,但是咋薛五面前自然没有这方面必要。不但不保密,范进还把里面的漏洞主动告诉薛五,教她如何利用这些漏洞发财赚钱。薛素芳自然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补偿。看着身着官服的范进侃侃而谈模样,又想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她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当日自己未曾遭遇变故,于闺阁之中所幻想的理想夫婿也不过就是如此。何况那时自己只能嫁武将,如今却可嫁个文臣,老天爷对自己已经是格外公道。以他的才干以及关系,自然不会蹉跎于区区百里侯。未来的前程难以限量,即使不能做阁臣,也多半可为部堂。能做部堂的侧室,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她的才智眼界虽然不及张舜卿,但是终究也是马湘兰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又和江宁官员文士唱和过,比郑婵这种家庭妇女强得多,对于江宁的舆情也熟悉。在旁为范进查漏补缺,想着施政里可能遇到的困难以及不足之处,又想着如何弥补。这种感觉不同于她跳舞弹琴取悦男子,比之那种单纯的付出,彼此间的交流互动感受自然更好。这种经历也是薛素芳的人生中最为缺乏的部分,是以分外珍惜。伴随着这种交谈,薛素芳只觉得与范进的心距离越来越近,难以分割。情动处她忍不住问道:“退思,你想要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范进考虑了片刻道:“强不能欺弱、尊不能凌卑、富不可欺贫。以王法为绳墨约束言行,尚国法不崇私刑,不以勇力自夸,不以敢斗为荣。人人敬仰书生,不好勇斗狠”“若天下如此,则无刀兵之祸,无金鼓之声,方为太平盛世”湖广荆州东城,高大巍峨的“帝赉良弼”牌坊之后,便是前身为龙山书院的张大学士府。捧日楼、纯忠堂、世德庆源祠每一座建筑都有代表着相府的辉煌光荣以及天子的厚爱。因为天子赏赐的御笔大字太多,张家甚至要单独建立一座碑苑来供奉御笔。光是这些御笔亲书,就足以证明这座府邸的主人在朝廷以及天子心中的地位。回乡治丧的张居正本人此时正在名为乐志园的张家花园书房内端坐,眼前放的是范进所派出的镖师连夜送来的书信。在他手边放着一枚做工精巧的银印,这是天子新赐之物,催着张居正赶紧回京,上面的文字为“帝贲忠良”。其实丧事已经没什么可办的,湖广巡抚代替张居正充当孝子,亲服衰麻完成了丧事大半,剩余部分也就是为人子者走个过场。这并不意味张居正时间很富裕,能在家清闲,恰恰相反,他的操劳程度半点不逊色于在京。全国的重要奏章都以八百里加急的驿马送到荆州张居正面前,由这位宰辅亲自处断。其中凡是加盖这枚印章的,则被列为优先级最高,刻不容缓立即执行。偌大帝国的运转,离不开这位宰臣的主持,在他的公案上堆积了数量惊人的奏章。为了送达这些奏章而累死的驿马乃至驿卒都不少,但是张居正并不急着去看那些,只拿着范进的书信反复看了十几次,忽然抬头对这对面的爱女道:“卿儿,这封信你看过了吧说说你的看法。”张舜卿的神色其实比薛五还要差些,毕竟也是经过男女之事的女子,同样承受着孤独寂寞的折磨。即使这封信并不涉及男女之情,只是看到那些文字已经让她心情激荡,仿佛心上人就在面前侃侃而谈。她的粉面上露出一丝红晕,“老爷早有定见,何苦又问女儿。”“这关系这你的终身幸福,为父想要你再考虑一下。范退思的心太大了,我担心他定的目标太远,走的路会比我更艰难,也更危险,你陪着他会很辛苦。一个好男人不一定是个好相公,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就像为父就不是一个好爹爹一样。”张舜卿坚定地说道:“女儿相信退思会对我好,好一辈子,就像老爷是个好宰相也是个好爹爹一样。”“既然如此那为父就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走的多远。陛下送来银印,就是在催为父动身。回去的时候,我们去一趟江宁,让你大母看看他。如果你大母看他满意,为父就不多管,你有个归宿,为父也了结一桩心事。”说话之间,张居正已经拿起那枚新赐银印,在一张早已经写好的信纸上重重落下。随后将书信装好,吩咐张舜卿道:“把这个给游七,让他安排人送给双林。老夫的准女婿与他的侄儿,不需要分个高下,但是对错黑白总是要讲的。他若是不管他的侄儿,老夫就替他管教了”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九章 节妇清官上江宁城内。奴变带来的伤痛正被时间这剂灵丹缓慢稀释,不管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苦难,生活总得继续。街头依旧繁华,各买卖铺面依旧热闹,秦淮河上依旧丝竹声声,轻歌曼舞。从表面看整个城市的生活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角落里偶尔飞起的纸钱,抬出城的棺材,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这里曾经发生的灾难。杨家大宅内,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看着身穿重孝的宋氏,神色很是紧张。宋氏在内宅里本就以心狠手辣脾气大而著称,奴仆奉承稍不如意便是一耳光丢出去,男性小厮都能被打落几颗牙齿,至于丫鬟们或是跪砖头,或是抽鞭子,诸般狠辣手段让仆役们闻之色变。如今她成了杨家当家人,一手遮天无人能治,丈夫又去世不久,心情不问可知,这个时候她一旦发怒,做什么事都有可能。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惩罚几个丫头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宋氏的目光落在几人脸上,来回转了几圈,虽然什么都没做,就让几个丫头面无人色。其中一个年纪略小些的丫头终于抵受不住这种压力,一下子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道:“二奶奶您就发发慈悲放奴婢走吧奴婢家里已经给定了亲事,奴婢想回家嫁人银子奴婢已经攒够了,足够赎回身契,求您发发慈悲吧。”“荷花,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你就证明跪下是给谁看呢要是那不知道内情的看见,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你不是说不想做奴婢么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啊真是的今后自己得学着点,骨头要硬胆子要大,这样才能不被人欺负。在家里怎么都好,到了外头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可是连我的面子都丢了。好歹是我带出来的人,怎么这么不中用啊”宋氏哼了一声,扣儿上前拉起这丫鬟。只听宋氏又道:“回乡嫁人是好事,但是自己也得放明白些,乡下不比城里,你那家更比不了咱杨府。荷花,我记得你家是住富贵乡吧那的环境不怎么样,回去千万别跟这比,否则一肚子怨气,日久天长,相公就该打你了。那些乡下男人没别的本事,就会打老婆。你又不在我身边,二奶奶想为你出头都办不到。你这丫头嘴馋,在家里偷吃点零食,我就假装不知道,还特意安排你去帮我跑腿去买,就是为了让你路上好打牙祭,到了婆家可不许偷吃,老婆婆会打人的。”并未如丫鬟预料中那般翻脸打人,反倒是拉着丫头的手,絮絮叨叨说起家常,荷花原本是害怕,此时却被说的鼻子发酸,觉得往日里凶神恶煞的二奶奶竟是变得这般可亲。她哽咽着道:“二奶奶您您不生气”“傻丫头,二奶奶生什么气啊我就是舍不得你们啊。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与我自己的亲妹妹也没什么差别。现在看着你们嫁人,我这心里啊”说话间,这有名的泼辣妇人竟是眼圈发红,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睛。“算了,不说了。你们要嫁人我不能拦着,扣儿,快去给你的妹妹们拿身契。至于银子你们都收起来,做丫头的攒几个钱不容易,哪能要你们的银子,当初收这身契是为了你们被人欺负时,我好有身份说话干预。现在身契一交,我再想出头都办不到,可你们既然想要,我就给,钱就不必了,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嫁妆。你们要是还惦记着我的好处,抽空就来看看我,我这个寡妇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几个了”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忽然一个丫头扑过来抱住宋氏的胳膊道:“二奶奶,我不走了,我不要身契,我要留下来陪着你”“傻话现在那么多人都说不做阿鼻了,衙门又许可赎身。你们这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啊,回头要是人家说二奶奶对抗官府怎么得了再说你还是要嫁人的,总留在这也不成话,我不能误了你们终身。”“我可以按手印奴婢听说了,不愿意走的可以按手印,奴婢愿意陪二奶奶一辈子”一群丫鬟扑上来从求着宋氏放她们走,改为求着宋氏让她们留下。唯一拿走身契离开的荷花,却被这些丫鬟视为叛徒,个个横眉立目冷嘲热讽的,乃至收拾东西时几个平素要好的姐妹对她也都是冷脸,夹枪带棒的骂她没有良心是白眼狼。荷花委屈地看着几个本来是一起进退的要好姐妹道:“你们真的不走现在不走,将来就没机会了。二奶奶现在正在内宅挑丫头,说是送去县太爷府里学戏,女孩子到了那里,肯定是要被欺负的。你们要是被送去,将来怎么嫁人啊”“不用你管二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怎么会让人欺负我们倒是你啊,赶紧回乡下嫁你的人去吧到时候遇到个喝酒赌钱打老婆的男人,别来这里哭没有良心的东西”几个丫鬟敌忾同仇地驱赶着荷花,将她的行李从后角门丢了出去。看着这些姐妹的态度,荷花不由一阵迷惘,自己不做阿鼻,到底错在哪里后宅里,扣儿微笑着用热手巾为宋氏擦脸,“小姐好本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今天这出一唱,内院的丫头没几个再想离开的。”宋氏脸上也带着与她寡妇身份不匹配的笑容,笑得很是灿烂。“这些个小蹄子比我差得远了,略施小计,就让她们乖乖听我摆布。老爷那里要办戏班子,她们这时候都走了,我去哪找人啊男人么想走就走,他们不走,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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