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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羁押。两名朱琏带来的仆从左右陪伴着,防范着黄恩厚自尽或是自残。在听到那份圣旨的内容后,就像是泄气的皮球,精神变得很是颓废,人在那里一语不发,只死死地抓着那串念珠,不停地转动。朱琏推门而入,看看黄恩厚的模样,冷哼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黄公公,你走的太远了。听本官一句,把真话说出来,我可以为你求情”话音未落,不想黄恩厚抬头就骂道:“住口穷酸书生,咱家的生死,几时与你们相干咱家是天子的奴婢,要生要死,都是天子说了算。就算咱家什么都没做过,陛下只要说一句,黄恩厚你这老脸我看厌了,咱家二话不说就得自尽,上吊钱还得说一句,谢主隆恩你们这帮臭念书的,不过是替万岁管账跑腿的账房先生,天子惩办奴婢与你们有什么干系,你们也配插手这大明朝还有你们不插手的地方么也不怕手伸的太长,早晚被人砍下来自古以来,天子不容权臣,张居正欺负万岁欺负的够瞧了,大家只知道有他张居正不知道有皇上,早晚有他倒霉的时候怎么着他欺负皇上,你们这帮走狗就敢欺负万岁身边的奴仆”黄恩厚素日在江宁官场素有菩萨之名,此时却是大失风度,咆哮着想要往朱琏的方向冲去,结果被两个仆人按住动弹不得,但是嘴里的脏话却控制不住。太监骂人本来就肆无忌惮,此时含怒开口更是比平日的言辞更为阴损,朱琏被他骂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回骂,只好指着黄恩厚道:“够了黄恩厚,你少在本官面前撒泼放刁,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你从河工、漕运截留过多少工款,衙门里都有账可查。上面盖有你的印鉴,容不得你不认。江宁城内,又有多少买卖铺面是你黄恩厚名下所有,又有多少产业有你的干股,这些一查纠可知,你还要负隅顽抗趁早招认一切,把你贪墨的银两交出来,还可在天子面前求个宽免,若是执迷不悟,便是万劫不复的死局”黄恩厚哼了一声,“朱琏,你这糊涂东西咱家说过了,要我的钱,要我的命都很容易。只要万岁下一道圣旨就行了。宫里下了办我的旨意,我自己知道是死定了。可是咱家乃是陛下的奴婢,只能死在陛下手里,不会死在文臣之手用家法办我我认,用国法”他冷笑一声,“国法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治我黄恩厚只死,无罪”“最正确做你还想抵赖”“罪证确凿你就不必跟我这麻烦了。当我看不出来你也看上了那股像磨盘一般大的小银妇。可惜啊,那娘们现在正躺在范进身子底下挨x呢没你的份你就只好跟我面前耍耍威风,有能耐跟范退思抢女人去,那小银妇一看就是个搔到骨头里的娘们,颠一颠,能颠掉男人的三魂七魄,你倒是去啊”朱琏的脸色越发阴沉,“黄恩厚,现在我在说你贪墨挪用工款之事。”“放屁咱家借的工款都有账可查,上面加盖的是内织染局的大印,跟咱家自己有上面干系至于街上的铺面,你问问他们,谁见过我都是黄继恩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弄来的,这也要怪到我头上那赶明个有人把一堆铺面硬改成你的名字,是不是你朱少瑚也该死拿这点鸡零狗碎的事问我,咱家没那工夫伺候你都给咱家滚出去天色不早,咱家该念经拜佛了。对了,咱家那内织染局的密室里有一尊佛像,肚子里都是好东西,你们这辈子谁都没见过的好物件。把东西掏出来,佛像送来,还有咱家房间里的香,咱家要用。那些珠宝具体名录也在密室里,你不是要向上奏章么,省得你费劲了,照着上面誊抄就是。其他几处金银,咱家也都告诉你,快去挖,快去写奏章上报啊,还跟这墨迹什么呢人家范大老爷和那小贱人快乐,你也就能干点这个了,没用的东西,快滚”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三章 官商合作清晨,巡按衙门内。神采奕奕的范进与两眼血红的朱琏,形成鲜明对比。看着范进的样子,朱琏脑子里闪过那那搔浪入骨的妇人是如何在其身下诚欢的情景,心内莫名低升起几分怒气。毕竟他支持范进是因为张居正,而张居正与范进最深的渊源,莫过于女儿的关系,这是江陵门下渐渐公开的秘密。张家准女婿不守夫道,自己的不满是为恩师抱打不平朱琏心中如是想着,于自己的愤怒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也就愤怒的理所当然。对于朱琏的愤怒,范进只当是针对黄恩厚,未曾想到自己身上,反倒是宽慰着朱琏,“黄恩厚能在江宁待这么久,位子还坐的稳牢,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少瑚兄不必心急。总之上谕在手,这阉奴注定翻不过身来。他最后一记保命绝招,便是那些佛藏。”朱琏不好直接对范进发作,只好借着佛藏说话。“我也知道,那些佛藏必是黄恩厚报效内廷的财货,他贪墨得越多,功劳就越大,巴不得我把这事闹到上面,他好在万岁和太后那里立个大功说不定靠这些珠宝财货,反倒可以脱罪。我又不是第一天进官场,如何不知这里的心思。可是那些珠宝细软,哪样不是民脂民膏,每一样珠宝上,都满是黎民血泪。这些东西送到宫里,万岁用的能安心天子年幼,若是从此沾染上好珠宝好奢侈的毛病,那可不是好事。这阉奴教唆着陛下学坏,简直其心可诛”范进摇头道:“说这些没用了。想必这事宫里也知道,要说没有也是办不到的事。现在我们需要跟宫里说的,不是这些财宝存在与否,而是要找到黄恩厚的把柄,让宫里知道,这珠宝看着虽好,其实是得不偿失。”“根据宋氏提供的线索,这些年来,黄恩厚从河工、漕运等衙门挪借截留银两数字极大,甚至还截留过江宁的兵饷当初江宁兵变,大兵拖欠兵饷三月未发,细查究竟,就是内织染局借了兵饷,打得旗号都是采办上用缎匹,购买生丝支付工款必须。这些钱也是皇帝的钱没错吧他把皇帝左面口袋的钱,放到右面口袋里,中间自己还私自截留了一部分,这人该不该死万岁或是太后还会不会保他”朱琏看看范进,“你说的这些本官也明白,但是知易行难我又不能对他用刑,难道指望他自己说出来”“那倒不至于,不过少瑚别忘了,这种事黄恩厚自己没法做的。他一个太监能有多少气力,难道真搬运成千上万的银子自己去藏肯定是黄继恩做的,现在黄继恩死了,但是跟他打交道的人还是大有人在。黄恩厚的银子藏在哪里,那些人肯定清楚。”“你是说”“江宁的丝商。”范进道:“内织染局与这些大丝商都离不开往来,从杨家的情形看,黄恩厚有数千两银子存在那,这还只是杨家一家。如果放眼全城,又有多少人家把这些款子集中一下,大概就知道他从中贪墨了多少。再有,这些人是跟他惯打交道的,那些银子的开销使用,这些人也可以提供消息。”“那些人不会白帮忙吧”“那是自然。这些丝商也有个想法,请少瑚兄看看这个。”范进将一份条陈递过去,朱琏拿起来扫了一遍,“罢内织染局这些商人好大的胃口他们是想把这个衙门的好处自己吞下了”“他们吞下这好处,总好过被太监和这江宁的文武官分了吧每年为了采办上用缎要花多少钱,少瑚心里有数。原本朝廷的用意是官养机工,由他们织染缎匹供应上用,官民两不犯,这是好事。可是这里面唯一没考虑到的,就是机工的利益。他们在外面工作赚的酬劳,比之为朝廷效力超出十倍以上,凭什么他们就得赚这点工食为朝廷效劳你不放人,他们就干脆不好好干,破坏织机故意织坏缎匹,最后朝廷妥协为向民间采办,就是知道这制度过时了。可是由内织染局自制加采办,等于叠床架屋,更何况这衙门还是个太监的衙门。放到这里的太监,就拿这差当了恩赏发财的门路,到了地方必然大贪特贪。这些钱究竟有几分落在采买上,几分成了经手人的私藏,老兄心里也该清楚的很。到最后万岁花了重金,百姓得不到钱财,商贾抱怨朝廷盘剥过甚,这等于几头不落好。与其这样,不如撤掉这个遭瘟的衙门,改派地方官采买,按市值给价。每年养活神帛堂、内织染局那些蛀虫的银子,就足够买下大批缎匹了”这是那妇人在你身子下面时说的吧朱琏心中暗自嘀咕着,心头莫名又是一阵酸意泛起。他不是个好涩之人,但是宋氏这种内媚的体态,正是他心里最为中意的那种,再加上范进属于标准女婿党,跟朱琏这种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同。一想到他一方面享受着张家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却又搞上那个女人,朱琏心里就不住冒火。可是理智告诉他,范进说的话是对的。黄恩厚的问题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这个衙门的问题。不管换了谁来,情形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皇帝每过十年杀一次肥鹅,意义也不大。毕竟除了镇守太监,还有他的下属、爪牙,无数依附于他存在的人员,也会在这个过程里中饱私囊。而他们得到的钱,除了地方膏腴,就是朝廷帑币。除了经济上的损失,最重要的是朝廷与民众的关系。这些人都是顶着朝廷官身下来的,所有的行为都会被百姓看作职务行为。即便皇帝砍死几个,百姓也不会高兴多少,自己遭受的苦难又不会因为那些人的死而消失。东南士绅、民众如果都对朝廷渐渐厌恶乃至抵制,于天子的名声以至于整个国家的利益都无好处。再者说来,那些丝商和黄恩厚合作,肯定也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里面。如果不答应他们一些条件,这些人犯得上出来替自己指正黄恩厚么就像昨天晚上,他在酒席上出示上谕,已经暗示黄恩厚这次不可能翻身,可是也不见有任何一个衙门上门落井下石,这种不合常理的表现只能说明一条:他们有把柄在黄恩厚手里,出来指证黄恩厚自己也会死,所以他们不敢。官员不敢,商人又如何就敢了能让他们出面的唯一原因,就是足够的利益。只有让他们得到好处,这些人才肯为自己出力。宋氏的模样、黄恩厚的嚣张、以及昨晚自己亲见的那些珠宝细软一幕幕情景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晃来晃去,过了许久,朱琏才道:“这件事太大,我做不了主”“大家当然知道这点,所以只要少瑚肯表个态度,附署姓名就够了。”“那谁负责上奏章”“当然是我了。”范进一笑,“父母官么,不做这些还叫什么老父母我上元县的考绩,未来就指望这些了。这个险只能我来冒。”分明是张相撑腰,有什么险可冒朱琏心里鄙夷了一番,但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答应退思,我可以在这份奏章上附署。不过将来要是出了纰漏”“范某一力承担。”范进拱手一礼,又道:“黄恩厚那老狗呢,我去见见他,省得他嚣张如此。”黄恩厚所在的书房里,此时已是烟雾缭绕,上好檀香的味道,熏的满室芬芳。一尊高大的佛像被放在书房里,正含笑看着世间众生。范进走进来时,黄恩厚正跪在佛前念叨着什么,手上转着念珠,范进也不理他,只在佛前转了转,冷声道:“仁圣要你代替老人家念经,要的是一个忠心。做奴婢的对主人家,首要就是个忠字如果一个奴婢不忠,天理难容打着主人家的名号,腾挪库银乃至军饷,用主人家的钱采办货物,说来倒也是冠冕堂皇。可是把主人家的钱塞到自己口袋里,这怎么也算不上一个忠字吧更别说再借着这个名目,到民间盘剥百姓,乃至白日行抢,坏了主人家的名声,这样的奴婢还有资格替主人念经简直是笑话你念得越多,罪孽就越多,我要是佛爷,第一个就显灵劈死你”黄恩厚充耳不闻,过了好一阵才道:“咱家这替太后诵经,哪有你个芝麻官喊叫的地方没规矩的东西放宫里早打死了”“我知道。但是对上不忠的奴婢,也犯不上讲规矩。替仁圣念经你不配”“少来这套,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仁圣和天家说了才算。至于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是你们文官惯用的手段,咱家不在乎”范进冷笑一声,“黄恩厚,你知道罗武当时为什么要杀进内织染局么除了要找黄继恩算账,给那些机工出气,另外,就是要把你这老狗钉死,不让你在江宁继续为非作歹你自以为很聪明,借着一场奴变,让江宁乱成一锅粥,别人顾不上查你的时候,你就可以把亏空补上。可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罗武先闹了内织染局,让你的谋算全落空了。”“少含血喷人奴变是你们文官的事跟咱家不相干。我最多认个失察之罪,其他的罪名,往我身上放,你自己不嫌寒碜么”范进冷笑一声,“黄公公,你铁嘴钢牙,自然不会承认。而且你给那些阿鼻们提供的兵器上,也确实查不出什么,连那位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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