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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批我们的人读书进学,然后放到地方上当官。不但可以推进新法,更是我们不可或缺的羽翼臂助。至于退不算卿卿你的嫁妆,我手上还有一些钱,咱们委托个得力的人到江陵去买些田地,但不要寄在泰山名下,全部买成祭田。”“祭田”张舜卿在范进怀中忍不住一阵轻微颤抖,“不不至于到那一步吧祭田最大的好处,就是抄家的时候不会动,能给子孙留一条安身立命之路。可我张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只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不要太紧张。其实张家族产增加万把亩田地,这是皆大欢喜的事。就当是我这个毛脚女婿,为了讨老泰山欢喜,去给张家列祖列宗送点孝敬就好了。”族里的祭田从当下意义上说,就是为了维护祠堂以及坟茔所需经费的来源,但是数目并没有特别严格的限制。由于祭田属于全族共有性质,买祭田视为捐献,所以只要当事人不犯灭族大罪,朝廷不会抄没祭田。但一般人都想要土地传给自己的儿孙,于购买祭田的愿望不高。范进自己在家乡的祭田也就是百来亩,这次给张家添置的祭田百倍于自己家族。即便是他在江宁做清官发了横财,这种慷慨也是不多见。更何况把妻族的利益放在自己家族利益之上的男人,可着大明怕也找不到第二个。张舜卿在范进耳边道:“相公如今妾身相信,即便日后张家真有什么风波,你都不会辜负我。上天待我恩厚,送了这么个良人给我,明天拜过阿姑,要特意谢过老天。”等到天光放亮,夏荷带着几个丫鬟进来给新人道喜讨赏,随即伺候着两人穿戴衣服,去范母房里问安。路上范进小声道:“我娘没那么多礼数,另外年纪大的人贪睡,你大早晨去问安,她老天不亮就得起来忙和,反倒是给她招罪。今后这媳妇问安的事就免了吧,到吃早饭的时候去问一声就好了。”“嗯,一切都听相公吩咐。”张舜卿应了一声,等到范母房里时,见胡大姐正伺候着范母抽烟袋,看那模样就知道一晚没睡好。不过见了夫妻两人给自己行礼的样子,范母也是满面笑容拉着两人的手说个没完。不管怎么样,儿子得中功名于先,成为宰相门婿于后,在当今天下的标准判断,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范母不但替儿子高兴,心中也自欢喜。一个寡妇拉扯儿子不易,当日含辛茹苦操持家业,宁可自己忍饥挨饿也要让儿子读书,求的无非是有朝一日可以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如今却已经是使奴唤婢,穿金戴银,当日金沙乡最富的洪家现在自己眼里连破落户都不算,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成为真实,这种喜悦与激动自不待言。范母颤抖着把张舜卿扶起来,请她赶紧坐下,张舜卿却摇着头,站在范母身后。并没有任何眼神或是身体动作,胡大姐就下意识地远远避开,不敢挡路。张舜卿也就顺理成章地站在范母身后,接替大姐的工作给范母装烟袋。又吩咐夏荷道:“把府里来的丫鬟婆子全都叫来,参拜太夫人。今后太夫人就是她们的主人,谁要是惹了太夫人生气,绝不轻饶”随同张舜卿陪嫁而来的丫鬟仆妇,很快便来到院外,按着身份级别,轮番到房间里拜见老爷夫人,这种称呼也能看出张舜卿的安排,让他们自认范家人而不是张家人。她们的差事从管家、管账一直到范家几处店面的管理都有,日常的粗使杂役也包括在内。这些人有的是成了亲的,她们的丈夫子女也随着过来,连同身契都作为礼物送了过来。范母看着这些丫鬟婆子的行动举止很有些大家风范,再想想家乡带来那些婆子,不得不承认,两下差距是在是有点大。但是总归是乡亲,不能撒手不管,范母试探着问道:“媳妇,你带来的人,娘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是她们把事情都做了,原来那些人呢总不能让她们没事做,光吃闲饭吧”“阿姑放心,媳妇既然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她们与原本的仆人一样,都是咱家的使唤人,媳妇定然一样看待,不会让谁抢了谁的饭碗。只不过家大业大,人少了照应不过来,让她们来帮忙就是。媳妇这里只认家规不认人,也不管是新人老人,家规面前一视同仁,保证不会厚此薄彼。她们还得跟家里老人多学呢。”她又看看一边如同受气包一样的胡大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起来到范母面前道:“媳妇这里还有个想法,要请阿姑点头。媳妇想过一个月,就把胡家妹子接过门来,给个名分。相公不知几时就要授官,到时候再办就来不及,只能越快越好。就是这样有些委屈了胡家妹妹,不知道阿姑这里答应不答应。”正文卷 第五百零四章 裱糊匠出手胡大姐的婚礼办得自然不能与张舜卿相比,既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贺客满门,只不过是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给张舜卿敬了杯茶,仪式就宣告完成。胡大姐对于仪式之类的场面并不在意,只要能陪在范进身边,她就心满意足。张舜卿与范进完婚,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接下来就该销假,然后等着吏部安排位置。傻子都知道,范进不可能再回上元去当县令,就算他自己想回去,应天府也不会同意。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谁也不愿意再接回来。但不管怎么说,朝廷承认的婚姻就只有正室,纳妾是不给假的,张舜卿趁着范进还没销假,就把纳妾的事完成,也算是对相公以及胡大姐的关照。今天是胡大姐,转过天来就是薛五,刚过门一个月,还在蜜里调油的阶段就一口气给丈夫讨两个小妾,这种行为足以称为夫人典范,贤妻良母的标杆。不过范进心里有数,张舜卿这一手玩的还是分化瓦解。薛五跟她有些渊源,两人之间练习易筋经的时候,还有些亲密接触,虽然还没到磨镜的地步,但是也就差一步之遥。再张舜卿看来,薛五可以算作半个自己人,至少可以羁縻。胡大姐则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给她一个名分,就足以堵住悠悠之口,让谁都无法指责张舜卿善妒。梁盼弟、郑蝉这些,则是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给她们名分。偏生又有胡大姐、薛五两人在前,又不能说张舜卿嫉妒。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在几个女人之间制造矛盾,保证张舜卿自己大权独揽。范进倒不是不能说话,但是他这个时候显然闭嘴比较好。毕竟这个家里他不能待一辈子,这个时候过分维护郑蝉与梁盼弟,对两人来说,反倒不一定是好事。好在郑蝉因为那段黑暗的过去,很有些自惭形秽,自己就觉得不配得名分,范进许了带她宦游,就把她欢喜的不得了,于名分的事并没去争。她的底牌还是压在孩子上,只要有了骨肉,张舜卿就没资格挡路,没有孩子,做了妾侍也不硬气,随时可能被顶掉。梁盼弟这里由于之前已经有觉悟,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处,如果张舜卿一反常态给她个名分,梁盼弟才真要害怕。虽然今晚应该是陪大姐,范进却还是先钻到梁盼弟的房间里抱着她安抚,梁盼弟靠在他怀里任他亲热,却不许他真的剑及履至。“今晚是大姐的日子,我跟她那么个老实人抢不作兴。等轮到张舜卿的时候再说。她跟我谈过了,讲得是道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如果跟你有了名分,对你不是好事。若是有了孩子,就更是一条罪状,万一有了也得寄到别人名下。她多半以为我听了这些,就会自己离开你,省了她好大手脚,笑话我抢钱梁什么人,会被她三几句话就骗到我就是要留下,跟她抢相公,争男人”“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虽然看她不爽,但是对她的本事和做人是很佩服的。张家那个管家婆子,想让自己那瘸腿儿子娶阿巧,阿巧不肯她就找了个由头骂人,欺负阿巧是个瞎子,安排她干重活,就是想要挤兑她屈服。我把那管家婆一顿好打,本以为张舜卿会袒护着自家人,没想到她问清楚原因之后,直接就把管家婆一家全赶出府了,连身契都还了他们,不算张家人,任一家三口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就凭这一手,我就佩服她。处事公平,是个能服众的,管理账目操持家业的本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女人能比的。范家由她的人管,确实比我们的人管更好。进仔找了个好娘子,是你的福气,不管她对我们怎样,你都要对她好知道么。”范进点着头,并没开口。张舜卿管家有方这是不用说的,但是她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其实也是自己努力换回来的。那些张家人在相府横行惯了,骨子里没拿范家当成主家,连范进在内,很多人也都是当他是入赘到自己家的人。这种态度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可以感应到。张舜卿并不支持丫头们把自己当成赘婿看,不过对她们的一些嚣张态度未必反对,尤其是对自己家人的欺压,原本可能得到了张舜卿的默许。一朝天子一朝臣,张舜卿想要在家里立威,肯定会对上一批家人做出调整,最早祭刀的多半就是范家旧人。之所以演变成拿自家人开刀,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张居正对于气功以及凤四编练的培力养身拳没什么兴趣,可是张舜卿回门时,几乎是按着脖子逼老爹点头,那模样快赶上当初宁死也要嫁给范进一样。张居正拗不过女儿,也就只好答应下来,至于能否兑现,就只好由阿古丽监督。回门那天搞得很隆重,江陵门下给范进道贺,给相爷贺喜,场面很热闹。但是从相府回来之后,张舜卿的情绪就一直不高,倒是侍奉范进时更为用心,迫切地想要怀上个孩子。同样的事用不同的视角看,就有不同结果。得到范进的提醒之后,张舜卿重新审视自家,就能发现在浮华表面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危机。她特意问了游七以及家里几个负责熬药的下人,得到的答案显然让她心惊肉跳。父亲为了维护精力以及某些方面的尊严,对于药物的滥用让人心惊肉跳。是药三分毒,按他这么个吃药吃补品的方法,肯定会有后患。再者江陵门下这种骄纵,也让张舜卿很有些觉得不对头。由于上元新法的顺利推行,加上京畿丈量土地工作阻力减小,江陵门下已经开始纷纷表态请功,保证两三年内就能让新法遍行全国。为了在人前露脸,甚至出现彼此竞争的现象,你说三年可以推行新法我就说两年半,另一个人就说两年。至于地方舆情如何,乡绅的力量多大,民风怎样全都不考虑。这种激进的作风如果是在战争时期,或许可以算作有效率。但是眼下太平盛世,这帮人的心态更是为了在相爷面前表现才能而不是保证民生。这种情绪和态度到了下面,不出问题才怪。虽然内宅里,女眷逢迎夸奖她,外面一堆人视范进为新贵,但是夫妻两人的情绪都不高,心情都颇为沉重。这帮人太顺了,以至于有些忘乎所以,王安石新法之败,有很大程度上,就是下面用了这么一群办事人员,总想自己这一任必须出成绩,从没考虑过事缓则圆自己为下任打好基础,以保证民生不出乱子为第一目标。范进在张居正那已经踩了几次刹车,提醒老岳父变法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必然遗害。现在变法能推进这么顺利,是因为自己这边肯放下身段和一些人谈交易,借力打力的结果。换了这么一群疯子下去,跟谁也谈不拢,结果只能是一团糟。张居正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在他那个位置上说话不方便,他固然担心新法推行的过于激进更怕下面的人阳奉阴违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彻底停摆。毕竟他是亲眼见过大明官吏的怠惰程度,只想着用鞭子抽他们前进,不想给他们松一松劲。“我的前面是聪明的敌人,后面是无能的同伴,我必须同时与这两者搏斗。而且我自己也不是众望所归的目标。”范进当晚在妻子身上驰骋时,低声念叨出这句前世某部优秀小说的台词,张舜卿虽然不知所以,但也能明白丈夫心情,她所能做的就只是以更为温驯的态度进行服侍,尽量消弭丈夫的怨气。范进当初在船上,许下当粉刷匠的诺言,本以为自己两世为人,对于这个时代有着相当于先知的了解,又有跨时代的认知。自己动手改变什么或许做不到,指手画脚做个裱糊匠总没问题。可到此时才发现,这裱糊的工作原来一点也不轻松。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有这么一群急功近利的同门,不出事才叫有鬼。杨四知因为代上建立学校的奏章有功,被恩赏做巡盐御史。眼下扬州盐商闹罢支,朝堂上虽然没有大规模发作,但是也有人暗戳戳询问,如果真罢支了今年的收入怎么办。这事说到底是范进引出来的,大家不说话看张居正,自然是要他拿个交代。杨四知这个时候请命巡盐,也算是临危受命,动机是好的,可是具体方略上就是另一回事。在酒席间范进询问他到了扬州何以应对盐商的诘难时,杨四知的回答却是只需给自己调兵权力,扬州盐税保证一文不缺。先不说扬州的兵到底听不听调遣,只说他考虑的手段,就是最为简单直接不费劲,自己不用走脑子就能完成任务,但同时也是贻害无穷很可能激起民变的方式。这不是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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