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鬼天气说变就变,持续输出不成,所以鸟铳手只能是无差别射击。大家都是尽力的装子药,点火绳,朝密集的流寇中发射出去,尽管声音不再像方才那样整齐划一,但瞬间火力却增强了数倍。配合着第二轮的火炮,冲在最前面的流寇,几乎是顷刻间就倒下了一大片。第三百一十六章:锥阵破敌,两虎相争“轰隆”这声音不是山东军的火炮齐射,却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猛然亮起一道闪电,随着这道闪电,酝酿了足有半个多时辰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没多久,山东军一直都是连绵不绝的炮铳声逐渐归于平静。鸟铳手默然看着自己手中鸟铳上已然熄灭的火绳,放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打参加战斗以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遭遇。山东军这边忽然沉寂下来,火器营的兵士都在询问军官,基层军官则也不明白,都是大眼瞪小眼。反之,流寇那边经过一阵寂静,却忽然响起一阵猛烈的欢呼声,流寇们挥舞着刀枪,又是悍不畏死的朝这边冲锋。“他娘的,多少年没见过下雨,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下这么大”看着对方一往无前的气势,黄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的确,好像自打离开山东来到河南,好像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情,朝廷那边的粮饷已经断了一阵子,要不是辎重营自备着一月的干粮,怕早就是军心不稳。好不容易有一批的粮饷凑出来,没走几里就被这些狗贼给劫了,而且河南久旱,上次下雨已经可以追溯到数年前,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难以养活自己的难民。这个时候下起倾盆大雨,对山东军士气打击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从前花费大代价打制出来的两千多杆鸟铳,这个时候几乎都成了一堆的废铜烂铁,再也对战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黄统领,大帅军令两排虎枪,后队斧枪,列锥形阵”正在这时,一名身后插着小旗的标兵忽然跑过来大喊。远处,李自成骑着白马,伸出手轻抚斗大的雨滴,下一刻,忽然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喊道:“天意,天意啊李过,你速带老营马队侧翼包抄,决不能让山东军跑了,还有,将那个山东总兵王争的人头给本帅带回来”闻言,一名骑在马上的白衣大汉抱拳出列。在李自成的眼里,山东军的火器着实很令人惊异,但老天爷站在自己这边,大雨一下,那些玩意即便威力再大,也只能是一队废铜烂铁李过,在闯营中号称“一只虎”,深得李自成信任,替其统带老营马队一千多人。不过往常为了防止老营经受太多伤亡,一般都是后上阵收拾残局,眼下李自成这般的做法已经表明他心中的激动之情,想要提前切断山东及的退路。闯营的马队纵横南北,虽然没有张献忠那般来去如风,把杨嗣昌老贼耍得团团转的本领,但论起战斗力,却也是各路农民军中少有的精锐,又是由一只虎李过亲自率领,正在冲锋的闯营步卒见了都是声势大涨,癫狂的吼叫。“一只虎,一只虎,官兵见了望风逃”“一只虎,一只虎,官兵见了望风逃”李过手持大刀,带着千余的老营马队一上来就是加快了冲锋速度,不过正在冲锋的时候,身边一名老营马兵却是皱眉指向前方。“贼官兵路数不对,你们看”眼前这支明军既不跑,也不守,却是在一名铁甲军将的指挥下排列成锥字型,挺起虎枪,迈开钢铁步伐朝这边轰隆隆的行进,每一步都踏的无比坚实。见到对方手里端着的是长枪,冲锋的流寇紧跟着将队伍里的长枪手调集到前面,不就是长枪对冲吗,咱们闯营从来没怕过贼官兵从明军锥字阵型的两侧陡然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李过大吃一惊,明军什么时候也有如此多的马队了这个时候,对方整齐的大喊:“杀杀杀”尽管人数没有闯营多,但却在声势上压住了狂乱的流寇,明军的马队合二为一,竟然与李过率领的老营马队针锋相对一名身披铁甲的山东军大将骑着马在最前面,手中挥舞着亮闪闪的钢刀,他身后的山东军骑兵纷纷抖动脚下的马刺,正面朝着李过冲锋。“骑兵营,随我全卓,破阵杀敌”“破阵杀敌”全卓这声大喊过后,早便是养精蓄锐的千余骑兵纷纷催动马匹,与闯军的老营马队激烈撞在一起。李过一刀砍在山东军骑兵的身上,但是这人却没有按预料的直接栽落下马,却是猛的一刀与李过交身而过。这一定是个意外,方才的骑兵或许就是贼官兵中少数的精锐,李过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大喊着朝另外一个山东军骑兵劈砍过去。但这个骑兵可能也是“少数的精锐”,竟然猛的回头一刀挡住了李过的劈砍,而且在李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抽出背后虎枪,带着劲风扫过来。李过大吃一惊,堪堪弯身躲过,脸上却换了一副凝重的表情,难道这些山东骑兵人人都是这样不成其余的山东军步卒也并不慌乱,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等到距离闯军百步左右的时候,为首的黄阳忽然竖起手,大喊:“停上斧枪”流寇们还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主意,只见到最前两排本来是端着虎枪的明军却是小跑着后退,从阵后走出数列端着他们从未见过兵器的步卒。“锥阵,杀贼”黄阳挥舞着钢刀,一边大喊,一边带着锥形斧枪阵迈步向前。队形变换,时间稍微耽搁了一些,对面的流寇趁机冲近了二十几步,但还没进入五十步以内,这个时候两方的骑兵已经厮杀一片,步卒都在靠近。闯营并不知道山东军这种要冲不冲要守不守的打法,这么一步一步的去走,直到最后五十步才冲锋的套路他们是从未见过。实际上,方队静止不动并不能保持队伍的整齐,兵士们的紧张情绪也无法散开,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想要适应这等大规模的战场也需要一个短促的过度,只有行动起来一步步坚定不移的前进,才能对一切进行完善。等到最后五十步冲刺的时候,前排斧枪手最初的紧张和忐忑已经消散大半,找到往日训练的状态,现在他们眼中只有越来越近的贼寇。这种斧枪比起收回去的虎枪来说更为细长,即便是自诩走南闯北的李自成也从未见过这种兵器,况且就算是见过,山东军在冲锋之前忽然换成大批斧枪,闯营怎么来得及反应。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军队的根本素质,山东军以一“什”为单位,换阵、提枪等都是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的慌乱,几乎是在几刻之内就迅速完成。反观流寇,就算他们发现了不同,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流寇中有各处难民,也有归附的明军,更是有不少混迹其中的地皮无赖,素质参差不齐,擅长打顺风仗,却经受不住什么大伤亡。闯军和山东军的步卒重重撞在一起,不远处的其它方向,喊杀声也是逐渐响起,整个战场在阴云的笼罩下显得有些黑暗。闯营尽管人多势众,但不知怎么的,只是一波冲锋,竟然被对方戳的人仰马翻,竟然就这样开始溃败。两方相撞,毫无意外的,闯营一触即溃,因为很多流寇发现那种亦茅亦斧的兵器十分恐怖,他们端着长枪还没碰到山东军步卒身上,却已经发现对方的茅尖捅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很多人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至死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兵器将自己戳死、砍死。其实与山东军接战的只是闯军中的难民营,这些人在李自成眼里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但还就是需要拉拢和当做主力去使用。尽管眼下的流寇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也有了一些混乱的吧编制和统一服装,但是在全装铁甲的山东军战兵面前,依然差得太远。山东军这种锥型斧枪阵已经无数次的历练过,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算是鞑子的八旗甲兵都会很难在正面讨得好处,更何况是这些提着刀枪上阵的难民。远处,李自成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消散殆尽,指着前方道:“二位军师,你们见多识广,那是什么兵器,可曾见过”宋献策和牛金星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却是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见状,李自成也不再继续去问。管他拿出什么兵器,就算用人去堆,也一定要把这支明军堆死。第三百一十七章:总兵击鼓,力克通许简单的目测之下,大部分人就能判断出自己手中的制式长枪要比对方那种兵器短小很多,再加上闯营这边只是纷乱的冲杀,而明军又是严谨的方阵,怪不得只是一个照面就要溃败。每个人都清楚的明白,犯傻一般的与对方那等全装铁甲的官兵对冲,只能是被戳死,更何况,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家伙事他们也根本就没见过。山东军的战兵与流寇接战后便紧紧的列成一条直线,这种时候已经听不见远处队官的喝令声,大家只是按照节奏的喊叫与送出手中斧枪。在这样的喊声与步子声中,山东军的锥形斧枪阵大步向前,无可阻挡,方才还是有些疯狂的流寇,接战后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器完全派不上用场。正在这时,明军忽然一个变阵。两侧的斧枪手加大速度前进,而中间的步卒却是放慢脚步,只是更快的将手中斧枪递送出去,渐渐的,居然从锥形阵变成了一轮弯月。流寇们看着对方排山倒海的冲到自己身前,已经是一下子溃散,本能的反应就是四散逃走,因为你若是反应慢了,那可连活命的机会有没有了。“不好,贼官兵要合围”忽然,后方的宋献策惊呼一声。眼前这支明军不仅是路数与寻常官军不同,就连战斗力也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三个营也就是三千多人的兵力,竟然正面将闯营的上万人打的大溃。而且这种大溃还不是焦灼许久后,却是一个接触后闯军就已经开始溃败,到现在,对方的反应似乎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山东军将进攻阵型变成了弯月形的前压阵型,看来是已经是准备将还在抵抗的流寇聚歼。想明白后的宋献策一脸的不敢相信,在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这样步步为营的施展手段,那王争究竟是何方神圣,到底怎么练出这般强军的。眼前厮杀的两方看似激烈,但实际上无论宋献策还是牛金星都是明白,前方的难民营已经完全不能抵挡山东军的攻势,差距太大了。这个时候,只见位于中军的王争翻身下马,将刀交到身边近卫的手上,拿起大锤,竟开始亲自为三军擂鼓助威。“轰隆隆”鼓声不大,但却十分的有节奏,听在每一名正在奋战的步卒心里却好像雷鸣一般,黄阳激动不已,立刻举起刀大喝:“山东军,杀”战兵们齐齐大喝一声,挺起斧枪,跟着各自的队官朝外冲杀而去,弯月形的阵列在缓缓收缩,各方的斧枪手一齐用劲,最中央的流寇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狭窄。与此同时,两方马队的激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狗官兵,你冲着俺来”见到那叫全卓的明将一刀刀砍在老营马队兄弟身上,李过看见后心都在滴血,因为他发现,自己杀山东军骑兵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对方虐杀自己老营马队的速度。往往李过杀死一名山东军骑兵的时候,老营基本就要有三个人被对方斩落下马,这些人可都是自荣阳大会跟过来的老杆子李过红着眼,疯狂的催促马匹冲向那明将,朝他背后势大力沉的挥出一刀。“锵”全卓突然回头,钢刀稳稳的挡在李过眼前,脸上露出你终于来了的神情,恶狠狠的笑道:“老子等的就是你,李过是吧,今日这头魁,咱们骑兵营,摘了”李过见到对方升腾起的癫狂,下一刻居然是有些犯怵。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撇出脑袋,想他李过随闯王征战南北,何曾惧怕过任何一人,明军从来都是望风而逃,不然也不会有“一只虎”这等凶悍的称号。“摘头魁”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