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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的左军,那战斗力显然比沧州守军也高不到哪里去。往常,山东军总是以为天下强军甚多,任何战斗都不能大意,每一次出征,王争都要和军议司详细拟定好万一战败的退路。可今日这次平乱,沧州守备不战而逃,竟然被山东军直接吓跑,到了城内的搏杀缓解,更是让原本兴奋不已战兵失望透顶。这些是什么官军,简直是不堪一击的草包。说到底,山东军战兵对城内乱兵的战斗,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整场战斗下来,对方就连冲到近前的人都很少,更别说对山东军造成什么伤亡。不过却有几个战兵在冲进院落的时候被慌乱的百姓偷袭,可是以山东军的防护程度,这种攻击根本连盔甲都不能突破,根本不值一提。打到眼下这个地步,被困在军营中的乱兵已经完全失去了顽抗的勇气,几个千总都开始劝韩胜芳缴械投降。毕竟,双方的悬殊差距太大了。随着十几名扔下刀枪跑出去投降的人,被山东军鸟铳手毫不留情的射杀之后,里面的人这才明白过来,紧跟着便是一阵大乱。按理来说,这种不留活口的命令,往往能把人逼入死地,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能咬你一口,可军营里的官兵却连奋起一搏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原因无它,还是双方实力差距。山东军战兵近十万已经将整座沧州城围的水泄不通,就算你乘船从运河出逃,一样会被乱铳射成筛子。山东军后发制人,优势实在是太大,你拼死冲锋也好,跪地投降也罢,都是绝无生存的可能,反正打是绝对打不赢的。沧州的知州衙门里,知州吕潜宁和几个文官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时候的吕潜宁其实心底早就绝望了,几个文官根本管束不住民壮,现在也已经跑的差不多了,衙门里除了几个文官和吏员以外基本已经不剩下什么人。凳子和白绫都已经准备好,吕潜宁就等外头乱兵破门而入的时候悬梁自尽,也好留个好名声。不过他颤颤巍巍的站在椅子上,就算大门已经摇摇欲坠,但却依然没急着伸头,毕竟人总是有求生欲望的,就算有一丁点希望,也是要等一等看有没有奇迹出现。“撞,给老子狠狠的撞,撞开了,里面的女人和财宝随便分”外头传来一道蛮横的声音,大概是一群乱兵正在撞门撞个不亦乐乎,吕潜宁总算是死心,苦叹一声,自怨自艾的说道:“下辈子还是当个武夫吧,起码不用再吊死了”说完,他刚刚将头伸到白绫中间,正要两脚一蹬,就此归西,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不过这厮杀并未持续很久,没几刻便是重新归于寂静。“难道是我听错了”吕潜宁自嘲的摇摇头,心道自己还真是不死心,死到临头了,还希望有人来救自己不成。正这个时候,大门被“哐当”一声传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进来。“知州,知州呢,死没死”“王大帅有请知州到守备府邸一叙,娘的,快派人搜,活要见人,死也要找到尸体”听到这话,吕潜宁起初有些不可置信,听到三个字后这才恍然大悟,王大帅,这普天之下,姓王的大帅不就是那王争吗。“没死,还没死”一般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原本必死,却忽然绝境逢生,往往都要激动的无以复加,吕潜宁就是这样。可能是过于激动,他下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裤角,顺带着将凳子踢翻,这个时候他的头还在白绫里,想缩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被吊住。眼看着自己就要驾鹤西去,吕潜宁眼中泛出了晶莹的泪花,自己上辈子这是造的什么孽。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凳子踢翻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周围搜找的山东军战兵,很快就有人跟着声音来到这间屋子。说时迟,那时快,这山东军战兵见到吕潜宁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当即就是大吃一惊,紧跟着立马冲上几步将其稳稳扶住。只听这战兵放声大喊:“来人,快来人,知州想不开上吊了”救下吕潜宁后,周围那些山东军兵士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了不一般的色彩。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说来倒是让吕潜宁哭笑不得,人人都在传,说是沧州有一个畏战潜逃的守备,却也有刚直敢死的知州。第四百三十章:温水煮青蛙山东军入城后的第二天清晨,时任知州吕潜宁和千总邓茂大在沧州城以北的守备府邸大堂面面相抵,因为此时两份文书正摆在他们眼前。一份是给知州吕潜宁的,另外一个是给邓茂的。看着这两份文书,吕潜宁是真的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邓茂则是在装,强忍着内心的狂喜之情。虽说心中兴奋异常,但邓茂清楚地知道,自己起码不能在山东军的人面前表现太过明显,那样就显得太急功近利了,传到王争耳中,对自己今后路途有不利的影响。想到昨夜千总韩胜芳的死状,两个人仍然是心有余悸。据说是山东的这位王大帅,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下令将韩胜芳绑在木柱上不管不问,后来是被愤怒的民众活剐而死。韩胜芳的确可怜,他只是被想要投降的部下挡了抢,又被山东军当做平息百姓怨言的替罪羔羊,若问王争真正欣赏的人,无疑是韩胜芳,而不是投降的邓茂。但世道如此,在山东军的军威之下,你投降,我才能看情况任用或是雪藏,如果你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必须要死。无论这个人多么忠贞,王争都不需要,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会逢迎时势,替自己暂时稳定地方形势的人。至于大势已定的时候这些人会是如何下场,那就要看今后他们的表现了。昨夜的惨嚎声其实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听在邓茂这些主张投降山东军的军将耳中却好像近在咫尺,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既恐惧又庆幸。山东军的战斗力,昨夜已经是有目共睹,山东军平定城内几千乱兵,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自身伤亡几乎为零。这般强悍的战斗力,果真是不愧为当世第一强军的称号,据说他们来了二十万战兵,这些兵力直接打到京师都行了吧,一路还有谁能拦得住想到这里,邓茂就更是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究竟是有多么正确。“好了,吕知州,这折子你是上,还是不上”这个时候,董有银双手叉腰,冷冷的喝问出来。一下子,木讷坐在那里的吕潜宁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再看看周围那些面露杀气的山东军将领,身子更是筛糠般的抖动起来。“可是这里没有笔墨啊”“这好办”闻言,董有银冷不丁的朝身后一声大喊,紧跟着一名随军书办小步走了进来,将文房四宝摆在吕潜宁面前,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山东军内居然有文人吕潜宁睁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文人会为武夫效力,而且只是当一个记录和打杂的书办,这简直有辱斯文啊不过事已至此,由不得他犹豫了,因为旁边的董有银已经弱隐若无的将手放在刀柄上。这个姓董的疯子可是真杀人,据说是山东军四员战兵大将之一的狠角色。被押送过来的时候,吕潜宁亲眼见到他挥着大刀在腥风血雨中哈哈大笑,寻常三五个乱兵都近不得身,一身本领委实厉害。吕潜宁畏畏缩缩的拿起毛笔,一时间又不知该些什么,正当董有银皱眉再准备喝问的时候,却灵敏的听到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个时候,能在城内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的只有一个人,屋内的尖刀营将领都明白,当下是连忙回过头去抱拳齐声喊道:“参见大帅”果然,王争摆摆手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一脸惊愕站起身行礼的邓茂等人,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吕知州写的怎么样了”“这家伙怕的要死,就连笔都拿不稳,一个字儿都没憋出来。”听到董有银和王争的对话,外传刚直不怕死的知州吕潜宁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道:“王大帅饶命,王大帅饶命哪本哦不,下官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啊”闻言,王争微微一笑,扶他起身,说道:“不必害怕,吕知州只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奏给皇帝,位子和性命都丢不了。”听到王争对崇祯的称呼,吕潜宁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更是发抖,往往大难不死的人,对死亡才越是恐惧。良久,吕潜宁才认命一般的说道:“下官,下官明白了。”邓茂一行沧州城内的军将在王争进来之后就不敢再坐着了,都是站起来陪着傻笑,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王争回身看过去,一行齐齐将邓茂推了出去。“卑职邓茂,见过忠见过大帅”本来邓茂习惯性的就要说忠烈伯,可刚说出去一个字就是立刻改口,说完这句话额头上已经出现一层细汗。邓茂这反应还挺快,那一小声“忠”字王争显然没怎么注意,当下也是挥挥手让他们都坐下,可邓茂等人却怎么都肯,说站着舒服。王争为何“兵谏”来此,不就是为了改掉这三个字的爵号,此时邓茂若是再不知死活的说出去,结局怕是比那韩胜芳还要悲惨。经历了昨夜的种种事情后,再见到那些山东军战兵,邓茂等人已经是任何小九九都不剩下,唯一期望的便是能保住性命和现有职位。见到邓茂等人实在坚持,王争也知道他们是不敢,当下也不在勉强,上下打量一番邓茂,又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文书,笑问道:“邓守备可还满意”邓茂顺着王争目光看过去,赶紧说道:“回大帅的话,大帅如此相信卑职,卑职定当以死相报”一提起这件事,邓茂便是心中窃喜,原本想着保住千总职位就已经不错,因为以山东军的实力来看,比自己更有资格有实力的人太多了,怎么算都不会轮到自己。可事实偏偏就是王争让邓茂做了沧州守备,并且交给他第一个任务。只要将城内外残存的明军名单交上来,再按照山东军的规矩改编裁撤,山东军驻守在沧州的守备营官,就是他邓茂衣甲、军械以及各种军需物资,刚刚收编的沧州外系兵马都和河南等地的外系兵马一样,可以说待遇是非常之高。王争这样去做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首先,邓茂背后站着邓家。邓家在沧州本地世代皆为豪族,现如今邓茂的父亲邓荣,正是沈阳中屯卫的指挥同知,算是河间府颇具实力的朝廷军将,眼下正率部驻守在肃宁一带。邓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加上邓荣的儿子已经捏在山东军手中,还有两方无法弥补的实力差距,接下来是不是趟这个浑水,可就由不得邓家自己选择了。其次,王争手里早就有了厚厚一沓谍报司关于邓茂的汇报。若此人行为不检,王争也根本不会任用,毕竟花费心思得到的地方转手就给丢了,谁也不愿意经历这种大喜大悲。更何况,沧州乃是漕运要地,掐住这里,就相当于捏住了半个北直隶的喉咙,无论断绝漕运,还是出兵直奔京师,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沧州本地的豪族和缙绅不少,多是对山东军抱着怀疑和敌视的态度,虽说没有谁傻子似的第一个蹦出来,但这样的情况不是王争乐于见到的。现在山东军就是争分夺秒,根本没有时间和这些豪族士绅去耗,也不能每走一个地方就对他们打开杀戒,温水煮青蛙显然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压制和麻痹本地豪族最好的方法,便是扶植一个对自己绝对忠诚的头子来统管他们,毫无疑问,邓家便是在河间府的最好人选。邓茂在沧州做了守备,对于邓家来说也就相当于没了回头路,这也算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目的正是逼迫邓家跳上山东军这艘巨轮。山东军干的事情,只要你趟了浑水,那就别指望着能下来,若是失败,也别指望着谁能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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