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可你看,现在婉姐儿知道了,可能如英也知道了,其他人呢”长公主面色巨变。“做得越多,便错更多,别人也才更了解你,”皇后看着她道:“元华,你有长公主之尊,还有何不满意的呢”长公主咬牙没说话。皇后便微微一叹道:“这件事我未告诉你父皇,老四应该也没说,林清婉也未曾上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做什么了”长公主压抑的问,“给老五找一些耿直方正的侍卫也错了”“人心是这世上最难设计的,”皇后轻声道:“若要靠设计人心过活,那人这一生也太可悲了。你看如英与清婉,她们”“她们都在朝堂之上,而我在之下,”长公主打断她的话,带着几分怨愤的道:“母后不是不许我参政吗”“长公主还不够尊贵吗”长公主没说话。皇后便轻叹,她当然想女儿站得高一点,以前钟如英入朝堂时她不敢想,也不会让女儿去吃这样的苦。钟如英每次上朝都遭众臣非议,有时人在边关都被弹劾,她怎么忍心让女儿去受这样的苦长公主位同亲王,她又有皇帝皇后宠爱,就是她几个兄弟都在她之下,她以为女儿已经满足了。直到林清婉也参与朝政,她才发觉女儿对朝政越来越主动,甚至隐隐也有入仕之意。皇后自己也是心动过的。但再心动,冷静下来后便只剩下理智的反对。元华不能入朝掌权,她两个儿子比老四的孩子大好几岁,她性格还比老四强势,又更受皇帝宠爱,还是唯一的嫡出。她要是没野心也就罢了,关键是她的野心太大了,皇后虽然疼爱她,却也不敢拿大梁的国体来冒险。所以在长公主入仕这一事中她是最反对的。可偏偏长公主要入仕,由皇后提出最好。皇帝与皇后感情好,基本上只要皇后提出来,皇帝就不会反对,而有了皇帝支持,群臣反对的声音也会小很多。长公主在皇帝面前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她哪敢在皇帝面前主动提这个可多次明示暗示母亲,皇后都给拒绝了。她这才想要通过别的方式掌权,五皇子是其中一环,她却没想到人都到了洪州还给换了。对林清婉,长公主不知该抱以何种态度了,她自认待她不薄,结果她却这样对她。长公主脸色变幻,半响才问道:“老五的事是三妹告诉您的”皇后沉默不语。长公主就笑道:“她倒是厉害,当年初见她时还以为是个天真纯良的小姑娘呢,却没想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第468章 进攻皇后淡淡的道:“不论她是狼是羊,她于社稷有功,且志在黎民,大梁便能用她,你父皇也会信任她。元华,你是聪明,但就连我都不放心你入仕,何况于他人”长公主面色一变。“这段时间,你既礼过佛,也参过道,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以后多去寺庙或道观中清修吧。”长公主震惊的抬头,“母后”“母后这是为你好。”长公主却面色苍白,“为我好是为了老四吧”皇后就突然蹲在她面前,注视着她的双眼,低低地道:“你若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你以为我会插手这些事你要是有林清婉的心胸,钟如英的本事,哪怕你是个女儿身,扶你上皇位又如何”长公主抬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皇后直起身来,淡淡的道:“可惜,你虽不笨,却私利甚重。老四是不够聪明,甚至还有心软和优柔寡断的毛病,可他私欲不重,与你父皇一样,他不爱财宝,也不贪美色,就连权势之心也是被你和如英半推半诱的挑起的。这样的人或许不是很适合当皇帝,可却比你要更合适一些。”长公主脸色苍白。“元华,母后再与你说最后一次,大梁是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你父皇守护它四十余年,连生病都不敢,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牺牲它的利益为代价来谋取私利,哪怕你是我的女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是长公主之子,舅舅是皇帝,外祖母是太后,已经天生比别人更有利,你到底还想给他们创造多少便利”皇后低声道:“你要知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你看林氏,钟氏这百年来的兴衰还不明白吗”“你给他们那么多的荣华富贵,他们将来能守得住吗”皇后言尽于此,见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便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她还得招四皇子妃进宫说话,将来这皇宫总要交给老四夫妇的,且她年纪大了,谁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她不希望女儿跟老四的关系闹得太僵。她没想到林清婉那么狠,给她寄信的同时还给四皇子妃寄了,直接逼得她不得不先出手压下长公主。她现在就想知道林清婉在给四皇子妃的信中写了什么。四皇子妃微讶,当还是笑道:“倒没什么,只是一些叮嘱的话,哦,还说殿下给五弟安排的侍卫太过方正,一路上惹恼了他,五弟不是很喜欢这些侍卫,所以她想做主换掉一些人,来请示下的。”“哦就没其他的事了”皇后浅笑道:“我见她巴巴的连送两封信回京城,还以为洪州是出了什么大事呢。”四皇子妃犹豫了一下,“她信写得挺长,莫非是我漏看了不如我拿来再看看。”说罢转身吩咐侍女回去将信取来。皇后看到了信,见上面的确没写长公主什么,只是点了两句,却也是问好之意。皇后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前后笔墨一致,内容与页数也没问题,这才将信还给四皇子妃。四皇子妃笑着接过,问道:“母后,可是洪州有变”“没有,只是突然接到她的信,信中又没写清楚,心中有些慌而已,你父皇的身体可受不了打击了。”提起梁帝的身体,四皇子妃也有些失落,如今前线战事正酣,朝中任何变故都不是好事,何况还是一国帝王的更迭四皇子现在已经能独立处理政务了,但梁帝还是不放心,总会坐在勤政殿后面看着,有时候累了便躺着。但就是这样,他的精神头也一天不如一天,再这种情况下,前线的压力特别的大。尤其是在钟如英,林信和卢真频频失利丢城的情况下,就在朝廷都快忍不住发文质问时,战局扭转。楚帝连下十三道令让项善进攻,项善挡不住压力,不得不拔营前进,但还是谨慎为主。可就在这时,陈象不听项善号令,带领北线一军大举进攻,入了林信的瓮,被一网打尽了。除了陈象及几个亲信,八万大军皆被梁军围在蛇谷。失了主将,又伤亡不小,还存活的楚军皆放下武器投降了。这些人没被屠杀,而是被收为降军。项善得到消息,气得差点吐血,但比这更恶劣的消息传来,进攻的好几个队伍都失去了消息,显然也是中了埋伏,而且他们粮草未至,军中已经不剩多少粮草了。偏底下参将总以为项善抢功,除了他的亲信外,其余人皆不听号令。尤其是在失去了好及支军队后,大家越发质疑他的能力。消息传回楚都,楚帝大怒,认为项善果然如朝中众臣所言的那样,为了得到他的重任和掌握兵权,故意停滞不前,甚至输给梁国,就是为了稳坐大元帅之职。因为谁都知道,一旦攻退梁军,楚帝又会让项善归野。只有梁蜀一直不退兵,他才有用武之地。楚帝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更坚信朝臣的这推测,心中怒到极点,道:“下令让项善进攻,一月之期若是不能将梁军彻底击退,以败将处置。”这时让他不赢也得赢了。项善收到消息,咬了咬牙,最后上折请求粮草,还写了一封密信给姬元,询问朝中出了何事,是否有奸佞在皇帝面前进谗,不然楚帝怎么突然插手边关事务了。楚帝收到折子,便招来宋济问:“粮草筹措的如何”“虽很艰难,但还算有所收获,陛下只管放心。”“可运去前线了”“已经上路了,只是路上不太平或许有所耽搁,”宋济低头道:“臣算过了,先前送去的粮草应该还能支撑一阵,所以陛下不必担心。”楚帝就冷哼一声道:“既如此,项善为何来折催粮好似朕不给他们粮食似的。”宋济就笑道:“项将军出了名的爱护士兵,估计是怕粮草不及时饿着他们吧。”楚帝冷笑,“所以便来为难朕了”既然粮草已经运送出去,楚帝自然不会再问,冷眼看着项善给他打仗。而宋济出了皇宫便立即回家招了人来问,“可买到粮食了”“老爷,这陈粮都出得差不多了,买到的并不多,且还有这么多人往南逃去,京里剩的粮食不多了。”“那也得买,我们拖得够久的了,项善那老匹夫已向陛下上书,在耽搁下去,闹出事来,谁也别好看。”其中一人便犹豫道:“小的倒是知道有一批陈粮,只是那批粮食留的时间有点长,供给军中,只怕项将军知道了”“怕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宋济道:“你往外看看,那些逃难的有几人有粮食还不是靠啃树叶所以吃不死人就行了。”几人面面相觑,纷纷应了退下,打算去买那些陈粮。宋济从姬元那里得到了灵感,将供应军中的粮食高价卖给逃难的百姓,所得之利再去买一批陈粮混杂着新粮补上,这样一出一进,他赚的钱是他们这一房一年的总利润还多。毕竟现在粮价高涨,而且他是空手套白狼,一开始还有新粮掺着陈粮,后来得到的利润越来越高,宋济的心也越来越大,胆子也大了,开始成批成批的购进陈粮。刚才手下说的根本不是陈粮,而是一批因保存不当发霉发黑了的粮食,这种粮食自然也是能吃的,就是一不小心可能会中毒。项善此时还在前线,并不知道宋济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他正蹙着眉头看地图。和他的心腹们道:“梁军这是要请君入瓮,北线和南线又都落入了梁军手中,我们再继续前进,就真的被包围,成了瓮中鳖了。”“难道先前他们节节败退都是佯败可不像啊,每次我们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下的。”“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你可统计过各自的伤亡”项善道:“每一次,我们都攻下了对方的城池,但我们的伤亡都远远大于他们,这说明说明”“我们是攻城,他们是守城,牺牲自然要大一些。”“不对,他们放弃城池太干净利索了,一旦知道不可守便退出,你觉得卢真和钟如英是这样的人吗”项善道:“卢真且不说,钟如英那个烈性子,可是宁愿与城共存亡也不会主动后退的主儿。”所以他一直知道他们是在佯败,本想将计就计,攻下城池后再巩固,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到时候他两翼坚固,自然不是入瓮了,却没想到北线和南线败得这样快。项善狠狠地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咬牙道:“可恶陈象等竟不听号令。”“也是陛下催得太急,将军,陛下已连下十三道令,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城中休整。”项善道忍了忍,将到嘴边的恶言给咽了回去。他不喜楚帝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人总爱对他的战场指手画脚。可将在前线,帝在后方,他不知前线的情况,就靠那点子消息就遥控战局,这是以为打仗是过家家,还是谁都能当将军总之他很不满,但再大的不满他此时也只得咽下,下令道:“整理军队,挑出一万精兵,分兵两军,开始迂回退出。其余人等扎营等候消息。”此时再冒进就是送死,所以哪怕皇帝下再多的令牌,他也绝不再前进一步,先保住兵力再说。第469章 见效此时,钟如英正点着地图道:“项善一直按兵不动,他脾气向来硬,只怕不会听从楚帝调遣。”“那我们就逼他出手,”闵尚书看向林清婉,“林尚书那边可有准备”“我们与楚国的联系几乎中断,但之前姚时传信回来,说他和好几个楚国官员搭上了话,如今应该已有人向楚帝进言。但阵前换将是大忌,楚帝未必会做。”闵尚书眼睛闪了闪,“若是我们派使臣去拉拢项善呢”“你是说造成一种项善要投靠我大梁的假象”“不错。”林清婉就问,“闵尚书去”闵尚书就噎了一下,看着林清婉没说话。林清婉就道:“我是不会去的,我怕死。”钟如英就笑道:“项善年纪大了,未必认得林大人,我看闵尚书去正好,份量够,名气也大。”闵尚书就义正言辞的道:“以项善的为人,就算是陛下亲自出面他可能也不会答应,算了,我们还是别做这无用之功了。”“怎么会是无用之功呢”林清婉笑道:“只要闵尚书让楚帝觉得项善有投靠梁国之疑就行了。”闵尚书:项善为了表忠心是会杀使臣的,真的杀的他轻咳一声,冲林清婉微微拱手,算是认错。林清婉笑了笑,这事才算是揭过去。钟如英撇了撇嘴,起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