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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易寒是不怀疑的,毕竟姑奶奶死过一次,死过的人又活的人大彻大悟,变得通透了是传说中常有的事。真正让易寒开始起疑心的是林清婉第一次进京开始。一开始只是心有疑惑,可他时刻跟在林清婉身边,他是不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换人的,而且去哪儿找那么一个跟她如此相像的人然后是她几年如一日的相貌,作为暗卫,人的面容是最先要学习的知识之一,所以不管她的气质如何成熟,妆容如何老成,除掉一切只看她的脸,与她及笄那年几无区别。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变化最大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一直不变于是,婉姐儿当年病重后老爷支开他空白的那一段时间就显得尤为可疑了。而且林清婉也不止说过一次,她是要到另一个世界去。所有人都以为她说的是阴间,那个等她的人是谢二郎,可他知道不是,每次给姑爷做祭礼时,她虽会怔怔的注视良久,但易寒只从中看到祝福,并没有悲戚与爱意。加之祠堂里一直供着的那块空白的牌位。可易寒从不说破,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大小姐,为了林家。可近十年的相伴,哪怕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知来自于何方,易寒还是会难过不舍。毕竟他们共肩作战了这么多年,如果对方只是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继续生活,他会很欣慰;如果她是要死了,他又该怎么来送别他这位连自己的姓名都没留下的同伴呢半响,林清婉才轻笑一声,轻轻地道:“是啊,我是回到另一个世界去,那儿有我的祖父在等着我。”易寒扯了扯嘴角,笑问,“您会过得很好的,对吗”“对,”林清婉将头落在枕头上,看着帐顶轻轻地道:“那儿没有战争,女子地位也不低,我要过得好,只需花费现在不到一半的心力就好,所以我会过得很好的。”易寒轻轻地问,“您叫什么名字”林清婉扭头对他微微一笑,几不可闻的道:“我叫林清婉,一直都叫林清婉。”易寒压下眼中的泪意,恭恭敬敬地与她磕了一个头,起身便往外去。很快,林玉滨他们进来了,直接站满了屋子。林清婉看到惶惶不安的林文泽和尚文晖,抬起手指点了点他们道:“别吓着他们,快带出去吧,好好哄着。”“姑姑”林玉滨抱住她的手,压抑着没哭出声来。林清婉便对她微微一笑,抬头与一旁的林润等人道:“将我与家夫合葬,牌位就用家里小祠堂里供着的那块空白的牌位。”几人心中一痛,这才知道那块牌位竟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林清婉这样的人物,宗族自然希望她葬在林氏,可这是她的遗愿,而且她与谢逸鸣合葬本就是十年前便说好的。因此林氏宗族这边只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完成了婉姐儿最后一个心愿,林清婉心满意足的看着林玉滨,慢慢地,她似乎在林玉滨的身后看到了林江。林江对她微微颔首,看着她一点一点的从肉身上脱离,等林清婉完全从床上飘下,晕晕乎乎的站在林江面前时,床上的人也闭上了眼睛,被林玉滨抱着的手软软的垂下。林玉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扑上去忍不住痛哭起来,“姑姑,姑姑”屋内顿时一片哭声,白枫等人跪了满地。林清婉怔怔的看着,半响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去看床上的人,然后才扭头看向一旁的林江。林江正怜爱的看着女儿,看到她看过来,以为她是想近前看看玉滨,便携了她一起上前,看着已成人母的女儿,再看跪在一旁也哭得伤心的尚明杰,他扭头赞许的与林清婉道:“你做得很好,便是我在,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毕竟他是父亲,有许多话不好与女儿说。林玉滨正哭得伤心,泪眼朦胧间似乎看到了父亲和姑姑正站在眼前,她愣愣的看着,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林江还在赞许林清婉,林清婉却已经从林玉滨眼中看出了不对,想了想便对她微微一笑,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只管笑道:“玉滨,你别伤心,记得姑姑和你说过的,你父亲是仙人,姑姑有你父亲接应,将来会过得很好的,你该为姑姑感到高兴才是啊。”林玉滨呆呆地看着她,就见她以为的幻影伸出手来在她头顶摸了摸,那一刻,她是真的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顶,就和以前姑姑抚摸她一样。林江也停住不再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白翁在一旁不由焦急,也顾不得许多,绕过尚明杰便冲上来道:“上仙,得赶紧让林姑娘归体了,我们下来得太久,天道已经在排斥我们了。”白翁力量小是不惧的,但林江顿悟过后慢慢恢复了仙力,他的力量于这个世界来说太大,要不是天道知道他是从这个世界出去,且对这个世界没恶意,只怕他都进不来。林江又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手一挥,将林清婉收进袖子带着急速离开。林玉滨没看到白翁,却看到了父亲将姑姑收了起来,一时张大了嘴巴。尚明杰抹了抹泪,一扭头就见她一脸是泪,正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前方,他吓了一跳,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吓着了,连忙去抱她,“表妹,你别吓我。”林玉滨眨了眨眼,见眼前空白一片,可她却再没法说服自己刚才是幻觉。她心中的酸楚淡了些,愣愣的看着床上的姑姑,一时没说话。如果姑姑是到天上与父亲一起,似乎也很不错,只不知等她死后,他们一家能否见面。第530章 谥号林府一夜之间便换了镐素,崔正还未离开,便与周刺史一起帮着操办林清婉的丧事。第一件事就是指点着林玉滨和朝廷上表,林清婉不仅是大梁的郡主,也是理藩院尚书,乃重臣,以她的功绩,只怕还会有谥号。所以她一薨,首先便是要上表。林玉滨给林清婉换了寿衣,这才在崔正的指点下上表朝廷。第二天一早,林清婉薨逝的消息便传遍了苏州,苏州百姓以及在苏的书生和商人们都惊呆了。虽然早知林清婉病重,可从十月到现今的二月,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前不久她还带着林家的小少爷出来玩儿,众人心中虽忧虑,但都潜意识的觉得她能化险为夷,怎么现在就死了愣过后是悲痛,大家都陆续放下手中的事,从家中,街道上,甚至乡野中赶到林府,哪怕不能进去拜谒,在门外磕一下头也是好的。苏州的百姓,少有不受她恩惠的,何况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冲着阅书楼来的。只阅书楼一楼便让多少人受益了。钟大管事和林管家在腰间束了白条,站在门口与前来拜祭的人回礼。来的人太多,他们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放进去,只能等以后的路祭了。大部分人都默默的来,再默默地离开,有的却是直接哭倒在地,伏在地上久久不起。林玉滨的折子和林清婉的上一封几乎同时到达京城,皇帝才展开林清婉的折子,还没来得及看完,她薨逝的消息便传到了朝堂。他一时有些愣怔,半响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后看向手上的折子,压下心中的酸楚问道:“何时去的”林玉滨的折子是先到的礼部,因此鲁尚书躬身回答了时间,然后道:“陛下,苏州那边应当已收敛,只是林郡主以何种规格下葬”皇帝垂眸想了想,抬起微红的眼睛,哽咽道:“以亲王之礼葬之。”林清婉是郡主,相当于郡王品级,现在却是直接升了一级出殡。他顿了顿后道:“她是与谢逸鸣合葬,夫妇俩无子,以后公祭,由林氏代之。”鲁尚书想说这与礼不合,可顿了顿,又将话咽下去了。皇帝扶着扶手起身,眼眶通红的道:“林卿与国与民有大功,朕欲拟文敏二字与她,众卿以为如何”朝臣们面面相觑,拟谥号他们没意见,但直接从文字是不是太高了便有人低声议论起来,最后大家都隐晦的看向鲁尚书,这是礼部该管的事。林清婉若拟“文敏”,以后他们死了,若不能从文字,岂不是要居于她之下鲁尚书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谥号太高,不由出列道:“陛下,敏字还罢,文字却有些不妥,不如单取一个敏字”皇帝微微抿嘴,看向工部尚书,“任卿家以为呢”任尚书正伤心,闻言不由瞪了鲁尚书一眼,出列道:“臣以为文敏二字刚合适,阅书楼教化万民,草纸使天下读书人受益,此二者皆是林郡主所创,而她又有仁民之心,此当得起一文字,而能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于辽国犯险,巩固边疆,此为敏,她又说服了项善,免了一场恶战,居功甚伟怎么就当不起文敏二字”“不错,”皇帝落泪哽咽道:“三妹于社稷之功,就是朕都自愧弗如。”皇帝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再反对,且这次人家不是叫的林卿,也不是林郡主,而是三妹皇帝对林清婉优容,礼部必须得派官员去苏监督她的丧礼。等早朝一散,大家便默默地退下,一到外面就围住了吏部尚书,“林郡主的那封折子是遗折”除了密折,凡上的明折都要筛选过才会递到皇帝手中,而昨天值班的是吏部尚书。林玉滨的折子是今早快马递进来的,直接递到了鲁尚书那里,所以两封折子一起送到朝堂上,大家都被林清婉薨逝的消息打懵了,直到出来才想起来林清婉有遗折上。林清婉的那封折子中并没有机密之事,所以马尚书微微叹气后便道:“是遗折,她求陛下多看顾些林县主,但更多的是谏言。”“谏陛下什么”“借先人之言谏之,”马尚书叹道:“取的是老子中的美之为美。”此时,皇帝也正打开林清婉上的这最后一封折子,眼眶微微通红,“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行,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刘公公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一杯茶,闻言不由小声道:“这倒和先帝留下的话是一样的。”皇帝眼睛通红的看着折子,颔首道:“朕知道父皇和三妹的意思,万物任由其生长而不加干涉,生养了万物却不去占有它们,培育了万物却不仗恃、炫耀自己的力量,成就了万物却不自居有功。正是因为不居功,功业才不会离开他。”“不论为人,治国都莫如是。”皇帝微微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抿了抿嘴道:“让兵部尚书进宫,此次崔正招兵的人数削去一些,梁国才安定没多久,此时大肆征兵,只怕会劳民伤财。”父皇临终前让他顺其自然,莫要急躁,林清婉的遗折也让他无为做有为,不要急于居功,可见此时还不是时候,既如此,不如就顺其自然,等待时机到来。几位尚书还没走到宫门口便有侍卫赶来请兵部尚书,六人默默对视一眼,目送兵部尚书离开。半响马尚书才与众人叹息道:“还是林郡主说的话管用啊。”狄尚书蹙眉道:“可闵尚书是倾向于扩军的,陛下单请他一人去,只怕最后还会改变主意。”他们家的这位陛下出了名的耳根软。马尚书却看向眼眶还有些通红的任尚书,“任尚书以为呢”任尚书淡淡地道:“林郡主才走,陛下又向来与她亲厚,她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何况,她的遗折却正与先帝临终前留下的劝诫对上。”马尚书也点头,摸着胡子道:“最起码能管四五年用,这便够了。”他看向户部尚书,“到时国库应该有所积累了吧”“那得看这几年的年景了。”几位大人同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国事操劳,的确易生华发。好在他们身体不错,要都像林清婉一样体弱,只怕也坚持不了几年。几位大人心内惋惜一阵,默默地离宫回去,虽不能亲去苏州,但也遥祭一番吧。林氏嫡支可谓是满门忠烈了。林清婉薨逝的消息以苏州为圆心,伴着春风吹过她到过的每一个地方。苏州内外已尽是镐素,不少百姓都自发的在自家门上挂上白布,以示哀悼。远在荆南道的项善收到消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让人在院子里设了祭台遥祭。而林信和林佑已向朝廷请假,正快马赶回苏州。荆南道的百姓对林清婉不太熟悉,也只有长沙府的百姓听到消息后感叹了一句,“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于他们来说,林清婉的死和别人的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幽云两州却不一样,自收到消息后,城中便是一片哭声,互市更是休市三天以示哀悼。对这里的百姓来说,林清婉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汉人默默地在家里给林清婉上了一炷香,契丹人不知该如何祭奠,最后便跟汉人一样去庙里或观里请了个牌位回来,遥遥一祭以表达心意。没有人看见,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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