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麻烦。”袁长志又问:“那犒、鴱两族可会在那一片出没”“从前我们与他们交过手,那时这两族定居在临河上游偏东南的地方,距离这里较远。当年他们不从这片南部草原直接进关,主要也是因为临河东南地与南部草原中间隔着莲花山,那里地形复杂,他们越不过去。虽说这些年他们可能往西北迁移,但就年前传来的消息看,这两族还是在临河东南一带出没得多一些。”袁长志听罢点了点头,随即叫杨玄传令给时寅虎和褚云飞,说翌日熠王要去东面莲花山方向狩猎,叫他们提高警惕,随时待命。这一军令传到几里外的时寅虎和褚云飞那里,同时也把袁长志被熠王钦点并且官升一级的消息带到了军中。传令的将士那日就在现场,他想起当时袁长志与群狼奋战的情景,依然热血沸腾,对大家一番精彩讲解,情绪颇为激动。一时间,袁长志打死白狼的事在军中流传开来,时寅虎听后不作声,心中却不是滋味。褚云飞则跟杨玄的态度基本一样:他对袁长志本就没有成见,如今听说此事,更是打心里佩服他。第二日,熠王再次率领狩猎队伍从营地出发,向东部莲花山方向行进。走了半日,到了一片树木稀疏的树林跟前,熠王想入林打猎,袁长志却劝道:“陛下,林中多有野兽,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熠王迟疑片刻,说道:“你看这片林子,方圆不过二十里,树木稀疏,光线透彻明亮,有什么人或兽,老远便可看得清楚。不像那日的森林,每一棵都树大根深,走得深了便昏昏不见天日,当然容易有野兽出没。寡人看这里没什么事。”袁长志见熠王虽有狡辩之意,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好说道:“是,那便走吧。”自从袁长志从白狼口中救下熠王,熠王便对他说的话很是看重,现在听他这么说,心下也踏实了些,于是策马继续前行。走这一路上,确实未曾见到什么大型的野兽,只是偶尔见到野兔、狍子之类的,正好让熠王打着解闷。经过上次之事,众人这次皆不敢离开熠王身边,都紧跟着熠王跑,其他哪里也不敢去了。待到熠王打得心满意足,已经过了申时,众人又渴又饿,便在林中停下,准备吃些东西。他们休息吃饭的地方是在一条河边,这条河并不宽也不深,涓涓溪流,不管是人还是马,均可蹚水而过。吃饱喝足之后,狩猎队伍的人都翻身上马,准备原路返回。袁长志正要掉头返回来时的树林,忽然听见身后较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了马蹄声,他的耳力比一般人灵敏,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但他还是听了一清二楚。这一听,让袁长志一凛:那是一队人马行进的声音,一大队人马正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袁长志立刻调转马头,往远处眺望,依稀看见远处稀疏的树影之中出现了一片人马。马上的人都穿着棕色和蓝色相间的棉布袍服,袍身肥大,腰扎颜色明艳的腰带。杨玄这时也已经看见了,他脸色顿时微变,策马走到袁长志身边,低声道:“那些是犒族的人马”袁长志心中一紧,沉声下令道:“都藏到林中去。”众人即刻上马奔入林中,熠王问道:“对面是何人”袁长志一勒缰绳走在了熠王身边:“陛下,对面是犒族人的兵马。”熠王大惊:“那为何不跑现在快跑”说着就想勒转马头逃跑。袁长志急忙拦道:“陛下此时若是掉头就跑,队形散乱、马蹄声四起,正暴露了咱们人数不多的底细,他们的大军必定会追来,到时候咱们是逃不掉的。”熠王急道:“那难道要寡人在这里等死”“陛下别急,先不动,就不会有事。”虽然这么说,但袁长志意识到眼前的情况非常危急:对方人数不少,而熠王的这只狩猎队伍连三百人都不到。犒族大军在距他们不到两里地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孙吴年纪虽小,这时却很镇定,他问袁长志:“袁都侯,他们发现咱们了,咱们打么”袁长志摇了摇头:“还不能打,要先搬救兵。你先下马。”孙吴一怔,还是一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袁长志对他沉声交代:“你现在快走,传令叫大军增援。”孙吴道:“可如果他们打过来”“打过来我扛着,你只管去传令。”孙吴勒缰就要走,袁长志又道:“不要出响动,悄悄退到后面再走。”孙吴低声应道:“是”他年纪小,本来个子就比别人矮,藏身在众人身后不易被人发现。他一言不发,悄声后退,借着树荫的阴影,牵着马儿越退越远,等退得差不多了,他忽然飞身上马,策马调转马头就跑。杨玄见孙吴跑远,低声问袁长志道:“咱们怎么打法”袁长志道:“咱们不打。”“不打”“若打起来,咱们必输无疑。对方为何等了这许久还不攻过来就是因为他们不知咱们底细,不敢贸然上前。孙吴已去传令,你我使个迷魂阵障眼法,看能不能拖住他们。”言毕,袁长志低声跟杨玄耳语了几句,然后踢了下马肚子,缓步走出树影,暴露在了日光之下。杨玄说的没错,对面正是犒族军队,领头的男子叫库尔巴图,是犒族大族长的长子。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脸黑乎乎的络腮胡子,身穿蓝色织锦镶边的袍子,腰带是醒目的红色,腰上别着弯刀,脚蹬皮靴,上面绣着精细美丽的刺绣图案。都说莲花山是他们这些野心勃勃的草原游牧民族窥视西陵、但又难以逾越的高山障碍,就连当年西陵的大将谷泰也是因为隆冬时节在山中迷路,又遇风雪,全军覆没,死于山中。但此番犒族和鴱族找到了一条通往西陵南部大草原的捷径,这条路还是不好走,但库尔巴图认为值得一试。去年犒族的探子刺探到西陵国君今春要到莲花山以西的南原春猎,库尔巴图特别跟父亲请命,带七千人马横穿莲花山。除去路途上消耗掉的一部分士兵,最后有五千多人成功穿越了莲花山,赶在熠王春猎时,抵达了西陵的南原。他本想在禤乹围场给熠王的狩猎队伍以出其不意的一击,谁想竟然这么快在莲花山下跟西陵军队撞了个正着。库尔巴图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那队西陵人马。他在草原上长大,有着鹰一般的洞察力,早已看出那是西陵军队,而且至多两三百人,他也看出那树影中的一定是对方的主帅。但正因为如此,此刻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狐疑:这几百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是麻痹大意、误打误撞闯入了这里的狩猎队伍还是派来的诱饵,其实背后是西陵的浩浩大军,只等自己落网库尔巴图不能确定,但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那西陵主帅从树影后走了出来。库尔巴图浑身紧绷,下意识地用手握住了腰上的弯刀。他本以为那西陵主帅身后会跟着走出浩浩荡荡的西陵大军,但结果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只见那人单枪匹马,坐在马上,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库尔巴图眉头紧锁,他策马往前走了几步,举起手中弯刀,高声呼喝。他身后的族人也跟着齐声呼喝起来,响声震天,林中群鸟惊散,一时间乌压压漫天都是受了惊的飞鸟。这样的阵势,若是个胆小的,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但那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剩下的几百名西陵将士也都策马跟上前来。库尔巴图心中暗道:“难道就凭这三百人,他们也想打”他缓缓举起手中弯刀,随时准备发令。忽然那西陵主帅一挥手,几百名将士从马上跳下,一个个卸甲抛刀,竟然都坐在了地上。库尔巴图和他身后的臣子都怔住了。远处那些西陵兵士抱膝而坐,三三两两围成一圈,毫无阵仗可言,只有那主帅和几名将领还稳如泰山地直坐在马上,遥望着库尔巴图。库尔巴图紧咬牙关,他愈发觉得这蓄意的挑衅背后暗藏着危险。他不得不考虑妥善,身后这五千族人冒着风雪千里迢迢赶到此地,他不能冒险,他要看准,他必须看准。、第三十五章 不战而胜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录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2、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t返回gt、第三十六章 侥幸脱险云小鱼看见芸贵妃的脚边,就在熠王的床榻下,隐约露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她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她本来想喊,但脑子飞速一转还是忍住了,因为芸贵妃的脚离那只手太近,那只手随时可以抓住她的脚腕。云小鱼见芸贵妃并未注意到任何异样,还坐在那里自说自话,便沉声对她说道:“娘娘,在这里呆太久会被人说闲话的,咱们走吧。”芸贵妃却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反正四下里无人,我再坐一会怕什么的。”云小鱼眼中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娘娘,还是走吧。”芸贵妃抬眼看了看云小鱼,眼神有些费解和不悦。她站起身,反而缓步又往帐子深处走了几步:“我是贵妃,为何要躲躲闪闪”云小鱼心中焦急,她怕再耽搁一会儿,床下的贼人失去耐性、起了杀心,会伤害芸贵妃。她见芸贵妃丝毫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心中暗想:“这样不行,看来只能喊人了。”主意一定,云小鱼刚想大喊“来人”,忽然一只冰冷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一把刀子顶在了她的后腰上。与此同时,床下那人悄无声息地就地滚出,蹿到芸贵妃身后,也一把捂住了芸贵妃的嘴。这一切都发生在转息之间,没等这主仆二人反应过来,均都已经被人制住了。云小鱼这才看清刚才藏在床下的那人:他身穿棕色和蓝色相间的棉布袍服,扎着一条鲜红色的明艳腰带,腰挎弯刀、脚蹬黑靴。头上戴着皮帽,面蒙黑布,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年纪和样貌,但露出来的皮肤却苍白如纸。他身材消瘦,个子极高,穿的袍子却又肥又宽,裤脚还短了一块,露出了一大块脚脖子,穿在他身上看起来非常怪异,好像穿错了衣服似的。云小鱼看不见自己身后的人,但能瞥见脸旁边那人捂住自己嘴的衣袖,以及裙边那人的裤脚和靴子他的穿着打扮和对面挟持住芸贵妃的人几乎一样,甚至连裤脚也短了一块都一样,露出了一大块脚脖子。云小鱼从芸贵妃惊恐的表情看出,自己身后这个人,大概比对面劫持芸贵妃的男子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她身后的人说话了,声音低沉却很清晰:“不想死就别喊。”云小鱼感到抵住自己后腰的刀又压紧了,甚至有些刺疼,她点了点头。接着她对面那男子用同样的语气和口吻跟芸贵妃说了同样的话,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连声音都是一样的。芸贵妃拼命点头。云小鱼身后的男子又道:“你答我三个问题,答好了就放你走。”对面的男子对芸贵妃重复了同样的话。云小鱼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这两个男子或许是一样的。她甚至觉得或许他俩长得都一样。她身后的男子这时问道:“你是贵妃的婢女”云小鱼点点头。对面男子问芸贵妃的是:“你是贵妃”芸贵妃也点点头。云小鱼身后的男子又问:“这女人你见过么”这句话说完,捂住云小鱼嘴的手松开了,但她后腰上的刀却抵得更狠了,云小鱼的眉头轻皱了下。一幅画递到了她眼前,画上画着一个宫装女子,锦衣华服,端庄大方,清秀娴雅。云小鱼的身子极其轻微地抖了一下。她当然见过:这女子就是除夕守岁那晚,她在梦中见到的那名自称已经往生一年、是西陵国妃子的女子;也是当初在赢山脚下饿鬼村寺院之中出现的那名宫装女子,只不过当时有另外一个女鬼附身在了她的身体上。云小鱼回想当时的情景,一时就没有答话。这时芸贵妃背后的男子也拿了一张画出来让芸贵妃辨认,他拿出画的时候,云小鱼瞥见是同一幅画。芸贵妃一看之下却立刻低呼道:“她她是娮妃”她身后的男子问道:“她现在在哪里”芸贵妃一脸惊恐地说:“她,她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去年除夕,我可怜她孤苦伶仃,是我找人把她的尸体送出宫的。可可是”“可是什么”芸贵妃颤声道:”可是下葬的人说,明明已经下葬,尸首却找不到了再后来,宫里就传出闹鬼,有人说看见了娮妃的鬼魂”男子打断她道:“好了。第三个问题,那这幅画上的女子你见过么”说着将娮妃的画像掖回腰间,又抽出了第二幅画给芸贵妃看。芸贵妃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