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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乘轿赶到下元卿公孙长明的府上,将李仕明的奏书交给了公孙长明。潘礼等公孙长明看完,问道:“公孙大人,你如何看”公孙长明道:“这李仕明可是今年的一甲头名”“不错。”“我知道他,听说在殿试上与国师大人手谈,只输了半子。”“是。”“他很有胆识,只是对朝廷的局势不甚了解。我看他这份改制方案,还经得起推敲,稍加完善,是可推行的。”潘礼沉声道:“圣祖规定武官最高不可过五品,就是为了防止武将手握兵权,一人独大,功高盖主,威胁帝位。如今这李仕明突然提出改制,是何用意还不清楚,或居心叵测,我认为不可贸然推行。”公孙长明道:“他的用意在奏书上写的很清楚嘛。我西陵这么多年秉承圣祖规定,压制武官,其结果就是兵力薄弱,百姓没有动力入伍参军。咱们跟犒鴱两族对战这么多年一直打不赢,还被逼得处处退让。如今蛮夷再次骚扰边地,这一仗迟早要打,再不增强兵力,后果不堪设想。”顿了顿,公孙长明又道:“李仕明自己是个文官,崇武降文,对他有什么好处说他居心叵测,我认为谈不上。”潘礼道:“改制是大事,对我们大家而言,有好处,自然也有不好之处。公孙大人你要慎重考虑此事。”“此话怎讲”“按李仕明奏书上写,设立督军府,那武院无异于被架空。到时候下元卿院的官员重新洗牌,他动了别人盘子里的食物,必然有人不乐意,会生事端,要是弄不好可就是个烂摊子。如果扰乱朝野,让心怀不轨之人趁机作乱,搞不好你我的位子都会不保。”公孙长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缓声道:“那潘大人的意思是”“李仕明的奏书,可暂缓不报。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再上报给国师大人。”公孙长明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潘大人,不报怕是不好吧。李仕明的这封奏书,为国为民,毫无私心,涉及武院改制,我却压下不报,万一让国师和陛下知道,说我为了一己私欲,耽误国事,到时我可就说不清了。”潘礼急忙道:“这怎么能叫一己私欲,涉及朝中众臣的利益,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考虑这下元卿院的众臣么”“朝中众臣的利益跟国家的利益相比,理当是国家的利益当先。你说是么,潘大人”潘礼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半天才站起身来:“好,既然如此,老朽的茶也喝完了,就此告辞。”公孙长明站起身拱手道:“慢走不送。”潘礼走出下元卿府,坐上轿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旁跟随他多年的大管家看见了,猜出个六七分,说道:“大人,咱们自己压下不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知会他下元卿呢”“屁话李仕明要改的是武院的制,我能不跟那公孙老头说吗那老家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要让他知道我压着武院的事不报,跑到国师那里参我一本,那就是个麻烦”潘礼是文官,自古朝廷文官掌权,武官最高不过五品,他自然不愿改变这个局面。他本想拉着公孙长明一起抵制李仕明的改制奏书,因为设立督军府就是架空下元卿院,按理说公孙长明要想稳坐他在下元卿院的位子,就应该和自己站在一边,谁想这老家伙竟然堂而皇之地给他上上课了。但潘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暗骂道:“老狐狸,还跟我谈什么国家利益,呸,我竟忘了他儿子公孙蛟在军中为将,一直无法提拔,他此番支持改制,定是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他儿子将来若是手握大权,他可不是比当下元卿还风光”这样一来,因为公孙长明的坚持,李仕明的改制奏书还是呈到了国师西砚那里。、第三十八章 白狼传言这两天,连云小鱼都听到了一些关于袁长志的传言。从禤乹围场回到皇城后不久,宫里的人就开始悄悄议论,说新来的马军都侯袁长志不是一般人。最开始这些话只是在军中流传,到后来范围越传越广,内容越传越离奇,最后连宫女太监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等传到云小鱼耳朵里的时候,传言就已经变成:袁长志是追随圣祖的大将军耿青转世,他打死的白狼是传说中的神兽,而他本人则是受了圣祖的在天之灵托付,下凡来保护熠王和西陵百姓的。一时间,袁长志打死白狼之事,在宫中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迷信色彩。这让云小鱼既好奇又不安。好奇是因为她不知道为何袁长志会忽然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不安是因为她不清楚这对袁长志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很想找袁长志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袁长志除了随身护驾,还要统管马军、参与朝政,整日不在武院,见他一面很困难。云小鱼无奈之下就去找了王二。王二一听原委,立马就说:“云姑娘,这事我也听说了。李公子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如今的王二已是万贯身家,与刚进宫那会儿不可同日而语了。云小鱼跟着他,见一路都没人拦着,就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王二道:“在这皇宫里办大事得有权,但小来小去的事情上,有钱就能办。”云小鱼问道:“你的钱如今都是卖松花蛋挣的么”“卖鸭蛋只是其一,但如果光是死守着那摊子货,不多动动脑筋,也是挣不了大钱的。”云小鱼点头道:“要说赚钱,我们三个加一块也比不上你一个。”“云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夸我。”云小鱼笑道:“我是实话实说。”王二也笑道:“再说我就要找不着北了。”云小鱼忍不住捂嘴直笑,指着前方说道:“北在那边。”王二一抬头,原来是到了御书院了。李仕明正在中堂的隔间里翻书,一抬头刚好看见王二走了进来。王二笑道:“李公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李仕明正想问,就看见了王二身后笑盈盈的云小鱼。他眼睛一亮,合上手中的书,三两步走了过来。他眼含惊喜,盯着云小鱼只是看,看得云小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忽然想起,自己似乎确实也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李仕明了。李仕明终于开口问道:“你还好么”“很好,你呢”李仕明笑而不答,却道:“走,到我官舍中说话。”到了李仕明的住处,他给云小鱼和王二一人倒了一杯茶。云小鱼拿着茶喝了一口,环视他的房间:只见窗外一园绿竹,窗下一张案台,案上干干净净摆着笔墨纸砚。微风拂面,房中有淡淡的竹子清香,墙上还挂着一幅看上去很漂亮的字,但是云小鱼没看懂。李仕明见云小鱼盯着那幅字看,就说道:“浮生若梦。”云小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那字,上面写的。”“这是你写的”“不是,我一住进来就有了。”云小鱼觉得李仕明的房间甚是舒服,说道:“你这房间收拾得真好,让人想睡一觉。”李仕明笑道:“那这几个字可赶上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了。”云小鱼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我又不是贾宝玉,你更不是秦可卿。我说着玩的,谁会在你房间里睡觉。”王二在一旁道:“这打的是什么哑谜你俩一在一起就说我听不懂的话,不行不行。”李仕明道:“好,就说你听得懂的。你俩这次来什么事,说吧。”王二道:“最近宫内有关于长志的传言,你可听说过”李仕明听罢一笑:“听说了。”王二又问:“你可知道这传言因何而起”李仕明道:“你若问的是传言从谁口中传出来的,那是我。”云小鱼和王二同时愣住了。云小鱼问道:“为何是你”李仕明便将袁长志在禤乹围场的经历,以及两人前日夜谈、打算合力推行改制的想法跟二人细细说了一番。王二听得热血沸腾,尤其是听到袁长志空手打白狼那一段,赞道:“长志果然厉害,这就叫 众将无计可施展,长志空手套白狼”他这话一说,云小鱼和李仕明两人口中的茶险些喷出来:“空手套白狼哪是这么用的”王二嘿嘿一笑:“我的意思就是长志厉害,你们随便听听,随便听听就行了。”云小鱼笑着摇摇头,转身又问李仕明:“宫中传言白狼是神兽,长志打死白狼就是天降的大将。但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真的有人信吗”李仕明淡笑道:“咱们现在不就是在封建社会”言罢,他又问王二:“王二,他们说长志是天降的大将,你怎么看”王二听李世明如此问,答道:“李公子,这话你就问错人了。我不管别人,长志他是我兄弟,他是天降的大将也好,是溪乡卖鱼的也好;他领兵我给他摇旗,他卖鱼我给他吆喝,他是什么我都接着。迷不迷信的,不关我的事。”李仕明朗声道:“好”他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说道:“若想长志青云直上,这股东风是一定要借的。我叫人在军中传播消息,就是这个目的。从古至今,为什么民间揭竿起义还要打着“奉天命”的旗号这不是一朝一代才有的现象,也并非就真的是天命,而是因为能让人为之舍命的终极力量,不是残暴,也不是一味的顺民意,而是给他们信念。”云小鱼原本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但她看着眼前的李仕明提起改制字字珠玑、胸有成竹,忽然感觉他好像跟自己平时印象中那种总是不急不缓的样子有些不大一样了。李仕明注意到云小鱼望着自己出神,他顿了顿,问道:“小鱼,你在想什么”云小鱼这才发现自己在盯着他,忙道:“我在想我在想,那些起义成功的人后来成了君王,又有几个真的给了天下太平。他们给了百姓希望,但等到自己当了帝王,又开始贪图个人的荣华富贵,最后还不是再被别人推翻,周而复始,改朝换代罢了。”李仕明笑笑,没有答话。云小鱼兀自叹息了一声,接着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李仕明:“这是不是就叫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李仕明笑道:“好不容易引经据典一次,还用错地方了。”云小鱼“啊”了一声:“难道不是这个意思”李仕明道:“这句话是说天地不以情感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圣人不以情感用事,对百姓一视同仁。天地间的自然法则,就是对待世间万象要一切平等。”云小鱼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李仕明见她一脸认真,微微一笑。王二在一旁道:“我也是学习了。刚才云姑娘一说,我也以为说这天地和圣人都不是好人,把百姓都当狗使唤。”李仕明失笑,正要说话,门外忽然有人传道:“国师宣李大人即刻去普化殿。”王二听了,起身道:“李公子,那我们走了。”云小鱼也站起身正要走,却见李仕明瞧着自己,像是欲言又止,她就站住了,谁想他半天未语,只是看着她。云小鱼心下觉得奇怪,等了半天,最后只好说道:“我走了。”李仕明忽道:“过段日子,我可能就不会常在此处了。你若有事,还可以写信给我。”云小鱼点头道:“好。”正欲转身,他又道:“再写,就不要写繁体字了。”云小鱼嗤一声笑道:“知道了。”她总是改不了这爱笑的毛病,李仕明看她笑,面上却隐隐浮现出一种失意之色,他轻声道:“你去吧。”云小鱼“嗯”了一声,跟王二走出了房间。李仕明看着他俩走出门去,自己走到那幅字前,抬头看着“浮生若梦”这几个字,神色有些怅然若失。书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大人,该走了。”李仕明定定神,整了整衣冠,即刻走出了御书院。此时漫天云霞,已是黄昏,御书院中海棠花正盛开,千树红云,娇艳欲滴,他却无心欣赏。李仕明一边疾步向普化殿走去,一边暗忖:“时下,最紧要的还是立稳脚跟,而改制是重中之重。”这样一想,他立刻冷静了许多。不多时,便来到了西砚的普化殿。西砚正在批阅奏折,看见李仕明进来,说道:“我正在等你,坐。”李仕明行礼道:“谢国师大人。”在一侧坐了下来。西砚道:“你的改制上书我看了,前日也奏请了熠王陛下。设立督军府一事暂缓,募兵之事可即刻着手。”李仕明心中暗想:“果然跟我想的这样。”口中答道:“是。”西砚忽问道:“你是如何认得袁长志的”李仕明略一沉思,答道:“我表亲弟妹与他是友人,他们进宫与我重逢后曾提及他,所以我知道此人,却并不熟稔。”西砚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袁长志并非我西陵国人,你可知道么”李仕明面上似乎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这我并不晓得。”西砚凝神不语,半天才又问道:“你为何推荐袁长志为募兵总管”李仕明答道:“带兵打仗要靠威望,袁长志如今已在军中扬名,此等呼声,未有二人。战事在即,想统帅精兵,就必须找一个这样的人。况且我听闻此人文韬武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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