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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三人就数完了。鲁奎粗声粗气道:“377颗”杜秋生问杨绻:“你数的多少”杨绻支吾不语,杜秋生笑道:“多少便是多少,说出来无妨。”杨绻叹道:“我数的也是377颗。”鲁奎起身得意地哈哈大笑,连胡子都跟着直颤:“是单数,你们输了”杜秋生也站起来,微微一笑:“不,我们赢了。”说着摊开手掌,手中赫然还有一粒,“378颗,双数。”鲁奎瞪着牛眼,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最后直接气绿了。杜秋生一把揪住杨绻的后衣领子,说道:“你还发什么呆等赏钱呐还不快溜”说着自己率先翻墙而过。杨绻立时领悟,紧跟着也翻出了墙头。只听墙的那侧踏踏一阵小跑,声音渐远,转眼两人就跑得没了影。墙内的院子里只剩下气得发抖的鲁奎,他紧攥双拳,嘶声怒吼:“杜秋生杨绻你们两个龟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就像一只暴怒的公牛,卷尘而去。云小鱼在假山后险些笑出声来,心中暗道:“那个杜秋生好鬼的心眼他手里一直攥着一颗,若数完是双数他就不吭声;是单数就拿出来。”她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院中将散落了一地的青豆扫了起来,丢在草丛里,然后回了房间。云小鱼在房中睡了个午觉,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被院中一阵吵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把窗户支起一个小缝往外看去,这一看她立刻醒了一大半。宗子忠、宗子孝还有宗子义均都站在院中,周围围满了家奴,宗子忠神情严肃,他身边站着一脸怒气的鲁奎。云小鱼往墙边儿扫去,赫然见到杜秋生和杨绻正站在墙根上,一人手里还拎着一壶酒,两人耷拉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宗子忠负手瞧着两人,沉声问道:“鲁奎说你俩不操练新收的门人,跑出去买酒,你们两个可知道错了么”杨绻嘟囔道:“大爷,我不认为这有啥错,表面上我俩是去买酒,实际上是让新来的休息休息,劳逸结合、有张有弛,才能事倍功半”他话没说完,宗子忠叱道:“油嘴滑舌你俩从小做老二的陪读,跟他一起长大,结果他整日里读书写字,踏实稳妥,你俩倒上蹿下跳、上房揭瓦,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陪谁读书老二的忠厚老实、本本分分你和秋生怎么不学,倒学了些巧舌如簧的本事”云小鱼听到这里瞟了一眼宗子孝,只见宗子孝在旁边垂手而立,一脸的人畜无害,心道:“这人真能装,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忠厚老实、本本分分”杨绻正想辩解,杜秋生用酒壶碰了他一下,忙道:“大爷说得是,我们错了。”宗子忠道:“如今举事在即,不想着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光大我宗门,还跑出去喝酒看戏你俩就在这里跪着,跪到我叫你们起来为止”杜秋生和杨绻默默对视了一眼,不再吭气,一起跪了下来。宗子忠转身对宗子孝和宗子义说道:“前些日子派你们出去探查群真会的动向,你俩今天正好一块回来了,爹现在就在前厅等咱们,你们跟我去和他老人家说说。”宗子忠和宗子义齐声道:“是。”说罢,三人带着众人离开了庭院,只剩下杜秋生和杨绻两人跪在院中。云小鱼缓缓走回到床边坐下,心想:“原来这些日子宗子孝是出去打探群真会的动向了。陈天河、江上仙还有沈瀚亭都是群真会的,这个组织究竟是做什么的不管沈瀚亭怎么想,但显然陈天河和于锦堂都想要那张图。可那到底是张什么图,他们要它做什么呢而那个陈天河,他到底是什么人”一开始她想等宗子孝来的时候问问他,但刚才听宗子忠的话,宗门近期似在组织策划什么大事,那么宗子孝未必会告诉她实话。她越想越好奇,忍不住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最后一咬牙站定了,决定去听听他们的谈话。于是她赶紧换了身便装,小心地拉开门,轻手轻脚地跨出门去。入秋后天越来越短了,黄昏已过暮色降临,院中已经一片漆黑。云小鱼怕院中的两人听见动静,慢慢地轻轻拉门,出了门之后,又悄悄地把门关起来。她怕发出声音,不敢把门关死,只好虚掩着。她蹑手蹑脚地溜着墙根的边儿往月门走,连灯笼都不敢拿。不过她心中早算计好的,过了月门那边就是主院,很亮堂,到时候她就算坦然地走路也不会有人问。而这府中丫鬟多了去,谁还都能认得全她深吸了口气,凝神屏气慢慢地往月门蹭,一边蹭一边听院中两人的动静。但院中安静极了,那两人倒像是睡着了似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云小鱼心中暗笑:“他们根本猜不到,这庭院里还住了一个我。”但其实杜秋生和杨绻早从她一拉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原本两人跪着没事,正打算偷喝口酒,结果壶盖儿刚打开,云小鱼就出来了。杜秋生看见云小鱼猫着腰蹭出门来,用胳膊肘杵了杨绻一下,杨绻一看云小鱼的姿势,差点笑出声。两人不吭声,想看云小鱼去哪儿。云小鱼听庭院中非常安静,心虽砰砰直跳,却也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终于蹭到了月门口,她背贴着墙转到了月门背后,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疾步跑了开去。杜秋生这时才悠悠地问杨绻:“那丫头肯定不是咱们府里的,你猜她是什么来头你猜对了,这两壶酒都是你的,要是我猜对了,这两壶就都是我的。”杨绻道:“我猜她是三爷的人。”“那你就猜错了,张翠莲来了,又有夫人压着,我看三爷最近这段日子不敢。”“那还能是谁”杜秋生微微一笑:“她肯定是二爷的人。”云小鱼一路疾走,又怕跑得太急让人怀疑,所以她走走跑跑,一边走一边找宗子忠说的前厅。好在宗府是大户,但凡大户建宅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她仔细辨认后,认准了方向,直冲着前厅跑去。果然走了不过片刻,就看前方出现一个会客的大堂,堂上灯火通明。云小鱼掩身望去,看见堂上正中间坐着一位方脸阔额、满面胡渣的老人,他面色红润,高颧骨,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五十岁不到,而他两边下首正做着宗家三兄弟和另外几人。云小鱼曾听方德恩说宗门的掌门叫宗九,是三兄弟的父亲,她猜堂上端坐正中之人应该就是他。她小心翼翼地溜到前厅门前花坛的一片竹子后,再探头往里看去,发现除了宗家三兄弟,旁边坐的分别是鲁奎,一名年轻的紫衫女子,另外还有一人竟然是冯暮春。她立时想起在青石村张员外家见过冯暮春,隐约记得他好像是什么宗门五将,也是张巧云的表哥。因为巧云的关系,她对冯暮春觉得有几分亲近,所以更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她离前厅还有几步的距离,听得甚是模糊不清,倒是那宗九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这时忽然道:“苏离,你去把门关上。”堂上那紫衫女子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门。这下云小鱼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心中焦急,四处瞧了瞧。此时正是女眷们用晚膳的时间,丫鬟们都在后院,外加宗九在前厅谈事时都会交代闲杂人等勿入,所以前院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轻手轻脚摸到门旁,本来猫着腰趴着门缝往里看,后来觉得这样反而像个贼似的,就干脆站了起来,手搭身前,端端正正大大方方地站着。这样要是万一有人看见了问她干嘛,就说自己是新来的丫鬟,刚走到这里迷路了。这时屋内的宗九开口说道:“今日把你们叫来有两件事,一来是想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前段日子我去了阳关还有静窑两个县,这一去所闻所见,甚是触动我心。世风日下,官府对百姓横征暴敛,没有人管,天下早晚是要乱的。”他站起身走下地台,继续说道:“无极门被打压后,灵州陆续起来的民间组织也有几个,但都不成气候,不及咱们。咱们宗门与他们不同,当年日子太平时,咱们是正经市商出身,虽得官府之便,却并没有像其他大户一样压榨百姓,因此这些年既攒下了家底,在百姓中间也有不错的口碑。这一年来咱们韬光养晦,如今有五百多门人在灵州地界,灵州之外还有八百有余,这就大约有了一千多人。这么多年来我运筹帷幄,为的就是光大宗门,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万万不能失去”宗九说这话时眼中闪动着一团火焰,他顿了顿,又道:“接下来的事我已交代给子忠,子忠你跟大家说说。”宗子忠起身道:“诸位,昨日我和爹商议之后,认为首要之事就是加紧操练。最近半年以来,越来越多人加入我宗门,成为门下子弟。这虽是好事,但光靠一条命蛮打是不行的,咱们不能再打无准备之仗,要趁着现在广收门人,对他们加以规范的操练”他话没说完,鲁奎忽然粗声粗气道:“说得对老爷和大爷早就说要加紧操练,杜秋生和杨绻那两个小子还顶风作案,可恶至极”他还想再说,被宗九制止道:“行了,今日本来你们五将都应该听听,但子忠说不能因此坏了规矩,我才同意让他俩在外面跪着,以示惩戒,你就不要再说了。”鲁奎嘟囔了一声,不再言语。宗九对宗子忠道:“继续说。”宗子忠于是道:“除了加紧操练外,更为紧要之事便是稳定人心。从前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人心不稳、操之过急,人心不坚定就不能够成事。因此我和爹商量之后,打算把布行的绢帛价格每匹调低一百五十钱,茶场每斤茶叶价格调低三成,如果是老百姓来买换,可视实际情况随行就市,最低可按收购的价格反卖回给他们。”此话一出,宗子义面色大变:“大哥是说笑么绢帛每匹降一百五十钱,茶叶每斤再降低三成,那就比官市的价格还低了”、第九十六章 再生风波宗子忠说要将宗门掌控的布行绢帛价格一匹调低一百五十钱、茶场每斤茶叶价格调低三成,比官市价格还低,宗子义登时蹿了火:“这么卖还不如白送,那咱们都喝西北风去”冯暮春也眉头紧锁:“价格这么低,那就摆明了跟其他几户大商行对着干,现在正是咱们招兵买马的紧要时期,这么做不大好吧”旁边那个叫苏离的紫衣女子轻笑了一声:“冯大哥,你别搞错了,咱们既然下定决心要举事,就是站在老百姓这边的,招兵买马买得也不是那些大户子弟,你紧张什么再说这个脸早晚要撕破,粉饰出来的太平你以为能撑得了几日”宗九道:“苏离说得不错,宗家门、岭南乡、平城县乃至整个灵州,马上要有大动静。百姓要造反,灵州的官绅大户都害怕,咱们为什么不怕就因为如此”说着他看向了宗子孝。宗子孝一直坐在宗子忠旁边,从头至尾一声没吭。宗九问道:“子孝,你是什么看法”宗子孝道:“我觉得大哥说的是。”宗九缓声道:“你不喜欢争斗,但这是咱们整个宗门的大事,你也要上心帮忙。”宗子孝听罢,沉吟道:“大哥方才说绢帛和茶叶降价,其他商行定会将此事告到官府。自从朝廷前两年开始禁止银绢茶盐的私下买卖,货源就只在灵州几个大户的手中,咱们宗门是其中之一。我猜不日后灵州官府必定会断了跟咱们的生意,但招兵买马到底是要钱的。”宗九颔首道:“银子的问题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另有准备。”他眼中露出胜券在握的光芒,宗子义见了面色一喜,正想开口再问,宗九却示意不用再说下去,继续道:“这件事说完了,第二件便是群真会的事。前些日子我叫子孝和子义出去彻查他们的情况,你俩说说都打探到什么了。子孝,你先说。”云小鱼本来在门口听得都快睡着了,终于听到“群真会”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起来。只听宗子孝说道:“这次赶上群真会要在湖城聚会,我一路跟随,探听出了些消息。群真会又名三垣帮,有的地方还叫他们”垣门”,起家就在阎州的湖城,帮众散落各地,总数约有八百多人。他们总舵主姓向,叫向天雕。群真会最高是总堂,内有一名长老,就是人称江湖第一奇人的陈天河;还有左右两名护法,分别叫沈瀚亭和褚兰舟;另外总堂还有一位江湖上号称“医仙”的江上仙。除此之外,总堂还有三十几名元老。总堂下面是天罡、地煞、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六堂,这六堂的堂主均都身怀绝技,每堂下又设有两到三个香主。”宗子孝顿了顿,继续道:“向天雕已经年近六旬,膝下有一独子叫向南霄,近年来有让他接替自己的打算,外加不久前群真会天罡堂的堂主胡雪城过世,向天雕便召集帮众,想在湖城推选新堂主,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让他儿子接手帮内事务。”云小鱼听到这里暗想:“难怪他们都管沈瀚亭叫沈左堂。那白衣少年说帮内武功最好的是他和于锦堂,难道那个叫褚兰舟的右护法武功没有于锦堂好么”她没有深想,因为此时屋内的宗子孝又道:“打探到群真会的这些情况后,我又去了趟阎州。”宗子忠诧异道:“你去了阎州”“不错,我到了他们起家的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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