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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要打,那不如今晚就解决了它。他沿着山路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极其细碎的脚步声,听着得有十来个人。袁长志耳根一紧,却并不回头,不动声色继续走着,等到身后的声音已经十分近了,他才猛回过头。他这一回头,一下看见打头的两人分别是孙吴和褚云飞,他俩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精骑营的将士。袁长志顿时一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孙吴上前道:“袁将军,你跟朱有贵他们较量,怎么不叫上咱们他们那么些人对你一人,明显想以少胜多”褚云飞也走上前来,对袁长志道:“袁将军,你有万人敌的本事大伙儿都知道,若明刀明枪比试,就算他们人多也未必赢得过将军。可是朱有贵此人心胸狭隘,表里不一,就怕他使些卑鄙手段,让咱们跟着一起去,也好以防万一。”褚云飞言语真挚,袁长志听了心下感动,他拍了拍褚云飞和孙吴的肩膀,说道:“好,一起去。”袁长志一行十几人到了朱有贵说的空地,发现这片地方着实不小。此地背靠龙啸山,是从山脚下的斜坡延伸出来的一片方圆约有十几里地的草场,四周树林郁郁葱葱,山风吹过,荒草如波浪般层层波动。袁长志习惯性地观察四周环境和地形,发现不远处陈秉侯等人已经到了。他想左右不过单打独斗,一一比试,朱有贵再不要脸,大不了打不过了一拥而上,那一百来个人对他而言都不在话下,或许都用不着褚云飞他们出手。这么想着,袁长志回身对孙吴和褚云飞说道:“待会儿他们若说单打独斗,你们就不要管,我来”他话还没说完,褚云飞忽然惊叫一声:“袁将军小心”袁长志猛地转身,只见对面铺天盖地竟然射来了无数的利箭,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巨网向他们扣了下来。袁长志抽刀举臂,叮叮当当挡下了数十只利箭,可一切来得突然,还是有五六人来不及抽刀躲闪,连中数箭,当场毙命。袁长志勃然大怒,他一边挥刀拨箭,一边对不远处的朱有贵等人吼道:“朱有贵,你这个卑鄙小人”他说着飞身而起,如一只展翅飞起的大雕张开双臂,在空中抡圆了一拦,几十只箭竟然尽数被他收入怀中,丢在了地上。朱有贵见此情景,阴测测一笑,对身旁的陈秉侯道:“他还以为咱们是江湖帮派,讲什么义气,傻子才跟他单打独斗。”陈秉侯道:“说的不错,今晚就是要他死,哪需要那么多规矩和废话他自己请旨不言军法生死自负,就怨不了我们了”陈秉侯下令继续放箭,漫天利箭如同蝗虫般飞向袁长志一行人,人双手再快又怎能挡得住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的箭海不过片刻,孙吴和褚云飞都身中数箭,倒在了地上。袁长志眼见这些兄弟一个个中箭身亡,竟然转瞬之间尽数都死在了朱有贵的手上,他怒火中烧,悲痛欲绝,登时跃身而起,如蛟龙在天,双掌舞得呼呼直响,掌风强劲硬是弹开了射向他的利箭。他一边挥动双掌一边向朱有贵奔去,朱有贵眼见箭密如网却竟然伤不了袁长志分毫,脸色煞白,对手下吼道:“放箭继续放箭杀了他”所有利箭指向袁长志一处,袁长志终于抵挡不住,连中三箭栽倒在地。他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满眼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他想起身,但伤口血流如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瘫倒在了地上。朱有贵等了片刻,见袁长志不动了,才缓步踱到袁长志身边。他负手俯视袁长志,面露嘲弄之色:“袁将军,黄泉路上走好,我就不送了。”陈秉侯也走了过来,扫了奄奄一息的袁长志一眼,沉声道:“叫人把尸体清理下,回去还要商量如何回禀陛下。”朱有贵转身离开之时,最后看了一眼袁长志,发现他虽然眼中无神,面如白垩,嘴唇却在轻轻地动着。朱有贵冷笑道:“你还有话说”袁长志的嘴唇还在微动着,朱有贵眉头微皱,忽然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就蹲下身来,把耳朵附在了袁长志的嘴边,只听袁长志反复念着:“奎木狼奎木狼”朱有贵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蹙眉道:“什么奎木狼,你在叫谁”他话音未落,忽听旁边士兵惊叫:“狼狼朱大人狼群”朱有贵猛地抬起头,顿时倒吸口气,怔在原地。一轮圆月下,龙啸山的丛林中缓缓走出了不计其数的野狼,成百上千条狼的眼睛如天上的繁星一般明亮,在夜色中闪动着幽灵般的绿色。这些狼密密麻麻,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只,一起缓步向朱有贵等人走来。它们喉咙呜呜作响,露出尖锐的利齿,眼露凶光,随时准备扑跃撕咬上来。朱有贵只觉得血都凝固了,他浑身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再没有说话的必要了:领头的那只公狼脊背忽然躬起,刹那之间,漫山遍野的野狼冲着朱有贵等人飞扑了过来。撕咬声,翻滚声,呼救声。血迹四溅,惨叫声响彻山谷。袁长志听到这些声音逐渐离他远去,越飘越远。就在他就快失去意识时,眼前忽然一片刺眼的白光,一匹白狼缓步走来,瞬间化身成了一名面如冠玉、锦衣华服的男子。那男子看着袁长志,面带微笑道:“袁将军,小仙欠你的恩情就此已报,将军此去珍重,你我来日再见。”他说完便消失了。白光渐暗。袁长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太和殿上,苍涟站在窗前向外眺望,东魂站在他身侧。天色阴霾,细雨蒙蒙,又到了多雨的季节。太和殿广场上空无一人,雨水顺着巨大的四方石板缝隙流到墙边,汇成一条涓涓细流,向远处流去。浓云遮住了太阳,但从云缝中依稀可见金色的阳光漏出来,像一缕缕金丝。苍涟看着这些金丝,看得很专注。他好似在等待那些云缝变大,然后阳光就会像把利剑一样刺穿云层,金光四射,天地在瞬间一片璀璨耀眼。可惜他等了很久,云缝并没有变大,最后连那丝金光也被浓云吞没了。苍涟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问东魂:“袁长志怎么样了”“他醒了,太医说已无大碍。”苍涟随意地在殿中走了几步,忽道:“探子说,不是十只、二十只,而是成百上千只。”他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东魂:“为何会同时出现那么多狼呢这一定不是巧合。”东魂道:“他神志不清时对我说白狼报恩,他这话虽然匪夷所思,但我直觉他没有说谎,不过我可以再细细问他一次。”苍涟摆了摆手:“我相信你的能力,不用再问了。再说从前的事他全不记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轻摇了摇头:“白狼报恩真是不可思议。”“这世间离奇的事本就不少。”苍涟颔首道:“这倒确实,寡人第一次知晓你的能力时,也着实震惊不已。”他走到案台后坐了下来,“或许是天佑袁长志,这也好,对咱们是好事。”说完这句话,苍涟便拿起朱笔开始继续批阅奏折,再不提此事了。袁长志驾驭狼群咬死陈秉侯和朱有贵二人的事在军中渐渐传开,外加清理场地的人看见被狼群撕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满地的残肢断臂,着实被吓得不轻,再回来经过一番添油加醋,明面上虽无人提及此事,但私底下众人对袁长志甚为忌惮。如果说袁长志初任镇东将军时是军中上下无人问津,镇压闽州动乱凯旋而归之后是立下战功得到认可,那么狼群事件之后却悄然变成了令人谈虎色变。七月中旬袁长志痊愈后,苍涟下旨由他接替陈秉侯,任车骑将军。自此他与卫寒林平起平坐。袁长志痊愈后去找过李仕明一次,两人在听雨斋喝酒,袁长志不声不响喝光了李仕明全部的藏酒,生平第一次喝醉了,也吐了。他喝酒时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却在醉得东倒西歪之后恸哭:“孙吴死了褚云飞死了他们都死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不该让他们跟我去,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一整夜他喝了吐,吐了喝,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句,让李仕明心中甚是黯然。这场大醉后,袁长志再没跟任何人开口提过此事,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但李仕明感觉到袁长志变了:他变得不苟言笑,在军中的形象变得如同第二个东魂,冷漠、神秘且难以亲近。八月,袁长志主动请缨征缴三十六寨,与群真会僵持在了伏虎崖口。这期间袁长志越来越感觉到在群真会中有个用兵如神的厉害人物。而在群真会中,车骑将军袁长志这个名字也逐渐传扬开来。一日,三十六寨的人回千水寨向向南霄汇报战况,说完已是傍晚,向南霄便命人在聚贤厅摆了顿晚宴,叫他们吃完再动身回程。席间三十六寨的将领频频向向南霄、沈瀚亭、丁渔、宗子孝、司空破以及各个香主敬酒,向南霄吃完先行离席,留下沈瀚亭和几个堂主继续与三十六寨的人饮酒畅谈。大伙儿酒越喝越多,越喝越放得开,三三两两之间,觥筹交错,慢慢就什么话都开始说了。一个小个儿光头的人先开口说道:“不过那个朝廷的车骑将军,叫袁长志的,真是个厉害角色咱们总舵主亲自坐镇,调兵遣将好几个月愣是打不跑他,还让他站住了好几个紧要关隘他妈的,你说这是怎么弄的“旁边一个麻脸小眼睛的说道:“你喝多了吧咱们总舵主运筹帷幄,肯定是在等一个时机,就你那脑袋能明白总舵主的雄才大略么”光头道:“是是,我是照总舵主差远了。我就是奇怪,之前也没听说有这么号人物,他是打哪儿蹦出来的呢”麻脸压低声音道:“我认识个人原来给朝廷做事,后来投靠了咱们。听他说,袁长志来头可不小,他原是西陵国的护国大将军”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均都神色微变。有人问道:“真的假的,那怎么就做了朝廷的车骑将军了”麻脸神秘兮兮地一笑:“这事儿可就不是谁都知道的了。那年朝廷攻打西陵国,西陵那边是袁长志领兵上阵,最后西陵输了,他也受了重伤,说是脑袋磕坏了,醒来之后愣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涟王惜才,这才让他当了东陵八将之一的镇东将军。”光头听了有些愣,忽道:“该不是他卖主求荣故意输的吧”“那不至于。听说西陵被攻入城下的当天,他正娶老婆呢好像堂才拜完,就上战场了,你说这是不是倒霉催的。换你,你能安排打仗那天成亲吗”光头道:“那他是够倒霉的。”有人问那麻脸:“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麻脸嘿嘿一笑:“这都是那人偶然偷听来的。再说了,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丁渔在一旁听见,轻笑一声,低声对沈瀚亭道:“这世上还真是什么样的事都有。沈大哥,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他听沈瀚亭半天不应,转脸看去,却见他神色甚是复杂,兀自出神,沉默不语。、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药可救从栖仙阁回到寨中的第二日,于锦堂就去了岭北。云小鱼没有追问他去岭北做什么,她有种朦胧的预感他是奔赴战场,却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第三日,江上仙就回来了。江上仙回到千水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云小鱼。他拿着于锦堂的书信来到青龙堂宅院,跟宗子孝等人寒暄几句后,忙不迭地就进了云小鱼的房间。他推门就进,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来来来,我看看叫我瞧病的是哪一位”云小鱼原本正躺在床上午睡,江上仙连门也不敲地走进来,径直走到她床前,吓得她激灵一下就醒了。她蜷在被子里瞪着大眼睛瞅着江上仙,只见这人白衣飘飘,双目含笑,眉宇间一股超然洒脱之气。他打眼一瞧云小鱼,冒出一句:“果然。”宗子孝听江上仙说来给云小鱼瞧病,后脚就跟了进来,听见江上仙这句话,以为是什么坏消息,忙问道:“果然什么”江上仙道:“当年于锦堂在仙台山跟人争地煞堂主的位子,身受重伤也没开口让我给他瞧一眼。这次我炼丹炼到一半,他一封信送来就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不说,还威胁我,说什么如五日内不归则跟我恩断义绝还恩断义绝,他以为我是他老婆么”说着他瞟了云小鱼一眼:“我猜看病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应该是个女人。现在看来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所以我说果然。”云小鱼见他说话口无遮拦,毫不顾忌,心中暗道:“难怪他跟于锦堂是好朋友,说话跟于锦堂简直如出一辙。”宗子孝听完江上仙这番话,脸色有些难看:“于堂主也托人送信给江神医了”“不错,我接到你和沈左堂的信后不久,他的信就到了。”宗子孝道:“他何必多此一举。”江上仙道:“那自然是因为他很喜欢她了。”云小鱼的脸蓦地就红了,她想缩进被子里,又怕太刻意,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宗子孝脸色一沉:“请江神医说话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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