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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其实连会喝酒都算不上,可此刻即便难受,这一杯酒下肚,却莫名有一种痛快豁达的感觉。“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高珩将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方缓缓放下杯子,抬头看着她。“不会喝酒还要硬撑。”“谁硬撑了你可别小看我。”高珩的这番话分明带着嘲笑之意,让程金枝很是不服,忙拿过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斟上酒,自顾自与高珩碰完杯之后,像是要受刑似的深吸了一口气,闭起眼睛又将酒杯喝了个干净见底。第二杯下肚,她的脸就已泛起了潮红,虽然头微微有些发晕,身子却没有了之前那种不适的感觉,反倒轻盈畅快了许多。“你知道吗今晚就和那天晚上一样,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帷帐,满眼都是红色的。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很幸福,没想到没想到最后,我的嫡母竟然骗我嫁给了一个傻子。”第三杯酒下肚,程金枝已经醉了大半,浮动的烛光映衬着她绯红的脸颊,一时间,前尘往事俱上心头。“可是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地上,地上也全是血。我在雨中跑了很久,我想逃,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人肯出来帮我,一个人都没有。”说到此处,程金枝嘴角虽还挂着笑意,却已经红了眼眶。而高珩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却没有打断她,亦没有阻止她。“在你们眼中,我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我是人,不是东西,我也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们凭什么视我的命如草芥位高权重又怎样就连坐拥天下的皇帝,最后还不是得和我一样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你醉了。”高珩拦下她的酒杯,幽深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淡淡的心痛。“我没醉”程金枝甩开她的手,哽咽道,“那个臭老头,他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他,恨程家的所有人。他们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先是害死我娘,现在又来害我,就算他们现在跪在我面前求我饶恕,我也不会原谅他们”程金枝时傻时笑,时静时闹,最后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扑进高珩的怀里大哭起来。高珩目光凝重地看着怀里的程金枝,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心中竟也在隐隐作痛。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哭声渐消,程金枝沉寂多时,突然意识薄弱地开口道:“其实,如果没有顾寒清,嫁给你也挺好的挺好的”高珩闻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溢满了复杂的情愫,像是有些东西被他强压在心底,不能逾越,也无法言明。他凝视着缩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程金枝,默然良久,轻叹了一口气。夜色渐深,比起人声喧嚣的燕王府,此刻的程府便显得宁静清冷了许多。后院的书房内燃着几处昏灯,程衍负手立在窗前,锐利的眸子里精气内敛,处变不惊。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位身材瘦弱,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当朝执掌国家财政事宜的户部尚书魏延,亦是太子身边的亲信。“程大人,今日你嫁女儿应该开心才是,为何魏某见程大人,倒像是有些无动于衷不过这也难怪,程大人将她嫁给燕王,相当于舍弃了这个女儿,作为父亲,心里确实不是滋味。“魏大人说笑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谈不上舍弃与否。”程衍调转脸色,侧过身笑道,“不过这门婚事成了,我这心也算是定了。即便是我那个干儿子明日就回来,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板上钉钉了。”魏延点点头,眼中露出几丝狡黠之意:“那这么一来,想必这二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产生嫌隙。这时候,程大人若是能将这个干儿子收为己用,往后对付燕王,必然会容易许多。程衍欣然而笑:“最重要的是,这位燕王殿下恐怕现在还认为,我这个岳父,是站在他那边的。”“这也得归功于程大人这出戏演的好,连一向精明的燕王也被蒙在了鼓里。当然,还要多亏程大人买通燕王的信使,想到在书信上动手脚,断了两方的消息,才能让这件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魏延用略带奉承的口吻说着,脸上喜悦之色顿显。“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最重要的,是能助太子扫清路障,稳坐江山。”“有程大人你这个大靠山坐镇,太子殿下自然无所畏惧,坐拥天下只在朝夕之间。”二人说着便相视而笑,然而程衍嘴边虽挂着笑意,眼中却藏有几分顾虑。第三十三章 倦夜心事大红的帷帐,温暖的被褥,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静谧安详,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纷扰缱绻,此刻都融进了清甜的月桂香中,催人入梦。程金枝缓缓睁开双眼,第一反应就是头疼,好像脑海深处正有只手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自己的神经线。她试着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未将断片的记忆续上,踏雪圆润的脸蛋和寻梅细长的眼睛便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中。“王妃您醒啦。”“现在什么时辰了”程金枝懒散地挪了挪身子,半眯着眼睛问道。“回王妃,如今已是酉时了,再过些时候就该用晚膳了。”“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程金枝人虽然已经醒来,哈欠却是一个接着一个,“那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啊”踏雪忙笑道:“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说王妃昨晚太高兴,所以多饮了些酒,让我们不要打扰您,让您多睡一会儿。”“谁高兴了喝了那么多酒,头都疼死了。”程金枝一面在心里抱怨一面敲了敲隐隐作痛的头,脑中突然闪过昨天自己喝醉酒时在高珩面前又哭又闹的画面,整个人登时清醒了许多。“糟了,我昨天在他面前肯定丑态毕露,也不知道有没有乱说话,可是我完全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了”程金枝双手搓着头发想要努力回忆起昨晚她喝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只零星地记得几个片段,还都是难看到让她不堪回首的片段。至于最后怎么上的床,怎么盖的被子,高珩又是何时离开的,她都已经记不得了。“程金枝,你的酒品还真是差,以后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宿醉了。”她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痛批了一顿,见旁边的踏雪正地看着她,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这别站起来还好,一站起来,只觉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类似于扭伤的酸痛感,让她不由得伸手扶住了腰部。“王妃您没事儿吧”“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程金枝立即想到了自己从椅子上跌下而摔的那跤四脚朝天,那一跤摔得太惨,以致于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疼。“王妃,昨晚怎么了”踏雪关切地问了一句,而一旁的寻梅早已心领神会地拿胳膊肘顶了踏雪一下,拼命地给她使眼色:“哎呀你就别问了,免得让王妃不好意思。”踏雪平时虽然总是慢半拍,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寻梅所说的话,二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程金枝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又渴又饿的,有没有水喝,有没有东西吃啊”“有有有,奴婢这就去膳房给您端来。”踏雪闻言急忙出门去了膳房,寻梅则赶紧上来端茶送水。用过晚膳之后,程金枝已是酒足饭饱,但整个人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加之食困的作用,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安宁,几盏阑珊的灯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一角。由于睡得身子有些发热,程金枝闭着眼睛用力地凌空一脚,大半条被褥被她踢飞下床。过不多时,她连续翻了几个身,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连脚都伸到了墙面上。再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开始说起了梦话作为一个姑娘家,这睡相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其实踏雪寻梅每天早上推开门早就领教过程金枝各种“美丽”的睡姿,只是出于对主子的礼貌,不好意说罢了。然而高珩没有领教过,他躺在对面的卧榻上本就睡意尚浅,如今见程金枝这觉睡的像是要拆屋子似的,终于看不下去,起身走到了她的床边。他看着睡姿绰约的程金枝,再看着耷拉在地上的棉被,用极其延边的表情轻手轻脚地拾起被子,重新盖回了程金枝的身上。“敢打我,看我不抽死你”熟料就在这时,程金枝突然一面说着梦话一面挥掌就像高珩劈去,亏得高珩眼疾手快握住了她挥来的这一掌,否则且不说会不会破相,他这俊俏的脸上肯定免不了会留下程金枝鲜红的掌印。这个时候,高珩不由庆幸自己和程金枝同房不同床,倘若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肯定每天晚上都是凶多吉少,每天早上醒来都是伤痕累累。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掌没有挥出去,让睡梦中的程金枝很是不服。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瞥见高珩近在咫尺,又看到他正紧握着自己的手,整个人立时从床上弹起来,像是看色狼一样惊恐地瞪着他:“喂这三更半夜的你想干嘛”“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高珩剑眉轻挑,“难道没有人夸过你,你的睡相实在惊为天人吗”“我我的睡相怎么了”程金枝诧异地扭过头去,发现自己的脚正抵着枕头,不禁尴尬地歪了歪嘴。“你不会整晚都在盯着我吧”“是你把我吵醒的。”高珩斜了她一眼,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还是昨天喝醉了好,至少安静。”程金枝闻言心中一紧,试探道:“那个昨天我喝醉了之后,没乱说什么吧”“你说了很多,你指哪一句”“很多不会吧”程金枝望着高珩好像预知了一切秘密的表情,心里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七上八下。并暗暗对自己发誓不再随便喝酒,就算喝醉了,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醉,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等到她胡思乱想完,回过神时,高珩已经走到了对面的卧榻上坐了下来。“等等,你你睡那儿啊”程金枝见自己霸占了舒适的大床,而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委屈地睡在平时供人午休的卧榻上,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高珩淡然道:“你我毕竟新婚,外面太多双眼睛盯着,为避免闲话,这段日子就先这样将就,等风头过了,我会搬到别处去睡。”“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程金枝本想解释一番,但见高珩已经闭目安歇,也只好回到床上不情愿地躺了下来。“快睡吧。”程金枝哦了一声,蜷缩进被子里,翻身朝外对着高珩。望着不远处安详精致的睡颜,心中一种似是而非的的感觉愈发强烈,让她久久难以入眠。第三十四章 再临故地按照习俗和惯例,女子新婚三天之后都该依礼返回娘家探望亲人,以示婚姻美满。虽然程金枝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不落人口实,也为了在程家人面前趾高气昂一回,她早早地便爬起来梳妆打扮。“我备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程金枝一面拿着花簪往头上比划,一面问道。“都照您的意思置办好了,只是”踏雪强笑道,“王妃您的礼物还真是特别啊。”“不特别一点,怎么能显出我的诚意呢”程金枝笑吟吟地说着,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试了好几身衣裳,换了不下十支步摇发钗,又在镜子面前来来回回照了好几遍,她这才肯在踏雪寻梅的陪伴下,怀着单刀赴会的心情踏出了房门。其实程金枝倒不怕被外人说燕王妃与娘家关系冷淡,她只是担心这些流言蜚语会影响燕王的声誉,这才循规蹈矩地坐上了回程家的马车。自古君臣有别,燕王身为皇子,若是屈尊降贵去拜见臣子未免逾矩,有失大体,所以此次就只有程金枝一人前去。按理说自己现在是以燕王妃的身份回门,这头也抬得高了,背也挺得直了,说话也多少有了些底气,这对程金枝而言本应是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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