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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珩看着他手上烧饼无动于衷,忙推了推他。“那这个也给你。”高珩匆忙从思绪中抽离,不自然地将手中的葱油饼又递还给了程金枝。程金枝看着高珩递过来的葱油饼,再去看他脸上强作大方的表情,突然有所意识地坏笑道:“你不敢吃啊”高珩眸色一收,尴尬道:“当然没有。”“不过说来也是。”程金枝故意怪声怪气道,“燕王殿下您可是皇家子嗣,皇亲国戚,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又怎么会吃这种不干不净的市井杂食呢”听着程金枝假意调侃的话语,高珩斜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硬着性子拿回来,不情不愿地小小咬了一口。“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是不是回味无穷”程金枝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谁知高珩专心地细嚼慢咽了良久,随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饼不够酥,葱不够味。外层煎炸过硬,内层松软过度。火候掌握欠佳,面粉好坏参半。另外”他说着便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太油了。”第七十六章 咫尺天涯程金枝听着高珩刁钻苛刻的评价,再去看他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顿觉身体里酝酿起一股肃杀的气流,堵在胸口翻滚搅动,恐怕这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就不该让他吃的。”程金枝咬着牙愤愤地念叨了一句,对着高珩挤出了一个既生硬又瘆人的笑容。“葱油饼不放油那能叫葱油饼吗你这么多意见,不怕高大爷拿菜刀满大街追你啊”“怕什么”高珩微微耸肩,振振有词道,“为人处事也是一样,既要受得住赞美,也要经得起批评,这样的人生才能安然长久。”“是是是,多谢燕王殿下提点。”程金枝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伸手要去抢他手上的葱油饼,岂料高珩后退一步,似乎并不想给他。“你不是嫌这嫌那的吗还给我,我吃。”“还是我吃吧。”高珩故作认真道,“这毕竟是你给我买的。”“不用了,还是让我吃吧,怎么能这么委屈殿下呢”“”就在这二人于众目睽睽之下,神经兮兮地为了一个葱油饼争来夺去时,高珩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冷不丁问了一句。“我说,孔明灯呢”“哎呀糟糕,光顾着买吃的,我都给忘了”程金枝即刻放弃争抢食物,刚想再次冲进人群里,就被高珩给拉了回来。“一起去吧,你的意志力太薄弱,经不起诱惑。”程金枝掷气地吐了吐舌头,却见高珩正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手中的葱油饼,似乎并没有他之前评价的那么差强人意。“喜欢吃就喜欢吃嘛,还非要装腔作势。”高珩很快就感觉到了身旁程金枝窃笑的眼神,转过头略显尴尬道:“这个冷了,我去给你买新的。”“哦好啊好啊。”程金枝欣然点头,可望着高珩这副别扭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得捧腹不止,只是没有明目张胆地发出声音罢了。待高珩有所察觉地一转头,她又赶紧调转脸色恢复了平静之态,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几次,程金枝这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周围卖吃食的推车小摊上,各种食物的香气随风散落在空气中,惹人馋涎。明晃的灯光下,一块块松软香甜的芙蓉糕,一碗碗晶莹玉润的汤圆,一盘盘金黄酥脆的锅贴,伴随着蒸腾的烟气和小摊贩热情的叫卖声,看得程金枝心驰神往,如坠仙境。原本祭天宁人的冬至祭典,此刻在程金枝眼中,俨然成了一场美食盛宴。待二人买完孔明灯回来,她已经吃得肚皮圆滚,直打饱嗝。“吃饱了吃饱了,每回上街就是开心,总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程金枝心满意足地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将视线投向了夜空遥远的一点上,语气渐弱:“记得从前和寒清上街的时候,他也会给我买好多吃的。时间过的可真快啊。”高珩闻言,嘴角的笑容收紧了一些,他凝视着程金枝像在怀念,又似在追忆的脸庞,心中隐隐翻腾起一阵似是而非的失落之感。“是过的很快。谁也不知道,昨日的人和事,今日能否依然如初。”程金枝深知高珩虽然从不言明,但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在意自己对于顾寒清的感情。她侧过头满怀期许地注视着高珩,目光灵动。“可是我知道,纵然很多年过去,你也依然会陪在我身边的,对吗”高珩浑身一震,显然没料到程金枝会道出这样一句话。他轻轻颔首,幽邃的眸子变得通透澄澈,柔情似水,脸上浮现出了温暖浓重的笑意。然而就在二人情到深处之时,程金枝却突然戛然而止,调转脸色举起孔明灯笑吟吟道:“好啦,那我们许愿放灯吧。”高珩眉间一颤,不情愿扯了扯嘴角,只能收起眼神恢复了常态。“我先写,你不许偷看。”程金枝拿着灯躲到一旁,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开始神秘兮兮提笔地在灯罩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见高珩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朝自己这里瞄上一眼,还刻意拿着灯走远了几步,唯恐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被他窥探了去。“需要这么神秘吗”高珩故作不满地斜了她一眼,“难道你写了什么大逆不道,会被砍头的话”“当然不是。你别想用激将法来套我的话,无可奉告。”程金枝转过头朝他得意一笑,“反正,你以后总会知道的。”她说完又认真地写了一会儿,这才大功告成地拍拍手,朝着灯罩上的墨水吹了又吹,将笔递给高珩。“好了给你,你写另一边。我这边的墨水还没干呢,我帮你拿着,你慢慢写。”见程金枝举着孔明灯一脸谨慎的样子,高珩故意伸过头想要一探究竟,吓得她急忙后退一步警觉道:“你快写你的,不许越界。”高珩轻轻拧眉,接过笔酝酿片刻,便开始落笔行文。程金枝方才许愿时虽然表现得“天机不可泄露”,但如今看到高珩动笔时,心中难免好奇,可是就在她才刚徐徐踮起脚尖,高珩便停笔抬头道:“不许越界。”“谁要看了,自作多情。”程金枝假装不屑地扭过头去,心中却仍然对高珩所写的内容惦记不已,可无奈如今无法窥探,只能嘟着嘴有些意犹未尽。等到高珩也停下笔来,二人便小心翼翼地将灯体撑开,把蜡烛置于灯下方的铁丝处,然后再点上火,原本干瘪的灯罩在热气的作用下,很快就开始慢慢膨胀。他们提着灯角面对面站着,温暖的灯光映照在二人明亮的瞳孔中,暖意融融,熠熠生辉。“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就一起放手。”程金枝满怀笑意地说着,眼中星芒微闪,透出一丝小小的期待与幸福。“一,二,三。”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放手。耀目的灯火越过头顶,随着风向缓缓升空,像一簇被时光凝固的流星,拖着夙愿的尾翼,向着浩渺无边的夜色乘风而去。程金枝抬头望着夜空中自己亲手放出的孔明灯,默然良久,满怀期许道:“你说它会飞到哪里去呀”“那应该是一个我们都到不了的地方吧。”高珩也抬头望着夜色中那朵明亮的灯花,目光深深凝滞,很快又豁然明朗。“一个我们都到不了,心愿却能到达的地方。”第七十七章 困兽之斗大理寺天牢内,一间间牢房灌浆而筑,坚硬无比,若说铜墙铁壁亦不为过。几缕皎白的月光从墙上高开的小窗里透进来,投在灰黑的土石墙壁上,泛着幽冷凄厉的寒光。仿佛有无数只面目狰狞的孤魂野鬼躲在其中悄然窥伺,欲把你拖入阴曹地府的大门。这是顾寒清第一次踏足牢狱。这个阴冷,压抑,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地方,他确实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禁锢自己命运的所在。就像当初禁锢程金枝一样。由于大理寺负责审核的向来都是较为重大的案件,因此关押提审的犯人大多身份崇高或是地位显赫,而并非普通的寻常百姓。那些因为小偷小摸或是烧杀掳掠而犯了法的平民,倒还真没什么机会能到此一游。幽冥道的另一头,一盏昏灯忽明忽暗地摇曳其间,紧接着,一阵略显急切的脚步声从石台砌成的台阶上走下来,很快就来到了顾寒清所在的这间牢房外。然而顾寒清却依然背对牢门倚墙而坐,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到来而有所反应。毕竟,他心中早已明了来者何人。“太子殿下,就是这一间了。”“好,替本宫开门,本宫要和顾少主叙叙旧。”随着一阵刺耳的开门声,牢头已经利索地打开牢门。太子跨入牢内,见顾寒清仍然背朝着他无动于衷,略显不悦地歪了歪嘴。他朝外头的狱卒挥手示意,只见一个狱卒走进来将一盒朱漆食盒放在了牢房中间的方桌上,尔后一行人全数退了出去。见闲杂人等已经撤退,太子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的自得之色,故作热情地走上前去笑意盈盈道:“顾少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不过看来你似乎并不欢迎本宫。”顾寒清峨眉淡扫,缓缓直起背转过身去,视线在接触到太子之后,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而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不温不火地躬身行了个礼。“顾某不知太子殿下降临,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顾少主不必多礼,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太子做出虚扶之态,看着桌上的食盒故作关切道,“今天正逢冬至夜,顾少主独自一人身在牢狱之中难免觉得冷清孤寂。本宫特地命人为少主准备了一些吃食,和一碗现磨的汤圆,不知道合不合少主的口味。”顾寒清看也没看一眼太子带来的食盒,面色沉寂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但顾某只是一介戴罪之身,实在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如此费心。再说天牢阴冷晦气,实在不是太子殿下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该来的地方,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顾寒清的语气虽然并无起伏,但言辞中早已阐明不愿与其为伍的决定,间接给太子下了逐客令。但他其实并没有明面上表现得这么从容淡然,无所畏惧。毕竟他身上肩负的不仅是继承祖业的使命,更是整个顾家的兴衰。从太子踏入牢门的那一刻起,之前萦绕在他心头的所有疑团都已经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无论是当年的毕州官银劫案,还是后来刑部天牢的栽赃陷害,真相已是昭然若揭。这也就意味着,顾寒清如今面对的,是一场非生即死的硬仗,除此之外根本无路可退。可他做不到孑然一身地慷慨赴死,也无法昧著良心去出卖朋友。此刻的顾寒清,就像是一只被猎人打落天际,离了群的倦鸟,伸展不了受伤的羽翼,只能等待他人营救,或是死去。然而太子一心把赌注压在顾寒清身上,又岂会轻易知难而退他不动声色地冷冷一笑,刚想接口,却见顾寒清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高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有意嘲讽。“原来今天是冬至夜,难怪顾某总觉得周围阴风阵阵,怨气深重,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躲在暗处盯着我们。”这些年来,太子虽没有亲手杀过人,但背地里确实做了不少残害忠良,损人利己的缺德事。如今一听顾寒清这话,立时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沉下一口气强作镇定道,“顾少主,本宫看你恐怕是在这样的阴暗之地呆得太久,精神太过紧张了。”然而顾寒清对太子的话充耳不闻,而是继续目光安然地注视着窗外,不疾不徐道:“不过幸好顾某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否则说不准,就会被那些孤魂野鬼给勾了魂魄,堕入无边地狱,不得善终。”太子的心思何其敏感,自然听得出顾寒清是在暗讽他。但出于顾寒清尚有较大的利用价值,他也只能暂时收起愠色不予计较,一笑而过。毕竟顾寒清纵使再能说会道,也只能在此呈口舌之快,不足为惧。而自己,才是真正掌握他和整个顾家的命运的人。“顾少主说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本宫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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