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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头来,还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眼见局势全然对自己不利,程金枝冷笑一声,却不再多加辩解,而是痛彻心扉地沉下了一口气。就在禁军围上前来,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弹尽粮绝,准备束手就擒时只见她眸光一紧,回身以极速之势夺过身旁太子手中的匕首,朝其指尖狠狠划下一刀,将血挤入了瓷碗之中。一瞬间,原本还骚动不断的太极殿,也随着她这一举动而骤然鸦雀无声。明明只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声,但此刻听来,却显得尤为响亮刺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紧锁在碗中漂浮在清水中的两块血晕上。周帝更是收紧瞳孔僵直脊背,可渐渐地,只见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仿佛连心跳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律动。而看着水中两块互相分散剥离的血晕,程金枝心头猛然一松,肩上那股重如千钧的压迫感也随之散去了大半。即使对于这样的结果,自己之前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可也直到亲眼所见,才能真正令人信服和放心。“陛下,臣女没有欺君,此血并不相融啊”“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这水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而看着眼前在顷刻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太子早已忘记指尖的痛感,而是面红耳赤,双目充血,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对于此刻得以重归储位的他而言,这无异于是一道足以摧毁人生所有希望的晴天霹雳。只见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掌将水碗掀翻在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震惊与不安的狂躁之中。第五百二十六章 原形毕露一直以来,即使外头谣言四起,即使赵皇后提及此事时神情怪异,可其实在太子心中,仍旧坚信自己身上所流淌着的,必然是周帝和大周皇室的血统无疑。尤其是程金枝方才那心绪不宁的神情,他就更加认定,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个女人欲擒故纵的伎俩,为的只是逼他禽困覆车,孤注一掷。却没想到,自己早就落入圈套还不自知,甚至亲手将锦绣前程推向了覆灭的深渊他恨赵皇后这些年来不动声色的隐瞒,恨自己疏于防范掉以轻心,却更恨半路杀出的程金枝。“父皇,儿臣是父皇看着出生长大的,父皇也说儿臣在众兄弟中与父皇最是相像。今日这一切一定是个阴谋,儿臣恳请父皇再验一次,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的奸计得逞”太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顾地上的瓷碗残渣会刺痛膝盖,朝着周帝重重跪下,可落入众人眼中,却无疑是在垂死挣扎。眼波流转间,突然紧紧锁定在了不远处冷眼旁观一切的程衍身上,眸光一亮。“程大人,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替本宫和父皇说吗”然而只见程衍徐徐将头抬起,眼中竟是一片事不关己的漠然之色,语气更是冷漠如冰。“殿下,此事木已成舟,老臣劝殿下还是接受事实,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程衍,你这只阴险的老狐狸,你这是在以牙还牙,本宫看错你了”对于程衍如此决绝的倒戈相向,太子气急之余却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已经无暇再负气于此。这些年来,纵使程衍早已为他所用,但是在周帝眼中,他始终和太子一党站在势不两立的阵营。或许从自己当初弃车保帅置他儿女于不顾时,他就已经怀恨在心。今日的一切,恐怕早已在他的谋算之中。而看着面前泪眼朦胧却面目狰狞的太子,周帝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他垂下眼睫,气势全无地歪靠在龙椅上,蜡黄的面容之上,那双平素似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眼眸中,已是一片无尽的凄然和悲愤。明明恨意满怀,怒不可遏,却连一丝动怒和斥责惩处他人的力气都难以施展。就仿佛身体每一处都被千斤之重的石块所压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沉重。登基为帝至今,他从未觉得像今日这般疲累过。“太子殿下,无论再验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程金枝将脚踩在地上瓷片碎屑上,声音冰冷如水,字句铿锵。而她的话无疑如同一把锥刺,深深地扎进了太子心底,时刻提醒着他功败垂成,即将一无所有的事实。“程金枝,你这个妖女,本宫要杀了你”此时此刻,他已然恼羞成怒,怒目圆睁地朝着程金枝横冲而去,幸得岑风已经先行一步飞身挡在了面前。“殿下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真正所继承的,到底是谁的血统吗”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吓,可望着太子无可奈何的狼狈之态,程金枝突然觉得心中生出一丝久违的畅快之意。“如果我没有记错,殿下出生那年,楚王正在我大周为质吧后来他回南楚之后没多久,皇后娘娘就怀有身孕,临盆诞下了一位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您。”而听闻“楚王”二字,原本已经神情麻木的周帝突然目光一凛,眼角透出了一道阴冷的寒光。“楚王难道王妃的意思是”但还未等程金枝回答岑风的猜测,已经在一旁静默许久的太医贺荃突然思索着开口道。“陛下,说到太子殿下身上这处胎记,微臣突然想起一件事。微臣早先曾听太医院的长者刘太医提起,当年楚王在我大周为质时曾遭刺客偷袭伤及左肩,当时是刘太医为他疗伤上药,却偶然瞥见他脊背处一处月牙形的胎记。而当初太子殿下被发簪所伤,微臣在御书房替他验伤时,也也发现了这样一处痕迹。”贺荃这番话,对程金枝和整个局势而言,无疑是意外是一道意外的曙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当初在绝望之际用发簪朝着他肩膀用力刺下的伤口,竟会成为如今将太子拖入泥沼的利器。如果说,方才的真相已经让周帝心灰意冷。那这句话,无疑像一片肃杀之气席卷而来,使得他本就寒霜凝结的内心,从此寸草不生。“陛下,在楚王心中,定然希望太子能够登上皇位,如此一来,他便可借血缘之亲染指整个大周江山。也正因如此,燕王作为他的绊脚石,作为大周江山的守护者,就必须得死。楚王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程金枝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彻底击垮了周帝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让他猛然扶住龙椅,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眼眶竟然渐渐地湿润了。“程金枝,本宫早该杀了你”而就在这时,随着殿门被人猛然撞开,只闻一声尖锐凌厉的女声猝然响起。一时间,只见无数身着盔甲的禁军从大殿中鱼贯而入,很快就将周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团团围住。而为首之人,正是早已在殿外久侯多时的赵皇后。虽然岑风立刻拔出佩剑护在周帝之前,却也深知光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平息叛乱,护任何人周全。这个时候,能救周帝,能救大周江山的,恐怕只有领兵在外的高珩了。“皇后,你想干什么”周帝半倚在龙座上,眸寒如霜地瞪着赵皇后,已然意识到整个皇宫都已经被太子一党所控制。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已经是太子一党的瓮中之鳖。想到此处,他松动眼神,竟然忍不住神情悲凉地自嘲而笑。“陛下,臣妾是来替陛下整治朝纲,清除奸佞的。”“你你想造反”面对赵皇后镇定自若,理直气壮的回答,周帝颤抖着嘶声怒喝,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臂。可恍惚间,却觉眼前赵皇后那险恶可憎的嘴脸,突然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第五百二十七章 惊天之秘“臣妾不敢。”望着周帝眼中透出厉芒锥刺,赵皇后微微欠身,脸上却并无往日的忌惮与恭敬之色。“只是陛下已经年老,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只要陛下能让琛儿继承皇位,不再插手朝政,臣妾保证定能让陛下功成身退,在宫中安心平顺地颐养天年。”“皇后,朕待你不薄啊,你可当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呀。没想到,原来朕也早就是你,和楚王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了。”听到周帝冷笑着提及算作她生命中最大屈辱的那个男人,赵皇后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角,显然也知道在这件最无可恕的事情上,自己终究是愧对于他。然而她深知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再无回头之路,任何人事,和他儿子的安危与皇位比起来,都可以狠心决绝地舍弃。“陛下龙体欠安,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这些人,臣妾自会替陛下料理善后。”她收敛神色,秀眉一挑,刻意避开周帝凌厉而痛心疾首的眼眸,回神间,却瞥见一个熟悉却令人无比意外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今日的太极殿,还真是热闹啊。”说话之人竟是久未入宫的莅安侯赵信之。只见他一身素色常服,步履平稳地步入殿中,不紧不慢地朝着周帝躬身行礼,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一如往常那样从容不迫。而看到赵信之的猝然出现,赵皇后眸光一凛,脸上立时流露出了浓重的担忧之色。“赵侯爷,你不在侯府闲情逸致,这个时候跑来凑什么热闹”随即语气冰冷地对着周围的禁军发号施令道:“来人,送侯爷回府。”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些原本应该听令于赵皇后的禁军全都无动于衷,竟没有一个人出来执行命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啊”见本来志在必得的局面开始变得无法掌控,赵皇后眉间一紧,顿时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变得急躁不已。“清嘉,我早就劝过你,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而面对赵皇后的急迫和惊恐,赵信之却只是淡淡一哂,原本迷雾笼罩的眸子散去氤氲,透出了一道冰冷凛冽的寒光。“当初陛下有废储之心,我出面求情时,你我兄妹之间已经恩尽于此,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多行不义,咎由自取。”他话音刚落,大殿之上的禁军队伍全都突然倒戈相向,反而对着赵皇后和太子剑拔弩张。原以为赵信之和赵皇后既为兄妹,自然会沆瀣一气,然而短时之内这样接二连三的反转,无论是程金枝抑或是其他人,忧心之余,更觉得一头雾水。“你们这些叛徒,你们想干什么违抗本宫命令者,本宫全要你们人头落地”“舅舅,只要侄儿一坐上皇位,这大周往后便是我们赵家的天下了,您可万万不能糊涂啊”但此时的赵信之并没有再去理会赵皇后和太子的躁动不安,只见他冷冷一笑,继而调转目光,直直地投向了眼前已经面色如雪的周帝身上。“陛下,酿成今日这样祸乱江山的局面,陛下可曾想到又可曾感到后悔”“赵信之,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只想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吧”“陛下,昨夜,老臣又梦见承儿了。”赵信之自言自语地说着,目光微凝在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上,似乎投入了某段满是伤痛的回忆之中,眼角流下了一丝悲凉的神采。而这个在程金枝听来无比陌生的名字,却让龙座之上的周帝气息一滞,眸光震颤。“他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俯首在地苦苦求饶。他还那么年轻,他根本不想要什么功名利禄,一心只想回家,可身后那些追杀他的凶恶之徒,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赵信之口中的“承儿”,是他唯一的儿子赵承。十八年前,赵承受周帝之命被派遣前往衢州镇压番族乱党,却惨遭乱党余孽屠杀,回到京城之时,已是一具沾满血污的冰冷尸体。从此以后,他便开始淡出朝堂,不问朝政,也再没有在人前提及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虽然日子过得看似悠闲清静,却不免让人觉得有一种丧子之痛下那孤单寂寥的悲凉。高珩当时正在西晋为质,对赵承一事并不了解,而程金枝只是程府后院一个灰头土脸的黄毛丫头,自然更加不曾耳闻。如今猝然听赵信之提起,她隐隐意识到,赵承之死的背后,恐怕另有隐情。显然这一点,作为其妹妹的赵皇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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