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腿上。“无邪你知道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应该知道虎父无犬子,我父亲你也看见了,自有了母亲,再没有踏足过青楼半步满院子的姬妾全都赶走一个不留我比父亲好,我一个侍妾都没有无邪啊,若早知道你对我的心,我又何苦来这里找些像你的女子”他竟然掉下眼泪来,“你知道吗红鸾眼睛像你,我只让她露出眼睛,能看一夜,我没碰她,真的青烟嘴唇像你,风蝶儿手像你,还有”“谢倾宁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死了这条心吧”轩辕无邪倍觉无力。“你怨我,没关系的,我理解我理解。今日是我不对,我改我一定改”轩辕无邪抬眼望天,余光正好瞥见林少歌抄着手,似笑非笑立在一旁看好戏呢。她顾不得矜持,向着少歌扑去:“林哥哥我是来找你的,有正事,谢倾宁误会了,你和他说说,好吗”少歌歪着头,正好对上谢倾宁杀人的目光,他不动声色避开轩辕无邪,大喇喇几步走到谢倾宁身边,揽住他的肩,挤了挤眼睛。“昨日楼里姑娘们习得新花样,谢兄以为如何”“什么”谢倾宁没回过神。“噢”少歌手指虚点,“谢兄原来只是来听曲儿的。”“是啊是啊。”谢倾宁虽不解,直觉少歌不是要害他,便连连点头。“既如此,”少歌转向轩辕无邪,“公主殿下也不要再使小性子了,更别拉我这个路人趟你二人的浑水。传扬出去,有损本公子清誉。”“这位贤弟看着眼生”谢倾宁有些疑惑,这京城谁不认识他谢少爷敢和自己称兄道弟,对方什么来头“小弟是歧地林少歌,初到京城,望谢兄多照拂一二。”“啊哈哈哈原来是林老弟”谢倾宁心领神会,早听闻这个歧王世子也是混世魔王一头,神交已久,只恨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神采飞扬满脸胭脂,一望便知是同道中人。心中想道,无邪表妹生我气,随意拉个路人甲想叫我吃醋,不料林老弟正好撞上。眼珠一转又想道,对付女人,须有张有驰,以退为进。思及此,伸手一勾少歌的背:“林老弟若不嫌弃,到我那里吃两杯薄酒”二人再不看轩辕无邪,勾肩搭背踏着曙光去了。遥远的风中隐隐传来少歌的笑声:“好一招欲擒故纵,高实在是高”第51章 魔王跳墙见那两人就这么走了,轩辕无邪两眼发直:“孙嬷嬷,你看他,真的做了那种事么”嬷嬷收起眼泪鼻涕,回道:“依老奴的经验来看,林世子的确是经历了云雨谢世子倒是未必。”轩辕无邪胸膛起伏不定,指甲掐进掌心,声音颤抖得变了调:“去查昨夜他和哪个贱妓一起过夜”冷七哥哥,你真的变了吗一定是那些贱人引诱你当年,你那么冷情,那么骄傲,我以为,只有让你愧疚,让你知恩图报,你才会接受我。冷七哥哥,你将阿克吾的国都定名为无邪城,可见你是重情重义的人,那你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吗你如今虽然肯笑,我却觉得你比当初更冷了冷七哥哥,我更愿意相信,你要掩饰,所以装成一个纨绔。可是,你为什么要真的碰那些贱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毫无愧疚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是我不够美吗难道你在意我失了贞洁冷七哥哥,那是为了你呀“公主依奴婢看”“什么红萝什么”轩辕无邪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奴婢以为,世子一定是心中难过,才会公主,世子能以一己之力,将阿克吾割裂出大金,他怎么可能是耽于女色的人”“是这样吗”“一定是这样。公主,世子此时纵情声色,岂不是正好证明他心中为您难过”“那他会看不起我吗”红萝诡异一笑:“兴许世子就是怕您有负担,所以才故意这样不就扯平了”“不错不错我险些错怪了冷七哥哥。多亏身边有你”“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红萝扑通跪下。“说吧。”“奴婢的哥哥开了家布坊”不过是件邻里之间金钱纠纷的小事,轩辕无邪此时正看红萝百般顺眼,便随口应了她。不过昨夜谁陪着冷七哥哥,必须查清楚陪林少歌过夜的人此时正在迷茫。似乎身体有些怪怪的。又酸又软。难道是因为那个梦挽月腾地红了脸。和心上人一起过夜竟然做了春梦他的不作为真是人神共愤她弱弱地想,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不中用了扶着腰,下了楼。李青已等候多时,出了后门,亲自赶车将挽月送回碧玉斋。返回王府,李青纳闷地发现世子竟然还没回来。林世子正在谢府做客。他今日心情很好,心情好,看谁都顺眼。眼下他就觉得谢倾宁顺眼极了。“林林老弟,这京城,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好”少歌豪情万丈,“谢兄日后若有机会到歧地走走,报我林少歌的名,包管一文钱不用花好吃好喝好姑娘,一样不落”“呵呵呵呵”“嘿嘿嘿嘿”两个魔头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林老弟,你方才说楼里姑娘什么新花样不瞒老弟,愚兄昨日酒多了,不怎么中用,听了支曲儿就睡过去了。”“什么新花样都与谢兄你不相干。方才谢兄不是赌咒发誓再不踏足风月楼”“我可以请姑娘到我府上哪哦哈哈哈哈。”“谢兄当真聪明绝顶”“哪及林老弟玉树临风”二人相互肉麻吹捧,感情肉眼可见地深厚起来。正聊得欢畅时,突然门外一阵吵嚷。谢倾宁脸色剧变:“不好林老弟快随我来”他一撩袍子,连滚带爬跳出了窗户,落在后院中。“快快”满脸着急,冲着少歌招手。少歌学着他撩起长袍,爬出窗户。到了院墙下,已有小厮搭好人梯。二人踩着小厮,爬上院墙,双双骑在墙头。“谢兄这是”谢倾宁喘着粗气:“稍、稍后再向老弟解释”说话间,院墙外面的巷子里跑来几个小厮,扯起一床金色大被。“跳”谢倾宁带头往下一跳,在那被子上滚了两滚,稳稳当当站到地上。“别怕,跳下来。”笑眯眯向少歌招手。少歌正要跳时,听得身后破风之声响起,一股浓烈的杀意直奔后心瞳孔一缩,整个人顺着院墙就往下滚,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一把菜刀从他方才坐的地方呼啸而过,斩在对街老槐树上,入木三分“王八羔子谢永寅杀人啊”谢倾宁跳脚。小厮没接住少歌,他沿着墙根擦过那床大被摔在墙下,那叫一个灰头土脸谢倾宁惊魂未定,两只眼睛凸出眼眶,“林老弟林老弟你可还好”他连扶带抱亲自把少歌从地上拽起来,眼泪鼻涕说掉就掉:“老弟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了”见他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少歌握住腰间剑柄的手不着痕迹地移开,眉头一皱:“唉哟听闻谢兄乃京城小霸王,今日被人撵得跳墙,又是何故”“唉”谢倾宁摇头叹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到风呃,凌云楼吃酒,给老弟压压惊”吃过几盅酒,谢倾宁一声长叹:“老弟千万记得替我保守秘密,叫外人知道,我爹非扒了我的皮”少歌揉着腰:“自然。”“唉,方才这个杀人货,叫谢永寅,是我大伯的儿子,我谢家唯一一个会读书的”“哦”少歌恍然,“原来是谢三公子新科榜眼”“都说我是家中宝贝疙瘩,其实他才是”谢倾宁愤愤不平,“老祖宗最疼他,每回他追着我打,闹到老祖宗那里,挨板子的都是我林老弟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少歌惊奇地吊起眉毛:“还有这种事”“就是他不就是念了十几年酸书,能写几行酸诗,有什么稀奇谁还不会了”“哦”“比如今日之事”谢倾宁摇头晃脑,“我同林弟在吃酒,突然来个臭老九”少歌圈起右手,放唇边轻咳。“鸡飞狗跳上墙头,一摔摔个大跟斗”谢倾宁双眼发光,“啪”,合起扇子,给自己叫了一声好少歌忍俊不禁,也拍着腿给他叫好。笑罢,少歌疑惑道:“他为什么要打你”谢倾宁脸色微变,身体不自然地扭了几扭。“也不是什么大事”第52章 葫芦案一“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倾宁清了清嗓子,“不过是我抱着他媳妇快活,被他逮着了”“果然不是什么大事。”少歌扶额。“其实我是叫人骗了”“哦”“他们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我寻思,若不试试,岂非人生憾事哼,哪里好玩了压根不好玩”少歌摇头道:“饺子也不见得好吃。”谢倾宁递头过来,贼兮兮笑道:“林老弟昨日究竟玩了什么新花样我观老弟的神情,既食髓知味,又不甚尽兴。”少歌大惊:“论风月之事,谢兄若是称第二,再无人敢称第一你是如何得知”谢倾宁一拳砸来:“说呀”少歌默了一默,其实他真没多少经验,更遑论花样同小二的闺中趣事,又怎能告诉旁人让这个浪荡子知道一星半点,都是对她的亵渎。如此只好抹黑自个了。“不瞒谢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昨日的姑娘虽合意,奈何小弟有些不中用”他故作黯然。“原来是这样”谢倾宁了然叹道。眼珠一转,从怀中摸出一只小葫芦,葫芦上面用朱砂歪歪写着“金丹”二字。“这个,金丹一粒,只要一粒,包管麻绳变金枪”见少歌推诿,谢倾宁扯下腰间玉佩的璎珞来,三下五除二打个死结把那葫芦挂在少歌脖子上。少歌哭笑不得,无奈地偏头望向窗外,刚好见着楼下有个人抱着后脑勺,蹦蹦跳跳穿街而去。“谢兄,小弟有要事,改日再约”一拂袖,风一般奔下了楼。“嗯哼”他潜到那人身后,轻咳一声。挽月身形一顿,原地打了个转,目光在他身上一划而过,继续摇头摆尾向前走去,口中哼起不成调的曲子,脚步更轻快了。他抱着手,跟着她出入各家商铺,见她买了米和油,扛在肩上略有些吃力。有心帮她一把,又怕人多眼杂,招来麻烦。罢了,让她锻炼锻炼,恢复得快些,下次也好尽兴拎满两只手,她依旧像一尾灵活的鱼,不起眼的那种,穿梭在人群间一个不留神就要跟丢。少歌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远不近吊在她后边,进了城东城隍庙。挽月撸起袖子,拎来两桶水,弄湿了抹布利落地擦起灰来。见少歌进来,扔给他一支扫帚,“把上面的蛛丝掸一掸”倒是老实不客气。少歌虽然有些狐疑,却觉得这样的情形像足了老夫老妻,于是一撸袖管,干得热火朝天。挽月见他上蹿下跳,胸口那个葫芦时不时蹦哒起来,略有些奇怪。这葫芦一望就是粗制滥造,偏生系葫芦那几根丝线又质地精良,仔细一瞧,竟是细细的编成同心八宝纹样,简直不协调之极而且,这葫芦怎地有些眼熟半个时辰之后,城隍庙里亮堂了许多。挽月洗了手,牵着少歌的衣袖转到了雕像后边。老神仙正捧着黑罐子舔得不亦乐乎。“老神仙小二带相好的来看你了”那语气,要多粗俗,就多粗俗。少歌噎了一噎,老脸微红,望向地下的脏老头。但见这老头一脸鼠相。一对绿豆大小的斗鸡眼,一只危危欲坠的大鼻子,两颗门牙大得能犁田。老头抬了抬眼睛,瞧见少歌,霎时瞪起一双眼睛虽然他的眼睛再怎么往大了瞪,依旧是一道缝。“你你你你才是神仙”挽月噗嗤一笑,得意非常。“怎样我相好的俊俏吧像不像仙人下凡”“小娃儿从哪里又拐来个神仙我这仙府可住不下了不收不收”老头摆着一只乌黑的爪子。“谁爱住你这里他住我的屋子,我屋子又大又漂亮,谁稀罕你这““哼,又想骗我离开我的仙府,门儿都没有”老头往下撇着嘴,歪着头,下巴向前勾了一圈儿,活像个抛媚眼的老婆娘。他的目光突然凝在少歌胸前的葫芦上。“仙仙友你这金丹”少歌急急用手捂住那葫芦,大口喘起粗气,脸色一阵赤一阵白。只顾着追她,倒忘了这茬儿一世英名,一世英名老头见那栓葫芦的丝线质地精良闪闪发光,葫芦上用朱砂刻着“金丹”二字,便随口一问。不料他竟一副护食的模样,想来这金丹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