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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而是因为你的其心可诛。你我既然是亲戚,便是有什么事情,私下里多少解决不了,非要摆在大庭广众之下。何况今天家里这么多有头脸声名贵重的夫人,一个不好就可坏了我一生的名声,轻则嫁不出去,重则要了我的性命。但凡你心中存有一点善念,便不会如此行事。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我们丘家不敢也不屑与之为伍。至于表兄”不想这时却听一人插言道:“自然极可能会近墨者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任谁都会退避三舍的,也是他命不好,竟娶了你这样蛇蝎的妻子,今生算是毁了。”第一四五章 姐妹情尽众人正聚精会神地观看周亚茹和丘如意二人的唇枪舌战,闻言循声看去,不觉大吃一惊:再没想到说话之人竟是她卢国公夫人。虽然大出众人的意料,却因为卢国公夫人肯为丘如意出头,越发让人来了兴趣。丘如意亦是没料到,愣过之后,便对卢国公夫人施了一礼,笑道:“还是夫人洞观世事。”卢国公夫人笑道:“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你那位表兄命不好,更不是他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罢了,乌鸦不嫌老鸹黑。”周亚茹恨恨看一眼卢国公夫人,心中不理解,不管丘如意再怎么出色,如今经自己这么一搅和,卢国公府哪里还会要这样的儿媳卢国公夫人如果是个聪明的,就该在一旁静观其变,为何她反要上前来嘲讽自己难道丘如意就真那么优秀,优秀到让卢国公府无视她曾被人当面拒亲其实也是周亚茹让嫉妒遮蔽了头脑,不管丘如意是如何的不妥当,卢国公夫人既然当众表明欲聘娶她,这就表明卢国公府是经过认真考察检验过的。外人若此时跳出来说丘如意的不是,不管真假,都无疑在质疑卢国公府的眼光和挑战卢国公府的权威。若是私下里说,让卢国公府避免一桩不妥的亲事,未必不会得卢国公府的谢意,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却是明晃晃地打卢国公府的脸,还是亲自打在卢国公夫人的脸上。何况丘康两家所谓的“亲事”,明明就是康于氏为借丘家的势。上赶着的,倒是康公子自知之明,抑或着出于对两家家世上女强男弱的自惭形秽,所以跑到丘如意面前主动拒亲争些面子回来。如此一来,周亚茹行事黑白颠倒,竟是打着让丘家和卢国公府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的主意了。卢国公夫人心里恼怒,不为丘如意。也要为自己的颜面出来教训周亚茹。周亚茹却因为事出意料,心中越发激愤。又见丘如意和卢国公夫人一唱一和地贬低自己,便冷笑一声,说道:“多谢夫人教诲,让我明白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我夫君正眼看不上的人。竟被夫人一家当成了宝,看来府上大公子也不过尔尔。”周亚茹一言既出,四座皆惊。这个周亚茹胆子不小,方才还只是同丘如意口角,如今竟是直接挑衅卢国公夫人了。和丘如意口角不要紧,最多两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罢了,得罪卢国公夫人,后果就不好预料了。卢国公夫人也没想到周亚茹竟有这个胆子,又见她蔑视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倒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管拿眼冷冷看着周亚茹。康于氏眼见儿媳越发放肆,竟也直接和卢国公夫人呛声。又见卢国公夫人眼中冷寂,真恨不得自己立时昏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倒是丘如意见周亚茹两片嘴唇一碰,轻飘飘地把安世诚往尘埃里贬,心中暗恨:周亚茹,你这样恶毒卑鄙的哪里配提安世诚。丘如意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说道:“你要看我不顺眼,只管朝我来。别满嘴里喷粪脏了别人。”周亚茹冷笑:“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上女婿了。”丘如意叹气:“你行事卑鄙狠毒,任谁看了都不舒服。所以国公夫人才会抱打不平,出来帮我说了一句话,偏你就开始疯狗一般地胡乱咬人了。这也就罢了,到底是后宅女人们的口角,只是何至于攀扯上卢国公府的大公子身上。我是个没见识的,没见过也不了解大公子,不过想来得能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称赞,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偏你又那般说他,莫非你比太后和皇上还有见识”周亚茹不由神情一顿,卢国公夫人也对周亚茹说道:“恕本夫人眼拙,竟没看出你是个有大才的,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回京城,向太后娘娘举荐你,你到时好好和太后娘娘辩论一下我儿是如何的尔尔。”周亚茹却因为父亲早前和她掏心窝的话,认为太后也风光不了几时,虽口内不吭声,但神情却难免带出几分不屑来。当然周亚茹不会想到,她的神情早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此时虽无碍,却不知将来竟成了她父亲的催命符。再说此时康于氏早捂着脸,哭倒在地上:“我倒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丧门星的儿媳啊。你这是害我们一家砍头啊,我康家哪里对不住你了。”于氏叹口气,命人上前扶起康于氏,沉声说道:“咱们二人做姐妹也有些年头了,我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家的事情,就是当日你在前头为少立求亲,他后头跑去截着如意拒亲,我都只当他年少无知,并不怪罪,两家仍如常走动。没想到这也成了你儿媳攻击如意的把柄了,罢了,我实在不敢再和你家这门亲戚走动了,你快带着你的好儿媳离开这里吧。”谁知康于氏却耿耿于怀卢国公夫人的话,怕卢国公夫人真去太后跟前告状,偏又不敢到卢国夫人面前哭求,便只管拉着于氏哭道:“都是我眼瞎才娶了这房失心疯的儿媳,我回去就让少立休了她去,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当年是你救了我母子二人的性命,我母子二人的性命就是姐姐的,你若是生气,随你取了去,我母子也无怨言。只是姐姐好歹留下我母子的命来,结草衔环以报您的救命之恩。”于氏听见康于氏提到救命之恩,倒心酸起来:“我当年是念着你我同出自于家的情份,所以出手相助,不敢奢望你家如何的报答,却没想到你家竟是这样报答的。”众人听了,亦心中凄凄。康于氏母子当年之事,既然于氏是从旁人口中当知的,众人有所耳闻也就不奇怪了。众人虽不知当年于氏是否真如她所言施恩不图报,但至少这些年来,康于氏母子靠着于氏,日子越过越红火。就是康少立不念恩情,当面拒亲,让丘如意没脸,爱女如命的于氏都能原谅,却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周亚茹竟还往丘如意身上泼脏水,几乎等同于要取走丘如意的性命。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啊。若于氏当年不出手,康于氏母子落在康家族人手中,未必有命活到今日,丘如意也不会有此劫难了。幸好丘如意性情爽快,不然此时只怕要羞愤死了。于氏亦是想到因为自己的行善差点害了女儿,眼中不由滚下泪来,丘如意见状忙过来劝解,又对康于氏道:“您还是回去吧,免得在这里勾得我母亲心里不好受。”康于氏却不肯,仍死死拉着于氏呜咽不止。于氏因女儿在旁相劝,心情稍好,便听见康于氏口内总在提什么留她母子一命好报答救命之恩,不由心中奇怪。她虽恨周亚茹,却还没有那个能力取她一家人的性命,康于氏心中何至于怕成这般于氏抬眼间恰好瞥见卢国公夫人面带讥笑,心中一禀,不由苦笑。枉自己方才还以为康于氏迟迟不肯离去,是因为不舍她姐妹情,却不知她是怕卢国公夫人到太后跟前告状,这是想让自己帮她一家求情开脱呢。于氏心头冰冷,凉凉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我架了你们出去”周亚茹本着输人不输阵,冷哼一声:“不必了,姑奶奶有脚。”说罢,只装作看不见众人皱起的眉头,转身气昂昂地走了。康于氏见于氏无动于衷,只好爬起身来,扶着个小丫头走了。众人各自叹气,纷纷走上前来劝于氏。于氏倒含泪致谦道:“原本想着大家快快乐乐玩一天的,没想到竟成了这般境况,扫了各位的兴致了。”众人忙道:“与你不相干。都是那康周氏弄的事,真真蛇蝎一样的人。倒是委屈如意了。”话虽如此,到底都没了游玩的心思,也想着或许卢国公夫人会说话对于氏母女说呢,便都敷衍着吃两口饭菜后,纷纷告辞离去。卢国公夫人因考虑到这事也该和儿子说一声,听听他的意见,故在于氏母女跟前,不好把话说圆了,所以劝解两句,也都有些无关痛痒,况且秋枫山庄距这里路途颇远,虽日头高高,却也赶忙起身告辞。于氏支撑着送走众人,和女儿相扶着走到正房,看着女儿,叹道:“这门亲事怕又要生波折了。都怪母亲,当年不揽事,也断不会生出这事来,没想到到头来竟害了你,真是好人没好报。”丘如意见母亲神情悲戚,忙笑道:“母亲不要担心,说不定正是因为女儿福泽绵厚,所以才会好事多磨。”于氏闻言稍慰,却想起女儿长大说亲中的种种波折,竟暗合了卜卦人“姻缘不顺”的批语,心中难受,眼圈便红了:“方才卢国公夫人也没个准话,想来是回去和安世诚商议去了。也不知最终如何呢。”第一四六章 太后遇刺丘如意便笑道:“和他说也无妨,那日康少立当面拒亲,他是从头看到尾,若是心里膈应,两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于氏微讶,丘如意就把那日在西山寺遇见安世诚的事略讲了一遍。于氏不由摇头道:“他那时不在意,是因为你和康少立是清白的,且又是私下里拒亲,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外人却是一字不知。如今事情被周亚茹摆到明面上,世人都知你是被康少立拒了亲事,才又订的他,他面上必不好看,心里未必不会有想法。”丘如意仍不在意,笑道:“如果明知事情原委,却因为他人的眼光看法,便推了这门亲事,对女儿来说,倒是幸事。不然,人生时日长久,谁知他以后会为了面子上的事,做出什么让女儿受委屈的事情呢。况且当日母亲本就不想让女儿高攀,只是碍于卢国公的权威,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如果亲事不成,正好可以如了母亲的意了呢。”于氏闻言,深感惭愧,其实今天的事情对于女儿的打击是最大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本该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的母亲,临到事上,竟还要女儿来劝解。于氏深吐一口气,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你说的极是。便是这门亲事不成,以我的女儿如此出众的品貌,难道还愁找不到好的人家吗。”丘如意见母亲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往自己房里走去。于氏看着女儿从始至终神态平和,着实欣慰女儿的成长,且想到素日安世诚对女儿情意不一般。两家结亲,他必在暗中使了不少的劲,看今天卢国公夫人的神态表现,也似不甚在意的模样,说不定今日之事真于两家亲事无碍。不提于氏如何放心,只说丘如意缓步走在路上,心中却在思量着一个问题。今天这事会不会又是丘若兰的杰作呢康少立拒亲时。丘若兰亦是从头看到尾的。丘如意之所以没和母亲说,主要是这只是她的习惯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便是此时她心中细想,也不敢确定,毕竟她可不敢保证康少立的品行。那么她今天如此镇静。难道是因为敢保证安世诚的为人吗丘如意看着花园里正开得灿烂的两株琼花,耳边不由响起安世诚的那句话来:“弃众花而独赏琼花是我的主意,我既然做出选择自会担当一切”。丘如意不由低头微笑,心中暗道,他虽看着迂腐极在意名声的,却也是个执拗性子,讲求的是言出必行。只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他在这件事上丘如意不由咬牙。他若是敢,她定要定要丘如意一跺脚:定要让他好看。此时正骑马护送在卢国公夫人车轿旁的安世诚,忽然觉得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卢国公夫人听了,担心地掀开车窗,关切地问道:“怎么好端端好起喷嚏来,莫不冷着了吧”安世诚不由笑道:“现在都是夏天了,哪里会冷到,可能是路边的花太香。有些受不住。母亲不必担心。”卢国公夫人却不放心,一连声地叫儿子别骑马了。和她一同坐车。安世诚拗不过母亲,只好弃马登车,不想坐稳身子,却发现母亲正襟危坐,一脸正容地看着他。安世诚心中奇怪,笑道:“母亲叫儿子过来,莫不是有什么正事商量不成”卢国公夫人心中的正事,正是今天席面上的周亚茹所提的康少立拒亲丘如意一事。她喊过儿子,也正是为了此事,于是就着安世诚的问话,卢国公夫人把今天内院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又问儿子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安世诚听见是康少立拒亲一事,心中倒没有多少惊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发生了,总有被人公之于众的可能。被人拒亲虽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却也不是不可说的。不过,既然母亲郑重问起,安世诚还猜不透母亲的心思,于是斟酌地说道:“议亲不成,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女儿被人当面拒绝,实在没面子。丘家倒是心大,怎么还和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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